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县城非常安静,风吹过,隐隐能听到远处老大爷的咳嗽声。
瘦小的吴洋来到餐馆门口,睁着迷迷瞪瞪的双眼朝里瞄了一下,待看到笑吟吟的王远三人后瞬间亡魂大冒,拔腿就跑!
速度那个快哦,和有狗撵他一样!
“别跑!”
“曹尼玛!给我站住!”
“你跑不了了!敢偷我们的钱!?看我不打死你。”
王远三人如旋风一般的冲了出来,甩开膀子狂追,追了二十来米后二狗一个黑狗扑食,直接把吴洋扑在了身下。
“救命啊!杀人啦!!”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吴洋,他都喊的破音了,仿佛有人要把他千刀万剐一样。
“别踏马的叫唤了!”
程光直接抽了他一巴掌,啪~吴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除了偷钱的问题,吴洋等人之前也和程光两人遭遇过,现在算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把吴洋提溜回餐馆儿后院,店老板迈着小碎步,慌慌张张的跟着他们走:“千万别整出人命啊,千万别!”
“放心吧叔,好了你去睡觉吧我们来审他,哦,借你家的柴草棚子一用。”
在店老板担忧的眼神中,王远三人把吴洋拎进了柴草棚子,桀桀怪笑。
“小子,你最好给我老实儿的交代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啥!”吴洋一梗脖子,满眼仇恨的瞪着王远三人:
“我告你们啊,我有800多个兄弟!你们最好放了我要不等我的兄弟们过来了,非得打死你们!”
“哟哟哟~事到如今还跟我说狠话儿?给我打!”
三人一顿拳打脚踢,吴洋蜷缩成一团一声不吭,大有一副你们有本事就打死我的架势。
“咕咕嗝儿~”
有大公鸡立在墙头扯着嗓子打鸣儿,天真的要彻底放亮了。
三人停止了揍吴洋,后者吐出一口沾着血丝的唾沫,嘲弄的看了王远三人一眼,他要做硬汉打死也不说!
二狗和程光都累的气喘吁吁,额头冒汗珠儿。
“远哥,现在咋整啊?”
“要不咱们直接捅死他吧,钱咱也不要了,就要他的命!”
“滚蛋说什么胡话呢?”王远呵斥了二狗一句,二狗的话让他听了都心惊肉跳,有些事一旦坐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蹲在吴洋面前,一把扯住后者的脖领子,冷冷道:
“小子我劝你识相点儿,你要是把钱还回来那我还能既往不咎,你以后也可以自自在在的生活。
你要是一直嘴硬,哼哼~那我就拉你去派出所!这事儿已经捅破天了你知道不?
那钱是燕京那边儿的公家单位的,这么大一笔钱全被抢了,你知道警查的压力不?要是把你交给警查,你觉得他们能不能撬开你的嘴?”
吴洋是有案底的,他眼睛中浮现一抹恐惧。
王远桀桀怪笑,又开始胡诌:
“我和你们的局长是朋友,半个来月前还一起喝过酒呢,你觉得他信我的话还是信你的话?
一旦坐实了,哼哼~”
压力就像是无边的潮水一般的袭来,吴洋双眼瞪大豆大的汗珠儿从额头滚落。
他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我要是交代了,你们就不报警?”
“对,把钱还回来就行,毕竟俺们是大好人,”
吴洋有心吐槽——你们踏马的算好人?好人会把老子打成这个蒜样儿?
不过形势不如人,他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王远叫来了餐馆儿老板夫妇,让他们当见证人,然后又让吴洋把犯罪过称说了一遍,最后让他把话写在纸上。
可惜吴洋就是个只念了三天书的文盲,连名字都写的和狗爬的一样,最后王远干脆把内容写下来,又给他念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让他按手印儿。
之前是没有证据的,现在这份儿“罪状”就是证据,而有了证人——店老板夫妻俩,无疑能更好的增强说服力。
让吴洋回去通知赵老白,今天中午12点在在百货大楼对面儿的餐馆碰面,过时不到就报警。
看着吴洋一瘸一拐的离开,二狗道:“远哥这就让他走了?咱扣下他,我去送信儿也行啊。”
“没事儿,我相信只要赵老白不傻,一定会过来的。”王远小心的把黄褐色的罪状草纸收起来,笑道:“他总不可能为了8千块钱还要跑路吧?”
……
中午的时候。
赵老白带了两个小弟还是过来了,坐在餐馆儿的桌子旁边,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的见到街对面的百货大楼。
他满脸阴沉,死死的盯着王远感觉还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盘个道儿吧,你想咋整?”
王远彻底掌握了主动权,他靠在椅背上一脸轻松:“说你做事公道有排面儿,我看不过如此啊。
你瞪着俩眼珠子吓唬谁呢?我的钱被抢了,我要找回我的钱,你觉得我做错了?”
赵老白气息一滞,他知道偷东西上不了台面儿,但小弟已经把钱偷回来了,岂有轻易把钱交出去的道理。
当然,吴洋傻兮兮的在罪状上摁了手印现在形式完全变了。
“我给你8千块钱,把那张写字儿的纸给我,怎么样?以后大家还可以做个朋友。”
“赵爷,你知道我损失多大吗?我巴巴的从黑省坐火车,又坐客车的跑过来,耽误我多大事儿?
看我这俩兄弟愁的,我交给他们的正事儿一点没办,光发愁了都老了好几岁,这个损失又怎么算?”
王远缓缓道:“我估摸着这个损失怎么着也值3000块钱吧?”
赵老白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浑身难受,他不愿意多给3000块钱但又说不了狠话,感觉快憋屈死了。
最后一顿扯皮,他答应给王远9千块钱,另外把3万斤松子以3毛/斤的价钱卖给王远。
这事就算是了了。
赵老白也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就又要被逮进监狱了,其实吴洋偷钱真的是自作主张,但钱偷回来了赵老白便也不想还回去了。
毕竟哪有到嘴的肉往外推的理儿?
走到了门口,赵老白又回头看了王远一眼:“我多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是吴洋的?”
空气突然安静。
王远微微沉吟后道:“自然是有人向我递了话儿,他只要了50块钱就把你们卖了!啧啧~你这老大当的是真失败啊。”
赵老白瞬间暴跳如雷摔门而去。
王远感觉自己太坏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最后能开出什么样的花就不知道了。
……
又安抚了二狗,程光两人一番,王远便坐客车离开了海龙县。
时间悠悠,转眼到了1987年10月22日。
松子已经收的差不多了,王远正把忙着把松子装进空间,打算找买家卖掉的时候。
王家屯儿。
老妈那院儿炖了一只大鹅,所以叫李艳过去一起吃饭,李艳不言不语的小口的吃饭,老妈问她话她就轻声细语的回一句,不问就自顾自的吃饭。
老爹坐在炕桌旁边啪嗒啪嗒的抽旱烟,叹息着:“小远儿这性子是真的变了,出去俩月咋也不给家里稍个信儿呢。”
老妈瞬间想笑:“咋滴你担心他啊?你不是常说儿子就应该在外边儿闯一闯吗?”
“你懂个屁啊,头发长,见识短,人离乡贱外边儿是那么好混的?”老爹拧着眉头道。
老妈瞬间挂脸:“你懂就你懂,没人比你更懂了行了吧,你这么懂那晚上你做饭。”
“你看你这人刚说两句又吵吵,吃枪药了?”
“吃枪药?我还吃炮仗了呢!”
瞬间老爸老妈,李艳和小丫头都笑了起来,小丫头偷偷的给大白猫一块鹅肉吃,然后偷偷瞄老妈一眼。
老妈似乎是没发现,瞬间小丫头得意的笑起来,结果老妈直接扭头看向她:
“你要是再把肉喂给她,那你就别吃了。”
“哼!”
李艳小丫头满脸都是不认同,但还是不敢喂了。
吃了饭刷了锅,李艳便回自己那院儿,小丫头扛着猫跑着追她,要跟着她去玩儿。
进入农闲便没什么事儿了,回到自己家,李艳给小丫头取来了松子,蓝莓干,红薯干等等,然后就打开电视机看电视。
可是她的注意力并不在电视上,双眼没有聚焦,良久之后才轻叹一声:“也不知道小远在外边儿过得咋样,太凉了知不知道穿厚点儿。”
李艳猛然回神,只见小丫头就趴在她右边,瞪着大眼睛看她,两人脸庞的距离不足20厘米。
“小丫头你嘎哈?吓我一跳。”
“嘻嘻,嫂子你在想二哥嘛?”
“你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李艳俏脸泛红,摸摸小丫头的脑袋转移话题:
“中午留在这院儿吃饭吧,你想吃啥,嫂子给你做。”
天天一个人她也感觉有点孤单。
“馄饨!肉馄饨!”小丫头的眼睛在放光,大白猫听到“肉馄饨”几个字,也喵喵叫着凑过来。
“行就做肉馄饨。”
突然。
屋门叮咣的被撞开,一同响起的还有狗子的打闹声和汪汪声,原来三只狼狗又打闹起来了,撞在锅台上把勺子都撞了下来,叮叮当当~
王远不在家也没人带他们跑山,狗子们每天都精力旺盛的很。
“你们这三只傻狗哟~看这个闹腾,出去!!”李艳直接拿着笤帚把走了出来。
至于笤帚为啥最剩下了一个把,自然是被狗子们咬烂了。
……
哈市的小旅馆。
窗外月光明亮,月桂树清晰可见,呜呜呜~冷风呼呼的吹着,楼下似乎有着缥缈的咳嗽声传来。
王远躺在旅馆的床上,盖着被子想着事情。
“我现在有80多万的现金,还有1826.42吨的松子儿,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把松子卖出去,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王远给二狗,程光,孙大刚等人一人发了500块钱,打发他们离开哈市回家去了,至于奖金,等他回去再给。
“明天上午8点的火车,又要去燕京了啊。”不久后困意袭来,王远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早上6点多了,空间中还有炖好的野猪肉,就着香喷喷的野猪肉吃了两个馒头,穿上厚厚的棉衣就下了楼。
“老板娘,退房!”
“小同志你不住了?”老板娘对王远的印象非常好,瞬间觉得非常可惜,不过还是给他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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