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姐不信？”
读出欧阳琬清表情里的怀疑，李翊没生气，似乎全在意料之中。
“本王来得突兀，小姐尚有疑虑也是有的。本王也知道小姐不想进宫，想嫁给五弟，想做宁王府的王妃，从未考虑过我四王府。”
“不过……”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手指敲在杯侧，目露遗憾的转向欧阳琬清，“五弟未必这样想。”
听到李翊这句话，欧阳琬清冷下脸，音色渐沉，“四王爷这话……小女可就不赞同了。”
李旭不止当一人面说过只有自己能当他的王妃，且还亲口跟自己承认过。要不是碍于祖父不同意，而宁王殿下又是祖父的学生，他大约……早就来提亲了吧……
李翊勾唇，并不反驳欧阳琬清，只扯下腰间一块墨黑色的鹰翼佩送到她手里。
“四王爷？”欧阳琬清不解。
“本王好歹专程来了一趟，说出心里话，这块墨玉就当送给小姐的信物了。”李翊淡淡解释。
“小女不需要。”
欧阳琬清将玉佩退回，眼底翻涌出不屑。
自己不愿进宫为妃，那是因为李烨不喜女子，注定得不到宠爱。可是以自己这样的身份，王妃之位已是退而求其次，那自然要选最有权势的王爷。
这位四王爷虽不是真的傻，但装疯装了这么多年，在朝中早就失了势，哪及权倾朝野的宁亲王？
“小姐先不要急着拒绝，不妨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李翊推开她的手又把玉佩塞回去接着道，“小姐可能不知道，我五弟这个人，从小就别扭。他不明白他自己的心思，不到逼急那一刻他根本不会思考个所以然出来，小姐不妨试一试。”
“试什么？”
“试他愿不愿意娶你。”
李翊牢牢盯住欧阳琬清的眼睛，认真又蛊惑人心的说，“欧阳国公最疼小姐，小姐尽可以找他去哭闹，说你只愿嫁给五弟不愿进宫。相信国公无奈之下会进宫找皇上说明，想好一切办法，促成你们的亲事。”
“我……可以这样吗……”欧阳琬清踌躇，“这样不符合规矩……”
“规矩？”李翊摇头笑了，“跟自己要过的日子比起来，规矩算什么呢？但是我观五弟待他身边的侍卫不一般，不似寻常主仆。小姐如果是奔着真感情去的，五弟恐怕会让你失望。”
欧阳琬清听完后抿起唇，长睫簌簌颤了颤。
景玉对李旭贼心未死，自己确实应该尽快下手。
她思忖半晌，然后深吸一口气，“王爷的方法，小女愿意一试。”
“那本王的玉佩就留到小姐反悔，不愿再执着于五弟之时。无论你婚嫁与否，何时来到四王府，本王都会让小姐做我的王妃，做我四王府唯一的王妃。”
深情话语带着柔情听起来却坚定万丈，欧阳琬清不自觉的攥紧玉佩，呼吸也随之一滞，静看眼前清秀的脸庞。
没有刻意扮傻的李翊眉目舒朗，皓齿明眸。尽管没有李旭英俊得出挑，放在人群中也算难得的翩翩公子。
“小姐……”
欧阳琬清的丫鬟双手捧着心口跑来，脸上满是痴痴笑意。
从李翊进来备受惊吓，到现在确定这位王爷基本无害，只是个拜倒在自家小姐裙下的痴情种，小丫鬟情难自抑，总想帮他说点好话。
然而谁知……
身后的暗卫手起刀落，小丫鬟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便血溅当场，瞪大了眼发出气管断裂的嘶嘶声，直挺挺的倒下。
欧阳琬清随即尖叫，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
“嘘……小姐别怕。”李翊蹲下身嘘声安抚。
两个暗卫则是捂住欧阳琬清的嘴止住她挣动，迫使她仰头对上李翊。
“本王装傻的事除了本王的心腹和欧阳小姐，不能再有其他人知晓，望小姐见谅。”
欧阳琬清打下暗卫的手，胸口剧烈起伏，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她之前对李翊建立起的好感荡然无存，凉凉的问，“四王爷就这样信任我？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把你并非真疯的事情说出去，会保守住这个秘密？”
“本王的致命弱点是本王自己交到小姐手上的，若是小姐不愿意保守，那本王……认栽……”
李翊说完屋外起了骚动，欧阳琬清的叫声到底还是引来了国公府守卫，李翊不得不走。
房间里只剩下欧阳琬清和死去的丫鬟，守卫们敲门，询问是否有异。欧阳琬清瘫坐在地上定定看着脖颈断了一半，还在汩汩冒血的尸体闭上眼，音色正常的回了句没事，随后爬起身，找出房间里的匕首抓在手上，蘸好血，继续补了一句。
“小琴丫鬟疯了，要杀我。还好本小姐袖里藏刀反杀了她，你们进来把她拖走吧，顺便清理一下房间。”
……
李旭自从从四王府救景玉回来，就不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去哪里都派暗卫跟着，明面上还有三四个侍卫随护，排场快要直逼王亲。
“王爷……”
景玉忍无可忍，受不了这种越礼越矩的保护，于是跪在自家王爷面前诚恳请求，“让韶大哥他们回去吧……”
“属下本就是侍卫，是保护王爷安全的，实在不该叫王爷操心属下的安危。”
李旭闻言放下船厂技师刚送过来的小小船样，半眯起眼，不悦的打量着他，冷声开口，“谁说本王是在操心你？本王不过是不想麻烦，免得以后再碰到事还要去救。”
“属下……不会再给王爷添麻烦了……”
景玉低下头稍暗了眼，讷讷保证。
“你说不添就不添？那些坏人又不听你的。”
李旭一个白眼翻上天，挥手示意府中几个下人合力抬上来一个大箱子，放在景玉身旁。
“打开来看看。”
他嘴角藏不住笑意，眼神里满是期待。
景玉接过小厮递上来的钥匙打开锁，就见箱子里面躺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这是……”
景玉疑惑的看向李旭，不懂自家王爷的意思。
这些兵器都是轻型兵器，且也全是自己会使用的。
李旭站起身，下巴微扬得意盈盈的睥睨向小侍卫，语调略有骄傲的说，“这些都是本王收集到的上好兵器，现把它们赏你。以后你出门要全部背着，本王再给你多配两个暗卫，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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