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兴听完师父的讲述,他对“麻衣神相”这本书和那两根神奇的尾羽固然是很感兴趣,但此时他的心思不在那儿,他一门心思地想早点把师父的病治好。
让赤须子这位既让宋大兴尊敬,又让他十分崇拜的救命恩人尽快恢复健康。
宋大兴接过师父递过来的书和两根尾羽,望着师父消瘦的面庞,这难道就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临终嘱托吗?
宋大兴这样想着,两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流下来。他赶紧拿了师父喝水的杯子,转过身去佯装给师父倒水,掩饰自己的窘态。
在茅草屋前的小溪旁,苏晓晓独自一人坐在一块石头上,她容颜憔悴,以前的白嫩的小脸,现在变得蜡黄,听着潺潺的流水声,聒噪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遍地的知名的、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漫山遍野。她无心欣赏这些美景,唯一记挂的是父亲的身体。
她小心翼翼地侍候着父亲不见好转的身体,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又过了两天,赤须子病情恶化,他容颜憔悴,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了。
他非常吃力的把宋大兴和苏晓晓叫到身边。
“宋大兴,答应我一件事情。无论是什么事,答应我了,就要做到。”赤须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说着话,赤须子用颤抖的手向上托住了宋大兴的手,然后示意苏晓晓把手放在宋大兴的手上。“从今以后,我就把晓晓许配给你了,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你一定要像……咳,咳,咳……”赤须子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你一定要像珍惜自己生命一样的珍惜她,爱护她一辈子。”说着,赤须子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再说宋大兴,他听了师父的话,瞬间就蒙圈了,如堕云里雾里,他心想:师父把晓晓许配给我了,师父终于把晓晓许配给我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另一只闲下来的手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宋大兴抬起头,看着骨瘦如柴的师父,他可怜巴巴地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祈盼着宋大兴的回答。
“放心吧!师父,我一定会照顾好晓晓的。”宋大兴坚定地小声答道。
赤须子听罢,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的脑袋向枕旁一歪,与世长辞了。
苏晓晓见自己的父亲没有了呼吸,上前一把抱住赤须子的身体,努力摇晃着,嘴里不住地喊着:“爹,不要扔下我。你快醒醒,不要扔下我不管……”同时,她的泪水也似打开阀门的洪水——汹涌而下。
宋大兴见状,一时之间也傻了眼,他冲上前去抓住了赤须子的一条右臂,拼命地摇着。“师父,醒醒呀!师父,醒醒……”
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一支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缓慢地行进着。
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是一口四个人抬着的松木棺材,松木棺材的后面,走着宋大兴和苏晓晓,他们身穿孝衣,腰扎麻绳。
宋大兴手举一个瓦盆,一边走,一边高声喊着:“师父!您一路走好,师父!您一路走好……”
这支队伍不下百、八十人,他们大多数都是附近的村民,听说赤须子飞升了,特意赶来送老仙长最后一程。他们有的开着轿车,有的骑着摩托车,还有赶着牛车、骑着毛驴的……
队伍来到事先打好的墓穴旁。放下棺材,然后有专人打开了棺材盖。
葬礼主事大喊一声:“瞻仰遗容。”
随着主事的一声喊,人们纷纷自觉地排成了一个长队,依次与棺材中的老人告别。
棺材里,老人安详地躺着,仿佛已经睡着了,瘦削的身体,高挽的发髻,慈祥的脸,明净的额头……
瞻仰遗容完毕,就是订好棺材盖下葬了,宋大兴和苏晓晓几乎同时疯了似的扑向棺材,在他们心里,与赤须子分别这件事是她们永远也不愿意承认的。
这个棺材盖一钉上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将永远失去一位好师父,永远的失去了一位好父亲。
再也听不到他语意深长的教诲,再也感受不到他温存的呵护,再也看不到他那瘦削的身影……想到这些,他们用手使劲地抠着棺材盖,甚至手都抠出了血。
这时参加葬礼的人群中走出几个人把二人拉了下去。
下葬之后人们怀着悲痛的心情纷纷散去,葬礼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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