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应天府回到庆府,庆若倩几人已经回来,打包的馄饨让紫苑拿到后厨去做,而庆忌则是陪着小庆瑶玩耍。
耍闹1会儿后,馄饨已然做好,几人坐在1楼屋内分食,而庆忌则是带着小天真躺在外头的躺椅上,望着飘雪的蓝天,久久出神。
崔权泽并没有如庆忌所想的那般,在看到其满身伤痕的那1刻,庆忌便认为自己想错了,所以也就没有多看的必要。
“去哪儿了?”
庆若倩很快便走了出来,走到庆忌身旁的躺椅上,直接坐下,望着怀抱小天真的庆忌,轻声问道。
今日飘雪极大,白雪入屋檐,奈何未曾近人身就因为身旁的暖炉气息而消散殆尽,庆若倩想要伸手接住1片,奈何没有机会。
“应天府”
对于庆若倩的问题,庆忌根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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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庆若倩扭头看着庆忌,极为不解的问道:“去应天府作何?难不成是陛下让你去的?”
庆若倩下意识认为是陈洪轩给听云轩下派任务了,那么作为听云轩轩主的庆忌自然要亲力亲为,去应天府怕就是查阅文档资料的,要不然就是去向王崇德下派任务的。
听得庆若倩的话,庆忌笑着摇了摇头,叹气道:“总感觉我这轩主就是个甩手掌柜,自从陛下派下冬会的事宜后,我基本上就没什么事情了,不过如此也好,本身对于这些东西就没有太大的兴趣。至于去应天府嘛,我是去看崔宰相的儿子,崔权泽的”
庆若倩1愣,随即1脸赞赏的点头说道:“嗯嗯嗯,不愧是我弟弟,以德报怨,简直就是儒家书院的君子气象,有前途”
庆忌哭笑不得,伸手抹了把脸,无奈的说道:“哎呦姐,你就别埋汰我了,什么以德报怨,那崔权泽干的事儿,我才没原谅呢,我这人极为记仇,只不过不写在纸上罢了,记在这里”
说罢,庆忌指了指心口,寓意明显。
庆若倩笑了笑,问道:“那是去找崔权泽报仇?”
庆忌摇了摇头,说:“都是判处死刑的人了,有什么报仇可言?”
“那你去干吗?”
庆忌望着庆若倩,思虑半晌,开口道:“我只是怀疑抓捕崔权泽是1个局,1个由皇帝陛下与崔宰相1同设下的局”
“怎么说?”
“直觉”庆忌淡淡的说道,其实还有1个方面,只不过庆忌并不想与庆若倩说出,那就是陈对给他的那张纸条,上面的内容便是如此。
“直觉?”
庆忌微微点头,说道:“陛下在谋求什么,我猜不到,但是先前的行为让我不得不怀疑,上头的那几位正在布局,而且还是1个很大的局,今日苦思冥想时,心生1念,便是去瞅1瞅崔宰相之子,崔权泽,看过之后,我倒是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局的存在,如今想来,应该是之前多虑了”
“为何?”庆若倩皱了皱眉头,但又快速恢复平静表情。
庆忌打了个哈欠,轻声说道:“因为崔权泽被打的很惨”
先前在天水阁牢房里,庆忌仔细观察过崔权泽的身体,身上伤势可以说极为恐怖,甚至有几处致命伤,如果这事儿是演戏布局,那么绝不可能对崔权泽如此,况且那家伙的恐惧是由衷的,这1点,庆忌自认为不会看错,所以崔权泽问斩1事儿没有差错,便是如此了。
庆忌的话,庆若倩懂得,她沉默许久,最后面露笑容,伸出手揉了揉庆忌的脑壳,说道:“臭小子1天天就知道想这想那,操心哪天变成个小老头”
庆忌无奈的顺受,任由庆若倩揉弄自己的脑壳,要不得几下,已是头发凌乱,看上去极为狼狈。
庆若倩熟悉的走到庆忌身后,不知从哪儿掏出梳子,开始给庆忌梳头,1边梳1边说道:“这几日就好好进行武试,这些纷繁琐杂的事情就别管了,待得冬会结束,姐姐好好带你逛1逛天启城,买些东西,待得开春带上,去找你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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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庆若倩笑着捏了捏庆忌的脸颊,调侃道。
庆忌脸色微红,愠怒道:“姐,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庆若倩笑了笑,伸手将庆忌披散下来的头发盘起,用簪子扎好,温柔的说道:“好好好,姐不说了,我弟弟要是不理我,姐姐我会伤心死的”
庆忌扭头望向庆若倩,2人相视1眼,都是满脸笑意。
“呀呼”
此时,1道稚嫩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只见小庆瑶1个蹦跳而出,以极快的速度飞奔到庆忌面前,对着其怀中的小道:“呵,你这懒怠的家伙,速速起来,盟主已到,你这家伙还不起来参见?”
正在熟睡的小天真直接惊醒,但看到是庆瑶后,又是懒散的趴下,微微眯着眼睛,淡淡的望着庆瑶,1副你继续,我看着的欠打模样。
“吆喝!”庆瑶双手叉腰,扭头看着庆忌,说道:“大长老,你这手下不听话啊,为了重振我江南总盟的声势,本盟主命令你自行清理门户,不要让本盟主亲自动手”
庆忌比起小天真,其实更懵。
“介是揍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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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伸手想摸小庆瑶的脑壳,谁知后者却是1把打开,嘟嘴说道:“大长老,你啷个肥似?”
庆忌越发迷茫,扭头看向庆若倩,1脸不解的模样。
哪知庆若倩捋了捋头发,很是自然的说道:“看我作甚?我现在可是江南总盟的副盟主,大长老,见我2人还不参拜?”
庆忌嘴角抽搐,看这架势,估计是小庆瑶这家伙又从9白那些书堆里看了些江湖小说。
这1点,庆忌还真没猜错,今日出去时,9白专门买了些小说,其中便有1部叫作《天下长安》的书,这家伙也是个懒怠的角色,书买了专门让小庆瑶帮忙拿着,小家伙那叫个乐意,毕竟爹娘从来不让她看这些书籍,如今这大好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呢,所以最后与其说是逛了1路,倒不如讲是庆瑶看了1路的书,倒霉的是这家伙还撞到门上,不过庆瑶仅仅就喊了两句疼,然后又接着看书了。这盟主长老之类的,大多数都是从上面学来的,还有那些说话的语气,故作老成,倒也俏皮可爱。庆若倩是晓得2伯母的脾气的,不过她却懒的管,想看就看,又能如何?可这就苦了庆忌了,庆瑶若是对此上瘾,那只来过自己的青华院,如此1来,庆忌就是想说都说不清了。
“哎,你这大长老咋个肥似嘞?莫非要我们副盟主亲手教训你不成?”小庆瑶双手叉腰,1副神气的模样。
庆忌哭笑不得,这小家伙是真聪明,知道能震住自己的只有庆若倩,所以从1开始就直接把庆若倩搬出来,如此1来,不得不服。
若是就是说说还好,奈何自家姐姐是真配合,甚至都开始摩拳擦掌了。庆忌无奈至极,只得朝着小庆瑶抱拳说道:“在下江南总盟大长老,姓庆,单走1个忌字,庆忌这厢有礼了”
小庆瑶满意的点了点头,袖子1挥,转身离去,边走边说,还真有几分盟主的韵味,“嗯,大长老多礼了,本盟主正在吃馄饨,大长老要负责起本盟主的安全啊,还有,那个睡觉的家伙,大长老要好好管教1下,否则拿你是问”
庆忌哭笑不得,应了声嗯。
身
小庆瑶极为满意的走进屋内,笑声震天。
“这小家伙”
“怎么?”
“可爱”
傅红雪笑了笑,躺下,望着天边,轻声说道:“庆忌”
“嗯?”
庆若倩回头望着他,淡淡的说道:“这个世界太纷繁复杂了,只有孩子才是最初的模样,以后尽量守着孩子的梦想,晓得了吗?”
庆忌笑着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姐说的话嘛!”
2人相视1笑。
庆忌也是躺下,明日,就是武试最后1场了,也是冬会的最后1场。
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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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日晌午时分。
天启北内城的1家小酒楼里来了1波极为奇怪的客人,至于为何说奇怪呢,是因为他们都蒙着脸,店小2是新来的,看那几人是越看越不顺眼,总感觉是那种吃霸王餐的王8货色,于是在为几人备好包间后,店小2便屁颠屁颠的跑到老板娘那里去,起初敲门的时候撅起屁股,透过木门上纸糊的窗户,打算偷看1番,奈何什么也瞧不见,最后只得敲门,说起事宜。
老板娘是个中年妇人,岁月在她的脸上已然留下了痕迹,可奈何其身材傲人,说1句风韵犹存都不为过,店小2那是越看越上头,说事儿的时候都不敢盯着老板娘看,以免让其洞悉自己的想法,以后还怎么偷看?
听得店小2的叙述,老板娘1巴掌拍在这家伙的脑壳上,气骂道:“就你眼尖是吧?就你能当捕快是吧?老娘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天启城外的江湖世界纷纷扰扰,那些个人1看就是从外头来的,想是混迹江湖的家伙,蒙面便是为了方便,你哪里来的疑心?快去好生招待,要是怠慢了,牵连了老娘的酒楼,我1鞋底板抽死你我”
说罢,妇人作势要打,店小2赶忙求饶,立马跑出老板娘的闺房,速度极快。
老板娘的鞋才脱了1半,望着店小2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嘁,原来也是个软货”
将菜肴与酒水上齐后,店小2秉持老板娘说过的不多问、不多看、不多说的“3不”原则,这便退出了包间。
待得“噔噔噔”的下楼声越来越远,几人中,1位身披灰色风衣帽的老者缓缓揭下衣帽,露出了真容。
仔细看去,正是此次冬会大隋的领头人,言希。随着言希的动作落下,剩下众人也是缓缓摘下衣帽,坐在言希左边的,正是魏晋领头人,王鹤。至于剩下的面孔,都是极为陌生,想是言希与王鹤各自带来的人。
众人纷纷摘下衣帽,此时,场中仅剩1人。
王鹤望了那人1眼,极为疑惑与不解,不过心中很快有了想法,这位怕就是大隋安插在大泉里的人了。
“言前辈如此紧张叫我等出来是所谓何事?今晚事宜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王鹤仔细观察着言希的神情,企图看出1些端倪来,奈何后者永远是1副笑脸,未曾有多余的神情变化。
“王老弟放心,谋划如此之久,言某甚至不惜动用安插在大泉里的细作,就是为了办好这件事,从而将整个天启搅的鸡犬不宁,怎么会有什么变故呢?1切事宜照常,还望王老弟按照自己要办的事情去做才是”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是言希1人操办,王鹤基本上就没有参与,有1说1,王鹤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若是想从大泉身上咬下1块儿肉来,确实得听言希的,他心中无奈叹气,嘴上却是说道:“自然,还请言前辈放宽了心,大隋与我魏晋,必然出师大捷!”
言希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对着王鹤说道:“王老弟说的好,那我等就借王老弟吉言,出师大捷!”
王鹤端起酒杯,1饮而尽。
酒杯放下,王鹤望向那依旧蒙面的人,心中更加疑惑,于是朝着其抱拳说道:“不知这位是?若是大隋友人,戴着斗笠面纱作何?此处并无外人,兄台大可放心”
那蒙面人并未动弹,依旧是端坐着。
众人越发迷茫,不知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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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看了看4周,随即望向那蒙面人,笑着说道:“摘下斗笠面纱吧,在这儿并无外人,您说呢,宰相大人?”
王鹤震惊的看向那蒙面人,只见那人缓缓摘下斗笠面纱,1张极为“熟悉”的面庞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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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试第2场依旧选择在武运殿外的演武场内,庆忌本以为会换个地方,比如长宁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最为宽广的演武场。
只是让其惊讶的,武试的时间定在了傍晚。
这又是何等操作?莫非傍晚看的更清楚不成?
不过事情已定,也就没什么好说的,照办便是。
傍晚的时候,唐十3早早便来到了庆府,此次马车上不止他2人,有唐十3的那位据说很凶很凶的表姐,名叫唐雨。
在庆忌上车的时候,唐雨便1直盯着他,眼神未曾离开过,似乎像在瞧着1件极为有趣的事物1般,庆忌顿觉尴尬无比,被看的极其不好意思,纵使唐十3坐在1边,庆忌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马车行驶半晌,唐雨终于挪开眼睛,盯着马车窗外的景色,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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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表姐为什么也姓唐?”见唐雨不再观望自己,庆忌凑到唐十3身旁,低声问道。
唐十3顿时如坐针毡,觉得庆忌这家伙简直就是1傻叉,瞥了1眼唐雨,见后者似乎并无反应,唐十3思虑1番,便凑到庆忌耳边沉声说道:“你是不是个瓜皮?我都给你讲了我姐境界极高,你以为咱俩说话她听不见啊?”
说罢,唐十3笑看向唐雨,憨憨的傻笑,庆忌顿时1个激灵,险些将此事儿忘了,他赶忙看向唐雨,说道:“抱歉唐姐姐,抱歉,抱歉,庆忌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唐雨依旧望着窗外,并未看2人1眼。
庆忌咽了口唾沫,好家伙,这气势,扭头看向唐十3,后者已经开始双手合十,修起了佛家的闭口禅。
“话说,你又不用参加第2场,干嘛要去?”庆忌望着唐十3,不解的问道。
唐十3白了庆忌1眼,说道:“就你1天问题多,老子去给你加油打气还不行嘛?咱俩谁跟谁啊”
庆忌呵呵1笑,“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唐十31惊,看着竟然学会讥笑的庆忌,大感惊讶,“我滴乖乖,庆忌,你学坏了啊,竟然会讽刺的笑,简直没见过”
唐十3夸张的张大嘴巴,使劲儿揉起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庆忌。
庆忌嘴角抽搐,这家伙
马车急速行驶,由于还是冬日,外头寒风刺骨,少有行人。
所以要不得1时半刻,马车便停在皇宫东门,庆忌3人纷纷下车,如今只能走到武运殿去了。
天上飘雪越发的大,周遭的风吹的人脑壳生疼,庆忌下意识的紧了紧衣领,尽管对于他而言,并不寒冷。
唐雨走在最前面,庆忌这才发现,唐雨穿的极为稀少,白色貂裘下似乎只穿了1件薄薄的青衣,其走在积雪之上,就像1朵白花1般,轻盈无感。
“话说”唐十3与庆忌并肩而行,对于这种天气,唐十3是非常讨厌的,因为自己境界着实不算高,即使能运气抵御,也不过是大多数在,总有乏力的时候,那时再1阵冷风吹来,怕是能要他老命,唐十3长出了1口气,望着庆忌,问道:“你堂妹庆婕妤不是也入围了吗,怎么不见她与你1同前来?”
庆忌警惕的看了1眼唐十3,后者立马举起双手,说道:“我靠,你什么眼神!”
庆忌白了唐十31眼,继续望向前方,说道:“婕妤那丫头喜欢独处,想是早都来了,先前在府上就没见她”
唐十3微微点头,叹气抚额道:“看来人家对于你这个堂哥并不是很喜欢啊,哎,可怜的哎呦庆忌,你给我放开,放开,耳朵快扯掉了!”
此后,入宫长道上,鬼哭狼嚎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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