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存云一点也不想回去上班,但一想到能见到秦方律,阮存云又开始期待上班。
周一上班时,阮存云起了个大早床,踏着早班车去了公司。
很多同事都在放年假,半层楼都是空的,冬日的阳光装满另一半。
太久没回公司,陌生感很强烈,阮存云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座位。
到座位放下包,阮存云才发现秦方律已经到了,正坐在桌边工作。
也就两天没见,但却觉得像是好久。
阮存云探出脑袋看向秦方律,以为他发现不了自己,结果秦方律精准地望向自己,挥了一下手。
“早啊。”阮存云走过去,笑着说了句。
“早。”秦方律停下敲键盘的手,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阮存云说“好”,阳光都洒在笑脸上。
“ok。”秦方律比了个手势,“晚上一起下班。”
兔子似的,阮存云笑着缩回自己座位。
刚确定关系的办公室恋情可太考验心脏了,一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阮存云却已经惦念着晚上一起吃晚饭了。
阮存云自认为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私人情绪影响工作。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止不住地想看秦方律,偶尔听到他谈话的声音,全身的注意力都会被他吸引。
而秦方律不愧是秦方律,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早上打完电话就马不停蹄地去开会,中午吃饭时间都不在,下午才回来,又有一群人围着他处理积压下来的工作。
阮存云默默盯住自己电脑,仿佛回到了之前总是仰望秦方律的时候。
旅游时,他们是朋友,是恋人,但回到职场,他们又变回有距离感的上下属。
“阮存云,开会了。”rain姐拿着笔记本,喊了一声。
阮存云匆忙收拾好东西:“来了!”
这次他东西收拾得没那么利索,因为阮存云想起来,这场会议秦方律也要参加。
其实因为小部分人在放年假,这不是个太重要的会议,主要内容是确定下一年的几个项目进程,然后简单敲定执行步骤。
项目负责人主讲,秦方律提提建议。至于阮存云,他只用旁听。
会议室很大,阮存云坐在桌子的最末端,秦方律坐在桌子的最前端,中间隔着十几个高级工程师和项目主管,像一道漫长的天阶。
反正阮存云是个旁听,没什么压力,起先认真地听别的主管讲项目,结果渐渐地就有些走神。
秦方律目光淡然地看着台上的主管,镜片薄薄地反光,时不时低头写下几个字。
他工作时有一种从容稳重的气质,即使只是坐在那里都让人觉得可靠,气场深不见底。
阮存云最开始很崇拜他,现在仍会被工作时的秦方律所吸引,好像全世界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秦方律轻轻用笔点了一下空气,示意主管停下,讲了两句建议。
反正所有人都看向秦方律,阮存云混在众人的视线中,正大光明地注视他。
阮存云想,坐在会议桌最前面的这个人,是他的男朋友。
秦方律利落的侧脸线条让阮存云想到他融在冰川色里的身影,淡色的唇线让阮存云轻易回忆起他嘴唇的触感。
现在这双冷静提出工作建议的唇,曾经那样温柔地亲吻过自己……
“阮存云,阮存云?”
rain姐的声音让阮存云蓦然回神,猛地发现一桌子人都回头看着自己,阮存云顷刻间出了一身冷汗。
“舒总没带门卡,你能不能去帮忙开个门?”rain姐微笑着问,“刚刚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心是不是还在北欧没回来?”
阮存云瞬间涨红了脸,捏紧了公司卡的带子,忙道:“抱歉,刚刚没注意。”
rain姐还没来得及说“下次注意”,就听到坐在最前面的秦方律开口说了句:“没事。”
秦方律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看向阮存云的目光分明是轻柔的。
他很快收回视线,示意台上主管:“我们继续。”
阮存云猫着腰钻出会议室去帮舒总开门,像打洞的土拨鼠一样不敢回头。
太让人崩溃了,他居然因为沉浸在想象中而忽略了工作。
而且还是在秦方律面前!
他脑子里想着秦方律,却一边在他本人面前走神了。
会议结束后很久,阮存云仍然羞愧难当。
他想,秦方律果然比自己强大太多,强大得不会被感情左右,工作时就是工作,仍然是之前那个冷静强大的决策者,一点都不会分神。
爱情对于秦方律来说意味着什么呢?阮存云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工作后的调剂,生活的组成部分?
那么在秦方律繁忙紧凑的工作生活中,“阮存云”三个字又能占多大比重呢。
阮存云摇摇脑袋,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聚焦到眼前的工作中。
桌面突然被敲响,阮存云抬头看到秦方律站在自己桌边,举着手机,低声问他:“晚上想去吃大排档吗?”
阮存云心头警铃大作,瞪着他,低声道:“我们在公司诶!”
秦方律扯了个椅子坐过来,工作隔间挡板挡住了两人的身影。
他解释道:“没事的,附近的人都不在,没人看见。”
阮存云轻轻推了他一把:“下班再说?在公司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秦方律顿了一下,用手背碰了碰阮存云,点头道:“好。抱歉。”
秦方律起身走远了,阮存云一下子泄了气。
刚刚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阮存云拦都拦不住。
那一刻他在想,你秦方律能冷静自持,所以过来随便撩扯我,下一秒就能回归工作状态。
但我控制不住啊!想到要一起吃晚饭就没法工作,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现在冷静下来,阮存云发觉自己其实在迁怒。
没法控制想念秦方律是他自己的问题,被影响了工作状态也是自己定力不够。
烛方没什么必须一刻不停工作的规矩,工作时间和同事聊聊天也是挺正常的。
秦方律过来找自己没被别人看到就可以,阮存云却直接把他赶走了。
心里有点躁,阮存云强迫自己工作,过了一会儿才终于专注起来。
终于挨到了下班时间,阮存云看了眼,秦方律还在和人谈话,便拎起包沉默地下班了。
他给秦方律发了条微信:【周末再一起吃晚饭吧?我先回家了。】
阮存云觉得自己得避一避秦方律,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能力。
在公司还是得专心工作,整天想着和老板一起上下班吃晚饭像什么样子?
回到家,阮存云看到秦方律发来的一句:【发生什么了吗?】
阮存云回复他:【没什么。就是更想在家吃饭。】
隔了一会儿,秦方律回了个“好”,然后说“那我们周末再出去吃”。
此后的几天都过得很平静,阮存云和秦方律之间甚至比之前还要规矩一些。
阮存云照例上班,中午和同事们一起吃饭,晚上坐地铁下班,有时秦方律先走,有时阮存云先走。
除了必要的工作,阮存云在公司里几乎不会和秦方律交流,只有回到家后会用微信聊天。
可能因为阮存云之前说过的话,秦方律也没再主动找过自己。
他们像世界上任何公司里正常的上下属一样,礼貌而公事公办地在公司里相处。
阮存云专心工作的时间变多了,心里压着的小石头也变多了。
好像不管两人会不会在公司里交流,秦方律总是可以心无旁骛地工作,冷静从容地做出决策。
他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把私人情绪和工作分开来,理智得像一个程序,非常轻松就能做到阮存云苦恼许久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这些纠结、努力克制的冲动、难以平衡恋人与工作关系的苦恼,秦方律都没经历过吧?
阮存云想。
本来现在已经没什么繁重的任务了,但由于部分同事休假,阮存云要肩负几个同事的工作,其实并不算轻松。
rain姐在下午叫住阮存云,希望他能帮忙跑一趟客户公司,去那里拿几份签字资料。
“可以坐出租车去,记得拿小票回来报销。”rain姐提醒阮存云。
阮存云点点头,离开公司前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秦方律也看着自己。
秦方律的消息在下一秒到达手机:【帮部门跑腿去?】
阮存云在路边拦了半天车,坐上车才有空回复道:【嗯。去客户公司拿点文件。】
秦:【好。出去注意安全。车费可以公司报销。】
阮存云回复他“好”。
本来只是拿个文件,一去一回顶多一个半小时,回去正好赶上大家下班,可以结束美滋滋的一天。
但阮存云没想到客户公司负责和他对接的那个人记性不好,把这事儿给忘了个干净,已经提前下班了。
偏偏文件被锁在一个抽屉里,只有那个人有抽屉钥匙。
客户公司的前台小姐姐给了阮存云一杯水,请他坐在一边,等他们同事回来。
结果阮存云喝完了三杯水,太阳从空中掉到了地平线以下,那个负责人才姗姗来迟。
“抱歉久等了啊。”那人把东西放到阮存云手里。
阮存云心里骂人,脸上自然只能笑嘻嘻,还得说谢谢:“没事儿的,麻烦您跑回来一趟。”
拿了文件,坐上回公司的的士时,早就过了正常下班时间。
阮存云被放了半下午鸽子,疲倦地看手机,秦方律没有再给他发消息,应该是已经回家了。
看微信里没消息,阮存云就退了出来,转手就登上了微博。
反正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干啥都无所谓。
挺神奇的,阮存云刚上微博就看到蛋老师更新了一张图,好几天的烦躁瞬间一扫而空,精神都振奋起来。
好啊,这个恋爱中的大蛋老师居然还没忘记他们这群粉丝,咕了这么久终于记得回来更新了!
连图都没认真看,阮存云先在评论区里抢了个首评:【第一。】
点赞评论接连到来。
【哈哈牙妹总算抢到了首评!】
【贴贴牙妹=w=】
【庆祝头号蛋粉强势回归。】
阮存云没理他们,回到蛋老师微博点开大图。
冰雪做成的宫殿繁盛透亮,高大的冰柱排成一行,极有压迫感。画面最中间有一个冰制成的王座,椅背高大,扶手宽阔,冰椅上缠满繁复的浮雕,华丽尊贵。
在这冰晶王座中央,坐着一位黑发少年,身上披着一件半透的轻纱,肤色若隐若现。由于王座太高,少年的双脚甚至无法踩到地面,只能悬在空中。
从宫殿顶上垂下两条透明的冰制锁|链,拴住少年的双腕,把手臂高高地向上吊起,地面上也伸出两条冰链,把少年的脚踝往外拉开。
如果仔细看,少年的脖颈间还戴着一个透明的冰颈|圈,细细的透明链子延伸到画面外,不知末端被掌握在谁的手里。
光明宏伟的宫殿此时却像一个精致的牢笼,让少年像折翼的飞鸟被束其中,双眸中流露出惊惶与恐惧,却无法挣脱。
蛋老师给这幅图配了仅一个字的文案:【冬。】
阮存云看完全图,第一反应是,靠,震撼。
第二反应是,起立了。
最后悠悠地反应过来,啧啧,蛋老师啊,不愧是谈了恋爱的人,画的果然比以前还刺激。
评论区里一大堆鬼哭狼嚎。
【奶奶,你关注的画手终于出新图啦!!】
【这图明明叫《冬》,为什么我却看得浑身燥热?】
【哇塞好刺激好带感好漂亮,宝贝快让阿姨救你回家嘿嘿嘿。】
【xx爆了!!!!】
阮存云淡淡扫过一眼,心中冷道,呵,这群没有文采的粉丝,弱爆了。
balls老师治好了我的阳尾:【小美人为什么被锁住了呀?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还是因为想逃跑呀?但你越逃跑越是让人想抓住你,越可怜就让人越想欺负你啊。冰雪宫殿的主人肯定是个冷酷无情的大魔头吧qwq大魔头看起来没什么七情六欲,实际上占有欲爆表,随手一挥变出好多冰做的锁链,把老婆牢牢锁在自己的御座上。】
balls老师治好了我的阳尾:【座椅好宽敞,老婆小小的身子连二分之一都坐不满,脚脚都只能悬在空中。双手被拉开,双腿也没法合拢,看上去是一道美味的菜肴,等着魔头大人来品尝嘿嘿。冰雪魔头当然不会一开始就下嘴吃,先慢慢撕掉薄纱,然后把冰变成不同形状……看起来老婆要吃点苦头了嗷。老婆虽然看起来很痛苦,但其实自己也很喜欢吧,只不过死活不愿意说出来!嘿嘿,裤裤飞咯!】
果不其然,阮存云这两条评论才发出去不久,楼中楼就堆起来了。
【阳老师今天也发挥稳定哈哈哈。】
【当初阳老师退出文坛我在街头大哭了三天三夜!】
【什么阳老师,这是牙老师!!】
【牙妹你太会了啊啊啊啊!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在花市写文?】
【虎牙,涩匹中的战斗机[服了]】
【balls,蛋老师快来点赞啊~我们牙牙每次写多么多字都只为了让您看他一眼~】
阮存云忽略前面的一大堆,只回复了最后那条评论:【我说过不要打扰蛋老师!你给我删掉。】
那位网友很快回复:【嘤嘤嘤,老婆为了别的女人凶我!】
但还是乖乖删了评论。
网友们回复他的楼中楼,或者在他小号里随意评论都没关系,但阮存云不太希望她们蛋老师,因为有第一个人就会出现更多人跟着效仿,数量多了肯定会打扰到蛋老师。
虽说他现在算是半个蛋老师的爱情小参谋,但俗话说,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他能看出来蛋老师是个性子很冷的人,如果舞得太厉害,反而会让蛋老师嫌弃。
阮存云又回头看了几遍那些夸他老涩匹的评论,心中暗自得意。
嘿嘿,我果然还是挺涩的,随便写的东西能让一堆人嗷嗷叫!真是可厉害了!
阮存云刷着评论,不一会儿出租车就回到了公司。
拿着文件下车时,阮存云感到一阵头重脚轻的快乐。
蛋老师的图是他永远的良药,什么工作中的烦恼都能被治愈。
然而独自踏入电梯时,阮存云难以避免地被一股孤独感包裹。
他被客户放了一下午鸽子,折腾到这么晚才回来,同事们肯定都走空了,秦方律应该也回家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科技部空空荡荡,阮存云心头更落寞几分。
他把文件整理好,放到rain姐桌上,突然感到背后一暖,是秦方律的气息,不知他是从哪里出现的。
阮存云有些呆滞地转过身来:“你怎么还没下班?”
秦方律理所应当地说:“你之前坚持等我下班,我就不能等了?”
“客户那边的负责人迟到了很久……所以我弄到现在才回来。”阮存云下意识地解释。
“嗯。”秦方律却不太关心,“吃饭了没?”
阮存云抿抿唇:“还没。”
“那过来吃。”
阮存云乖乖地让秦方律牵着手,带到桌边,上面摆着两套晚餐,都还没动。
“刚拿出来热了一下。”秦方律说,“快吃吧。”
阮存云好像失去了自主决定的能力,心脏从高处落到一个温暖的地方,他其实很喜欢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秦方律咬了一口鸡蛋,随意地问:“最近工作忙不忙?”
阮存云眨眨眼:“不忙。”
“那你最近是打算跳槽到别的公司?”秦方律垂眼问。“啊?”阮存云一脸懵逼,“没啊!怎么可能!”
秦方律居然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阮存云哭笑不得:“你想太多了吧,你怎么想的?”
“因为你这周好像都躲着我。”秦方律缓缓道,“不跟我一起吃晚饭,自己坐地铁回家,在公司也不和我说话。”
阮存云不知从何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的。”秦方律语气有些急,“你不希望我们的关系被同事发现,所以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对吧?我最开始也是这样觉得的,确实在公司收敛一点比较好。但你保持得太远了,我怕你是打算到别的公司,彻底避开办公室恋情这种麻烦事。”
阮存云真不知道秦方律是这么想的。
随餐送的是清爽的柠檬茶,阮存云咽一口下去,却觉得有点苦。
“我只是因为。”阮存云突然有点难以启齿,顿了半天。
接着低声道:“因为和你呆太近了,我总是克制不住自己,脑子里总想着你,没法好好工作。但你不一样,你是大老板,总是那么冷静,有我没我好像都一样……”
“阮存云。”秦方律笑着打断他,仔细听似乎有点生气。
秦方律慢慢靠近,缓声道:“那是你看到的样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阮存云莫名地紧张起来:“怎么想的?”
他本来坐在转椅上,突然感到两条大腿被托住,身子腾空,秦方律轻松地把他抱了起来,放到了办公桌上。
“你干什么!”阮存云坐在办公桌边缘,没保持好平衡,紧张地脚趾蜷缩,身子向后倒。
秦方律摸着他的脊背扶稳,接着就把他扣进了臂弯里。
秦方律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在办公室看到你的每分每秒,都想把你像这样按在我办公桌上。”
阮存云听到心脏剧烈的搏动声,双腿不由自主地蜷起来,随即又被秦方律按着膝盖分开。
“但你整天躲着我,要和我保持距离,不和我一起下班,你让我怎么想?”秦方律垂头在他耳边问。
“我要用工作填满所有的时间,才能不去想你。”
这句话像一鞭子抽上阮存云的神经,从头到脚都灼烧起来,灵魂深处在震颤,压抑许久的渴望破土而出。
阮存云不知道,原来秦方律对自己也是这样渴望。
好像时间空间都被扭曲,只有对方的轮廓无比清晰。
秦方律按住阮存云的颈侧,灼热的吻劈头盖脸地落下来,几乎让阮存云窒息,唇齿间全是柠檬茶的清香。
混乱间,阮存云感到一只手顺着自己腰侧往上摸,撩开了衣角。
阮存云颤抖着吐息:“秦方律,这是办公室……!”
“我知道。”秦方律眼底很红,声音却仍冷静得发指。
“你之前不是打算十天,亲我十次吗?”秦方律松开阮存云的衣角,手往上移,慢慢解开了阮存云领口的扣子。
“那这次换我。我亲你十次,每次换一个部位。”
滚烫的指尖碰到颈侧,阮存云哼了一声,睫毛乱颤。
秦方律笑了一下:“但我比你厉害,我要在你清醒的时候亲。”
还没反应过来,秦方律就低头在阮存云锁骨间吻了一下,还轻轻咬了一口。
阮存云瞬间软了腰。
“第一次,今天份的。”
秦方律说。
“你可以随时喊停,也可以加快进度,你来把控节奏。”秦方律继续说规则,感受到阮存云在他掌心细细发抖。
秦方律揉了揉阮存云殷红的耳垂,平静地问:“你应该清楚,最后一次会亲哪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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