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章辞凡来说，他现在最大的困难应该就是家里累累的负债。
而断掉他的财路，显然是一个提升困难的好手段。
翌日刚到公司，夏逢歌便用内线电话唤来了方其煊。
今天的方其煊穿了套深咖色的西装，内里的白衬衫还带着银灰暗纹。发型显然被精心吹过，摩丝亮而不油，还有那经典的金丝边眼睛，居然换了个链条款的。
啧啧啧，上个班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一看就是别有用心。
但鉴于他的脸和身材，夏逢歌承认自己很吃这一套。
方其煊本来站在离办公桌一米多的距离，而夏逢歌勾勾手指，他赶忙往前进了两步。
然而还不够，夏逢歌又勾了勾手指，他乖乖地又上前两步。
这会儿，他的大腿已经抵上办公桌沿了，谁料，夏逢歌再次向他勾了勾手指。
“夏总……”他软绵绵地唤她，双手撑在台面上，俯下柔软的腰肢，媚眼如丝地望着她。
夏逢歌满意地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
然而很快她意识到，办公桌不仅长，还宽。
就算把方其煊上半身的长度和她胳膊的长度加起来，也抵不上它的宽度。
空气因尴尬有一瞬的僵滞，夏逢歌故作淡定地将竖着的手转了个角度，继续向他勾了勾手指。
方其煊绝对是个上道的人，见状，他干脆手脚并用，直接爬上了办公桌。
穿着修身西装爬行并不容易，大腿处紧绷绷的，隐约能看见衬衫夹的痕迹。
而有些本就难以掩饰的坏心思，这会儿更是分明。
他一点点凑近，为了防止蹭脏她的桌子，脚背绷得笔直，带起的小腿肌肉绷紧裤管。
明明西装革履，却又仿似一丝丨不挂。
最后，方其煊在距离她那侧桌沿半米的位置停下，依然保持着爬行的姿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夏逢歌游刃有余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轻佻：“goodboy”
方其煊微微昂头，依恋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如果他真是一条大型犬，这会儿怕是已经在吐舌头喘气了。
夏逢歌的手缓缓向下，蹭过他柔软的脸颊，却被他扭头迫不及待地亲了下手心。
而下一秒，回给他的是一声响亮的巴掌：“让你乱动了么？”
“对不起。”方其煊眼里闪过明显的失落和惊慌，怯生生地道歉道。
训狗就是这样的，哪怕再喜欢它，也不能让它觉得彼此是可以随意嬉闹的朋友。
而一旦树立起主人的威严后，如果想要狗狗变得粘人爱撒娇，也要适时给予一些亲昵的爱丨抚。
夏逢歌抬起手，点上他的白衬衫，一路缓行向下，感受着那极佳的面料质感。
抵达尽头后，她的手掌自腰际上绕，一个起伏揽上了他精瘦的腰肢。
她略略用力，迫使方其煊向下俯得更低些，也方便她微微仰头，在他的额头赐了一个吻。
“以后只有我能主动吻你，明白么？”
夏逢歌一边说，一边轻轻挠着他的后颈，感受着他舒服到不断眯眼，还必须分出一丝理智回应道：“是，夏总。”
过了半天，夏逢歌终于想起了喊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帮我调查一下章辞凡的现状，尤其是他的经济状况和工作情况。”
方其煊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不出一小时，便将资料都呈给了她。
递完资料后，他似乎还舍不得走，站在原地巴巴地看着她：“夏总……”
“还有什么事么？”夏逢歌低头翻阅着资料，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为什么……您这么关心他啊？”方其煊小心翼翼道，声音里竟有几分委屈。
夏逢歌这才抬头看向他，一扬眉：“你是以什么身份过问的？”
方其煊垂下眼，一脸失落，声音都低了好几分：“我明白了，夏总。”
望着方其煊落寞离场的背影，夏逢歌叹了口气。
夏逢歌：「能不能把这本书改成《霸总与俏秘书的二三事》？」
系统：「？」
夏逢歌：「那……既然这是架空世界，霸总能不能有两个丈夫？」
系统：「？」
夏逢歌：「那要不，一个正的一个侧的？」
系统：「？」
收集到一箩筐问号的夏逢歌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怜的方秘书。
她已经努力替他争取过了，然而关系户章辞凡背景太深，连她也无能为力。
改变攻略目标无望后，夏逢歌将目光落在了那份资料上。
方其煊的调查很详尽，章辞凡的负债、存款、工作和收入，一应俱全。
从资料上来看，章辞凡本人名下是没有欠债的。但是他的母亲，即破产的彰临集团的董事长，变卖了全部家产后，依然欠债几十亿有余。
想起那句“区区五千亿”，夏逢歌居然觉得几十亿的欠债也不过如此。
就在公司破产后，章辞凡被迫从国外退学回国，并将名下的所有存款划出，为母还债。
而目前，他白天在夏逢歌的游轮上工作，月工资五万。晚上则在酒店宴会厅当服务生，一月大概工作15天，每月工资三万，外加小费若干。
之中，他曾去toxic酒吧兼丨职一晚，但当晚便辞职。
可恶！为什么他一毕业能赚这么多钱。
虽然这些钱对于他家的欠款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但想起自己实习时两千元的月工资，夏逢歌狠狠地羡慕了。
而想要给章辞凡增加困难，首要的就是降低他的收入。
身为他的雇佣者，削减游轮服务的工资很简单。
只是那样太直接，也太龌龊。
她必须让章辞凡在别的地方碰壁，然后想到她的好，被迫投奔她。
于是，夏逢歌再次给方其煊打了通内线电话，让他帮忙联系上章辞凡所工作的酒店老板。
偌大a市，有谁不认识她夏逢歌，又有哪个商人不日思夜想着与她产生联系。
她不过简单暗示了几句，酒店老板便心知肚明，表示一定不负期望。
酒店每月大概会承接15场晚宴，每场宴会其实都给夏逢歌发了请柬，但统统在路泉整理信件时被丢掉了。
这倒不是路泉从中作梗，而是夏逢歌一早的命令。
毕竟邀请函实在太多，所有人都想和她攀上关系，而她懒于应付这些邀请，便让路泉一律帮自己处理了。
至于那晚夏逢歌为什么会接受邀请，章辞凡又为什么会刚好被人图谋不轨，结果被她捡了漏，系统没有解释。
非要说的话，那它就是男女主之间的缘分，天注定——
构思能力匮乏到只会写巧合的作者注定。
虽然信件都被丢掉了，但她夏逢歌出席宴会，哪里需要邀请函？
就算她只是路过，宴会主人都得感恩戴德——
夏逢歌忽然觉得，那些霸总文里，怎么一股子封丨建残余的味儿。
得知今晚就有一场宴会后，夏逢歌果断前往赴约。
不过她今天并不想成为焦点，因此，她选了条尽可能低调的黑色连衣裙。
当然，是有口袋的，还有两个呢！
在赴约的路上，夏逢歌闭眼看了下这场宴会的大致情况。
这是一场普通的商务宴会，主办方为某房地产公司。
出席宴会的都是房地产业的各大名流，而她身为富可敌国的霸总，自然也有涉足房地产。
虽然夏逢歌尽可能低调，但宴会刚开始，便源源不断有人向她敬酒。
好在今晚她将路泉带在了身边，他得体地帮忙挡下了所有的酒，留得她寻了个僻静位置，默默观察着章辞凡。
今晚的章辞凡，依然穿着那身连备用都有百套的服务生套装，白衬衫黑马甲，将好身材尽数展现。
他刚刚将从后厨端来的一盘点心放上长桌，主管便快步向他走来。
距离稍远，听不清对话的夏逢歌佯装闭目沉思。
【主管：“你动作怎么这么慢，这个摆盘都被你颠乱了。”
章辞凡低头看了眼那盘杯子蛋糕，虽然看不出摆盘，也看不出颠乱的痕迹，但他还是低头道了声歉。
“还有。”主管扫视了他一圈，“不是规定梳背头吗，你为什么额前掉下了一根头发，看起来太懒散！”
章辞凡茫然地摸了摸额头，居然真的摸到了一根漏网之鱼。
主管继续道：“顺便，你昨晚接到了一条投诉，因为对方让你倒一杯50度的温水，你只倒了48度的！
“速度慢扣一万，发型不按规定扣一万，被投诉扣一百万。拿你这半个月的工资抵消后，你还欠公司一百万五千！”
章辞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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