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出现在这里,纯属路过。”蝎率先开口道,“这两只二哈,”他抬手指了指迪达拉和风岚,“不小心联手把总部基地给炸了。老大让他们出来给新基地选址,我负责看管这两个破坏分子,也一起出来了。路过这片山区的时候起了雾,我们迷路了走不出去。你妹妹就放鸟出去查探,回来的结果说是山中有迷幻阵,要先破了阵法才能解开幻术出去。于是,我们就被你妹的鸟给带到这里来了。”
风岚在对面狠狠瞪了蝎一眼。什么叫「你妹的鸟」?她哪有鸟?那是大乌!
鼬听后沉吟不语,而鬼鲛却忍不住转头问蝎:“炸平了?”
“炸出了个陨石坑群。”蝎没好气地回道。
“诶,那可不怪我。”风岚立刻甩锅,“我只负责砍树,坑是迪达拉炸的!”
迪达拉可不接这锅,立刻跳起来反驳:“呸!要不是你把山都坎秃了没个缓冲,基地会被我炸成那样吗?”
鬼鲛:……大概可以想象当时现场是什么个状况了……
“你们是直接进山的,还是之前去了哪里?”鼬在彻底歪楼之前把话题给拉了回来,“有发生什么怪事吗?”
“我们出发之前在山脚下的村子里过了一夜。”不等蝎反应,风岚就抢答道。
“藜塬村?”
“对。”
“……”
鼬听完风岚的话便沉默无言。蝎一向敏锐,见鼬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情况有异,不觉微微迷了眼,心中愈加警惕。
“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鼬又问了一遍。
风岚刚想回答却被蝎截住了话头:“怪事的话,说起来还真有一件。”
“不过,”他似笑非笑地看向鼬,目光中挑衅之意甚明,懒懒开口,“具体是什么,还要拿你们那边的情报来换。总不能我们这边把豆子都倒空了,你们那边一点儿风声都不透吧?再者,你们是接到任务过来的,所掌握的信息肯定比我们这几个无辜卷入的要多。就算不顾及咱们这薄凉的队友情好了,可你那爱惹事的妹妹,可是跟我们一块儿的。”
“啊,其实……”风岚听蝎拿自己作筏子逼鼬松口,心中不虞,于是张口就想叛变,但却被蝎一个疏懒而不失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于是她只得皱了皱鼻子、翻了翻白眼,老实地窝在一边看这两尊大神斗法。可呆了一会儿她又闲不住,怕自己又插嘴惹了两个大神不快,于是便把锅里剩下的面给捞了出来,用吃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本来就没有想隐瞒你们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你们那边发生的事,完善一下现有的情报。”鼬和蝎之间的交锋还在继续,他面色如常,答得坦荡。蝎却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
“你只管说你的,我自有我的判断。”蝎丝毫不给鼬面子。
「晓」中成员皆桀骜自负、唯我独尊,即使同有「天才」之名,也总觉得对方差自己一截,事事针对质疑。因此,成员之间关系至多也是淡淡的,能不剑拔弩张已是极限。
当然,除了风岚这个没心没肺跟谁都自来熟的异类。
对同伴的性格了然于心,鼬并不在意蝎的态度,不再追问风岚这边的经历,把他和鬼鲛所掌握的信息公开了。
鼬隐去了佩恩让他和鬼鲛调查袭击总部的半藏残部的事不提,只说是老大给的任务。又把自己在川之国大名府的经历简略说了,才进入到真正的主题:从藜塬村现村长那儿听来的、村子诅咒的来源:
“藜塬村一直以来流传着一个传说,村子的后山上存在着一个深洞,那里连接着常世,每过一段时间,怨灵和瘴气就会从洞中涌现出来侵入现世,给村子、乃至更广阔的区域带来祸患。为了防止灾祸发生,村民就在这洞口上盖起了一座神社以镇压,并选取了村中女子作为活祭的祭品。”
鬼鲛在一旁插话注释道:“而且要美貌清纯的妙龄少女。”
鼬抬眼看向他,鬼鲛识趣地默默闭上了嘴。
另一边,风岚已经吃完了两碗面,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觉得还有点空间,于是决定把剩下的汤面都给扫底吃了,也不浪费。
鼬继续说道:“少女被做成了人形,成为了「肉身佛」,被供奉在地底的深处,成为了封印彼世之路的「镇物」;被选中的少女,也因此被称为「形御巫女」。这就是村中关于其起源的,最初始的传说。”
“铛——”
筷子从风岚的手中掉下,敲在了铁锅上,发出一声轰隆震响,继而落在了炉灰中。风岚定了定神,见所有人都被她这边的动静所吸引,忙尬笑着打哈哈:“没事没事,手滑了而已。你们继续聊、继续聊,我继续吃,不用管我。”
她说着又想用筷子去锅里捞捞搅搅,低头才发现自己的筷子已落满了灰,不能再用了。正愁着,她转头正好瞧见她哥正襟危坐,俨然一副餐毕谈正事的模样,顿时灵机一动,伸手就把鼬的筷子给顺了过来,反正她哥看起来是不会再吃了,这筷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给她先用着。鼬要是还想再吃东西的话,她再还给他就是了。
风岚喜滋滋地想着,丝毫没觉得这行为有什么不妥。鼬看了她两眼,却没阻止。
“……我怎么觉得「形御巫女」这称呼好像在哪儿听过呢?……”迪达拉听完鼬的阐述不禁陷入沉思,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直了身子,抬手指着风岚,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什么又一时说不出。
“哦什么哦?!”风岚见迪达拉指着自己,心知他也意识到了同样的事,但表面上还是不客气地把他的话头给怼了回去,“没吃饱不早说?这剩下的面和汤都进了我碗里,你还想我再分出去不成?想得美!”
“谁像你这个大胃王了?!整天只知道吃、吃、吃!总有一天肥成猪!嗯。”迪达拉被她一带节奏,果然就跑题,没继续之前的话题。
对面的鬼鲛听了他们的对话,这才注意到那还剩小半锅的面转眼就见了底,嘴角不由抽抽,心道,这丫头看起来娇娇瘦瘦的,没想到比他们五个大男人加起来还能吃。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心之所向,嘴上也忍不住咕哝道:“……还真是能吃……”
风岚听见了也不在意,反而骄傲自豪地挺起了小胸脯。她向来食量大,爱吃会吃能吃。别人总以为她只是贪吃,但实际上她是从食物中提取查克拉,再用「查克拉静流之术」蓄存起来。不过这些,却都不足以为外人道。
鼬却斜目看向风岚,心头微沉,眉心也微微蹙紧。
“然后呢?”蝎不耐烦被几个逗比打断,他一手撑在膝头支着下巴,另一手不停地用指尖敲击着榻榻米地面,半垂着眼睑耐着性子催促着,显然已是烦躁至极。
“这个仪式存在以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约八十年前……”鼬将故事的始末娓娓道来,“那一次祭祀,被选中的「形御巫女」有一个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孩。男孩深爱着少女,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又不舍得与她分离。于是就尾随着祭祀的队伍到达了山洞,乘人不备切下了已被制成人形的少女的小指,带回去作为纪念。”
“男孩擅长雕刻,他以少女为原型雕了一尊木像,并把偷偷带回来的手指藏在木雕里,谁知这却给村子和他自己带来了灾祸……”鼬的声音慢慢放低,为这个悲伤而无奈的故事平添了几分凄婉的底蕴。
男孩死了。
他至死都没有放开手中的木雕。村里人都传说,那女孩也放不下男孩,便带他一同去了。同时,由于「形御巫女」人形不完整,导致彼世之洞的怨灵无法被完全压制,瘴气溢出现世,整个局势眼看着就要失控……
“……这时,恰好有一位高僧路过……”鼬用最平淡的语气来了个最俗套的神转折。
“等一下!”风岚举手打断了鼬的话,急急问道,“你不要告诉我,是这个来历不详仿佛天降神兵一样的「高僧」,途径此地,夜观星象掐指一算,发觉山中瘴气弥漫,料定有妖邪作祟,便出手将其降服,事后便拂然而去,深藏功与名?”
“……差不多就是这样。”鼬平静地回答。
风岚凌乱了,抱着脑袋崩溃吐槽道:“这是什么烂俗的神怪小说苏爽网文的剧情啊!!!太不现实了好伐?!!!还有切小指是什么鬼?情人之间难道不都是互留头发的嘛?「切小指」这种没用的仪式连「晓」这样的黑/社/会都废弃了好伐?!!”
“「晓」从来没有这种奇怪的仪式!”蝎打断了风岚滔滔不绝的吐槽,厉喝道,“你别吵,认真听你哥说!”
不得不说蝎这一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风岚就算有再多怨言也都只能憋回肚子里去。
鼬仿佛从没被打断过一般,仍不急不缓道:“……高僧把瘴气与怨灵封印在了神社中,并在周围设下了阵法,将神社隐藏起来,防止路人村民误入。而那尊藏着巫女手指的雕像,也被当成了不祥之物,被高僧封印,封存在了村长家的密室中。”
“之后,村子里的确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近期,老村长去世……”鼬顿了顿,“不久后,被封印的「形御巫女」像也不见了。”
“诶?什么?!……”众人中只有阿飞配合地作出震惊无比的神态,而其他人都无甚反应,鼬还淡淡睨了他一眼,仿佛很不满被他打断。阿飞挠挠头,讪讪坐了回去。他心中极其不忿:臭丫头刚刚一直插嘴你都没意见,我就表演了一次你还瞪我!用不用这么区别对待???
鼬淡淡收回目光,继续道:“「形御巫女」像的失踪事件兹事体大,村子的高层本达成共识皆秘而不宣,可谁知,村子里陆续开始有人失踪,有的不久后尸体在义庄附近被发现,更多的,则是就此杳无音信了。以是,「形御巫女」像丢失一事,才被抖落了出来,并惊动了川之国大名的侧室……”
风岚听后不禁小声逼逼:“……说明这「高僧」水平也不咋地嘛!否则怎么不一次性解决了,还搞按揭、分期付款?”
“闭嘴!”蝎这次懒得废话,直接隔空丢来一物,砸向风岚。
风岚顺手接住,发现是又被接好了头的带带子,这次是蝎亲自动的手,牢是真的牢,决计不会像刚才那样,晃晃身子就掉头了。风岚心下欢喜,顺势就把它环在了怀中,当作普通的玩偶抱着。带带子也依旧一脸生无可恋。
鼬在旁边看着只觉无力,这种闹鬼的玩意儿一般人都避之不及,偏偏她,却抱着不撒手。不过这鬼娃娃倒是被风岚治得死死的,根本作妖不起来……这样想着,鼬也就随她去了。
“所以,你们的任务是?”蝎再次开口问询道。
“……任务书上写的是「解决灵异事件」,落实到具体,就是找回失踪的「形御巫女」雕像并将其重新封印。”鼬似乎有些犹豫,缓了缓才道,“现村长组织村民在村中搜索了几次都一无所获,我和鬼鲛就想来这个供奉着「形御巫女」肉身的神社来找一找线索,毕竟二者关系匪浅。”
“高僧临走前似乎预料到今后还有事情发生,便把神社的阵法图交给了村长,说是留给日后有缘人,按图索骥,找到这间被封印起来的神社……也就是这里。”
众人听罢皆沉默。屋外的风雪声不知何时已渐渐停息,只剩屋中炉火烧着木炭与柴禾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在一片静谧中尤为刺耳。
“不对、不对,”风岚思索片刻,突然出声,喃喃低语了好几声,“真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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