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极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嗤笑。
答应得倒是挺干脆!
但他所要询问的,可并非双方是交手。
“既是交手了,那殿下,可曾将南越太子抓回来?”
=这才是他的用意!
既是没能抓回阮凌霄,那赵铮还说什么交手?
“未曾!”
赵铮耸了耸肩,坦然回答。
抓不回阮凌霄,又不是他的过错。
阮凌霄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他得到阮凌霄逃出京城的消息时,阮凌霄早就离开京城了。
这么仓促之下,他要是能把阮凌霄抓回来。
那就只能说阮凌霄是废物了!
“未曾?”
唐极脸色怪异了起来。
这句话,赵铮竟还能回答的这么干脆?
四周群臣也都摇了摇头。
没有抓回阮凌霄,那赵铮这次离京,恐怕真不好交待了。
“那殿下,臣还有一个疑问!”
唐极捋着胡须,继续询问。
“此次交战,殿下的护卫亲军,可曾有所损伤?”
他似是对赵铮的情况极为关心。
不过,听着唐极的话,秦牧和楚文清二人皆是眉头皱起。
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赵铮的护卫亲军,此行回来,大抵上还得有四五百人。
现在,赵铮恐怕已经陷入了唐极的陷阱!
若是赵铮与南越使团交战,南越使团少说也得近三百人。
两方战斗之下,赵铮的部下亲军,怎可能还有这般规模?
“轻伤十七人!”
赵铮再度回答,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嗯?
可听到他的话,群臣的脸色都怪异到了极点。
一场交战,只轻伤十七人?
这怎么可能?
莫说是战场厮杀,就算是平日里行军。
也总归会有一些兵士不慎受伤。
可轻伤十七人……
这个战报,简直离谱!
金椅上,赵明辉看着赵铮的目光都变得怪异了起来。
赵铮所说这些,已然有些匪夷所思了!
“殿下!”
唐极叫了赵铮一声,无奈长叹。
“这里可是朝堂之上,当着陛下的面,你怎么扯下此等弥天大谎?”
“朝堂之上,不得戏言。”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话虽这么说,他心中却冷笑不已。
撒谎也不找个靠谱的说法。
双方交战,只轻伤十七人。
这种战报,谁会相信?
赵铮笑吟吟瞥着唐极,仿佛还不明白唐极的意思,只是淡淡询问。
“本殿下何时犯下欺君之罪了?”
唐极眼中愈发阴冷,事到如今,赵铮竟然还不知问题的严重性。
那今日,赵铮也该为他们以往的恩怨,付出代价了!
“殿下,你还是在这朝堂之上,向陛下好好交待吧!”
“你此行擅自带兵离京,已是极为不妥。”
“更是离京多日,杳无音讯。”
他语气郑重,声音洪亮。
“而此时,你更是在陛下面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扯下这弥天大谎!”
“你让陛下如何处置你,才能给朝堂上下一个交待?”
他的话语中,已然透露出了一股子训斥意味。
仿佛赵铮已经犯下了大错,却犹不知悔改!
“此外,殿下先前说,要处理粮草一事。”
“如今已过多日,粮草一事,却始终未曾得到解决。”
说着,唐极上前一步,逼近赵铮。
“殿下,此次你带兵离京,其实是在借着追捕南越使团的名义,逃避此事吧?”
唐极一番话落下,群臣都齐齐凝视着赵铮。
正如唐极所说,赵铮刚刚在朝堂上所说的话其实充满了疑点。
赵铮此行,既没有抓到阮凌霄,还没有损兵折将。
哪里有战斗过的迹象?
而且,赵铮将管庆抓来,说什么已经与南越使团交手过了。
这已经是欺君之罪了。
此般种种,赵铮已经无法为自己开脱了!
秦牧和楚文清也都皱眉沉思起来。
眼下的情况,棘手至极啊!
赵铮半点后路也没给自己留!
想了想,楚文清还是无奈地站了出来。
“镇国公,大殿下所说这些,或许有些隐情。”
现在,只希望赵铮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唐极却始终神色严厉,丝毫没有给赵铮机会的意思。
“今日大殿下所作所为,已是朝中文武百官有目共睹。”
“而且!”
“南越太子此次逃离京城,若非大殿下率先出城追捕,朝中势必要加派兵力搜捕四方。”
“可大殿下此行,却只是为了避开粮草一事。”
“如今过了多日,南越太子早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他大袖一挥,满脸愠怒。
“如今这事态,若大殿下不受惩处,恐怕朝野上下,都难以信服!”
话罢,他向着赵明辉躬身一礼。
“陛下,老臣愿做一次坏人,恳请陛下,惩处大殿下!”
唐极语气愤愤,仿佛对赵铮怒其不争!
赵明辉微微摇了摇头。
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赵铮的所作所为,的确极为不妥。
可他并没有下结论,而是看向赵铮,淡淡询问。
“赵铮,镇国公所言,你作何解释?”
听到赵明辉的询问声,赵铮却并未急着回答。
反而摸着下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不一会,草向着赵明辉拱了拱手。
“父皇,儿臣的确有些话要说!”
他瞥向唐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镇国公,你既是知晓南越太子逃离,对于我朝而言,弊端极大……”
“那你为何,要故意放走南越太子?”
语气平淡,可话音落下,整个朝堂,瞬间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盯着赵铮。
镇国公唐极,放走了南越太子?
赵铮所言,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
唐极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连忙上前,沉声反驳。
“殿下,臣不知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赵铮眉头微挑,笑容浓郁几分。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本殿下此行,一无所获的?”
嗯?
唐极简直要被气笑了。
赵铮此行一无所获,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不过,赵铮已不再理会唐极,而是郑重其事地向赵明辉汇报。
“父皇,儿臣此行,得到了一些消息。”
“南越使团此番离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朝廷之中势必有人暗中相助!”
“而此人……”
他面容严肃,随手一指唐极。
“正是镇国公唐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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