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沽又一次染上了对绘无为的阴影。
实际上每一次都是他自己引发的问题呐,但是怎么说呢,似乎每一次和他有所接触就总没有好事。
而这一次更加离谱,自己居然中了枪伤……不,枪而已,这没有什么离谱的,关键是居然是那个废物开的枪。
自己突然丧失理智,还有正好左重砂居然拿到了武器反抗。
当然,自己做过火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而突然捡到枪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但是怎么说呢,林沽总觉得背后有绘无为的身影。
比如那天要是自己没有碰到绘无为丢了面子累积了压力,自己后面肯定就不会发狂。要是绘无为没有告诉左重砂自己在广场,说不定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甚至要是绘无为不说是在广场,而是直接说在那个酒楼的地点的话,自己也不会受伤。
没错,林沽已经了解到,在左重砂意识模糊的时期交代了前因后果,也得知了自己的行踪被左重砂泄露了这件事。
但是,实际上那时候明明是自己这边先搭话,而遇到左重砂那种难缠的状态自然是随便打发最好,还有那个酒楼其实也还是广场的范围。
这样看起来虽然都有绘无为的身影,但是实际上不过是巧合的集合现象而已,绘无为看起来完全置身事外,甚至他的嫌疑还没有何为高。
说不定只不过是因为一直以来的阴影导致的被害妄想症而已。
但是,面对警方的调查的时候,林沽一改以前嚣张跋扈的姿态——实际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因为受伤的原因躺在床上没那么强势,而且比往常要配合很多。
尽量在不失体面的前提下交代了前因后果,当然也对于和绘无为接触的部分详细描述,并且还搬出了自己家的权势表示不会轻易放过左重砂,最后还有意无意暗示了绘无为这个人。
或许眼前这个无能的警官调查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只要能给绘无为造成麻烦自然是再好不过,当然前提是他就算制造麻烦自己也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有危险吧?虽然眼前这个警察能力不足的样子,但是就连林沽也能感受到他固执古板的性格,在自己一通暗示之后,加上后面他会知道的左重砂的证词,想必确实不会怀疑的将目光转移到绘无为的身上,而绘无为也不会通过这警官的愚蠢行为怀疑到自己身上。
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
没错,对于左重砂的话林沽要更先知道,要论为什么,因为负责治疗左重砂的医生护士全是林沽安排的人。
事实上确实发展得很顺利,在左重砂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唯独绘无为的名字最多被提起,而且据他透露那时候还是绘无为主动挑起的话题,在林沽的催促下终于到了决定要更加深入调查绘无为的程度。
但是这个时候,左重砂清醒了。
虽然身体状态极差,但是精神状态极好。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左重砂否定了那时候的说法并表明那时候完全是他自己强烈要求的。
最重要的是,左重砂仿佛察觉到林沽的这个幕后的存在,话语间暗示了一些东西。
关于某些交易,某种联系。
总之,失去了调查绘无为的理由,毕竟意识模糊的时候的证词自然没有清醒状态下的证词有利,当然一般性的调查还是可以,但是略微强硬的手段无法使用了。
而且林沽也察觉到了危险性,因此他也不再出手。
总之,精心策划下的计划就这样不攻自破,虽有懊恼但是林沽也不敢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最后当然以绘无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身上的压力一口气消失作为结局。
只是左重砂在最初清醒时,因为面前说话导致发声器官受损暂时无法开口说话了,当然真相如何谁也不可知。
总之皆大欢喜……当然不是这样。
至少林沽加重了对绘无为的阴影,不管如何,只要遇上与他有关的事结果都不会顺利,甚至这一次根本就没有他的参与自己就又一次被挫败。
看起来只是运气不好而已,毕竟谁也不知道左重砂居然没有被戒断反应还有身上的痛苦折磨得不成人样反而是恢复了一段时间的意识。
这也就罢了,他居然在短暂的清醒时间里捋清了一直以来发生的事并且给了林沽当头一击。
这么短的时间里,医院方面没来得及采取措施。
自己是不是应该从此以后都躲着绘无为走?这样就算他成为了阴影那也是一辈子也见不着的阴影而已。
不,实际上其实只要自己不对付他就行了,但是怎么说呢,虽然还没到睚眦必报的境地,一直以来林沽面对吃亏的对手最终都有报仇,因此第一次遇到需要这种情况让他很不适应。
总之,先避开一阵吧,等自己伤好了就去市里吧。
实际上林沽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是对他来说必须要完全恢复状态才能去市那边,不然会引发问题。
具体来说,必须要恢复往日那强势的姿态,假如是带伤的状态初来乍到的话,说不定会因此在气势上一开始就落下一大截。
再有个五六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还算悠闲的思考着的时候,有意料之外的来客来到了林沽的病房。
左佐白。
说实话,左佐白很符合林沽的爱好。
不差的外貌条件,还有因为家庭巨变,身上散发着孤僻绝望的感觉。说不定只是在这之前林沽并没有遇到过这种类型的,因此而已。
毕竟之前遇到的,要么就是自愿贴上来,要么就是不情愿但是实际做过之后反而比较能接受的那种。
像左佐白这种,感觉可以将她变成只听自己话的,和她本身的意志无关的那种如同人偶的模样。或许是这种能满足林沽心中的征服感的感觉,才让那时候的他觉得左佐白如此吸引人。
当然现在林沽没那种想法了,对左佐白的喜好暂且不论,一看到左佐白就会让他想起绘无为,甚至因为左佐白是一切的罪魁祸首,说不定看到左佐白还能唤起超过看到绘无为的份的恐惧。
林沽说不定自己都要成为绝望的人偶了。
“你来……干什么。”
林沽并不想看到她。
“听说你要跟我道歉。”
林沽呆了一下,随即就想起了那时候和绘无为的对话,自然,那时候自己丢尽脸并且结果还是发生了倒霉的事的场景也历历在目。
呜,胃疼起来了。
“啊,对,是有这么回事,对……”
总之林沽是打算遵守约定的。
“不用说了,我不接受。”
是啊,无论哪个女生遇到那种情况,都无法轻易原谅对方吧。说不定会影响终生,而对方付出的代价会很小,甚至林沽的话很可能不会付出对他来说让他认为是代价的代价。
“额……”被打断说话的林沽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左佐白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一般这种情况会说这种话的话,会露出要把对方杀死的锐利目光也不为过,但是左佐白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只是平淡的,被注视着而已。
“不会原谅你”
【别想这么轻易就解脱。】
林沽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出现在我面前你又会倒霉。】
与左佐白冰冷声音重叠着,仿佛听到了那不带感情没有起伏的让人烦躁的音调。
“再见”
【你还有利用价值。】
左佐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良久,林沽终于回过神来。
回想起左佐白的话语,还有耳边仿佛幻听般的话语。
“有病吧。”
接着传出一阵摔东西的声响。
………………
整个过程很简短,可能连一分钟都没有,左佐白就这样迅速的完成了对话然后踏上回家的路。
说时候左佐白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见林沽,只是既然是绘无为吩咐的,那就来就好。
原打算进去看一眼就走,但是看到林沽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的颓废模样,就忍不住嘲讽了几句。
实际上左佐白早就不在意那个时候的事……不如说幸好有发生过那样的事,不,作为一个女生自然对那种经历也会感觉到后怕还有恐惧,但是怎么说呢,幸好那时候有遇到这种事,那些事,那时候的所有事。
至于那几句话,不过是想让林沽难受并且毫不留情的将厌恶倾斜而出而已。
看来说不定这次来见林沽是失败了?总之最后留下了那种不明不白的话。
说不定无为会自己来一次——当然左佐白并不这么认为,因为感觉该说的差不多都说了。总之,就算不再见了也无所谓而已,姑且算是留有余地。
总之带着这样的心情,左佐白发现自己先回到家,然后久违的走进了厨房。
今天就丰盛一点吧,虽然冰箱里冻货居多,不过也有办法。
啊,说起来,可以把之前考虑好的事告诉无为了。
虽然这一个月并不是什么好日子,但是还是有好事发生。
…………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假如是绘无为面对林沽的话,肯定会说和她传达出来的意思差不多的话,她的灵魂,几乎已经和他一样了。
但是,实际上,这只是某种假象,是绘无为一直以来努力的结果。
要是是“那边”的人的话,想必就会把左佐白当作是绘无为,是要讨伐的对象吧——这正是,绘无为一直以来所努力的结果。
因此,我不禁向他提出疑问,
为何临时改变主意,和她互换呢?你的计划如此完美,她和这个世界已经再没有任何联系,这正是再合适不过的消失对象。如果把她送到那边的话,你就能如同以往一样长久的摆脱那边的纠缠吧。
【至今这样的事已经做过很多次了,稍微有点厌烦了呢】
狡辩,明明你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厌烦。
【偶尔一次也很正常吧,世界上就是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啊】
胡说,你的话,不可能让这种概率事件发生的。
【将一个完全一样的自己留在身边有什么不好呢,代价不过是生活中会多一点麻烦而已。】
不对,不过是可以随意量产的东西而已,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哪怕这次的稍微有点不一样,但实际上价值甚至没有之前的那些工具高。
【没关系,反正已经发生了,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他最后这样答道。
不,应该是他的内心这样答道。
连我都问不出结果,他自己恐怕更不可能知道结果吧。
我也只能作罢。
反正我不过是观测者的立场而已。只需要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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