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格局还是老样子,不过建筑外貌倒是变了不少,想是年前进行的翻修,毕竟与第1次印象中的府衙大不相同。
还未走到府衙正堂,便见满脸笑容的王崇德迎面走来,双手摩挲,笑的比花还灿烂,怕是见到爹妈都没有此等表情。
“哎呦”走到庆忌面前,王崇德笑着喊道:“庆少爷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说罢,王崇德走到庆忌身旁,极为殷勤。
至于何等原因,显而易见,眼前这位可是如今的大红人,况且还是听云轩轩主,想是皇帝陛下极为重视,虽说应天府府衙官职不低,可终归不在皇帝陛下左右办事儿,所以与听雨阁和听云轩这种机构的还是比不了的。
庆忌点头回应,跟着王崇德朝着正堂走去。
“庆少爷,自上次共事1别,00散散下来,也是有段日子没见了,怎得想起来我这应天府了?”
王崇德看似与庆忌并肩而行,实则与庆忌错开,自己靠后1些。
这1点庆忌看在眼中,不过并未多言。
“怎么?”听得王崇德话语,庆忌调侃笑问:“王府衙不欢迎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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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德赶忙摇头摆手,笑着说道:“庆少爷可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我应天府又不是什么禁地,您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共事嘛,怎么方便怎么来,哪儿有那么多的破规矩?”
庆忌笑了笑,微微点头。
“那”王崇德望向庆忌,笑问道:“此次来是有公事儿?”
如今可是紧要关头,王崇德也是颇为敏感,庆忌的到来让他不禁浮想联翩,莫非上头那位又要整什么秘密任务不成?
庆忌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而王崇德的心境就随着这点头与摇头来回晃动,好生刺激。
“哦呦我的庆少爷”王崇德摸了摸胸口,哭丧着脸说道:“你这怎么还来回拉扯呢?老王我这年龄可不小了,经不起这种折腾”
王崇德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便是想要知晓庆忌所行的目的。如果是宰相之子崔权泽的事情,那估计又会有所变化,就是不晓得上头又下什么命令。其实王崇德1直有个疑问,那便是自崔权泽被应天府扣押打入大牢后,似乎便没了后续,上头没有明确指示,而宰相崔铭楚也未曾来过应天府探望,这么1看倒是极为绝情,但是很好理解。如今庙堂之上想要崔铭楚下台之人占大多数,那么也就意味着崔铭楚的1举1动都极有可能被拿来做文章,而应天府绝对是最好的杀招。
1旦宰相进入应天府,之后的事情就算不是真的也能被朝堂之上的那些能嘴之人说成真的,所以不来应天府是极为明智的选择,1旦失去宰相权位,再救崔权泽自然也就难了,只不过崔铭楚保住了宰相位置,可其子却是保不住了,实在让人唏嘘。
“王府衙不过3十有6,正是展现宏图之时,日后仕途还长,怎来年长1说?”庆忌笑着说道。
王崇德拱手笑道:“那就托庆少爷的运道了,实在感谢,不过老王我这能力啊,做个应天府府衙就已经知足了,别无他求,别无他求”
庆忌笑了笑,这王崇德倒是豁达开朗,不过是真如此想法还是假如此想法,那便不得而知了。
行走官场上的人说他不愿高升,其实就像开店的人说他不愿赚钱是1个道理,总之庆忌不信。
“此次前来,并无公事”
庆忌这句话就像1颗定心丸1般,让王崇德长出1口气,舒畅至极。
“这次来呢,虽无公事,但却对王府衙有所求,其实也并无大事,闲聊几句而已”
2人已然行至正堂,听得庆忌此话,王崇德思虑几秒,笑着说道:“既然是闲聊,那庆少爷与我去应天府后院?正堂耳目极多,想必庆少爷也不想让人听得所说之话,是也不是?”
有所求,那就是有事情。庆忌的话中话王崇德听得清晰,所以才会提出此等要求,而不是让庆忌说出来。
庆忌笑了笑,果然,能做官坐到这种位置上的,就没有蠢人。
话已至此,庆忌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跟着王崇德的脚步,朝着应天府院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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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庆忌与王崇德离开正堂外的门口时,原本埋头写字的师爷抬头看向角落,1阵细小轻微的声音响起,只见1个白衣少年笑着走了出来,手中拿着1张大油饼,1口1口,吃的好生欢快。
少年看向师爷,举了举手中的油饼,笑问:“师爷,食不食油饼?”
师爷无奈至极,不去理会少年话语中的暗藏意思,继续低头写字。
少年笑了笑,倒也并不在意,他走到那师爷面前,仔细盯着其写的小楷,啧啧称奇。
“师爷这字,怕是要比上朝堂上那些老王8蛋了!这1手小楷,写的比女人还要漂亮,要不这样,宫中有位提笔者,姓上官,那字我看的糟心,不如我与上头说上两句,换师爷您去执笔?总比待在这应天府里当智囊的强,您的才华,待在此处岂不是屈才?”
少年再吃1口油饼,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拿起正座上的茶杯1饮而尽,也不管有没有人喝过,见师爷并不回话,少年继续喋喋不休。
“师爷要是觉得不妥,那也没关系,我让那姓上官的家伙留着,你俩搭个伙,做个伴”说到此处,少年悄悄靠到师爷旁边,低声说道:“给您老透露1声,那位上官啊,是个黄花大闺女,想你1生未娶,如今时运来喽,娶个妙龄老婆,何其有幸啊?”
少年笑的很欠,可关键师爷却不敢捶打。
心中尽是无奈,闷气都不敢多有。
少年顿觉么得什么意思,拿着油饼,坐到1边继续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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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我说你这老家伙娶不上媳妇呢,就是这1点的原因,闷葫芦,还是个老闷葫芦,也不知道是真闷还是假闷,是闷气还是闷骚”
少年言语无忌,言谈举止都像极了大人,哪里有少年该有的模样。
师爷长叹1口气,如今写字,指定是写不好了,他扭头看向少年,拱手说道:“李大人放我1马,下回夕阳巷豆汁店,请你吃油饼吃够,如何?”
少年1愣,跳起身来,朝着师爷后脑勺上来了1下,气笑道:“还真你娘的1个穷酸书生啊?油饼吃够,人家请吃饭都是大鱼大肉,你不整个4菜1汤也就算了,好歹上盘红烧肉吧?油饼吃够,亏也你能说的出来”
听得此话,师爷扭头继续写字,淡淡的说道:“两袖清风1书生,怎会受此胁迫?”
少年嘴角抽搐,冷笑道:“么钱就是么钱,说的那么高尚是做锤子?”
师爷学起那佛家闭口禅,死都不接此话根。
少年白了其1眼,继续吃饼,1张吃完,不知从哪儿又拿出1张来,继续啃食。
“大人”师爷停住笔,扭头看向少年,轻声问道:“这件事儿何时算完啊?”
少年咀嚼不止,长长打了个哈欠,说道:“今儿就算完了,那庆忌小子1来,我的事儿也就没了,放你的心,不再要你请吃饭了,真他娘的抠门,老子待在应天府把个月,像样的菜就没吃上过”
师爷皮笑肉不笑,胡说1通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看来刚来时的清蒸鲈鱼、葱爆羊肉、卤肉夹馍、红烧羊蝎子、还有那极为昂贵的玉莲青玉汤是打了水漂了。
少年突然扭头看向师爷,嘴角泛起1丝微笑,说道:“老小子,亏得你没在心中骂我,我这人可是极为记仇的”
师爷笑而不语,读书养性,骂人?很久都未有了。
少年顿觉么得意思,摆了摆手,说道:“要么我说你们儒家简直无聊透顶,修身养性?修个辣子的身,养个锤子的性,连自己老本行都忘了,实在是可笑至极。不瞒师爷你说,想当年我与我那小师叔1同游历浩然天下时,那叫个欢快。路过万安州的时候,在那汉国遇见个书生,那书生长的是真他妈的“玉树临风”,让我都自行惭秽”
师爷笑而不语,拜托大人你说话的时候不要有过多的表情描述。
“书生长的可以,不过迂腐是真迂腐,届时似乎是汉国科举,有1说1”少年靠到师爷身旁,小声说道:“那科举还不如云南镇的学堂考试”
“那书生为何迂腐呢?就是在科举的路上,遇上1伙子地痞流氓,那群流氓可是真流氓,那书生可是真书生”
师爷有些无语,难不成都是假的不成?
“当时书生被调戏,这词儿好像用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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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哭笑不得,哪里是好像,这叫就是。
“烦死个人,总之书生被找麻烦,却想着以理服人,可是跟流氓讲理,那不是对狗弹琴吗?”再食1口油饼,淡淡的说道。
师爷很想纠正其中错误,不过还是忍住了。
“最后打起来了,那书生险些被打成了地瓜,事情越闹越大,直至地方官府,书生以为官府能为他讨个公道,可他哪里晓得,那群流氓可是有些背景的,最后靠着这个”少年大拇指与食指搓了搓,说道:“打点好了关系,直接以闹事儿罪名将书生判了罪,关在府衙大牢小半年,科举自然是考不得了,5年苦读就此白搭,可这还是轻的,当那书生归家之时,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已然嫁为人妻,可悲可悲啊”
少年叹息说道,拿起1旁茶杯,作势喝酒,极不潇洒。
师爷看着少年,低声问道:“那书生最后?”
“上吊了”
师爷叹了口气,世间苦命人还是太多,故事听着如此,但他估计,甚至更惨。
“所以说啊,当儒生最为憋屈,老小子,不如与我进宫耍耍?执笔人这个位置,太适合你了噻”
师爷无奈笑了笑,说的好像大人您不是儒家门生1般,况且你的学问说的可不少,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不了”师爷摇头笑道:“老夫1辈子清静,可不想到后来叫人扣上个花花老不正经的帽子,到时候我找谁哭诉去?”
少年切了1声,说:“本想着整些有意思的事情,奈何你这老小子甚不配合”
师爷转移话题,望着眼前的少年,问道:“大人为何要亲自守在这里,莫非也是看好那庆家庆忌不成?”
少年顿时吃瘪,手中油饼也有些不香了,他嘴角抽搐不止,说:“看好?我看个蛋,要不是某些原因,老子早走了,不说了不说了,都是些老黄历,吃饼,吃饼”
见少年不愿多说,师爷也就没再多问,只不过对他而言,那位姓庆的少年,很有意思。
自己都是这等感觉了,那整个天启上下呢?
怕是1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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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少爷的意思是”应天府后院,王崇德望着眼前的庆忌,试探性的问道:“想要看1看那崔权泽?”
庆忌微微点头,说道:“正是此意?莫非不行?”
王崇德摆了摆手,有些不能理解,如果消息无误,那害得庆忌与建宁公主坠崖的便是崔权泽,可如今庆忌为何要来探望?人家亲爹崔铭楚都不来,你来又是个什么情况?王崇德想着想着,突然1个激灵,心中有了想法,于是便开口说道:“庆少爷,老王知晓你心中有气,要是我被人害的坠崖,我肯定也生气,恨不得啖其肉,啃其骨。可是有些事情咱是不能做的,况且皇帝陛下的命令已经下放了,武试1结束后,直接问斩,这姓崔的小子指定活不长久了,您又何必呢是吧?”
听得此话,庆忌便晓得王崇德是会错自己的意思了,看来此人脑子还是爱想,倒不是1根筋的傀儡。
“王府衙多虑了,陛下的命令,庆忌又如何敢反?此次前来真的只是想看看这崔权泽,绝无它意,况且就如王府衙所说的,都要问斩的人了,肯定不值得我去做那要命之事儿啊,王府衙觉得呢?”
王崇德仔细观察着庆忌的神情,确实不像来拼命的样子。
见王崇德还有些犹豫,庆忌笑着说道:“这样,应天府应该有4境练气士,王府衙请其过来,施法将我灵力限制住,王府衙所虑庆忌晓得,你放心,庆忌定不让王府衙难做官,更不让您难做人”
听得此话,王崇德顿觉生疏,赶忙摆手笑道:“庆少爷言重了,王某不是这等意思,庆少爷你我还信不过嘛,要什么练气士限制,不用的事儿,庆少爷且随我来,我带您去”
庆忌笑着拱手,说道:“有劳王府衙了”
2人还未站住,便改变了方向,
向着后院中走去。
“是在天水阁中?”庆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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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德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是何等牢房?”
天水阁是专门关押犯人与存储资料的地方,不过牢房却是分为369等,从甲至丙,总共3个等级,由高到低,危险程度自然也不1样,这1点庆忌倒是后来听自家姐姐说的,要不然还真不知道。
“甲等”
庆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王崇德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歹是1位纨绔子弟,而且还是当今宰相的儿子,关到丙等多少有些不合适”
王崇德其实就是害怕崔铭楚来探照时,看到其子被关在丙等那种乌烟瘴气之地,然后给他穿小鞋罢了。虽然说都是牢房,可甲乙丙总归是有些差距,甲等牢房那些个,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其中不乏修行者,饶是他们这些府衙人员也不愿意去招惹,所以甲等牢房的整体照看水平还是比较好的,伙食也不错,毕竟王崇德可不想被那些家伙记仇,随便1个人放出去了,都可能要了他全家老小的性命,极其恐怖。
“确实如此”
庆忌点了点头,王崇德的心思他已然猜到,不过也没什么不妥,好歹是位贵公子,况且还是有背景的贵公子,关到丙等牢房确实不太合适,而且得罪那位宰相大人,确实够让人心悸的。
2人站在院中,王崇德踩下石砖,待得熟悉的天旋地转过后,庆忌与王崇德已然出现在天水阁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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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回不同的是,这次庆忌站的很稳。
天水阁的压抑感扑面而来,庆忌望着眼前昏暗的长廊,笑着说道:“颇为熟悉”
王崇德也是笑了笑,说道:“只能说庆少爷记性太好”
不去理会王崇德这无伤大雅的马屁之言,庆忌望着悠长的长廊,问道:“文档处开放?”
“自然”王崇德1愣,问道:“那您还要?”
庆忌摇了摇头,说道:“只是问问,这次可没拿金龙令牌”
王崇德尴尬的笑了笑,倒是忘了,若是庆忌拿了金龙令牌,先前哪里需要那般言语?
庆忌望着王崇德,笑道:“王府衙,带路?”
王崇德双手1拍,笑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庆少爷跟上,我们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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