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是皇家特供,过来把了脉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苏沅什么气也没了。
将孟行抱在怀中一股劲的道歉,孟行被他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手按在他的胸口,想要往外推一推缓和一下,没想到苏沅却闷哼一声,眉眼有吃痛的痕迹。
“怎么了?”
苏沅摇头,放开孟行,将孟行的被褥往上拉了拉,“师尊想吃什么,都已经晚上了,我给你弄点吃的来。”
孟行却扯住他的衣角,苏沅心疼他,半推半就的坐在孟行身边,衣襟被拨开,是腰腹处一个明显的红印,鞋底的形状,皮肤处已经变得青紫,看起来有些严重。
孟行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师尊,没事的。”苏沅的脸颊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你还能被人打了?”
苏沅神情柔软,继续像大狗一样撒娇,就是不提这是怎么回事。
“老程……”
老程几百瓦大灯泡杵在一旁,心情复杂。
那是他手中的反派,他设定的时候并没有设定什么奇怪的属性,那个日天日地的大魔王,怎么还是个绿茶,这一股子茶香四溢,服了都。
一边算是自己的亲儿子,一边是从小当儿子养大的,老父亲满脸心累。
程冼笙:“叫老程也没用,就是我打的。”
这样啊,孟行顺手在苏沅的脸上捏了起来,嘴角挂着笑,小魔尊的脸被他捏变了形,感觉有些不太对。
“我想吃粥了,你去吧。顺便给老程做点红烧肉,他爱吃。”
程冼笙蹬鼻子上眼,“我喜欢吃嫩的,肉老了不吃。”
上一刻对待孟行还是柔情似水,脸转过来的时候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瞪了程冼笙一眼。
呦呵——
苏沅虽然不满程冼笙,但是还是乖乖过去做饭。走出厢房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躲在门口,按照程冼笙的修为一定能发现,他就是想知道他们俩会说些什么。
果然室内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好一阵衣料窸窣,他听到了那个姓程的叹息的声音,“很疼?”
苏沅没有听到孟行的回答,程冼笙又道:“我听医师说了,你这个毒很古怪,发作起来锥心蚀骨,万蚁噬心。”
孟行低低的笑了,伴随着虚弱的轻咳,“连你都不知道的毒,怕是无解了。”
“你小时候最怕疼,每次都装作没事人,嘴犟的跟驴一样,每次疼的狠了,就不说话。”程冼笙提高了音量,“看看看,就是你现在这样。”
“现在就疼成这样,以前毒性没削弱的时候,你该疼成什么样?”
“咳咳咳——”孟行喘了一口气,“疼啊,疼晕过去就好了。所以你对我好点,别老骂我,放下你那班主任的架子,你看,你眼神又变了。”
难怪方才孟行有些抗拒他的拥抱,即便是以前徐九涣中了毒也没有孟行这么严重过,他方才说话还那么难听。
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师尊的不舒服。
做好了饭,苏沅端了过来,倒是没有给程冼笙脸色了,程主任有些意外,众目睽睽之下给孟行夹了一块肉。
筷子已经递到嘴边,还是亲自从桌子旁起身来到床边,亲爹下场故意膈应苏沅。
在孟行的目光下,苏沅没有凶狠的神色,甚至委屈的红了眼眶,大有为程冼笙让路的架势。
孟行知道他又开始茶里茶气了,但是红了眼眶的苏沅还挺可怜的,没有接程冼笙的茬,低头咬过苏沅拿在手中的勺子,那小魔王这才嘴角微翘,有些开心了。
红烧肉最终进了程冼笙的嘴,他已经被狗粮喂饱了。
孟行无奈道:“老师,有这空你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我这个毒是怎么来的。”
“不记得,东西太杂,又过了很久,有些设定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苏沅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只捕捉到了“老师”两个字,等程冼笙吃饱了自行离开这才问他,“天衍宗的掌门仙去的消息难道是假的?”难怪这人的能力莫测,难以捉摸。
孟行说的有些模糊,解释道:“早年还是个凡人的时候,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教我礼仪,传授知识,说是师徒,更甚父子。”
苏沅懂了,是岳父。
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很是亲昵,但不是情人之间的,更像是血脉至亲。
苏沅也在皇宫住下了。
从程冼笙手中接过照顾孟行的事宜,大小事情必定躬亲。
因为苏沅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孟行身边,最近皇太子来的勤,有时候是亲自来寒暄几句,有时候躲在暗处偷偷盯梢,毫无一国储君的威仪。
毕竟住在别人家,孟行也没当回事,没想到自己的时常就被记录在册递在了皇宫另一端主子的桌案之上。
师淮山并没有走,顾及孟行现在名声不太好,如果被修仙界那群人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他差人悄悄回天衍宗通知吴学舟,自己住在皇宫驻守。
在拿到这本孟裕怀起居注时人还有些懵圈,看向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皇太子师燕朝,“你拿这个给我做什么?”
皇太子长得倒是一身正气,但师淮山总是感觉有什么歪了,他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老祖宗说要多关照一下孟仙师,所以晚辈觉得事情不论大小必须要和您知会一下。”
师燕朝指着师淮山不经意翻到的那一张解释道:“最近孟仙师周围出现了一个面生的人。”
师淮山面色一肃,“是谁?”
“孟仙师叫他阿沅,我观那人不是个好的,像个冷面阎王。而且还经常……唔,对,经常对孟仙师上口。”
师淮山闻言也拧着眉,并不能想象自家小辈说的上口是怎么个上口,这小孩从小就想进天衍宗,但作为家中嫡子,长辈们一直反对,如今他好不容易在皇宫中停留一段时间,就开始抓紧献宝。
在皇太子的撺掇下,师淮山被他带到御花园的一处花丛中,一代宗师就这么毫无形象的和自家小辈见不得人一般躲在花丛后。
师燕朝:“老祖宗你看,几乎每天都这样。孟仙师都快受不住了让他滚,这泼皮……”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家老祖宗先是面皮一红,接着就转化为五彩斑斓的黑。
花丛那边,孟行被苏沅压在小榻之上,仰着脖子,眼中水波潋滟,“有人——”
师燕朝来的动静有些大,孟行虽然不知道,但是苏沅却明显感受到了,还有一个人,接近大乘的修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苏沅轻轻舔舐孟行莹润的耳垂,黏黏糊糊道:“没有。”
花丛外,身形交叠,因为挣扎小榻吱呀作响。
苏沅亲够了翻了个身,自己躺在小榻之上,让孟行趴在他的身上,盖上绒毯,“弟子体热,给师尊暖暖。”
这才开春,天起本来就有些凉,孟行每天被程冼笙和苏沅包裹的像个球,生怕他本来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今天太阳有些大,穿的少些,烈日下还是觉得有些冷。哼哼几声就安然的躺在苏沅身上,声音有些软,“混账东西。”
苏沅心中热切,手上捏着孟行的腰,另一只手安抚着他的发顶,“师尊爱骂就多骂些。”
而孟行这边已经太过舒适昏昏欲睡,并没有听到苏沅的下文。
师淮山很羞恼,他为什么要过来自讨羞辱。
明明就已经准备放手了,但是看孟行跟他小徒弟这么亲昵的样子心口泛着酸。
同样作为皇室嫡子的他,从小都没有人教过他需要迁就别人,所以他在不自觉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用错误的方法对待。
师燕朝还没看够,就被自家老祖宗捏着耳朵拖走。
花丛微微颤动片刻歇了声。
御花园中传来孟行暗哑懒散的声音,带着睡意,“被气走了,开心了?”
“没睡。”配合你罢了。
苏沅闻言侧身,两人挤在一块,挽着孟行,低头亲了他的眼角,“师尊真好。”
另一只手不规矩的顺着衣尾处往里探,孟行打断他道:“没听到医师怎么说的?”
苏沅低声回应,“师尊身子娇弱,不得行房事。”
孟行满意的阖上眼睛,还算听话,昏昏欲睡正要再补一觉,就听到苏沅的未尽之意,“师尊不行,我行可以吗?”
孟行:“……”
腿根处有些戳的慌。
太阳有些弱了,天虽亮,但已经起了风,不适合体弱的人外出。
孟行倚在床头,头偏向里侧不看苏沅,耳尖鲜红欲滴,一直朝下蔓延直锁骨处。
苏沅打来一盆热水,托着孟行一双发红、发颤的手,细细的擦拭,心疼道:“还酸吗?”
脑海回忆起不久前青天之下,白日宣淫的场景,孟行的双手蜷了蜷,好像更酸了。
苏沅自顾自的心疼,知道师尊不说话大概率害羞了,“回头晚上我给师尊揉揉手。”
孟仙师:“……”
还让不让人活了,为什么总是强调刚才的事情。
他不过是看他忍得可怜。
不过是……
孟行清了清嗓音,还是不自觉有些暗哑,“晚上滚出去睡。”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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