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一双腿而已，你还怕皇兄的皇宫里养不起一个废人吗？”
李旭冷笑，控制好力道手下轻转，划破景玉腿上衣裤，刀尖舔上玉白肌肤。
“王爷……属下到底做错了什么请您明示！属下真的不想接受这种惩罚……”
冰冷刀锋贴在腿上，景玉音色带颤，情绪已然临近崩溃。但李旭对他没有丝毫怜悯，刀锋转了方向划破更多布料，甚至割碰到皮肤，带起点点血珠。
“王爷！”
景玉大叫，浓重鼻音跟出抽噎，一下哭泣出声。
“几日前皇上招我进宫只说了武太傅的事，没说要加官，也没说往后需要进宫……”
“属下一直面圣甚少，不知道皇上如何得知背上有伤，还赐药下来……”
他将几日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说出来，脑中李旭对自己厌恶至极的表情不断浮现，无措与难过尽数笼罩上心头。
“属下没如王爷说得那样……没有去勾引过任何人，没有卖身求官，没有……”
喃喃哭声道不尽委屈，秋水般清澈的眼中满是水汽，浓密睫毛上下打着，泪珠就似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滚。李旭从未见过景玉这样，停下手上动作，心只在一息慌乱了起来。
“景玉……”
他解开发带拉把人拉坐起来，可是景玉泪光未止，受惊兔儿一般眼睛红红的，抱起膝盖缩在床榻角落，不敢再叫李旭碰他。
“景玉，你别哭了。本王是被你想进宫的想法气着了才……本王吓唬你的，本王怎么舍得真打断你的腿……”
见小侍卫躲避自己如避蛇蝎，李旭心里很不是滋味，生出些许懊恼。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好像只要一想到景玉离开，情绪就会不受控制的变差，变坏，变得不可理喻。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叫嚣锁住、绑住，哪怕是用胁迫手段困人一辈子，也不叫景玉去到那自己掌控不了的地方。
眼下玉雕的人儿犹自在伤心，瑟瑟不安团成小团，李旭顿觉愧疚，俯下身来侧坐在床沿耐心的哄，“景玉，是本王不好。”
景玉不应。
李旭尴尬摸了摸鼻，柔和下嗓音学暗卫营里的人亲昵的喊，“小玉……”
“玉儿……”
景玉抬起头，眸光湿漉漉的看向他，映满惊讶。
除了爹娘，没人叫过自己“玉儿”，王爷怎么……
李旭发现有戏，蹬鼻子上脸一把揽过景玉，揉在怀里温声道，“别害怕了，本王混帐。”
平素坚实的胸膛此刻化作温柔软乡惹人沦陷，景玉任由李旭抱紧，平复好心绪静默的深吸几口气，脸贴在他胸口小心翼翼的问，“王爷……您……舍不得属下进宫？”
“当然。”
王侯的回答坚定无疑，理所当然得恍若在说一道亘古不变的定律。
景玉呼吸一滞，双目微瞠，仰头不敢置信的呆看向他。
天光透过窗栏洒照俊朗无俦的面容，剑眉凤目如星，鼻梁挺拔，光洁白皙中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景玉只觉耳边心跳隆隆噪响，脸不由的热了几分，心血遂跟着澎湃。
然而不等他继续想入非非，李旭垂目，神情微顿迎上景玉眼热的目光接着说，“你跟了我十四年，就算是养一条狗也养出感情了，自然会不舍。”
王爷的解释直白清楚。
景玉讷讷收回目光，在心中苦笑道，原来是这样……
王爷根本不喜男子，是自己自作多情，误会了如此普通的话语里会有深意。
“景玉？”
察觉到刚哄好的人情绪似乎骤然失落，李旭挑眉，疑惑不解。
“王爷……”
景玉挣脱开来走下榻，单膝跪拜抱手行礼，“属下不进宫，属下全凭王爷吩咐。”
恭敬话语再也没有多余温度，他胸腔温热随之冷却，一双黑曜暗淡下神彩，冷艳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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