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只是静静看了她一眼,  没抽回手,用左手翻了一页书,视线回到书页上,  明霜于是很霸道地把他的左手也摁住了,  再然后,把他的书也抽走了,一把塞进了自己背包里。

    明霜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按着他的手,  勾他的手指,少女微微翘起尖俏的下巴,很骄傲地看着他。

    江槐一言不发,  由着她肆意折腾。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从始至终也没变过,  尤其在他面前,  她习惯了江槐对她的好与百般纵容。

    陆措刚想着和她攀谈两句,  就看到这一幕,  不做声了。

    “陆哥……”李恒远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了解江槐和明霜的事情更多点,  老实说,他觉得陆措没什么胜算了,  因为明霜不喜欢他,  明霜不是个会勉强自己的人,她就是喜欢江槐那类型的,  李恒远算是看出来了。

    就算没有江槐,  或者以后分了,她也会去找下一个自己喜欢的和他像的,但是不会是陆措。

    “没事。”陆措勉强一笑,  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十五年龄小,只是想玩玩而已。”

    那个男生看起来冷冰冰的,很矜持冷淡,不像是个会主动放低身段伺候别人的人,明霜也是个暴脾气,需要人哄和容忍。

    就算在一起了,他们迟早也会分手。

    下了飞机,明霜靠着自己的行李箱,江槐行李少,明霜行李很多,各种漂亮裙子帽子鞋子首饰,化妆品护肤用品,一共塞满了一个34寸行李箱,因为再大带不上飞机了。

    江槐接过她的箱子,依旧一言不发,面色冷淡。

    这么走了一段。徐天柏和宁小藤一直走在一起,徐天柏低低说着话逗女朋友开心,一手揽住她的肩,宁小藤脸色红红的,笑得很开心。

    明霜看了看,又凑近,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江槐,你应该多找人学习学习怎么当人男朋友,你不合格。”

    她像是浑然忘了,是她自己不愿意在人前和他有任何瓜葛,甚至不让江槐在人前亲近她,是她要让他们这段关系变成见不得光的地下关系。

    江槐顿住了脚步,瞳孔漆黑,凝着隐隐的怒。

    明霜知道,但是一点不怕。

    她已经想开了,觉得自己和江槐认真谈的这段恋爱已经算对他很不错了,以前她对人腻得很快。认识江槐后,不知道是自己没兴趣了,还是因为江槐醋劲太大,对她管得太多,她懒得一次次哄,明霜觉得自己生活已经变得很干净了。

    这一年精力都分给了他和学习。

    那他还有什么不满的?就是不公开而已,什么都随着他,那再之后,是不是要求她和他结婚,然后被一直绑在他身边?

    江槐紧抿着唇,骨结有些发白,沉着脸,一松手,箱子停在了原地。

    明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自己也不去拉箱子,和他对峙着。

    她知道,一分钟内,江槐就会妥协,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可是,一旁的陆措已经立马过来帮她拉过了箱子,明霜懒洋洋看了江槐一眼,对陆措露了个甜甜的笑,声音很大地说,“谢谢哥哥。”

    陆措没听明白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大概知道,可能是吵架了,正是他趁虚而入的好时机,于是也就当聋子瞎子,去接明霜的话,顺着她说,两人倒是也有说有笑,一副很和谐的场景。

    徐天柏也给宁小藤拉着行李箱,两人低低说着话,感情很好的样子。明霜走在人堆里,笑声不断,她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永远不缺喜欢她的人,这是一个□□裸的现实。

    江槐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按照他的喜好,只有他们两个才是最好的,可是明霜喜欢热闹,江槐愿意万事顺着她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会演变成这个结局。

    目的地叫遥城,位于群山环抱的盆地,饮食习惯偏辣,西北部是高原,他们的旅行计划是先在遥城玩玩逛逛,之后再坐飞机去高原景区。

    南方的晚间很热闹,这边和檀城的饮食习惯比较接近,明霜胃口大开,一行人只有江槐不吃辣,其余每个都是个中好手。

    “这个家店很有名,只在晚上开。”陆措满脸笑容,“我刻意提前预定了位置。”

    就在店铺外。

    火锅加串串,两个红锅,香味四溢,隔壁有人已经开涮了,香气直往这边飘了过来,肉香,蔬菜香和辣味在夏季夜空中飘散开来。

    其实从檀城要遥城的飞机约莫就两小时,但是他们这趟航班晚点了,加上路上折腾的时间,到达时大家都有些饿了,一双双眼都亮晶晶地盯着翻腾的火锅。

    江槐并不挑食,但是有些不能吃的忌口,明霜知道,比如海鲜过敏,而且吃不了辣,是天生的,除此之外,他对吃饭没有任何要求。

    “来来来,都多吃点。”徐天柏很热情地给每个人递碗筷,他经常在外头旅行,对吃喝玩乐都很有研究。

    江槐说,“我吃过晚饭了。”

    明霜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吃饭,从江槐家到机场要两个小时,从她发短信给他,就算立刻出门,赶到机场也就是正好,哪里还有吃晚饭的空,除非出租车司机从车上给他变出一顿晚饭。

    她忍不住轻轻嗤了一声,像是赞叹,更像嘲讽。

    陆措坐在明霜身旁,很殷勤,“十五,吃这个吗?”他换了筷子,又拿了勺子,给明霜捞牛肉和虾滑,明霜倒是也心安理得,她喜欢吃肉,但是不喜欢自己涮,有人给她做好服务那是再好不过。

    江槐静静坐在对面,垂着睫,看也不看这边,似乎毫不在意。

    “你真的不吃吗?”林清晓以前见过一次江槐,知道他是明霜的同学,但是他们具体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很明白,怯生生问了一句。

    江槐摇头。

    “哥哥,要吗。”明霜也随便给陆措夹了一筷子菜,陆措有些受宠若惊,满面笑容,“十五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从小没白疼你。”

    “我们口味差不多。”明霜看似漫不经心说,“这样一起生活也比较方便,吃饭不麻烦。”

    陆措立马说是。

    宁小藤也抿唇笑,“以前天柏也是这样的,他和我口味不同,喜欢吃重油重盐,说我吃的没一点味道。我高三,他经常来找我一起吃饭,我吃不下他那些,他觉得我太瘦了,后来吃饭就都就我的口味了,慢慢就我们口味就一样了。”

    “真好啊。”明霜大声说。

    大家都起哄,让他们亲一个,宁小藤靠在徐天柏怀里,脸蛋红扑扑的,大大方方在男朋友脸颊亲了亲,徐天柏只会嘿嘿傻笑,“我追的她,当时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她,现在差不多一周年了,对对,以后到了年龄就结婚。”

    小情侣蜜里调油,接受所有人的祝贺。

    江槐坐在对面,隔着一层轻飘飘的烟雾,他清俊的脸有些朦胧,看着冰冷,孤独又遥远。

    “哎。”徐天柏才发现,他的碗空了,很热情地说,“我就说挺好吃的,不吃太可惜了,吃了晚饭也可以试试。”

    江槐的碗空了,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筷子,唇被辣得通红,却没放下筷子,李恒远细心一点,知道有一类胃不好的人是真的吃不了辣的,立马给他拿水过来,“要不要?”

    这家是陆措刻意选的麻辣火锅,辣度在全城都能排前几,他这么能吃辣的人,都觉得有些难以适应。

    江槐没喝。

    明霜脸上笑也逐渐没了,她去隔壁铺子买了一碗冰粉,朝着他面前重重一放,差点都泼洒出来,随后走回了原位。江槐没放筷子,也没看她,他眼角都是红的,江槐天生特别白,平时几乎没什么血色,眼下眼睑,眼角和唇都红了,他却依旧一言不发。

    她把给他单独订的那份面扔进了垃圾桶。

    两人都是倔强的性格,谁都不服软,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这边景色很好看,就建筑古色古香,晚上行人川流不息。一行人往酒店走去,路过一个卖小金鱼的摊子,明霜却忽然顿住了脚步,盯着缸子里的金鱼。

    以前她小时候,喻殷晚上带她出去玩,明霜很喜欢夜市老板的金鱼,明立诚不让她们买,说是太丑不适合养在家里,他们家有昂贵的鱼缸和品种观赏鱼,没地方容纳这种普普通通的小鱼苗。

    后来,明霜大了,明明她想要,可以买下最名贵的金鱼,她却也没买过了。明霜家里养的那只狸花猫,也是很普通的品种,别称中华田园猫,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很大概率可能是收养流浪猫,但是是明霜最喜欢的宠物。

    明霜甚至没给猫取名字,提到就是猫,许端端问过一次,明霜说,取了名字很容易养出感情,不取的话,什么时候猫不亲她了,或者寿命到了死了,她就不会那么伤心。

    “十五?”陆措看到明霜顿住脚步,有些疑惑,周围都是些小摊小贩,没什么好看的,他视线略过金鱼,根本没觉得明霜在看。

    明霜说,“没什么。”

    江槐脚步略微顿了一下,看向那缸金鱼。

    一路上,明明大家都知道,他是明霜的朋友,能被她邀请来这次旅行的,至少应该是关系很不错,可是一路上,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几乎零交流。

    林清晓敏锐一些,她轻轻拽了拽许端端衣角,小声问,“端端,他是霜霜的男朋友吗?他们吵架了?”

    “呃。”八卦之神许端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只能含糊道,“不是,还在追呢。”

    到底谁追谁也说不清。

    “哦。”林清晓自己也是谈过的人,眼下看着有些羡慕,以前谈恋爱时,江千樟对她一点都不好,根本不上心,除去给她买礼物付账,很少能把自己的注意力匀给她。

    她观察了一下,那个少年虽然很冷漠寡言,可是她偶尔抬眼,林清晓经常能看他在看明霜。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明天还要出去玩。”徐天柏也意识到这场旅行的气氛有些过于沉闷,赶忙打起精神,“大家今天就早点睡。”

    终于到了酒店。

    一行人进了大厅。

    “对了,糟了。”徐天柏忽然想起了个很糟糕的事情,看着江槐,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了。

    “原本以为你不过来了。”徐天柏讪讪地说,“所以把那个房间退掉了。”

    “对不起啊。”他又想叫妹夫,硬生生吞了回去,徐天柏也不清楚到底怎么称呼江槐好,直呼其名显得太冷淡了,叫哥又觉得哪里奇奇怪怪,也不怪他,江槐这个人实在是太给人距离感,和他相处都觉得有些压力,明霜今天态度又是这个样子,徐天柏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称呼他。

    明霜在刷手机,慢条斯理看了这边一眼。

    徐天柏不敢说真话,江槐的房间,是明霜叫他退掉的。

    对于徐天柏而言,酒店里多一间房的价根本算不了啥,就算确定江槐不来,他也不会退,但是明大小姐打电话来了,要他立马去把江槐的房间退了,徐天柏也不敢不照办。

    除去徐天柏和宁小藤一间以外,其余所有人都是开的单间。

    林清晓小声对江槐说,“那要不我去和端端一起,把我的房间匀给你住。”

    江槐说,“不用了。”

    “你干嘛?”明霜见他要走。

    江槐说,“出去住。”

    眼见江槐要走,明霜说,“我订的大床房,你住不住。”

    她看向江槐,语气很平静,像只是在说出一个稀松平常的事实。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陆措脸色有些难看,都已经毕业了,不是高中生了,都是成年人,和一个成年的暧昧关系男同学住一间房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

    他勉强笑道,“十五,这不合适吧,叔叔知道了会说我。”

    “他不知道不就行了。”明霜直直看着陆措,“你不会告诉他吧。”

    陆措被那双猫儿眼盯着,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极为难受。

    江槐重复了一遍,“我出去住。”

    “你贞洁个什么?”明霜面无表情,“又不是要和你睡觉,就住一间房而已。”

    所有人都安静了,宁小藤和林清晓都呆滞了,陆措脸色难看得难以言说。

    徐天柏立马打圆场,“没事没事,十五的意思是说,不是睡一张床。”

    ……

    201号房间,明霜先去洗澡了,浴室里水声停止,她拿毛巾擦着头发出来了,女孩穿着吊带睡裙,发丝被她笼罩在一边,露出纤细的肩,她手臂,腿和腰肢也纤细,整个人和那颗冰冷坚硬的心不一样,都软得不可思议。

    江槐并不是小白兔,是个高挑的成年男人,明霜一点也不怕,从房间里出来,“你去洗澡,不然可别和我睡一间。‘’

    打开浴室门,热气翻涌而出。

    明霜的内衣就丢在浴室里,白色的,带着花边,根本没收拾,他立马挪开了视线。

    浴室里都是女孩子的用品,丢得乱七八糟,充斥着一股混着葡萄味沐浴露的甜香,和她身上的味道,少女的馨香。

    男生洗澡都比较快,加上吹头发的时间,不到半小时,江槐就从浴室出来了,已经穿得严严实实,收拾齐整了。

    明霜往里面看了眼,浴室里乱七八糟的物品都被摆放整齐,除去她的内衣,依旧放在原处,一动不动,显得极为扎眼。

    明霜盘腿坐在床上,直勾勾看着他。

    江槐穿着白色短袖,黑色长裤,很简单居家的打扮,刚洗过澡,他身上那股子香也格外明显,空调吹出冷风,他显得极为洁净又苍白,像是一尘不染。

    她头发还在滴着水,明霜很懒很需要人服侍,以前在家里,她有专门的造型师,很少在家洗头发,洗完后都有人给她打理,她找了吹风,递给江槐,“帮我吹。”

    江槐一动不动,明霜慢慢皱眉。

    随后,他动了,手指握着她的头发,用毛巾给她把头发上的水沥干,随后,打开了吹风,江槐的手指很舒服,偶尔触到她后颈的皮肤,很快便拿开,明霜舒舒服服享受着,半靠着他。

    她穿着一件吊带睡裙,锁骨清瘦,下面是一抹属于少女的弧度,他垂着眼,手指骨结发白,一言不发。

    明霜觉得有些困了,一看时间,已经是差不多十二点后。

    明霜拍了拍自己身旁,“你站着干什么?”

    “我们这算什么?”他没动,垂着眼轻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她和陆措那些亲密,当着他的面,让他看,他知道明霜是故意的,可却抑制不住的痛苦。

    江槐本质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对他而言,他很珍惜她,不想对她随便,也做不出来在没有名分,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和她住在一间房。

    明霜说,“哥哥,算你情我愿,算天雷勾地火,算在苞谷地偷情,不然算我强……”

    她话没说话,唇已经被被江槐捂住,他手指冰冰凉凉,明霜就去亲他纤长的手指,先是吻着,随后忽然就是狠狠一口,重重咬下去,江槐这疯子竟然也一言不发,由着她咬。

    明霜松口时,发现他食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留下一个深深的齿痕。

    “你什么意思?”她说,“为什么不把手拿开?”

    明霜痛觉很敏感,一旦什么东西刺痛了她,她就会立马松手,随后再也不会上第二次当,不会再度给自己带来痛苦,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还会有江槐这种人。

    江槐一言不发,他手指还在流血,他看着那个齿痕,瞳孔又深又黑。

    这是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他相信,陆措不会有。

    明霜给他贴好创可贴,见他立马抽回了手指,她轻声笑道,“哥哥,所以现在,是要开始和我划清界限了吗?”

    江槐听到这个称呼,心里更加痛苦,想到她今天这么叫陆措,手指收紧,脸色更加苍白。以前,他曾天真地以为,至少从今往后,明霜只会那么叫他一个人。

    小小的房间,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房间里一张大床房,一张沙发,甚至旁边还很贴心放了一个盒子,可以扫码购买。

    “我睡沙发。”他说。

    “为什么不打地铺啊哥哥。”明霜说,“那样不是可以离我更远一点吗?”

    “你要不直接住隔壁去吧。”明霜说,“隔着墙更安全了呢。”

    这场漫长的冷战竟然还没结束,明霜见他这模样,恶向胆边生,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对江槐太好了,把他给惯的,所以现在才这么不听话了。

    “你不是要自己要来当我男朋友?那我们住不应该住一间房吗?”明霜说,“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徐天柏还和宁小藤一间房呢。”

    江槐什么也没说,把毯子伸开,扑在沙发上。

    江槐站在沙发前,明霜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他生得很高挑,明霜仰得脖子甚至有些酸,他只是这么冰冷又安静看着她,看不出一丝情绪。

    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江槐,那时候,她觉得他像是冰霜一样的美人,洁净淡漠,高高在上,不染一丝欲念。

    明霜在床上,他在沙发上上,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像是两个最遥远的陌路人。

    明霜从床上翻身下来,朝他身上一扑。

    江槐立马睁开了眼,要翻身起来,明霜把他压住,“你别起来了。”

    她尖尖的下巴搁在他胸前,月光从窗户里映了进来,她打了个哈欠,“我就睡这里,你睡哪我睡哪。”

    她觉得江槐就是个小仙男,即使生气了也是这样,他很香,明霜头在他颈窝拱了拱,去闻他,朝他喉结吹气,手指去玩着他一头干净的黑发。

    她身子忽然一轻,天旋地转,江槐把她打横抱起来了,放在了床上。

    明霜又要爬起来,她大小姐当惯了,执拗又不可一世,想干什么没达到目的决不罢休,江槐把她送回去一次,她又可以过去一次,不料,身边一沉,江槐也坐了上来。

    “你……”明霜话还没说完。

    少年把她按在了自己怀里,垂下眼,一言不发地吻她。

    之前她和他亲近,江槐怎么也不主动,眼下,她之前百般引诱没成的,倒是一下都来了。

    “怎么,不要贞洁了?”她眯着眼,倒是不忘记调侃他一句。

    江槐不答,亲吻更加用力,不断落在她的耳垂和脖颈,明霜环着他的腰,见他绯红的耳尖,漆黑浓长的眉睫,沉溺在她给予的甜蜜里,如过不是这幅长相,她几乎难以相信这还是那个洁净寡欲的江槐。

    “江槐,我以后留在国内陪你好吗?”明霜被吻得舒服了,勾住他的腰,胡乱承诺,哄骗他给她更多,“不出国了,等之后,时机成熟一点,我们就公开。”

    月光下,少女红着脸,猫儿眼又亮又深,像是勾人心魄的小妖精。

    可是,他知道,她是满嘴胡言乱语的小骗子。

    他再也不信明霜说的话了。

    骗他就骗他吧,只要明霜不离开他,去哪里都一样,名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要明霜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他。

    他什么都不需要了,只需要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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