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说的赵队长,就是我们眼前的赵副局长了?”张兴德脸色苍白,不怀好意地问道。
“你说呢?赵副局长,”林雨田说道,“不知道我讲的故事,其中有什么地方是错误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赵仁成冷笑了一下,“论断案,鄙人也略知一二,但从没见过你们这么断案子的,如果这世间的案子都如你们这般无凭无据地主观臆断,那世上的案子恐怕都是冤假错案了!”
“我自然是有凭有据的,”林雨田说着把手指向了二宝,“这个证据就在这两个刻有‘非礼勿视’的竹签上。”
二宝“喔”的一声,转身从一个盒子中拿出了两个纸袋子,袋子上分别写了一行小小的字。
“各位,这第一个袋子,是在秦永兴被害时的旅馆找到的,刻有‘非礼勿视’的竹签,宽约一寸,长约两寸。”说着周正高高地举起了一个小竹签。
众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来,随后周正把竹签放在棋盘楚河汉界靠近王隐的这一边,随后又打开了另一个纸袋子,把里面的一个竹签也拿了出来,说道:“这是罗意被害时,现场收集到的竹签!”
说完,周正把竹签放在棋盘上楚河汉界靠近张兴德的一边。
众人纷纷向前靠近了上来,只有张兴德和赵仁成快速地瞥一眼,就把眼光移动开了。
“这不对!这……不对!”黄锦书看着棋盘上的两个竹签,自言自语道,“这不对,这不是我放的那个竹签!”
“赵副局长!怎么样?”林雨田说道,“这算不算是有凭有据?”
被林雨田这么一逼问,赵仁成明显有点发慌了,却再一次冷笑道:“这能说明什么?”
“二宝!”周正的眼光没离开赵仁成的身上,嘴里却又叫了一声。
“喔。”二宝又叫了相同的一声,从箱子里摸出另一个纸袋子来。
只见周正从纸袋子里抽出了几张相片,众人定睛一看,这应该是秦永兴被害时,现场拍下的相片。
“这个角落里,隐藏着一个故事!”林雨田指着其中的一张相片说道。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廖欢伸出手,拿起了相片,黄阳贵也挤到了前面和廖欢一道好奇而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没什么特别的呀?”廖欢说道,“这能看出什么呢?”
“是呀,林专家,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相片,”黄阳贵说道,“只是拍了旅馆桌子下方的杂物。”
“也没什么,就是杂物,还有……”廖欢兴奋地叫出声音来,“还有就是‘非礼勿视’的竹签!”
一说到竹签,黄锦书似乎又提起精神来,缓慢地移动了几步走了过来。
“是这个,这个才是!”随着黄锦书这一声叫喊,赵仁成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嘴角激烈地抖动着,手掌也不听使唤地握紧了拳头。
“说得对!”林雨田说道,“我们假设有一个人,这个人要满足以下两点,他就是杀害罗意的凶手,第一,这个人能直接得到秦永兴身上的信,并通过信能找到罗意;第二,这个能轻易接触到秦永兴被杀现场刻有“非礼勿视”的竹签……”
话才说了一半,廖欢就忍不住打断了林雨田的话,问道:“这第一点好理解,第二点?却是为什么?”
“呵呵呵,这第二点才是本案的关键,”林雨田接着说道,“这个人杀了罗意之后,想嫁祸给杀害秦永兴的人,以便把两起杀人事件设计成一起连环杀人案,这才是最好脱身的办法,但问题出在……”
林雨田说到这,故意停了下来。
“他当然找不到与秦永兴现场一模一样的上面刻有‘非礼勿视’的竹签?”黄阳贵接话道,“所以他只能自制两块一模一样的竹签,将其中的一块从档案室里换走秦永兴案子中的那一块,自制的另一块则故意丢在罗意被杀的现场?”
“正是如此!”林雨田点了点头,激动地说道。
“是的,秦永兴档案里专门拍竹签的细节照片,都被调包了,但却留有这一张很特殊,竹签在角落处很难被发现,故而没有被替换掉,凶手自己没发现,做梦也不会想到后来有人会发现这个细节。”周正说道。
一旁的王隐沉默了好久,这些事,他应该早早就听懂了,只是一直选择沉默。
“我来之前,已向罗局长汇报过了。”周正说道,“今晚并不是我要审你,要罗如是局长托我审你!”
赵仁成听了此言,知道大势已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顿时没有精神,瘫坐在椅子上。
“好了,真是险,这算是两个凶手都找到了,是么?”王隐终于开口了,笑笑问道。
“自然不是,今天的故事,大致只讲了一半,”林雨田说道,“后面的一半故事,讲起来很不容易,但却很精彩。”
“还有一半故事?”黄阳贵似乎越听越有兴致,说道,“那不快快讲来!?”
“不急,也急不得,”林雨田说道,“下一半的故事,专门说的是‘伪圣人’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确不好讲,”周正说道,“在此我要先谢谢黄校长的相助。”
一听到这,黄阳贵倒是苦笑了起来,说道:“我倒是没想那么多,那日只是听你安排而已。”
原来,在黄锦书被逼债的时候,黄梦龙已然决定将房子抵出去。
这一天,黄阳贵找到了黄梦龙,黄梦龙见到了自家的亲戚,就将他眼前的困境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黄阳贵听。黄阳贵听罢,当即就决定买黄梦龙的房子和一些田地,总之至少在钱数上能满足黄锦书还账的需要,双方约定两天之后成交,在此之间,由于买房买田地的原因,黄阳贵多次出入黄梦龙的府上。
但两天之后的晚上,黄梦龙翘首以盼的黄阳贵仍没见到身影。到了夜里子时,黄阳贵才匆匆敲开黄梦龙的门,但是带来了一个不好消息,由于自身的原因,他筹不到钱与黄梦龙交易房子。
“这与事情的发展有什么关系么?”廖欢还是一脸不解。
“原来是你周正搞的鬼?”黄锦书似乎明白了,脸露怒色说道,“原来你没这么聪明的,现在看来,是这两人给你出了主意了,我低估你了,也低估这两个人了。”
“我说廖欢啊,你就是这么直白的人么?”周正说道,“你难道一点也看不出黄阳贵校长的作用么?”
“其实……我嘛,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黄阳贵说道,“我就是按周队长的吩咐去做了。”
“这个是一张银行的往来账单,”周正举起了右手,手里握着一相片,“这是我翻拍的,真正的票据在甘糖镇的金城银行支行里。”
“刘保宣?此人是……?”黄阳贵接过相片,看了又看,说道,“好熟的名字,呼之欲出,实在想不起来了,是善退居的刘管家么?是落花亭客栈中的那一个人么?”
“那是我家管事的名字,他就叫刘保宣!”不知什么时候呆坐在一旁的张世默突然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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