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若无骨的女人手,修长的手指如玉葱般根根分明,長而尖的指甲涂满大红的蔻丹,五指轻微晃动如同八爪鱿鱼,又如同细蛇出洞,微微泛着白光,带着一股腥味的美感,让人胃液翻滚,隔夜饭菜都要涌上喉咙的那种。

    那手诡异地从缝隙里一点一点地往里探,慢慢地竟伸进来了一条胳膊,比死人从地底棺材里爬出来更加恐怖。

    屋内所有的人抱得更紧了,全都睁大了双眼惊恐地盯着那只手,有的人害怕得想尖叫想逃跑被旁边的人死死地捂住嘴和鼻子,窒息得快要翻白眼死翘翘了。

    那只手指尖晃啊晃,像只吐信的毒蛇,似在诱惑似在撩拨着屋内的人,仿佛在说:\''\''哎呀,快来啊,来抓我呀,我在这儿呢!\''\''

    \''\''哇——\''\''有人当场吐出来,恶心的腥臭味瞬间弥漫整个屋。

    “他娘的,老子就不信邪了!”

    极度恐惧之下,有人恶从胆边生,抓紧手中的斧头,倏地站起来,轻手轻脚地靠近那只手,众人都知道他要干什么,此刻却无一人拦他,说到底他们也想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鬼,能不能禁得起刀斧的砍劈。

    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的动作,既紧张又害怕,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莫名还有种兴奋和期待感。

    持斧之人极度小心谨慎,本来一时冲动站出来,此刻越靠近越发慌,黑暗中双腿直哆嗦,说出的话吹出的牛逼也不是非要硬撑,但此刻退回去肯定会被痛揍一顿,内心反复横跳,脑中无数念头呼啸而过,甚至连遗言都冒出来了。

    那只手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缓缓地撩拨着,像一根不知疲倦的水草,持斧之人咽了咽口水,仅有两步的距离,心下一横,正想干脆利落的砍下。

    突然,那只手毫无预警地撑开五指,大红的指甲迅速伸长像利刃一般根根铮亮,“啪”一声,手掌拍向木墙,五指深印,仿佛再用力一点就被击穿一块巴掌洞。

    “咚”、“咣当”,持斧之人心惊肉跳,吓得连连后退,斧头掉地上哪还有力气去捡。

    “她、她、她要进来了……”

    “快!快!快点堵住啊!”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往哪逃啊?”

    此起彼伏的惊恐声,慌乱、惊惧充斥着整个屋角,显然他们忘了这座作为他们宿舍的屋子因为山里的天气和猛兽的防御已经加固了无数次,表面看大部分还是木质结构,其实是泥石木混合而成,尚能承受一般猛兽的攻击力。

    谁也不知道这只手能有多大力,毕竟不是常人能判断的存在,早有人作势起身,随时准备着,只要那只手破门他们立马冲出屋逃命去。

    偏偏那只女人手却没再做太大动作,尖指甲沿着木墙不轻不重地划着,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一遍一遍又一遍,让人既难受又害怕,接近崩溃的边缘。

    “呵呵呵呵呵,大官人们,都出来玩啊……”

    尖细的女音忽远忽近地飘着,像催命咒语一样萦绕,即使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依然听得清晰,无孔不入,无可抵挡。

    正当所有人都快被逼疯时,屋外鸡叫了,“咯咯咯——”

    鸡叫三声,那只手缩回去了,屋外不见一丝女音,整个世界突然清朗了,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所有的人如梦初醒,大大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疲累不堪,都想立马补上一觉,可他们不敢睡啊,谁知道那东西是不是真没了,万一就在门外守着呢,谁也不敢放下警惕。

    ‘‘走了吧,走了吧……我快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虚弱的声音带着哭音,崩溃至极,下一秒抱着旁边人的胳膊“呜呜”哭了。

    糙汉落泪似乎并没人领情,被抱胳膊的人一把甩开了,嫌弃道:“滚开!晦气!”

    “谁敢到门口去看看?”

    无人应答,“他娘的,天都快亮了,怕啥?”

    “要去你自己不会去?这里哪一个人不是蹲了一晚上没睡,又累又困,你这么能叫自己去啊,怕啥!”

    被怼的人愣是不敢动,特没底气地说了一句:“那就再等等、再等天大亮了去……”

    屋外有雀鸟的鸣叫传进来,缕缕阳光从盯住的木条缝斜射进来,屋内渐渐有了光亮,昨晚那压抑冰凉的氛围仿佛一扫而空,每个人又一次死里逃生,重回光明的人间。

    “这天都亮了怕什么,你们不敢开门我来,我就不信邪了,大白天的她还能出来!”一个人站出来,自然有另外的人出来。

    “我受不了了,这屋待了一夜,又臭又闷,憋死老子了,再待下去老子要疯了!”

    “昨天到底吓尿了多少人?屎都吓出来了?简直臭气熏天!开门!”

    ……

    几个大汉骂骂咧咧地动手拆木条,屋内的光线越来越亮,说来也奇怪,平常一群男人住一起没觉得有多臭,大家都习惯了,但今天的气味特别难闻,比鸡屎还臭!

    或许是动静大了,之前被一棍子砸晕过去的土匪醒了,眯着眼、揉着被砸的头骂道:“哪个王八蛋打老子的头?疼死老子了!哎呦……”

    “有种明着来单挑,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哎呦……咦?哪来的水?屋顶漏雨了?”

    倏一抬头,吓得厉声尖叫,比蝎子跑还快地迅速退离。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只见房梁上吊着一个魁梧的大汉,眼珠暴凸,七窍流血,舌头伸得老长,不知是血液还是唾液顺着往下滴,正好滴在了刚才那人的头上。

    有人认出来他是之前最猖狂的大嗓门,叫得最大声后来没音了,大家还以为他消停了,没想到是死了,还是被自己的裤腰带给吊死的,实在太过震惊和匪夷所思。

    “你们谁干的?现在这种情况还起内讧,都不想活了?”

    全都摇头。

    “他娘的杀人也不拖远点,难怪屋子里臭气熏天,到底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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