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舟跟周泽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不太对付,是走哪怼到哪的那种。

    因为周泽一直反对曹舟主动提议给老大写作业这件事,张听宇也知道是不对的,但他就是对学习不思进取总想偷懒。

    他斜了周泽一眼,咬了咬牙,噤声回头不再做理会。

    今日周考,老师也就没管张听宇的位置在哪座,毕竟他要是考试的时候不睡觉就是一大新鲜事了。

    要是谁打报告说张听宇作弊的话,老师都会来到他面前惊喜的来一句:居然不睡觉了?

    可毫无疑问,张听宇不但知道作弊是不对的,也不稀罕作弊,就趴在那里睡觉。

    一直等快收卷时他才散漫的坐起身,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拿着笔懒散的转着,就这样看着卷子愣怔了几秒,就洋洋洒洒的写下选择题,其余不会的,也按照班主任的意愿,通通写上了一个“解”字。

    很快就到了该收卷的时候,台上的老师宣布交卷,张听宇就在第一时间起身,主动的一排一排收卷子。

    收到闫商风的时候,他瞄了几眼他的试卷,卷面整洁,字体娟秀,排版整齐。

    想必应该是位跟曹舟一样能拿奖学金助学金的学霸吧。

    周泽却拉住了欲要离开的他:“谢谢老大送的花,改天请你吃饭,瑜伽垫我可是拿回去了,老大息怒。”

    “别贫,全班就你那小玩意多,你可真是个行走的百宝箱哈。”张听宇见他贫嘴对他恶狠狠道。

    周泽立马连连摇头,用看起来不大聪明样子瞧着张听宇,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行走的沙雕的话:“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坑老大,放心,我下次一定把那小玩意藏的好好的。”

    张听宇拿着试卷卷起来作势要呼他头上,咬牙切齿道:“你还想有下次啊!”

    “那敢啊,那敢啊。”周泽松开张听宇,不光整个人都往后移了一下,就连凳子也牵连其中。

    张听宇收了一路的试卷,都听到有人说送花的事,但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一头雾水。

    瞧着闫商风的试卷,他忽然想起什么来,昨天他把玫瑰花从闫商风那里买了,但是并没有要,又有好几个说他送花的事,难道……闫商风用他的名义送的花。

    他不明白,但也没否认,只是不知道闫商风这么做的目的在哪。

    张听宇没在回应,只是继续往前收试卷,偏头往后看了一眼闫商风,再次回头敛目微眸思索着什么。

    就连把试卷递到李大嘴手里时,他也对张听宇抬抬下巴:“花不错,人也不错,下一场你们的语文也是我来监考,能不能不睡多写几个字?”

    张听宇一脸不情愿,却还是笑着对李大嘴点点头:“这不老师说什么是什么嘛,就是这花……”

    “你还想拿回去啊?想得美,老师就先替你师娘谢谢你了,要回去不可能啊,哪有送出去还要回去的道理啊。”李大嘴自然知道张听宇不会要回去,就跟他开玩笑,并提醒,“还有你小子少喝点酒,早晚有个人治治你,你喝酒人家给你喂头孢,看你还喝不喝酒。”

    说完将一沓试卷一折夹在腋下,拿起桌上的水杯转身从讲台下去离开了教室。

    张听宇无奈的看着李大嘴的背影摇了摇头,神情竟带这些遗憾,兀自轻喃:“可惜没你说的能治得了我的人啊。”

    身上的酒味散的差不多了,他大方坐在位置上,靠近闫商风后微微起身,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还坏心眼的拽着衣领使劲凑近他:“你闻闻还有酒味吗?”

    闫商风目光不定,在避免视线停留在张听宇身上的同时眼神飘忽着来回游走,别开眼干咳一声却并没有后仰着躲开,只是抬手推他的肩膀:“咳咳,没……没了,你别靠太近……”

    张听宇却在凑近他的期间,俯在他耳边道:“花是不是你以我的名义送的?”

    “嗯。”闫商风点头轻声回应,视线稳稳的落在了张听宇白皙颀长的脖颈上,一直到张听宇坐下他视线都未曾移开。

    张听宇朝闫商风抬手,用食指在他耳廓上轻轻划过,整个人都朝他凑近过去:“我发现你这人很有意思啊,以我的名义送花,零食也不带走,为什么啊?这花跟零食我不是说了送给你了,你大可以你的名义送花,还能多认识几个朋友呢。”

    闫商风跟其他人都不熟,而且,他没打算交朋友,自始至终到现在,他想认识的想了解的就只有张听宇一个人罢了,朋友的话,怕只是奢望罢了。

    见闫商风不说话,他又问道:“要不要我告诉他们是你送的?”

    闫商风立马摇头:“不用,花就是你送的。”

    张听宇懒散的靠在墙上,一只手拿着笔转动,就算附近没人他也依旧压底音量朝正坐的闫商风道:“我们已经不是债主的关系了,已经一笔勾销了,你如果觉得跟我坐委屈你了或者影响你学习了,你可以申请调位,有我在,我敢保证班里没一个人敢对你有意见,甚至针对你。”

    “……”

    有些人,就连朋友都会吃醋,即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朋友,没有身份,连吃醋都要把握分寸,占有欲很强,发现自认为特殊的人不止是对自己一个人好时,会悄悄隐藏起自己独自难过很久很久,是跟他从未感受过温暖有关吗?

    这种感觉总觉得有人在紧攥着心口,不痛,却酸涩的紧。

    闫商风绯红的薄唇轻启:“谢谢,我的性格很难跟人成为朋友,所以如果让你不舒服了,你尽管提,我尽量改,你可以选择不用因为我而做这么多事的,昨天……我是要谢谢你。”

    张听宇笑了笑,抬手放在闫商风的肩膀一拍,蓦的笑出一个灿烂的弧度:“没事哈,我就一句话,因为我易怒,所以你有什么事都别憋心里,有事就说。”

    他干脆拉着凳子往闫商风那里凑近,长腿伸长着将他几乎围起来,自来熟的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指着不远处聚成团的几个人:“实在不行给你推荐个人,你去找风哥跟虎哥,他两个整个一心事筐,你跟他俩吐槽吐槽我,把委屈说出来,想看我吃瘪的话让虎哥跟我刚我绝对败,方法给你说了,很实用,用过的没一个人给差评。”

    闫商风顺着视线匆匆一眼便将视线收回,张听宇的腿就在他腿下,他腿有意轻轻一侧朝他靠近,于是就跟他的腿碰在了一起,轻触轻收,似是无意之举,这才对他点点头:“嗯。”

    张听宇早上没吃饭,手伸进桌兜里摸索着吃食,却意外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这让他不由得疑惑,弯腰趴在桌兜里看了看,联想到昨天他提议给自己带饭,抬眼瞧了闫商风一眼后勾了勾唇角,接着毫不避讳的把便当盒拿在桌子上掀开吃了起来。

    周围同学仿佛没看到一般,却有极少数在议论纷纷。

    而闫商风看着周围人的反应,被张听宇充耳不闻的态度给吸引了,他们无声的对视,彼此有种不可言说,但这种示范,他做不到像张听宇一样。

    高晴被议论声吸引,回身正好瞧见这一幕,给了那群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转头颇有些吃惊的看着张听宇道:“哟……什么时候活这么精致了,都带便当了?做的什么?”

    有人助攻是意料之中的,张听宇笑着把便当盒朝高晴推了推:“晴姐要不要尝尝,营养餐啊,还减肥呢,精致吧?”

    说完还给了闫商风一个颇为得意的眼神,示意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你看,也不是那么丢人吧?我的、营养师?”张听宇趁着间隙朝闫商风靠近低语,用行动说明,昨天他的举动是正常表现,并不存在嘲笑跟恶意。

    精致一词被高晴这么一说,不少人也朝这边探了探脑袋:“宇哥什么时候这么精致了?”

    “宇哥?进来的时候没见你带东西啊,哪个暗恋你的小女生送的?”

    “咳!”闫商风正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议论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呛住了。

    怎么会让人联想到这一点?

    张听宇见他不知所措的模样,产生了想逗逗他的念头,但结合昨天他的表现,还是决定咽了要挑逗他的话,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跑偏了,跑偏了,意思懂了就行了哈。”

    议论声还在继续,虽然被她们两个带入了正确的打开方式,但似乎有些带跑偏了,甚至越来越离谱:“要是有人也送我便当,我肯定就答应了,宇哥,桃花运啊!”

    “便当什么的好浪漫啊,属实羡慕了。”

    “这女孩肯定也很精致,宇哥艳福不浅啊。”

    “去去去,管是谁送的我啊,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我。”张听宇搪塞,眼睛狡黠一转,还是趁机逗了逗闫商风,故意盯着他朝众人说,“不给你们看了,人家小女生知道了,害羞不送了就怪你们!”

    闫商风等人散了之后,回身蹙眉,想质问他明知道是自己送的为什么还要那样说:“你……”

    “我故意的。”张听宇对他单眉一挑,略带着几份挑衅,泼皮无赖般道。

    听到张听宇说是故意的,闫商风抿紧了唇,垂下眼帘转身不做理会,胳膊压着草稿纸一手在上面写写画画。

    “生气了?”张听宇朝他凑近,胳膊碰了碰他。

    闫商风摇头,淡淡道:“没有。”

    他不敢生气,所以一般不说话也就代表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因为不知道张听宇的故意是什么意思,是单纯想逗自己玩,还是恶意的故意,但无论是那种,都让人捉摸不透。

    对一个人好是真,但这幅不着调的样子,又让人觉得轻浮,不过,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有人对自己好,那他就会十倍奉还。

    张听宇听到他说没有,以为他真的没生气,耸了耸肩,索性也就不管了。

    吃完后,他抬手拍在闫商风的肩膀:“哥们手艺太好了,都给我吃撑了……”

    第二场考试往往他已经吃饱喝足了,会主动跟着老师去拿试卷,于是在快开考时离开了座位,闫商风不明,见曹舟也并未有反应,他也就定下心来。

    快要开始考试时张听宇是跟着李大嘴一起进的教室,他把卷子分发下来后这才回到座位上。

    他闲散的像个模特,长腿盘着,时而拿笔转着,反正就是安静不下来,小动作贼多。

    张听宇一上来写完名字各种,就翻到最后直接看作文,不知道是他写检讨书练出来的,还是本身学习退步前语文这方面就扎实。

    导致作文整篇下来,挥洒自如且不停歇的写到了最后一行。

    至于什么阅读理解之类的,他有一个公式:这句话,突出了什么,表达了什么,体现了什么样的心情,作用,铺垫为下文怎么样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好蒙。

    这一整天的考试惹的张听宇身心俱疲,好多科都有周考,自然没办法逃课,每周的这个时候就是他唯一不逃课的一天。

    他收拾了书包,挂在肩上,主动跟闫商风打招呼,大拇指朝后随意指了指门口:“我们先走了,下周见,拜拜。”

    闫商风自古不会将内心所想都放在脸上,淡淡的冲他点头:“嗯,下周见。”

    实则内心却因为他短短一句话而觉得心头犹如盛开的花朵般绽放,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每每过星期天,周泽都会跟着张听宇,要不是他拦着为他挡酒局,怕是这一天都会醒不过来。

    张听宇跟几位朋友约着晚上在烧烤摊喝酒,眼下还早,他就到篮球场打起了球,而周泽跟曹舟在一旁写作业,二人不对付坐在篮球台上背对着谁也不打扰谁。

    夏季善雨,没一会儿天空渐暗成了薄薄的黑色,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张听宇这才夹着篮球到他们跟前提议:“走去吃饭?”

    “酒局?”周泽明知故问,抬头顺手把笔盖上,并往书包里塞东西。

    张听宇从来不耽误周泽学习,而曹舟他本意不想让他去,可奈何每次都跟着,时间一长也就默许了,他对周泽点头:“对啊,我先陪你把饭吃了,然后送你回家,我跟曹舟去。”

    周泽把作业收拾好,也不理会曹舟,对他抬抬下巴不容反驳道:“回你家,走。”

    曹舟觉得每周这个时候就是最煎熬的时候,因为他觉得这个周泽简直多管闲事!因为他,自己从未一次成功的在张听宇家留过宿。

    “不是,回我家干嘛?”张听宇见周泽直接越过他走在前面,连忙跟上,“你干嘛啊?又逼我学习?”

    他抬起胳膊,佯装生气要打他,却不料周泽对他扬起一个笑容,一幅如梦初醒被提醒的模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老大真聪明,多谢提醒。”

    “嘿!得寸进尺啊你,给我站住!”张听宇不想被周泽抓回家学习,可他走在前面看架势是丝毫不容反抗,于是无奈跟上,朝跟在他们身后的曹舟摆摆手:“跟上!”

    到了张听宇家,周泽让他把作业掏出来,因为书包在曹舟那里,他不想问他要,以至于每次都是直接问张听宇要。

    电视被打开,二人盘腿坐在桌前,而曹舟在一旁继续写作业,张听宇也知道他们两个观点不同不合,每次都会听他的话把作业掏出来。

    跟曹舟对上视线,那眼神分明再说:救救孩子吧。

    周泽掏出布置的试卷,指着一道题滔滔不绝,而一旁的张听宇昏昏欲睡,他拿着笔杆子毫不犹豫的敲了一下他的头,嘴里絮絮叨叨的拉满了仇恨值:“看题!你一周会一道题我都不逼你学习,就他天天这样帮你写作业,还不让我说,他这是为你好吗?老大你知道我怂是分场合的,他这样的人我是真心怂不起来,你给我认真点,他一周恨不得八天都跟着你,你俩在一块对你学习有帮助吗?暂且不说对你学习有没有帮助,他对你整个人都没安好心。”

    “周泽你说话别太难听,老大嫌累我帮着写写怎么了?我不是为他好吗?”曹舟见周泽主动挑事也是丝毫不怂。

    周泽摇摇头,看曹舟的眼神都是嫌弃:“啧啧啧,您可真敢说啊。”

    “好了好了。”张听宇打断二人,起身去冰箱拿了三罐啤酒,分给他们一人一罐,“来泽,咱继续继续,喝点消消气。”

    “曹舟继续做作业。”他不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为自己好,他也知道曹舟的做法不对,对奈何……他抵不了这样的诱惑。

    真应了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使曹舟是学霸,但按照他的这种想法,张听宇自己都能意识到,自己会一直堕落下去。

    周泽不在说什么,见张听宇说继续,就真的继续拿着笔跟他讲述这道题的解法:“听懂没有?”

    张听宇点头如捣蒜:“听懂了听懂了。”

    “那我给你出道题,一摸一样的类型题,看你是真会还是真敷衍。”周泽见他这幅模样能看出来张听宇这是不想在听自己的滔滔不绝了,他毫不留情的在纸上写了一道类型题,指着它道,“做吧。”

    张听宇拿着笔趴在桌上,顿了一会儿写了个解,在半晌,他看着周泽原本为他讲的那道题把题的公式套上,洋洋洒洒写下答案,接着把本递给了周泽。

    周泽看着那道题,把本推了回去,大写的嫌弃刻在了脸上,敲了几下本对上张听宇的天真的眸子:“这是你的思考结果啊?一模一样的题你都能算错?啊?你能不能认真点听我讲?你但凡把这道题给我学会,我立马放你跟他出去浪,不然今儿大家都别想出这么门。”

    “我学会你就放我出去?”张听宇立马精神起来,毕竟之前他就算是学会周泽也不会放他出去浪。

    周泽把条件放到这儿,就看张听宇会不会因为急着想出去浪而认真了,“上星期教你的题,也得复习,就这两道你能把正确答案给我写上,套入公式后步骤一个不差,我绝对放你出去。”

    “你说的。”张听宇把数学书递到周泽手里,拿着纸笔当真被其语言诱惑,认真了起来,并转头对曹舟自信道,“曹舟,我马上好,晚上八点前一定学会去赴约带你喝酒。”

    曹舟瞧着时钟正指向六,也没多说什么,只点头便再次回到作业上。

    然而自信归自信,问题是张听宇因为长时间不学习大脑已经退化,压根就学不会啊。

    他认真归认真,周泽的话一句没听明白,他吃力的把周泽为他出的题写了两个步骤,接下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他指着这个步骤扭头问他:“你看这步怎么就cossin什么玩意分之sin括号a加b了?”

    周泽知道让张听宇学会这题属实有些强人所难了,于是望向窗外看了一眼,为其降低了要求:“这题必考题,你把这道题弄懂我立马放你出去玩。”

    “必考题?”张听宇瞧着已经只快要指向八的时钟把笔放下,仰头诉讼周泽对他的不公平对待,“你这是让我一口吃个胖子啊?我没噎死就不错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头两步做出来,你放过我吧?”

    “八点无论学会没有都放你走。”周泽掏出手机瞧了一眼时间段的天气预报,抬头确认时间又扭头看了一眼像是拥有水蒸气的窗户,再一步降低要求。

    这下听的张听宇干劲儿十足,直起腰来对他点头,并未发现周泽为何会一步步降低难度,只是深陷在窃喜里觉得他难得放过自己:“来吧来吧,这半个小时一定把第三步弄明白。”

    说干就干,兴许是因为张听宇难得认真的听题,以至于这半个小时过得异常快。

    可巧就巧在,窗外豆大的雨落在玻璃窗上拍打起来,时间也恰恰就在八点钟。

    原本窗外就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只是电视的声音太大,压过了雨声,再者周泽一次次引诱张听宇降低要求,就是为了等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下大,让他出不了门。

    “下雨了!”张听宇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雷雨交加的天气,“不是吧,这么倒霉?我不能辜负周泽放我出去浪的机会,打车!我带你们去吃饭!”

    周泽以为能让张听宇知难而退,可他是谁啊,除非没有结果的事,不然肯定是选择迎难而上。

    他蹙了蹙眉,瞧着窗外无奈道:“还出去啊?”

    “必须的。”张听宇重重的对周泽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不去赴约,又打电话叫过来个司机。

    见张听宇把邀约推掉,而是真的打算要去吃饭,周泽也没在反驳什么。

    于是张听宇趁着周泽走在前面,悄咪咪的把作业塞给了曹舟,连忙带了把伞跟了上去。

    曹舟坐在副驾驶上,二人在后座,张听宇边思索边跟他们两个商量着要吃些什么。

    前方是红灯,附近也没见什么人,司机打算直接开过去,却没想到刚走到斑马线便突然出现一个人,他来不及刹车,一下把那人撞倒在地。

    张听宇率先反应过来下了车,撑开伞来到那人跟前为他挡雨,一手撑着伞一手把他扶起。

    那人抬头,二人对视一眼,在看到是张听宇时闫商风心中忽的一落,不自觉的想掩盖此刻的狼狈,微微撇开头不敢看他,在他搀扶下起身,手掌蹭破被雨水一染惹的大片都是鲜红。

    他撑着身子跟张听宇道了声“谢谢”,便挣脱扶他的手,膝盖也不知道有多严重,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就连他自己都能想象的到有多狼狈。

    张听宇不明闫商风挣脱的动作,蹙起眉头,跟在他身后为他打着伞,再次去搀扶他:“干嘛啊?不去医院还想去哪啊?”

    闫商风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妹妹发烧家里没药他只是想出门给她买药而已,为什么狼狈不堪以及那份极力想隐藏卑劣的模样全都被张听宇瞧见了。

    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一直以来在外人看来毫无弱点,只因知道自己背后无人。

    他唯一的念头,只是想逃,他撑着那唯一自以为是的傲骨,以为那是在他面前仅剩的尊严,倔强的摇头不接受他的好心:“不用了。”

    “犟什么犟啊,跟我去医院,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搞搞清楚你才是受害者!”张听宇不耐烦的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没见过受害者肇事逃逸的,跟我去医院把伤处理了好吗?到时候你想干嘛干嘛,我都不拦你。”

    “我说不用了,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闫商风摇头,听不进张听宇说的话。

    “好!”张听宇烦躁的吼了一声,抬手撩了一下头发,“给你伞,你爱去哪去哪。”

    闫商风看着张听宇不耐烦的眸子,犹豫的抬手朝伞抓去,他刚触上伞柄握紧,张听宇还未松开,一道闪电直接劈在了伞尖上,二人眼前顿时一白,白色的光芒四射,耀的人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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