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龙’啊‘梦龙’……’”廖欢自言自语道,“这国人的名字,却是被寄托了太多无关的东西了。”
“寄托了一个愿望的同时,又寄托了一个,”林雨田说道,“就叫张三、李四不是更好,简单易懂。”
林雨田和廖欢显然对发生在黄锦书身上的事感慨颇深,对此人又鄙视又觉得好笑,更替黄梦龙不值。
……
临近中午,周正把警局的调查结果带到了幸福公寓里,三个人围着桌子谈了起来,不出所料,大宝是被人从后方用绳子勒死之后再挂起来,伪装成自杀现场的,而凶手从屋内将门反锁、作案后,大摇大摆地从窗户逃走了,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大宝,转移视线而已,但也看得出来伪圣人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凶手将刻有‘非礼勿视’的竹签藏于大宝房内,让人寻找一番之后才发现,太恶毒了,”林雨田说道,“其用意就是让世人认为大宝就是带着竹签到处杀人的那一恶魔,而305房就是恶魔的老巢!”
“能在很短的时间内顺利地叫开大宝房门,又能对一强壮的男子一招致命……”周正说道,“是熟人无疑了。”
“那大宝是三宝中身体最强壮的,就算是顺利地把绳子套在他脖子处,一旦大宝死命挣扎,凶手没一定的力量和体重,很容易被过肩摔,进而被反杀。”廖欢一边做着武术的格斗姿势,模拟着现场,一边解说道,“正如现在的西洋格斗一样,都要以体重去分等级。”
“糖厂太大,人员太多,太复杂!”林雨田说道,“想来,经过这几天的事,我终于知道了一个秘密。”
“嗯?”周正和廖欢同时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和疑问。
“喔,与案子并无太多的关系,”林雨田说道,“我想说的是,很多杀手应该早就在他周围的人群中,早早地物色了一个和自己相类似的人,在关键时候可拿出来做替死鬼。”
“想想,真是瘆人,”周正说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老实本分地过着小日子,说不定哪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死去了,还可能背上很多罪名。”
至此,线索似乎断了,成了无头案子。
周正显得有点焦急了,毕竟费了那么久的工夫,到头来一无所获,而廖欢还是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
“我的大脑如果能像你这么苍白就好了,我就能少操好多心,”周正对廖欢说道,“我分点操心事给你呗。”
“周队,话可不能这么说的,我操心的事,你不懂而已。”廖欢头也不回,慢慢地说道。
“周队,麻烦你个事好么?”林雨田说道。
“与案子有关么?”周正问道。
“好似没关系,”林雨田说道,“也许有关系吧,不查查,不知道。”
“只要有一点关系的,就要查,你说就是了!”周正回道。
于是林雨田请周正动用所有的关系,暗中调查两个事,第一件事是黄锦书的钱财问题,第二件事是张世默早年出走的红粉知己萧倩芳萧老板的去向。
林雨田一再叮嘱周正,要暗中进行,千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其实这时,周正和廖欢都被林雨田搞蒙了,这两个不相干的事,为什么要凑到一起去?但林雨田的本事,两人见识过,知道他可能又在给猎物布置一个陷阱了,看林雨田的眼神,感觉这一次的猎物不会再逃脱了。
说到萧倩芳,周正印象很深,自己也曾经看过几次萧倩芳的演出,这个人是甘糖镇有名的粤剧大名角,打仗时从广州逃难过来的,有一定的影响力。
话说当时张世默迷上了这个萧倩芳,每次萧大老板有演出,张世默必定捧场,送了不少的花篮,但张兴德知道后,自然是不同意的,闹了个满城风雨,最后来了一个乱棒打鸳鸯,硬生生地拆散了他们,到头来以萧倩芳的出走为此事划上了句号。
说是那个痴心的张世默还到各地找了一遭,但终无果而终,现在,这件事早早地被人遗忘了,不知道林雨田为何又重提此事?
周正此时最关心的还是黄锦书,但下午的时候,这个黄锦书似乎改了性子,一直躲在家中不敢出门,给人感觉他从地球上消失了,只是以往大街小巷里少不了他几声叫骂街的声音,如今外面安静了下来,大家反而不适应了。
这个林雨田眼见没了着急的事干,只能等待,倒是来了闲情,和廖欢跑到甘糖镇中学,廖欢自然是找安老师聊天去了,而林雨田也按原来说好的约定,与王粤练习起了英文口语。
上课时间,老师们都离开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班上去,而张世默则在桌前默默地工作着,趁着老师们上课的工夫,还和林雨田又下了几盘象棋,自然是败的多胜的少,但却能让张世默偶尔高兴一下,林雨田似乎感觉到了张世默压抑的内心世界,因为他的开心是很短暂的,短暂的开心过后,又是一副忧心的模样。
“张兄,和王老师什么时候摆酒呀?”林雨田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快了!不……”张世默说道,“不急,不急,这事还要我父亲和王厂长定。”
“现在什么年代了?你又是文化人,不是自由恋爱么?”林雨田问道。
“那个,怎么说呢,王老师双亲过世得早,这兄长的意思还是很重要的。”张世默说道。
“你是世家,名门望族,王厂长还有不同意的道理?”林雨田问道,“是不是你自己嫌弃人家,毕竟人家只是普通人家?”
“哪里是?”张世默听了林雨田的这一句话,似乎与刚才的低迷有了很大的反差,他犹豫了徐久的棋子也在此时坚定地落下。
“你说这人生,到底还是像棋子,冥冥中被一只无形的手摆布着,如果做不了下棋的人,那就太悲哀了。”林雨田说道。
“林兄,说得有理,只是这世道上的人,有几个能做得了自己事的主意,都是棋子罢了。”张世默说着,看得出他在评判着一些事情,这些事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他只字不提是什么事,只是一直发牢骚式地评判着。
“那积极主动会不会有更好的人生呢?”林雨田笑笑道,“你家张老爷子多与王厂长走动走动,不就成了么?”
“林兄可能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子和王厂长可是忘年交,他们有个象棋社,这城里,王厂长敢说第二,我父亲不敢说第一。”张世默说道,“他们是以棋会友,常常是边喝酒,边下棋,其乐无穷。”
“那可是好事,张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这万事具备,只久你张兄的东风了,”林雨田说道,“我适才与王老师切磋了一下外文,我倒是发现这个王老师不得了,不像是小地方的人。”
“那……”张世默停了一下,说道,“那倒是,她和王厂长是从江浙那边过来的,那个地方应该在上海的边上,他们俩在上海上的学,后来那边不太平,又领了政府的差,就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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