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绝情啊。”
“怎么了?”
友谊也是需要双向奔赴的,不止是裴涅禾为浅田真央和金妍儿学了日语和韩语,她们也学了各自的语言——虽然并没有说的特别好,但听得懂。三个人聊天还是基本用英语。
金妍儿和裴涅禾是在奥运村外的一家咖啡店找到浅田真央的。坐下聊了两句,大家就都明白所有人都对这场比赛心怀不满。但是遗憾总是常有的,身为国家代表也不能乱说话,金妍儿除了说“很高兴能拿到银牌”,浅田真央除了说“这次很遗憾,下次会继续加油”,其余的什么也干不了。
没什么好纠结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就让它随风消散,如烟飞去。作为运动员,花样滑冰就是她们的生命,作为金妍儿和浅田真央,花样滑冰只是人生的一部分——重要,但她们的人生不只有花滑。
裴涅禾没有多说什么,她明白这个心坎需要自己的毅力来翻越。
她们沉默的喝着水,裴涅禾的手机响了一下,有人给她发消息。
是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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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全国花样滑冰冠军赛的门票你有吗,我和你买。
——你要看?我送你。要几张?
——两张,我和我女朋友去看,麻烦你了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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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涅禾闭上眼睛,关上手机,有些颤抖着去够桌子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热水,才缓过来。
她一直以为,虽然她还爱着马龙,但是对于他的近状,无论是比赛还是感情生活,她都不会再起波澜,只会在时光飞逝中,捡起几块被遗忘的记忆碎片,恍惚着不失感概,说些应景的话,比如,“原来都这么多年了”。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她完全没有办法放下马龙,哪怕她完全明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也许羽生结弦说得对,不想留下遗憾,所以无法忘记遗憾。运动员总是要强的,而她的运气实在有点差,也没有那个胆子。羽生结弦敢直接坦白,她不敢,她做不到。
可是她以为马龙知道她的感情,就像她能看出羽生结弦对她的感觉。如果他可以,那么这个行为实在过分。六年了,她还是不明白,有关马龙,有关她自己。
金妍儿反应过来,这么多年,能让裴涅禾反应这么激烈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ishe(是他?)”
裴涅禾轻轻点头,
“hetextedandaskedforfigureskatingticketsandsaidhewasgoingtoseeitwithhisgirlfriend(他给我发信息,找我要花样滑冰的票,说和女朋友一起去看。)”
浅田真央气到说母语,
“何者だ!(什么人啊!)”
马龙说,我以后也每次都给你送粉茶花。
马龙说,我又不爱看花样滑冰,我是来看你的。
马龙,说,我早就看到你了,你多显眼啊。
马龙说,你想要一个拥抱吗。
马龙说,一路平安。
可惜都过去了。
裴涅禾摇了摇头,阻止了浅田真央和金妍儿的吐槽。她觉得无力,也确实怪她。她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在他看来可能甚至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情感,不能要求他为她守身如玉,这是不合乎情理的。她只是觉得,他好过分,但她希望他幸福。
“算了,都过去了。他没做错。”
金妍儿突然想到什么,
“istillthinkyoushouldsayyestohanyu(我还是认为你应该答应羽生。)”
浅田真央也这么觉得,
“hecanreallyhelpyouveon(他其实可以帮你走出来。)”
裴涅禾还是摇头,
“it''snotfairtohi对他不公平。)”
用一段新的感情来抚平就得伤痛,让他救赎,让他治愈,让他帮她走出来,受益人只有她不是吗?羽生结弦又能得到什么呢?认识两年,她对他只有友情,或许还有一点对弟弟的感觉。说不定真的接受了,会慢慢动心,但她绝对看不起自己。
不要辜负别人的真心。
她没有这个资本。
被辜负比被拒绝可怕。
金妍儿又突然想到什么,
“you''renotgonnawatchitwiththe你不会要和他们一起看吧?)”
裴涅禾坚决的否定,
“howisthatpossible(怎么可能?)”
浅田真央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她算是看出来了,裴涅禾就根本不可能被她们说服,
“フクちゃん、ヨナちゃん、みんなハッピーになろう。(阿福,yuna,我们都要快乐。)”
金妍儿点头,
“我们一定都要快乐。(韩)”
裴涅禾笑着问她们,
“准备冲平昌吗?”
金妍儿耸肩,
“giveitatry(试试看吧。)”
浅田真央举起咖啡杯,三个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奇跡が起こりますように。(希望奇迹会发生。)”
祝我们抛开赛场,依然有璀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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