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奇眨了眨眼睛,  看着握手的两人。他怎么觉得偶像的语气好像有点怪怪的呢,听起来,偶像见到新嘉宾似乎不是很开心?

    “各位嘉宾,  咱们可以去登机口候机了。”

    工作人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芒松开孔明予的手,  朝导演组那边看了一眼。

    “抱歉,路上有点堵,  今天来晚了一些。”

    “没事没事,沈老师,  还有各位嘉宾,  我们准备登机吧。”

    余弦把座椅上自己的双肩包拿起来,他本来想跟沈芒打个招呼,可青年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被工作人员簇拥着,  气质冷峻。

    他一时不敢上前,  只好默默跟在身后。

    “余老师,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孔明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旁。

    余弦一愣,转头看他,  “当然可以,你叫我余老师,我是真的受不起。”

    “那我以后就叫你余弦了。你就叫我明予吧,  听起来亲切一点。”

    余弦点了点头,  又听孔明予道,  “你的名字真的很特别,  是不是因为父母喜欢数学?”

    余弦笑了笑,  孔明予猜的没错,  他父亲是数学老师,  他出生的那天,  父亲正在黑板上给学生讲余弦定理。

    后来,他的名字就成了余弦。

    不过这些话他是自然不会对孔明予说的。

    在这个世界,他的身份是一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不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谁。保险起见,他还是不要提起自己的父母为好。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有记忆起,我就叫这个名字了。”

    余弦不露痕迹的转移话题,“那你呢?  skyntern的意思是孔明灯吧,你的父母很喜欢孔明灯?”

    孔明予轻嗯了声,“我母亲喜欢做手工,她在怀我的时候专门去放了孔明灯,许愿我生出来后平平安安。”

    余弦点点头,“看得出来,你的父母很爱你。”

    孔明予的谈吐和气质,一看就是家教良好,生活富足的家庭出身的。

    快到登机口时,沈芒一行人的出现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有旁边站台正在登机的乘客认出了这是夏日心跳的摄制组,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好奇的凑了过来。

    “沈芒老师,商昼老师,你们赶紧先登机吧。”

    导演组生怕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影响机场的秩序,连忙催着沈芒和商昼登机。

    沈芒摘下耳机,长睫微垂,往后看了一眼。

    余弦和那个新嘉宾走在最后面,两人不知在聊什么话题,脸上都带着笑容。

    沈芒攥紧手里的机票,眸中划过一丝冷光,他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不发一语的往客舱走去。

    “小芒,我的座位正好在你旁边,真巧。”

    沈芒在头等舱落座后,商昼也放好行李,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看他坐下,沈芒抬了抬眼,没什么表情地嗯了声。

    “偶像,我跟你就隔着一条过道哎。”蓝奇背着包,在另一侧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时,余弦和孔明予也走进了通道。

    蓝奇看到他,连忙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

    “余老师,坐我旁边吧。”

    空姐在一旁微笑着提醒,“各位乘客必须按照机票上的座位入座,请不要随意调换座位哦。”

    听到空姐的提醒,蓝奇吐了吐舌头,连忙闭上了嘴。

    余弦拿出机票看了眼,他的座位没在蓝奇旁边,而是在沈芒那一排的后方。

    “看来我们挺有缘的,是同一排。”

    孔明予拿着机票确认了一眼,等余弦放下背包,自然地接过,帮他放到头顶的行李舱里。

    “麻烦你了。”

    余弦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上辈子自从生病后,他每天看到的都是单调的白色天花板,坐飞机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看着舷窗外的跑道,一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飞机在跑道上开始滑行,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当飞机往上升时,余弦莫名有些紧张,忍不住攥紧了座椅扶手。

    “很久没坐过飞机了?”孔明予似乎看出了什么。

    余弦苦笑了声。

    “嗯,有点不太习惯。”

    “你要是紧张,可以捏这个。”

    孔明予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个蓝色的压力球,大小正好可以放在手心,手指一捏就会陷进去。

    余弦接过那个小球,放在手心捏了捏,发现还真的挺解压。

    “余老师,你在捏什么?给我也玩一玩嘛。”

    蓝奇身边坐的是一个陌生乘客,他闲得无聊,频频看向余弦这边,见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捏着一个蓝色的小球在玩,顿时起了兴趣。

    “稍等,我这儿还有别的颜色的弹力球。”

    孔明予笑笑,他似乎早有准备,又从包里掏出一个橙色的小球,递给蓝奇。

    飞机进入高空,开始平稳的飞行。

    余弦打开窗户的挡板,看着碧蓝的天空和大团大团的云朵,心情也变得明亮起来。

    这时,他听到前方商昼温柔的声音。

    “小芒,这儿的温度有点低,要不要我找空姐要一床毯子?”

    沈芒正在翻阅英文杂志,听到商昼的话,淡漠的掀了掀眼皮。

    “不用,温度正好。”

    他翻了几页杂志,似乎没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从包里掏出了眼罩带上。

    余弦透过座位的缝隙,能看到青年黑色的发丝和小半边侧脸。

    他盯着他,一时有些出神。

    他忽然想起,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静静躺在他身旁沉睡的青年。还有隔天早上,他听到门外的响动,正懵懵懂懂,搞不清状况时,那人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他靠着他温热的胸膛,清晰地听到了他鼓点般的心跳。

    孔明予的声音忽然插、进来,“余弦,你最近在忙学校的课题吗?”

    余弦回过神,身体坐直了些,“嗯。最近在忙一个国自然的课题,前期的准备工作都结束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进修什么的?”

    “应该会考博吧。”

    “考博好啊,要不要来我们学校,江大的心理学可是全国排名前列。”

    孔明予眉眼带笑,神情专注的看着余弦,“我的博导正在招生,方向是哲学心理学,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咨询一下。”

    余弦不好意思笑了笑。他只是做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具体的专业方向还没确定下来,没想到孔明予就这么热情。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先在网上查点资料吧,等确定好专业方向再说。”

    “行,希望有机会我们能成为同门。到时候,你可就是我的师弟了。”

    前排,沈芒似乎坐得不太舒服,他换了个姿势,眉头皱了皱,忽地扯下了眼罩。

    正在看杂志的商昼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

    看到沈芒站起身,余弦的视线也不自觉的往那边看去。

    说起来,预告片上线后,沈芒跟商昼的cp是最火的,来这个节目前,他抱着近距离当吃瓜群众的心态,对节目里的各种修罗场也很期待。

    可这一刻,真的看到沈芒跟商昼坐在一起,他内心好像也没有那种八卦的雀跃感,反倒是有种淡淡的惆怅。

    沈芒推开洗手间的门,摘下口罩,洗了把脸。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试探地勾了勾嘴角,最后却露出一个有些阴沉的笑容。

    见孔明予的第一眼,他就能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

    跟他握手时,孔明予虽然是笑着的,视线却极具有穿透力,带着警惕和戒备,审视着他。

    那是精神科医生打量病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看来,是他伪装得还不够好。

    这副光鲜亮丽的皮囊之下,藏着他自己都无法预料的阴暗和污浊。孔明予眼光够毒辣,一眼就能察觉出来。

    想到孔明予跟余弦谈笑风生的样子,沈芒眼睛微眯。

    他用纸擦掉手上残留的水珠,用力把那团纸揉皱,扔进垃圾桶。

    下午一点,飞机准时在n市落地。

    一行人先在机场附近的餐厅吃了个便餐,又转乘大巴,去港口坐船去海岛。

    节目组这次给他们安排的是岛上的一座联排别墅,靠近海边,风景开阔,别墅后还有一片小花园。

    “哇,这里也太漂亮了,比我们上次住的森林公园的那个房子还好。”

    蓝奇放下行李箱,在院子里四处环顾了一圈。

    “对了,今天晚上谁做饭啊?”

    按规矩,每天的晚餐必须有至少两名嘉宾协作完成。

    “要不我来吧,我跟小芒一组做饭。上一期我来的太晚了,没机会展示厨艺。”商昼主动请缨。

    “要不我帮你们一起吧,我中西餐都会做一些,可以帮你们打打下手。”孔明予也开口。

    商昼连忙摆手,“没事,你是新来的嘉宾,就好好休息吧。我厨艺还过得去,应付得来。”

    商昼说完话,又转向正在玄关处换鞋的沈芒,“小芒,待会儿就要麻烦你洗菜切菜了。”

    沈芒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把行李放进卧室后,余弦下楼四处逛了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厨房。

    料理台前,商昼和沈芒正在忙碌。

    商昼在国外留学多年,擅长西餐,做的是拿手的牛排和海鲜意面,锅里还煮着海带花蛤汤。

    “余老师,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先尝一点花蛤汤?”

    商昼看余弦站在厨房门口,忍不住笑道。

    “我不饿,就是想偷偷来学一下手艺。”

    沈芒正在洗西兰花和小番茄,他抬头看了余弦一眼,“冰箱里有酸奶和水果沙拉,你要是饿的话,可以先吃点垫垫肚子。”

    余弦对上他的眼神,心头莫名一跳,连忙点了点头。

    商昼将锅里煎得七分熟的牛排盛好端出,他瞥了眼余弦,又看向沈芒,不知注意到什么,俊秀的眉微皱,“小芒,你这个围裙好像没系好,有点松了,我帮你再系一下吧?”

    沈芒正要开口拒绝,商昼却已经走到他身后,极为自然的将他背上的围裙结解开,重新打好,系在他的腰间。

    从不远处看去,他双手环在沈芒的腰侧,像是一个在拥抱对方的姿势。

    “你们先忙,我去客厅了。”

    看着两人亲昵的姿态,余弦只觉得站在门口的自己格外碍眼,他尴尬的笑了笑,逃也似的去了客厅。

    蓝奇跪在地毯上,正在捣鼓客厅里那台巨大的液晶电视,听导演组说,这里的电视有ktv点唱功能,配备的蓝牙音箱也很专业。

    他好久没唱k了,看到大屏幕的那一刻起心底的瘾就被勾了出来。

    “终于弄好了,可以唱歌。”

    拍了拍手,余光瞥到余弦走过,蓝奇连忙拿了只话筒出来,塞到他手上。

    “余老师,快快快,我们来唱歌试试,听说音箱的音质很好。”

    孔明予住在另一栋别墅,他收拾完房间,也下到客厅。

    余弦手里被塞了个话筒,正有些手足无措时,身旁的沙发一重,孔明予在他身边坐下了。

    “你们是要唱歌吗?”孔明予问。

    蓝奇道,“对啊,孔医生,你会唱吗?要不你们俩先来?”

    孔明予不好意思笑了笑,“我会唱的都是些老歌。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

    蓝奇撇了撇嘴,“有多老啊?周杰伦,张学友,还是刘德华的?”

    “嗯……陈奕迅的。”

    “eason现在很火的好不好,一点都不老。”

    孔明予笑了笑,浓密的长睫垂下,转头看了眼余弦。

    “余老师,你应该也会唱陈奕迅的歌吧,要不我们一起来唱一首?”

    余弦脸色有些为难,“……我只会唱淘汰。”

    蓝奇是个急性子,看着两人磨磨唧唧的,立刻去点歌机上把陈奕迅的老歌全都安排上。

    “eason的歌我都点了,你们一首一首慢慢唱啊,不急。”

    客厅里传来音乐声,沈芒切菜的动作一顿,眼皮微抬。

    前奏响起,下一刻,他就听到了余弦的声音。

    低低的,带了些婉转,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原来,他唱歌是这样的。

    “余老师,你唱得太好了吧,我还以为你之前不想唱是因为五音不全呢!”

    蓝奇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兴奋的盯着余弦,手上还拿了两个荧光棒,随着音乐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的挥舞着。

    等到孔明予开始跟余弦合唱时,蓝奇的眼睛更亮了。

    这两人的声音各有各的味道,搭配在一起合唱这首悲伤的情歌,简直无可挑剔。

    一曲结束,蓝奇还没听厌,嚷嚷着让他们再合唱一首。

    “刚刚那首太悲伤了,不太符合我们节目积极向上的氛围,再换一首欢快的情歌吧,要甜到能腻死人的那种。”

    看蓝奇又开始点歌了,余弦按了按额头,颇为无奈。

    “小奇,你就别瞎折腾了。我唱一首就行,你来唱吧。”

    “那怎么能行呢,我就是想听余老师唱歌。”

    蓝奇吹着口哨,正要挑新情歌时,厨房里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

    客厅里三个人顿时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余弦怕厨房里的人出什么事,连忙起身,往厨房走去。

    “小芒,你手没事吧?”

    商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慌。

    余弦听到是沈芒出事,脚步加快了些,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砧板上有一抹刺眼的红色。他心中一沉,连忙掉头去了客厅找药箱。

    “没事,就是不小心切到手了而已。”

    沈芒面色平静,他将受伤的手指放在凉水下冲洗,看着红色的血液一点点流入下水道。

    “天啊,偶像,你这个刀口也太深了。”

    蓝奇吓得小脸发白,他有点晕血。沈芒肤色本来就白,手指更是水嫩的葱管似的,那个往外翻的狰狞刀口在他莹白修长的手指上显得格外突兀。

    蓝奇瞥见他的伤口,双腿一时有些发软,路都快走不动了。

    “药箱……药箱呢?”

    商昼也有些手忙脚乱,他刚刚看到沈芒切到手,吓得锅铲都掉在了地上。关心则乱,他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厨房里四处打转,就是没找到药箱。

    “放在电视柜

    余弦提着药箱快步走了进来,他俊朗的脸崩得很紧,上前抓住沈芒苍白的手腕。

    “别一直冲洗,要先消毒,再包扎止血。”

    沈芒眼睫颤了颤,关掉水龙头,抬头看他。

    “好,都听你的。”

    沈芒乖乖地跟着余弦去了客厅,看着对方沉着一张脸,仔细地替他把手指上的伤口清理消毒,再用纱布一圈圈包好。

    他忽然笑了声。

    余弦剪完纱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沈芒心情似乎很好,他懒懒散散地看着余弦,“第一次见到余老师这么严肃。我有点好奇你平时上课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上课的时候当然也严肃。”

    余弦把碘酒和棉签都放回药箱里,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你这几天要小心伤口,不要沾水,也不要再切菜了。”

    “小伤而已,余老师不用这么担心。”

    “破伤风感染,严重的话会致死,你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小插曲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沈芒身上。蓝奇和孔明予怕商昼一个人忙不过来,主动去厨房帮忙。

    “你们不用进来了,我牛排都煎完了,只剩蔬菜沙拉没做,几分钟就好。”

    商昼又将他们打发了出去。

    他回到料理台前,看着还残留着血迹的砧板,想着刚才沈芒手上的伤口,仍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他感觉得到,沈芒切菜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才会那么粗心,切到自己的手?

    吃完晚饭,五个人在海滩上散了会步,就各自回了房间。

    余弦洗完澡,吹干头发后,躺在床上看起了文献。只不过看了没几行,他脑海里就浮现出沈芒面无表情地垂着流血的手指,在水龙头下冲洗的样子。

    那一幕让他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受。

    那一刻的沈芒,身上有种脆弱、破碎的美感,可又隐隐带着一丝偏执和疯狂。

    他不知道他这种矛盾的气质是从何而来。

    意识到自己对沈芒的关注有些过度,余弦懊恼地将书本盖在脸上,关了床头灯。

    清晨,海岛上阳光灿烂,海风习习,吹拂着海滩上白色的细沙。

    宽大的棕榈叶和椰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余弦推开窗,感受着拂过脸颊的海风,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次上岛前,他做了一个决定,今天就打算实践。

    “小奇,你起床了吗?”

    蓝奇在床上滚了几圈,抱着自己的枕头,睡眼惺忪道,“还没呢,唔……余老师,有事吗?”

    听到蓝奇带着困意的嗓音,余弦犹豫了一下,“我……算了,你先睡吧。”

    二楼就住了他跟蓝奇,余弦也不好再问别人。

    他抱着游泳圈,去了一楼。刚走进客厅,就碰到了从卧室出来的沈芒。

    “余老师,早。”

    他疑惑地看了眼他手里的游泳圈,“你这是?”

    余弦不太自然地摸了摸后颈的头发,“我打算找蓝奇学游泳,只不过……他还没起床。”

    “余弦,原来你不会游泳啊?”

    身后响起一个惊讶的声音,是孔明予端着一杯热咖啡走了过来。他喝了口咖啡,笑意盈盈,“找蓝奇干嘛,我可以教你啊,免费的。”

    沈芒眸光微沉,他勾了勾嘴角,“孔医生第一次来,不好麻烦他。余老师,不如我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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