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二妹唐莹,再过两个月也及笄了,可生来左脸便被一块黑斑所覆盖。不说提亲,就是村里的狗子见了都被主人喊着绕道走,就怕被她给赖上。
唐宁看着她怯弱躲闪的样子心口一窒,缓了缓才道:“这屋里什么都被淋湿了,莹儿,你在这里收拾收拾,我去外面看看。”
唐莹明显一顿,诧异的看了眼红着眼眶的张桂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张桂兰怜爱的摸了摸唐莹的头,吸着鼻子道:“听你姐的,娘也去看看。”脸上却尽是担忧。
唐莹不确定的点头,眸底却满是疑惑。
她姐何时这般好说话了?
以往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仗着是未来将军府的少夫人,在家都是横着走。脾气暴躁,人缘还差,唯独一点就是聪明能干,有点护短。
当然,那只是面对她和玲玲被人欺负的时候
唐家老宅,年久失修,处处都是水坑,滴滴答答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破败的院子里黑压压的站满了村民,都是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大多数面黄肌瘦,也没怎么闹腾,面如死灰的脸上是绝望的无奈。
唐田生瞬间好似老了十几岁,面容憔悴,需要二子唐长河搀扶才勉强站稳,更是有气无力道:“乡亲们,我们也已经尽力了,剩下的账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凑齐的,你们闹也没用,就是搭上我一家子的性命也无济于事啊。”
其中一老者开口,“我们也都闹不起来了,总不能把你一家都杀了,但总该有个说法吧,那可是我们一家子活下去的希望啊。”
事情都快三个月了,闹也闹了,砸了砸了,现在他们也都意识到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拿时间来耗。
而且,据闻他们内部正在闹分家,唐长江生死不明,若把张桂兰母女几个分出去,可能这账就转到她们身上,到时候别说要回那五两本金,估计亏得血本无归。
现在没要回本金的人不让村长下来,已经回本的却推王成富当村长,两端对立的厉害。
村民们也是纷纷附和,“的确,你看我们谁闹了?现在是来跟你们商量如何解决问题的。当初这事虽然不是你主张,但你也没阻拦,说明你是动有私心的。现在出事了就想做缩头乌龟,当我们是傻子?”
“就是,出事就一家子装模作样搬进这破破烂烂的老宅,我看就是想逃避责任吧。”
“我家都几天没米下锅了,你们当初还银子的时候怎么就不先问一问谁家需要应急?”
“就是,大家都给的一样的钱,凭什么关系好的就还了,你们就是缺心眼,专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
说是不闹,但字字杀人诛心,看着已经混乱的场面唐田生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唐长河是个愚孝的,当即一声怒吼,“这账是我大哥欠下来的,签字按手印都是他,我们一家有良心才给他还债……”只是,他话未说完,就已经有人朝他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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