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女孩们低着头没人说话。
梁柱看了看她们的神情，心里大致明白了一些原因。
这帮女孩子一是被捕快打怕了，二是担心凶手上门报复。
那个凶手能一晚上把青花馆的人全杀光，难道就不能把莉香院的人也全都宰了？
梁柱让莉香院的厨娘上酒上菜，然后在歌姬舞姬的表演下，与众人边吃边聊。
当然了，这一切梁柱都是付钱的：他放了一锭金子在桌上。
这锭金子差不多能顶两百两银子，梁柱除了酒菜钱之外，这些银子全都分给大家。
有吃有喝有钱拿，莉香院的姑娘们总算放松下来。
梁柱再稍稍劝了劝酒，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说出线索了。
一个歌姬愁眉苦脸的说道：“先前官爷来问案，其实我们知道的都说了，可还是挨了一顿打。”
另一个歌姬哽咽着说道：“我们身份低贱，说出来的话哪有人信啊？”
梁柱好奇的问道：“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歌姬凑到梁柱耳边，她低声说道：“我们昨晚看见，那个被拍卖的莫娓拿着剑，将青花馆的人全杀了！”
梁柱啊了一声，手中的酒杯掉在桌上。
“这怎么可能？”梁柱喃喃说道：“那个莫娓不是被人关在站笼里吗？怎么还能杀人？”
歌姬摇摇头：“谁知道呢？估计买了她初夜的老爷，也没兴趣在站笼里面跟她玩……这个女子武功不错，从站笼里面出来之后，自然是见人就杀喽。”
说着，那名歌姬站起来，拿着一根筷子模仿莫娓的样子：“那个护院一剑就被杀了！然后她冲进青花馆，在门口的时候一剑刺死了小龟奴。”
其他几个女子也是一脸害怕的样子。
梁柱完全迷茫了。
这不可能！
今天早晨楚楚回到宫里的时候，她明明说莫娓整晚都在盛通坊休息，没有出门。
可是莉香院的姑娘们也没道理集体欺骗自己啊。
梁柱疑惑的说道：“可是那个莫娓如果真的那么厉害，她怎么会被关在笼子里逃不出来啊？”
歌舞姬们一阵笑：“谁知道呢？说不定有的贱人就喜欢被人关着呢。”
梁柱翻了个白眼，心里不由得想起公主。
也不知道萧妍芷一个人练功练得怎么样了。
梁柱这里连续几天签到都是得到一些兑换值，也没什么好东西能帮得上公主。
离开莉香院之后，梁柱背着手在街上走着，脚步距离盛通坊越来越近。
歌舞姬们有没有说谎，梁柱到宅院里看看就知道了。
为了不惊动莫娓，梁柱是翻墙进去的。
莫娓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穿着一件大红肚兜，整个后背露在外面。
两个漂亮丫鬟在帮她梳头。
看身材和容貌，她倒真是漂亮。
但是一想到这少女可能是个草菅人命的歹徒，梁柱就一阵害怕。
卢明月的这个宅院本来是准备留着金屋藏娇的，所以预备的衣服裙子也都是艳丽妖冶为主。
两个小丫鬟穿的也是比较低胸的丫鬟服，看着让人一阵眼馋。
要不是梁柱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指不定就要扑过去了。
这时候的梁柱深刻体会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的真谛。
梁柱回到楼下咳嗽一声，房间里的女孩们低声惊呼，然后很快穿好衣服来到客厅。
三个少女莺莺燕燕的说着“拜见老爷”之类的话语，而梁柱笑眯眯的点点头。
这感觉让梁柱瞬间有了西门大官人的舒服。
“这么晚才起床吗？”梁柱微笑着问道：“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
莫娓摇摇头，她面带凄婉的说道：“我先前被他们关在站笼里，没能睡好……”
梁柱恍然。
说实话，那个站着不让人睡觉的刑罚确实挺厉害的。
梁柱又询问了几句，莫娓的表情神态很自然，不像是在撒谎。
尽管如此，梁柱也不敢完全相信莫娓的话。
这种读了很多书的小娘们坏着呢。
梁柱将两个小丫鬟叫到没人的地方，他低声问道：“她休息的还好吧？还有那个楚楚，她也睡得不错吗？”
丫鬟们点头：“是的，两位姑娘都睡得很熟。”
梁柱好奇的看着两个丫鬟，见她们精神都不错：“哦，那你们也睡了？”
两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她们都是年轻女孩，平时也不忙、没吃过苦，到了晚上自然撑不住瞌睡。
梁柱哦了一声没说话。
听丫鬟这么一说，梁柱可以确定：深夜到凌晨这段时间，是没人盯着莫娓的。
如果莫娓武道修为够高、行动够快，完全有可能返回青花馆杀人。
想着这么一个娇滴滴文文静静的女子可能是杀人狂魔，梁柱就一身鸡皮疙瘩。
想要找到事情的真相，梁柱还有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是捕快衙役常用的办法。
梁柱来到卧室，只见莫娓坐在窗边发呆。
也不知道这位落难的千金小姐在想什么。
梁柱走到莫娓背后，他面无表情的问道：“莫娓，你知道我是谁吗？”
莫娓回头看了看梁柱，她微笑着反问：“看样子您是一位大人？不知道在哪个衙门当差？是龙拜天的手下，还是其他什么衙门的部属？”
“具体是哪个衙门的你就别管了，”梁柱哼了一声：“把你的秘密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回家乡去隐姓埋名！”
没有秘密吗？
梁柱只是找个借口，他才不管莫家有没有留下什么重大的秘密。
他只是想试一试，这个莫娓到底是不是杀人狂魔。
梁柱谨慎的朝莫娓走去，识海中的钟馗钩子随时准备拿出来逃跑。
莫娓不解的看着梁柱，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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