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百姓与流民早已聚在一起,看着眼前那些被护卫亲军斩杀的遍地尸骸,仇恨的目光又转而落在仅存的那些乡绅身上。
眼神中充满快意!
百姓们都已经看清了,不只是这些为非作歹的乡绅,还有那以往蛊惑人心的柳琮玉,都是他们的仇敌!
唯有大皇子殿下,是真正体恤民情,爱民如子之人,是他们的救星!
仅存的乡绅还在不住磕头,将身前被血液打湿的地面都磕出了坑洼,却依旧浑然不觉!
亲眼见到身边一个个乡绅被杀,他们实在怕了!
对于面前的大皇子,更是怕到了骨子里!
这位大皇子殿下,不是一直想要他们的家产,来造福苍宁县吗?
现在,他们将家产全部拿出来了,全都不要了!
大皇子殿下应当就能放他们一马吧?
“殿下饶命啊!”
他们依旧高声求饶,喊得嗓子都嘶哑了,也完全不敢停下。
可直到此时,赵铮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始终面无表情。
“现在后悔,晚了!”
他漠然向着洪秋树挥了挥手。
洪秋树紧咬着牙,目光冰冷至极。
继续高声宣读起这些乡绅的罪行。
“乡绅洪方,屠戮百姓,罪无可赦,当诛!”
“乡绅……”
几名仅存的乡绅身形顿时僵住,脸上充满绝望。
那被洪秋树念着名字的乡绅,慌忙爬起身子,就要逃窜。
可他身前那名护卫亲军手中朴刀,已然重重斩下!
骨碌!
一颗人头落地,滚落到杜逊脚边,触碰到杜逊脚踝。
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杜逊浑身一颤。
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般,失去了力气。
只能无力地瘫软在地,发了疯似的挥舞着双臂,将头颅甩向远处。
但他身后,一道道手起刀落的声音已然响起。
再没有其余乡绅的求饶声。
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恐惧,开口求饶。
“殿下,殿下,小人知错了!”
“小人所做这些,全是柳琮玉所指使的!”
“是他声称,皇城中的镇国公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殿下饶命啊!”
他顾不得身上的血污,慌忙爬起身子,如同先前的其余乡绅一般,向赵铮扣头不止。
涕泗横流,声泪俱下。
两腿之间,更充斥着一股骚臭!
再没有以往那般的淡定从容。
大皇子杀了所有与他为敌的乡绅,却将他留到了最后。
一定是他还有用!
他也的确知晓柳琮玉的一些秘密。
此时求饶,大皇子说不定会留他一命!
想到这些,杜逊又慌忙开口。
“殿下,留着我,我还有用!”
“我能跟着殿下,指认柳琮玉的罪行!”
“饶命啊……”
可是,话还未说完,却已被赵铮挥手打断。
赵铮冷漠地向着身旁护卫亲军扬了扬下巴。
“乡绅杜逊,与柳琮玉皆是罪魁祸首,罪大恶极。”
“将其拖到县城刑场,凌迟处死,尸体悬吊三日,以儆效尤!”
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威慑整个苍宁县。
自此之后,苍宁县中,便再不会有如杜逊一般的乡绅了!
杜逊所有的话语彻底噎住,瘫软在地,脸上沾满血污。
眼中却已是一片死灰。
只有嘴唇还在蠕动,不住念叨着。
“我对殿下还有用处……”
两名护卫亲军迈步上前,悍然将杜逊拖了下去。
硬生生在地面上拖出一条触目惊心的长长血痕!
此时此刻,整个苍宁县东郊,早已尸骸遍地,血流成河。
一具具死不瞑目的乡绅、衙役与家丁尸骸,横七竖八地摆在地上,四处都是头颅。
鲜血染红了地面,汇聚成溪流,流淌至低洼处。
仿佛最为恐怖的炼狱景象!
柳琮玉依旧跪在地上,双腿身陷在被血液浸湿的泥泞之中。
脸上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不住滚落而下。
滴在低洼处的血泊中,消失不见。
整个人几乎被吓傻了,呆若木鸡,仿若麻木!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的谋划,镇国公的运筹帷幄,引动南越的绝杀之局,全都白费了。
反倒是赵铮化险为夷,强势归来,将他身边所有人全部屠戮了个干净!
正恐惧间,赵铮杀意凌然,不含丝毫情绪波动地声音幽幽传来。
“柳琮玉,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本殿下说的?”
唐极那老东西,私通敌国,勾结南越,意图谋反。
这件事,柳琮玉势必极为清楚!
柳琮玉浑身瘫软,不住地打着哆嗦。
僵硬地抬起头,茫然地盯着赵铮。
语无伦次地开口。
“殿下,殿下,下官对于其余事情毫不知情!”
“下官是朝廷命官,一心造福百姓。”
“今日之事,也与下官无关……”
直到此时,他还是尽可能地想要将一切撇的一干二净。
赵铮睥睨着柳琮玉,眸光冷冽,忽的大声质问。
“本殿下问你,唐极那老东西,是否私通敌国,与南越勾结?”
“是否让唐乾图放任北蛮贼军侵入北境,以至于流民之患爆发?”
“又是否暗中作乱,意图谋反?”
这一句句质问声,直戳柳琮玉心窝,摄人心魄!
柳琮玉连牙齿都在震颤着,哆哆嗦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镇国公所作所为,这些谋划,赵铮竟然都知晓了!
可他怎敢泄密?
他惊恐地四下张望,眼中忽的闪过一抹狠意,飞身冲到一旁。
一把捡起地上散落的衙役长刀,毫不犹豫向着脖颈上抹去!
当啷!
可与此同时,赵铮手中长剑,赫然飞掷而出。
一剑正中柳琮玉的手腕!
刀剑一同落地,只留下柳琮玉捂着手臂,凄厉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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