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为人谨慎,毕竟是在一个大宗门盗取他们的宗门至宝,期间又联系了一次云溯帮忙查探孟行的底细,果然不出所料,仅有的资料显示,衍天宗上一任掌门一生有三个徒弟,大徒弟吴学舟掌管宗门,二徒弟师淮山也算得上是修仙界说的上名头的术法大师,唯独这个三徒弟一直岌岌无名,废物到几乎没有人知晓老掌门还有第三个徒弟。
他不是没有暗地里探查过孟行的底细,其人气息虚浮,体内灵息杂乱,并不像刻意隐瞒的样子,乃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正在想着事情,这些天他已经暗地里将整个衍天宗除了藏宝阁和长老阁之外所有的地方逛了个遍,神器芫兀的影子都没有找到。正走着就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胖子伸手在苏沅身上推了推,满脸的不屑,“不愧是裕怀君家的小废物,师父是个没用的,徒弟看着也身无二两肉的样子。”
苏沅蹙眉拍打着自己的肩,因为个头小,被人推的往后踉跄,“你什么意思?”
帮腔的人指着苏沅道:“他贯是会装模作样的,跟他师父一个样子,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裕怀君这种人,最是道貌岸然了,竟然还有人成为他的弟子。”
苏沅不想跟这几个小废物说话,但是感应到有人接近,按照他现在的人设应该是很气愤的红了眼眶,再然后需要和这群小萝卜头打一架,按照他现在还不到筑基的修为,这一架还得装模作样的输,啧!苏沅眼底一黯,被人推的摔了一身泥。
林间随后走出一个人,孟行慢悠悠的踱步过来,嘴上带着笑意,手中绞缠着五颜六色的蛇,看上去应该有四五条,他面不改色的倾身,“校园暴力?还拉踩到师长?”
几个刺儿头还没被正主的出吓到,首先就有一个人看到孟行满手的毒蛇晕死了过去。其他两个抱着自己晕死的同伴也吓得不轻,早听闻裕怀君那个废物阴晴不定,最喜欢稀奇古怪的诡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孟行垂眼扫了眼手上的蛇,没攥紧,一条五彩的蹿了出来,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雪白的皓腕不出片刻一片青紫,甚至能透过皮肤看清楚他手上紫红的筋脉。
苏沅惊呼,“……师尊?”
孟行只是稍稍挑眉,一巴掌拍在了蛇的脑袋上,那条蛇便没了声息。
“走吧。”孟行走在前方引路,又转头对着那三个弟子道:“你们的师尊是谁?唔。”他恍然的点头,“能这么骂我的,也就是师淮山的弟子了,来,师叔带你们去吴学舟那喝杯茶。”一边说着一边用没拿蛇的那只手牵着苏沅,毕竟是个孩子,孟行这辈子可能最大的优点就是爱幼,只要人没问题就能得到他最大的善意,左右也不过一个可怜的小孩。
苏沅满脸复杂的看着孟行牵着他的那只手,有些凉,应该是终年在云清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的体寒,本来就是个废物灵力不足以护体。
一行人来到大殿,手中抓着蛇,低头在晕死过去的那位弟子身上踹了踹,笑道:“我们天衍宗教出来的弟子人不怎么样,装死倒是挺厉害的,淮山师兄的弟子个中翘楚。”
吴学舟见不得他挑起事端,不悦的对着几个小豆丁哼了一声,“还不块起来,要本尊请你们吗!”
三个小萝卜头战战兢兢的跪在大殿之中,眼中泪花汹涌,还没等到掌门的处罚,就听到一声怒斥,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惊恐,他们的头下意识的更低了。
“孟裕怀!谁让你又抓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给我扔了!!”
孟行晃了晃手中的蛇,甚至有些显摆,“炼丹用的。”
“我管你炼什么玩意,你想炼补天石上天我都不管,但这些恶心巴拉的东西,别往我眼前显摆。”
孟行拧着眉有些为难的样子,苏沅听到他轻啧了一声,拿着满手的蛇就往自己衣袖里塞。
吴学舟:“我操。”
苏沅:“……”嘶!什么毛病?!
吴学舟看的额角青筋暴跳,抖着手从手上掰下来一个储物戒指,后退了好几步,将戒指扔了过去,“给给给,别恶心我了,全部放这个储物戒里。”
正要放进衣袖里的手转了头,手的主人笑得腼腆,“多谢师兄厚爱。”
掌门吴学舟眼皮子直跳。
出了这样的事,孟行直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疏忽这个弟子了,毕竟是个小孩,尤其是在这个势利的修仙界,师尊不管只会受到排挤,他难得表现出一个慈师的样子,想要教导一番,苏沅小小的身子跪坐在地上,腰杆挺得笔直。
今日比往常更冷了,室内燃了香,与丹香融合在一起,闻起来好歹带了些温度。孟行看他乖巧的样子弯腰将人托了起来,这孩子真的是没法挑,如果说他对池霄始终有些保留,总是避免与这个人有过于深的羁绊,那么苏沅就不存在有这些问题,也因此孟行看向他的眼神愈发的温和。
苏沅眼神微敛,手上还留存着孟行手心的温度与丹香,背在身后的手不自在的捏了捏。
“不是说了以后见我不需跪拜大礼了吗?”孟行倚在小榻上,和往常一般平和安静。
苏沅抬眼看了他,被这个人盛极了的眉眼惊艳,每次看这个人,就会不自觉地想到当日他在掌门怀中泪眼朦胧,苏沅心中一惊,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礼不可废。”苏沅恭敬道。
他抬眼就看到孟行温润的笑意,声音很清澈,“真乖,来,师尊赏你糖豆吃。”
苏沅看着手心几颗奶白色的糖丸,抬眼又看到孟行鼓励之中带着赞许,鬼使神差的,往嘴里塞了一颗。
孟行问道:“甜不甜?”
苏沅点头,“奶香味的。”他正要将剩余的糖丸收起来,眼前突然一片重影,心道不好,但是又不敢用灵力冲击,只得乖乖道:“可是师尊……我为什么,头有点晕……”
话音刚断,意识就开始抽离,只是晕晕乎乎间,他似乎入了一个温暖的充满丹香的怀抱,耳边有点痒,孟行的声音一字不漏的锤向他的心口,还似乎有些可惜,“这身体素质,当年霄儿好歹还坚持了几息。”
过了一会,苏沅又隐隐约约听到几分讶异,夹杂着细微的咀嚼声,“咦……蛇毒似乎放的有点多了。”
操!这事没完。
哪有给自己徒弟吃毒药的师尊!这废物玩的还挺花。
只是瞬息,苏沅就晕死了过去。孟行将人放在小榻上,坐过去又捏了捏对方的脸,玩味的勾起了唇。
看他睡的死,孟行又上手捏了一顿,手感还挺好,直到那稚嫩的脸颊上满是自己的指印时才松开了手。
吴学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孟行正捏馒头一般的对着苏沅的脸一顿蹂/躏,毫不客气地坐在小榻的另一边,却被孟行嫌弃的一脚踹了下去,一派掌门不悦的啧了一声,就着这个姿势背倚着小榻的边缘坐在地上,“你最近小心点那个师淮山,前几天你让他没脸,人家正盯着你的错处。”
孟行伸手在苏沅的脸颊处戳了戳,小发面馒头立刻出现一个白点,玩的不亦乐乎,“单凭尸位素餐一个名头,能让他师淮山抓着骂我一百年,我还能有什么错处?你最近很闲?”
“我闲?”吴学舟气不打一处来,“裕怀君能不能多少管点事?你知道门派里面怎么传你的吗?池霄那孩子就算了,你这个小弟子,跟个没娘带的野孩子一样自生自灭,好几个刺头看他不受你重视明里暗里欺负他。”
吴学舟说着这才发现这小豆丁睡死在小榻上,惊的眼皮子一跳,“你给他毒死了?”
孟行摆手,“不至于,就浅浅的毒晕过去了,剂量不大,毕竟是个孩子,没有霄儿抗造。”
吴学舟:“……”这是做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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