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皇子们面面相觑,隐约间,也都品出了赵锦的话中,似乎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若单论功绩,所有皇子之中,唯有赵铮和赵烨二人最为耀眼。
但赵铮可一直都在京城之中!
要是如赵锦所说,那赵铮的功绩自然就无法与赵烨相比了!
这时,赵嵩也紧跟着站了出来。
附和着赵锦开口。
“所有兄弟之中,唯有二哥最骁勇善战,立下赫赫战功。”
“况且,二哥此次回京,也极为低调,丝毫没有因为功劳而傲慢轻狂。”
他先是夸赞一声,目光又阴戳戳地瞥向赵铮。
“反倒是有些人,在京城中凭借着父皇的庇佑,立下了些许功劳,便狂妄得没边了!”
“相比起来,差得何止是一星半点!”
说到最后,赵嵩的语气已经透露出了一股鄙夷。
指向意味,尤为明显!
听着赵锦和赵嵩的话,赵烨不紧不慢地瞥了二人一眼。
这二人的用意,他自是清楚。
借着他来对付赵铮吗?
他微微一笑,却不见介意。
先前在京城街道上,赵铮带着手下的兵士横穿过他的队伍。
这件事,他之前虽置之不理,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介怀。
随即,赵烨故作不知地向赵锦和赵嵩询问。
“三弟、四弟,听你们所说,京城之中还有人因为立下了些许功劳,便敢傲轻狂?”
闻言,其他皇子们心中皆不由微微一凝。
齐齐向着赵铮看去。
这下子,他们轻易便看明白了局势。
赵烨这三人,在对付赵铮这一方面,几乎不谋而合地已经达成了一致!
这也正常,赵铮如今的表现,可谓如日中天!
若不论母族势力,他们这些皇子之中,哪怕是赵烨和赵嵩等人,也要差他一筹。
只是,看着眼前的情况,赵铮却不见丝毫慌乱。
脸上反倒流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意味。
他先是轻笑一声,循着赵烨的目光,一同看向赵锦和赵嵩。
“说来奇怪,我在京城之中,可从未听过你们所说的这号人物。”
“我倒是也想知道,你们所说的人,究竟是谁?”
赵铮前倾着身子,似是也在等待着这二人的答复。
见此,赵锦莫名眉头一跳。
深深打量着赵铮,猜测着赵铮的用意。
据他以往观察,赵铮行事一向心机深沉。
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赵嵩却冷笑起来,笑容戏谑。
“我们说的人是谁,你当真不知晓吗?”
哪怕笑容扯动了脸上的伤势,他也浑然不觉。
这几乎直接撕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整个点星楼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凝结。
赵铮挑了挑眉,向着不远处的赵明辉看去。
这些人的小心思,皇帝老爹哪里能看不出来?
赵明辉轻饮着茶水,却并未表态。
看样子,这是要坐视他们几个来些小打小闹了?
这时,赵锦故作轻叹,摇了摇头。
“大哥!”
只见他语重心长地叫了赵铮一声。
“我并非有意说大哥不是,只是感念二哥在边境多年,历尽风霜,浴血奋战。”
“他如今的功绩,实在来之不易。”
哪怕到了此时,老四依旧是一副白莲花的模样!
赵铮摸了摸下巴,愈发饶有兴趣地想着。
要是放在他前世,以老四的茶艺功夫,怎么也得是个绿茶!
“确实如此!”
赵铮点点头,并未反驳赵锦。
反而轻拍桌案,仿佛下定决心般,深吸一口气,语气郑重。
“四弟,你果然用心良苦!”
“即是如此,趁着父皇就在这边,还不快帮着你二哥表功?”
“给所有镇守西南的边军将士,每个人都官升三品。”
“不,不只是如此……”
说到这,赵铮像是想起什么般。
赫然起身,向着赵明辉行了一礼。
“父皇,诚如四弟所言,儿臣恳请父皇,将咱们大盛所有镇守边境的将士,统统官升三品!”
“他们可皆是在外浴血奋战,以死报国之人!”
“万万不可轻慢!”
赵铮神情严肃,话语极为诚恳。
可听到赵铮所说,赵锦的脸色却不由僵住。
给所有边军将士官升三品?
那一切可就乱套了!
但偏偏,他却无法反驳。
赵烨镇守边境的功劳是不小,那难道其他将士们就差了吗?
赵明辉放下茶盏,斜睨着赵铮。
眼神中闪过些许无奈。
亏赵铮这小子敢想!
这小子闹到这一步,就是想要让他出面。
还敢对他动这些小心思,胆子是不小!
不过,他并未责怪,只是挥挥手,让赵铮坐回去。
“朝廷对边军将士,向来重视,无需你们多言。”
稳住场面,赵明辉又看向赵锦和赵嵩。
“至于你们所言,太过偏颇了。”
“我们大盛能这般繁华强盛,长治久安,自是少不了边军将士的功绩。”
“但在大盛境内,其余人等,也皆有功劳。”
“不可有失公允!”
虽然他语气平淡,却依旧是在训诫赵锦和赵嵩!
赵锦深吸一口气,连忙恭声回应。
“父皇所言极是!”
只是,袍袖中的拳头却不自觉紧握。
这一次的宴席,他亲自与赵铮交锋,竟仍旧落了下风!
赵嵩也紧跟着点头应和,不敢多言。
可这时,赵烨却轻笑起身,再次行礼。
“父皇深明大义,不忘边军将士功劳,儿臣甚是感激。”
“若他人能够听到父皇此言,在战场之上,杀敌也能愈发卖力!”
说着,他又话锋一转。
“依儿臣之见,不论边境,还是大盛境内,有功自是当赏。”
“但若有人以此居功自傲,便是愧对父皇!”
“说来,今日儿臣带队返京之时,恰好也遇见了大哥!”
说罢,他瞥向赵铮,笑容浓郁。
赵铮眸光一闪。
敢情先前在京城街道上赵烨没有发作。
是等着机会,在皇帝老爹面前参他一状?
赵明辉微微颔首,不露痕迹地扫了眼赵铮。
赵烨笑着摇了摇头,仿若只是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当时大哥带着一众兵马,在京城街道上果然好生威风!”
“纵使儿臣所带来的西南边军,也要避其锋芒!”
避其锋芒?
闻言,其他皇子心神都不由一震!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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