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晕,这是余弦醒来的第一感受。
睁开眼,视野里并不是熟悉的病房,而是花纹华丽的地毯。余弦按着太阳穴,有些茫然的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张大床前。
当视线移到床中央时,他极为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深蓝色的床单上,一个只穿了件宽大的白衬衣,腰窄腿长,面容绝美的青年躺在上面。他瓷白的脸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柔软的黑发被汗水打湿,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极为憎恨的盯着他。
余弦被那道厌恶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凛。突地,余弦注意到他洁白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质的手铐,而手铐的另一端被绑在床头。
“立刻放了我,不然后果你可承受不起。”
床上的青年有一把极为动听的嗓子,清亮而通透,又带着一丝空灵。
余弦总觉得这一幕场景有几分熟悉。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把吉他上,那是一把纯黑色的吉他,面板靠近琴孔的地方刻着银色的花体字母,shenng。
沈芒……
“你叫沈芒?”余弦惊讶地出声。
听到他的话,床上的青年微微皱眉,眼底带着一丝嘲弄。
“你不是我的私生粉吗?怎么现在又不认识我了?”
真的是他刚刚看的那本万人迷小说里的主角!
所以,他这是穿书了?!
他当时在病床上闲得无聊,隔壁床陪护的小姑娘给他递了本书,打趣说里面有个配角跟他的名字一模一样,让他记得全文背诵,万一哪天穿书的话也有心理准备。
出于好奇,他翻开书看了看,那是本十分狗血的万人迷耽美小说,主角受是顶流巨星,颜值绝美,无数优秀的男人为了争夺他斗得你死我活,而里面这个跟他同名同姓的配角只是个炮灰反派。
反派炮灰是主角受的粉丝,从主角受默默无闻时就关注他了,看到主角受走红被万千粉丝追捧后因爱生恨,心态扭曲,伪装成酒店的工作人员,潜入主角的房间给他下药,妄图强上主角。
下药……余弦的目光扫到床头的空瓶子,心中咯噔一下。
难怪青年的脸上染着不正常的潮红,原来是被原主下了药……
余弦很清楚他接下来的下场,在他抓着主角受的手正要轻薄他时,人气股之一会带着特警破门而入,在关键时刻将他一脚踹在地上。
而他最后的结局,是在看守所里被其他囚犯聚众凌、辱后,咬舌自尽。
真,活不过三章。
余弦深吸了口气。
他四处环顾,拼命在脑海中搜寻钥匙的位置。
原主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他在里面不断搜寻,终于找到了一丝关键的信息。
手铐的钥匙,就在他胸口的挂坠里!
“你想干什么?”
见余弦走到床前,青年立刻警惕的眯起眼,不断的往后退。
不愧是万人迷主角,这么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加上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恐怕任何男人都会为之心动。
只可惜,他是个炮灰反派,注定了不能肖想主角。
余弦摘下胸口的挂坠,打开挂坠盒,把里面银色的小钥匙取出来,解开了青年的手铐。
青年的神情划过一丝不敢置信,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略显戒备的盯住了床沿的余弦。
余弦把手铐放在床头,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
“沈先生,请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是一个人格分裂的病人,偷偷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刚才你看到的是我的另外一个人格,那个人格……额,有很严重的妄想症,是个偏执狂……”
青年浓密的长睫微微垂下,活动着手腕,讽刺的笑了声。
“你觉得我会信你?”
余弦自己都有点编不下去了,不管怎么样,原主给人下了药,又把人绑在床头,这都是事实。
他再不想点什么办法补救一下,等待会儿主角的好友带着特警进来,他就要彻底死无葬身之地了。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面容精致的青年坐在床头,瓷白的脸颊上依然有尚未退去的潮红。余弦视线掠过他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沈先生,您现在肯定很难受吧?”
余弦在心底下了决定后,反而凭空生出一股勇气。他在床的另一侧躺下,目光直直的看着床头的青年,语调真诚。
“要不……你来?”
不对,这个走向不对。
沈芒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紧,目光中带着怀疑和审视,在余弦的脸上逡巡。
这个家伙被他一脚踹倒,从地毯上爬起来的那一刻,好像就变了一个人。
黑框眼镜后的眼神原本是病态而贪婪的,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令人厌恶。可此刻,这个人的眼神却是如此干净清澈,甚至带着一丝懵懂。
是察觉到危险,为了保命,而做出的伪装吗?
余弦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主角受是什么人,能看上他这个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反派?他在这儿自荐枕席,岂不是让人家更厌恶他?
要不,他让主角受揍他一顿解解气?
脑中正转着各种念头时,咔嚓一声,余弦听到一声轻响,他转头一看,瞳孔微缩。
竟是青年将他的右手腕用之前的银手铐拷在了床头。
“你觉得,我会对你这种人渣有兴趣?”青年优美的红唇吐出的语调冰冷而讽刺。
余弦稍微松了一口气,拷住他的手腕,估计是为了更方便揍他吧,没关系,反正受一顿皮肉之苦,说不定之后他就不会那么惨的死在看守所里……
然而下一刻,下巴猛的被人掐住。眼前的青年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浅蓝色的小瓶子,他揭开瓶盖,面无表情的捏住他脸颊两侧,强迫他张开嘴。
糟了,这不是原主之前用在主角身上的药吗?怎么还有一瓶?
余弦被迫喝完了瓶子里的液体,他脑袋还是懵的,药效很快就开始发作了,他身上越来越热,乱糟糟的黑发紧贴着额头,黑眸也带上了些水光。
青年是想以牙还牙,欣赏他在药物作用下的丑态吗?
可他记得那本书里主角受明明人美心善,折磨反派这种事都是他的人气股们轮流上阵,他根本没必要亲自动手啊。
“沈先生,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你能不能先解开我的手铐,我得去洗个冷水澡。”
余弦努力忽略体内那股乱窜的热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沈芒笑了声,他明明也在遭受同样的折磨,可这会儿神情却平静得有些骇人。
“不是你主动躺下说要让我来吗?怎么现在又怕了?”
余弦用另一只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好缓解胸口的燥热,“沈先生,您这样光风霁月的人,我肯定是配不上的,就是给您提鞋我都不配。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
“玩笑?”
青年扯了扯嘴角,忽然俯身,摘了他脸上老土的黑框眼镜。
余弦跟原主一样有轻度近视,眼镜被摘下后,被乱糟糟的黑发遮住大半的双眸习惯性的微微眯起。
他的眼睛是内双的形状,睫毛浓密,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挑,黑色的瞳孔清澈透亮,带了些茫然和无措的看着他。
原本平平无奇的五官,因为这双格外出彩的眼睛,顿时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我改变主意了。”
青年慢悠悠的开口,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按在余弦脸上,缓缓往下滑动,落在他领口的位置。
因为紧张和忐忑,余弦的喉结不停的上下滑动,他垂下眼,看着青年的手指勾住他那件深色的格子衬衣,然后往外一扯。
纽扣崩开的声音格外清晰,皮肤骤然接触到有些寒冷的空气,不受控的冒出了些细小的鸡皮疙瘩。
“沈先生,您是……要把我当成解药吗?”余弦轻轻喘着气,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好像并不害怕,也没有多少惊慌,乖顺的躺在那里。
沈芒盯着他领口那一小块浅蜜色的肌肤,“如果我说是呢?”
“这样啊……我的背包里好像有润滑剂,如果你用那个的话,会顺利一点。”余弦语气真诚。
青年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待宰的羔羊主动把自己五花大绑,甚至还告诉猎人,怎么样烹饪自己会更加美味。
有趣。
他转过身,找到放在椅子上的黑色背包,里面除了一大瓶ky,还有各种不堪入目的小玩具。
他把那个背包拎起来,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语气兴味。
“不如……把这些也都用上?”
余弦艰难的转过头,看清床上的东西后,眼前一黑。
难怪原主活不过三章呢,变态到这种地步,没被攻们直接扬了骨灰都算好的了。
“您想用哪个……都可以。”他带着歉疚,轻声道。
沈芒看着他这副予取予求的模样,血液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沸腾起来,身体深处原本被他压下的欲念又开始蠢蠢欲动,叫嚣着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沈芒很清楚,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洗个冷水澡,然后把他的保镖叫进来,干净利落地处理了床上这个碍眼的家伙。
只是,他的手像是不受控制般,用力掐住了余弦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露出一截舌尖。
余弦徒劳的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他呼吸受阻,眼眶很快涌出生理泪水,打湿了浓密的睫毛。
青年盯着他的眼睛,眸中划过一丝暗沉。
他的解药,看起来还挺美味。
抬手关掉房间的大灯,沈芒将那副碍事的手铐解开扔到一边,俯身下去,将床上的人整个对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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