陆晋看了沈知还一眼, 似乎用鼻子轻轻出了口气，然后视线往下移, 凝视着顾星辞。
顾星辞支着膝盖站起来, 还是很礼貌地朝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陆晋的脸色不好，往沈知还的方向靠近，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毫不怜香惜玉地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 问道：“拍完了吗？”
“嗯，拍完了。”沈知还不知道刚才陆晋听到多少他们的对话, 感觉心跳都失控了。
“嗯，刚谈完一个大项目，给自己放两天假，来看看你。”陆晋的语气说不上亲昵还是生硬。
沈知还已经没有心思去判断这些了。
“好，多谢。”沈知还也不知道为何开口就蹦出这么客套的两个字来。
她现在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颤。
陆晋说完看向一直被晾在一边的顾星辞，带着一点盛气凌人的气势说：“对了, 我去见的那位，顾先生也认识, 就是之前找你代言全球形象大使的l家。”
顾星辞礼貌性回复：“时尚界也有涉猎, 陆先生的业务领域可真是广。”
陆晋勾唇, 带着轻蔑：“今天他们有问我对新一年度代言人的想法。”
顾星辞淡淡看了一眼沈知还，回应道：“估计是相信陆先生的眼光，毕竟陆先生眼光好。”
陆晋微微扬眉，漫不经心道：“我说，我觉得顾先生的形象和品牌很符合，去年一年因为你的代言，他们的销量也是历年最高, 真的非常优秀。”
“陆先生作为成熟成功的生意人，才真的优秀。”
虽然是在互相恭维，但眼神的交错间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暗流。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每一个字都让沈知还感觉到压抑和压力。
沈知还的内心里已经幻想出一个隐形的巨人，把他两拉开。
最好拉到一个在南极和一个在北极，此生永不相见的距离。
陆晋看到顾星辞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白鸥给他发消息那种卑微讨好的样子。
心生妒忌。
他带着一丝冷嘲问：“不知顾先生是否单身？”
突然被问及感情问题，顾星辞露出一丝意外，不过很坦然地回：“暂时单身。”
“也是，”陆晋意味深长地吸了口气，“你们圈里人，就算真的有，也会选择隐恋隐婚不公布，否则会掉不少女友粉，像我和知还这种对外直接坦然公布的到底还是少的。”
顾星辞的嘴角虽然还挂着笑意，但因为微表情的变化，眼皮和嘴角微垂，整个笑容从温和变得凌冽：“我从来不担心这些，如果我哪天恋爱了，一定会马上公开。”
陆晋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星辞，话里有话地问：“不过，像顾先生这种这么有魅力的男士，应该深受女孩子喜欢吧，和你表白的追求你的女生，应该不少吧。”
“这倒真没有，工作占了我大半的时间，和异性接触的机会不多，”顾星辞说话的语气也强硬起来，“应该不及陆先生魅力这么足，能吸引到沈小姐这么优秀的人。”
陆晋搂着沈知还的手突然用力，他鼻间的气息也变重，挑唇道：“我认识一个女生，和你年纪相仿，是个服装设计师，很漂亮很优秀很有气质，感觉和你很般配，下次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谢谢陆先生的好意，不过暂时不必了，我现在所有的重心都在工作上，”顾星辞面色微凝，“而且我暂时也不会喜欢上别人。”
后面半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那有点好奇，顾先生，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陆晋问，“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我喜欢眼睛漂亮的女生。”顾星辞的余光似乎在沈知还身上，毫不避讳地回答。
“倒是挺特别的标准……”
陆晋本来似还想说什么，突然被沈知还拽了拽胳膊：“陆先生，我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陆晋身上的气焰像是被浇灭，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好，那我们回去吧。”
沈知还无声地跟顾星辞告了别。
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只猫咪。
陆晋开车带沈知还来到了一幢高档小区。
他在这里会有房子沈知还一点都不意外，相反如果他在这里没有房产沈知还才会意外。
一进门，陆晋把钥匙随手扔在玄关处：“这房子最近刚买的，因为你在这里拍戏，我想着要是我来住起来方便一点，酒店不安全。”
陆晋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任何不是在他自己家的地方他都会提防着。
他不喜欢任何超出自己掌控或者有可能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觉。
所以他不喜欢刚才看到的，沈知还和顾星辞之间的互动。
在陆晋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超过他能接受的范围。
其实从最一开始，陆晋心里就很排斥沈知还去接这部戏。
不过沈知还第一次哭的梨花带雨，他心软了一次。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后悔当初没有狠下心来。
从答应沈知还开始，他的内心就一直隐隐不安。
说不上原因，可能是一种直觉。
本来光是和沈知还合作这件事，他对顾星辞的排斥感还没有那么重，但自从知道他就是白鸥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男人。
陆晋开始处处看他不顺眼。
今天去l公司开会，对方大老板对顾星辞赞许有加，每一个字陆晋听着都刺耳。
陆晋坐到沙发上，面色不怎么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让沈知还坐上去。
沈知还今天一路上都在担惊受怕，进屋第一眼就是看这里有没有可疑的暗房。
会不会又要被关一晚。
但在看到没暗房的时候，她依然担心。
会不会有其他更恐怖的惩罚方式。
沈知还小心地坐到陆晋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了前几天，也和顾星辞做过。
和此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但是更多的是紧张和期待，而现在，是害怕和错慌。
她都不敢用力坐，脚还用力支着身子。
“你这样累不累？坐上来。”陆晋一把弯腰搂住她的脚踝，把她的腿放到沙发上，一下子她全身的力气都泄在了陆晋身上。
沈知还能感觉到陆晋的大腿肌肉线条，他平时健身，身材管理极好，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肉，精壮而结实。
陆晋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熟练地一把扯走领带，速度可谓是电光时速，突然顿了顿，饶有兴致地看她：“剩下的你帮我吧。”
沈知还憋了一口气，手微微发抖地给他解衬衫扣子。
沈知还解扣子的时候很注意，尽量让自己的手指不要触碰到他的皮肤。
现在这种情况，就感觉是在拆一个炸弹。
不知道哪一个动作大了一点，就会将其引爆。
陆晋的呼吸平稳，扫过她的手，让她感到一阵痒意。
沈知还解到第三颗扣子，陆晋的锁骨和胸膛线条若隐若现。
正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之时，手腕突然被陆晋抓住。
她无处可逃地对上了他的眼。
陆晋的拇指指腹轻轻抚上了她的外眼角：“真是很漂亮的一双眼啊。”
陆晋以前，从来没夸过沈知还的眼睛漂亮。
今天突然提及，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因为顾星辞的那句话。
沈知还回想起当时的修罗场就不禁打了个冷颤。
陆晋的眼底压过一阵寒意：“沈知还，你在害怕什么？”
沈知还感觉自己心跳快没了，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声线：“没害怕，只是有点害羞。”
“害羞可不是你这样的，”陆晋把她的手举到两个人当中，可以看到非常明显的颤抖频率，“你是自己知道做错事了，要受罚？”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到如今，沈知还也只能来个蒙混过关了。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陆晋微微挑眉，“那惩罚可是要加倍的。”
沈知还呼吸的频率变得更加急促。
她已经无力思考，无力掩饰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知道错哪儿了吗？”陆晋的言语中带着不容商量的警告。
“我……不该和任何剧组男演员聊天吗？”沈知还只能把问题往宽泛的说。
尽量不要把问题的火力集中到顾星辞个人上。
“是不是我前几天话没跟你说清楚？”陆晋放下沈知还的手，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我不喜欢他。”
沈知还吞了吞口水，声音极轻：“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陆晋追问。
他就是喜欢让她自己说出来。
像是家长喜欢让小孩子自己承认错误，觉得说出来才长记性。
沈知还静默两秒：“以后和他不会多说一句话。”
“如果再说？”
“如果再说……”沈知还咬了咬下嘴唇，“随便怎么罚。”
“以后的惩罚以后再说，”陆晋的手慢慢往上挪，攀上了沈知还的脖颈，“今天的罚你得先领。”
“今天的罚……是什么？”
陆晋的眼中燃烧着炽火：“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既往不咎。”
陆晋徐徐凑近沈知还，做出要吻她的动作来。
沈知还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撤。
但只撤了几毫米她就意识到。
对方不是顾星辞。
不会因为她退缩就停止前进。
她只能闭眼迎接一切。
哪怕是她厌恶的、排斥的、拒绝的一切。
可能是被顾星辞“照顾”惯了。
每次她只要有不愿意的哪怕是极其细微的表现，顾星辞就一定会包容迎合她。
她不用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果然，穿上了水晶鞋，和王子跳了一支舞，就会忘记自己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灰姑娘。
而陆晋，就是十一点敲响的那个钟声。
提醒着她，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陆晋的气息越来越逼近，在嘴唇马上就要触碰到沈知还的时候突然停下。
沈知还过了几秒徐徐睁开眼看他。
陆晋的眼神停留在沈知还的唇上问：“你是不是前几天刚和他拍过吻戏？”
沈知还的心又一提：“嗯。”
“和他做过的事，我没兴趣再做。”陆晋兴致缺缺地说。
沈知还不知道该窃喜还是该担心。
因为她不确定，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陆晋的手指缓缓移动到沈知还的背面：“不过，可以做点没做过的。”
沈知还的脊背绷直，她能感觉到陆晋正把她身上的拉链由上至下拉下。
动作不疾不徐，却让她感到一种无尽的折磨。
拉链在腰处停止。
陆晋把她的衣服从前面扯下。
还好沈知还里面穿了一件薄的吊带，加上她的头发很多很厚，挡在了前面遮住了大半。
沈知还的肩膀耸得微高，露出的锁骨刻着清晰的痕迹。
她的手下意识拉拽着自己的衣服，提到了手腕处。
尽可能地想暴露出来的肌肤少一些。
陆晋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眼神从上至下打量着她：“你身体可真漂亮。”
陆晋说着把她在胸前的头发拨到后面，让她露出的皮肤更多。
沈知还闭起眼，重重吞了吞唾沫。
陆晋用一根食指提起了她的一根肩带，往旁边一松，瞬间肩带滑了下去。
明知道她很紧张，但他故意用很慢的速度，像是在折磨调戏她。
陆晋对另一根肩带也做了一样的动作，失去了支撑，吊带往下滑落的瞬间，沈知还接住了它。
她的双手捂在胸口，眼神里是一种祈求和哀求。
陆晋不带任何温情地看着她：“这种事，你不是应该早就做好准备了吗？”
沈知还的呼吸很重，吐着厚重的气：“只是不习惯，这样面对你。”
“怎样？”陆晋举起手拽住了她的一只手腕，微微用力把它拨开，“坦诚相见？”
沈知还忘记了呼吸，现在她只剩下最后一只手还死死地拽着衣服，挡在胸前。
而她越是这样，陆晋却越是兴奋。
他扣住沈知还的另一只手，想往外扯，却发现沈知还的手却异常有力地坚守在原地。
虽然他只要稍微一用力，沈知还这点力完全不占上风，但他并没有使力，只是看着她，语气略带不悦说：“怎么？不愿意？”
“不是，只是陆先生，你似乎……也是第一次吧。”沈知还想，现在能让陆晋回神的，只有这个办法了。
两年里他没要过沈知还，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觉得她不配。
沈知还看陆晋愣了一下，似乎出现了迟疑，马上加码：“我的第一次不值什么，但陆先生的第一次，应该更加正式，更加珍视。”
陆晋不知道是被她说服了还是失去了兴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沈知还刚想松一口气，哪知道陆晋突然打开了闪光灯对着沈知还说：“脱光，给我拍点照片。”
沈知还下意识双手都捂住了胸口，惊讶到说不出话。
陆晋冷笑一声：“否则你拍戏的时候，我拿什么睹物思人？”
沈知还本能地拒绝，小幅度地摇头。
陆晋的眼睛从手机移动到了沈知还的脸上，脸一瞬冷了下来。
无情到了极致，和他的声音一样。
“沈知还，别让我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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