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筠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傅瑶瑶说的是离婚,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顿时被气笑。

    “离婚?”

    贺时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冷声道:“你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说离婚就离婚?”

    “你那一杯红酒淋下去你高兴了,你让我怎么收场?”

    傅瑶瑶在贺时筠的目光里站起身,倔强地抬起眼眸与贺时筠对望。

    “不用你费力给我收拾残局,我们离婚你就可以收场了。”

    “无论是对媒体还是对盛愉。”

    傅瑶瑶偏过脸去苦涩一笑,离婚这个决定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光是当着贺时筠的面说出口就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过去几年里她受过再多的委屈也从来没想过离开贺时筠。

    对于她来说,贺时筠也曾是她的救赎。

    彼时家道中落,父母接连离世,她沦为舅舅手里圈钱的工具。

    本来在她眼里这个世界已然暗淡无光,贺时筠却出现在酒局上,维护了她最后的体面。

    她朝着贺时筠逆向奔赴,妄想越过两人之间如天堑般的鸿沟。

    那时的她总认为即便贺母不喜欢自己,盛愉把自己当做眼中钉,但只要他们结了婚,所有矛盾都会迎刃而解。

    可她错了,这些矛盾并不会随着贺时筠娶她得到解决,甚至累积在一起成了她婚姻里的无数根刺,两年里把她扎得遍体鳞伤。

    贺时筠不是自己的救赎,婚姻是她落入的另一个深渊。

    贺时筠听着眼前人的话,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是自己太纵容傅瑶瑶了,才会让她连离婚这种话都敢说得出来。

    他沉下声音,“傅瑶瑶,你今年二十四岁了,不是十八九岁和我恋爱的时候,你任性、胡闹我都能一直包容你,大是大非面前能不能成熟一些别再那么幼稚了。”

    傅瑶瑶眼睫低垂,双眸泛红,默不作声,关于贺时筠她无话可说,心不在她这,说什么也是徒劳。

    贺时筠一双黑眸中尽是淡漠疏离,他冷眼望着傅瑶瑶,对方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逆光里,眼前人偏着头,他这才看清傅瑶瑶脸上的掌印,一道狭长划伤从耳垂延伸至嘴角,渗出丝丝殷红血迹。

    贺时筠喉结动了动,训斥的话语却再也说不出口。

    回想起贺时泽当众的一掌,他皱起眉心,语气软了下来。

    “算了,让你提前出院是我不对,这次的事情我会解决,下不为例。离婚这种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静默良久的傅瑶瑶回望贺时筠,眼眶通红,双眸泛雾气。

    她不明白,她明明感受不到贺时筠对她的爱,为什么还不愿意放她离开?

    贺时筠注意到傅瑶瑶的眼神,以为对方听进去了他说的话终于服软。

    他叹了一口气,“不过盛愉那边……你还是去给道个歉吧。”

    “我不道歉。”

    傅瑶瑶冷笑一声,“要道歉也应该是贺时泽给我道歉。”

    贺时筠倍感无奈,“我已经训过贺时泽了,他也是情急之下冲动了。”

    “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傅瑶瑶望向对方的眼神带上几分偏执。

    “离婚。”

    贺时筠深吸一口气,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在此刻爆发,额角青筋显露猩红着眼,沉下声音。

    “傅瑶瑶!”

    “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还是在犯蠢?”

    “你没有工作,没有学历,离了我你拿什么生活?”

    贺时筠嗤笑道:“别告诉我你要回你舅舅那继续拍什么戏,作践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傅瑶瑶不可思议地望向贺时筠,她握紧双拳,气得声音发颤。

    “贺时筠,我现在没有工作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当初不是你求着我结婚,我怎么会退出娱乐圈?”

    贺时筠笑容不减,盯着傅瑶瑶的眼睛,无比认真问:“你跑了那么多年的龙套,当过一次女主角吗?”

    “你觉得凭你的演技你真的能火吗?”

    傅瑶瑶紧闭上眼,原来自己在贺时筠眼里就是这么一文不值。

    贺时筠的话没停,“和我在一起,七位数的珠宝首饰,你眼都不用眨想买就买!”

    “喜欢裙子我找设计师亲自给你设计,给你的银行卡消费从来没有限额,我给你的这些你靠拍戏几辈子能赚到?”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和我离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贺时筠扔下最后一句话,摔门而去,冷着脸走下楼,回了书房。

    今天的事不算小,但和傅瑶瑶两个月前在公司闹的那一场好解决多了。

    媒体也都是要赚钱的,拍下来的那些照片只能用钱买下来。

    贺时筠连夜加班,傅瑶瑶顶着脸上红痕的样子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根本无心工作。

    他挣扎许久最终还是出了书房门。

    “陈姨,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陈姨迟疑了一下,意识到贺时筠说的是傅瑶瑶,这才后知后觉地问:“先生不亲自陪太太去医院吗?”

    贺时筠摇摇头,“不了,我还要工作。”

    他正要回去,客房门被人打开。

    “哥。”贺时泽面带愧疚从门后探出头。

    “媒体那边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贺时筠正欲开口,眸光瞥见贺时泽扶在门框上的右手,食指上是一枚柳钉戒指。

    他冷下脸,“你跟我进来。”

    贺时泽看着贺时筠面色不善是真的生气了,这才畏畏缩缩出了门跟在贺时筠身后。

    这位堂哥的能耐他是见识过的。

    贺时筠亲爹年轻的时候相当不靠谱,娶了一个对事业有帮助的联姻对象,外面又养了不少女人。

    二十多年对贺时筠母子不闻不问,反而把外面生的培养的一个比一个优秀。

    后来贺时筠亲爹死了,别的女人带着儿子上门来瓜分贺氏旗下的产业,踩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老爷子早点打下的江山就这么被祸害,连累着他们一家人那一段时间也过得水深火热。

    然而贺时筠大学毕业回国不到三年,就把那些人赶出了贺氏,甚至比之以往规模更大,风头更盛,成了h市的龙头。

    贺时泽自己原本就是个纨绔富二代,无论大伯家那几个没有名分的堂兄弟怎么争,他都没怕过。

    天塌下来还有自己亲爹扛着,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的头上。

    直到看见那些人哭天喊地从大伯给他们的房子里搬出去无家可归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位堂哥的能耐。

    从此收敛性子,学会察言观色,生怕惹了贺时筠不痛快。

    贺时泽进了书房,反手关上门,他赔笑道:“哥,你找我进来是有什么事儿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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