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池微澜的声音变得森冷, 宁恒乐便意识到对方这是生气的预兆。 刻在骨子里对发怒的池微澜的惧意发作, 这家伙若是生气了可不好哄。 宁恒乐只好把楚南书和宁惊寒之间的事情同池微澜说了一遍, 然后嘟囔道:
“还不是为了你呀。”颇为幽怨。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坐在池微澜的身上, 温和的双眼泛着几分湿意,鼻梁秀挺, 到底是在江南养过的人,一双眼眸清澈得如同江南的水。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还带着些潮意。身为皇室里最为柔弱的皇子,宁恒乐娇生惯养的, 常年待在房屋伞下不接触阳光,皮肤白且细腻, 澜截然不同。此时因为有些羞怯的情绪,宁恒乐面 上还带着难以言喻的粉嫩,看的人心痒痒。 池微澜来了兴趣,他把人更加大幅度地往怀中搂搂,询问: “为了我” 可宁恒乐却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眼神涣散地看着池微澜屋子里的东西分散着注意力。 见宁恒乐不愿意说,也不逼他,低低笑道: “你想要画,也不是不可以。” 宁恒乐眼睛发亮,带着些许的期盼。池微澜用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捏过宁恒乐的脸, 在他的嘴角摩挲,眼神也愈发暗了些许, 声音带着别样意味的低哑:“乐乐得给我点东西交换才行宁恒乐直觉不对劲:“你想要什么”但人已经埋在他的颈间啃咬着, 把他身上的香味含着口中抿碎。蹭开了衣领, 欲要往更深入的地方去:宁恒乐想要拒绝, 但所有声音逐渐化为难耐的轻哼, 抗拒的手逐渐搂在池微澜的颈后。 还未完全烘干的长发又湿湿嗒嗒地,可怜地黏在了光洁的背上。他在恍惚中暗骂,这该死的记忆池微澜如愿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一切。 大手触到那只有他到达过的地方,一愣, 忍不住发出愉悦的笑声。着,尽情感受着人儿的颤栗,嗓音充满了满意与占有: “还是我的 呜呜咽咽地,宁恒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 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动个手指都累。 真是荒唐啊,这才见面多久, 就这样乱来 而且,这为了一张画,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吧!不堪回首。 清醒过来的宁恒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池微澜了, 淅淅索索地要偷偷爬远点。
“乐乐”宁恒乐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惊呼, 池微澜有力的大手箍在他的腰间, 白的细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抓回来了。”他道。鸟叫声唤回了楚南书的思绪,他颇为无聊地坐在窗边, 望着皇城的方向。 他原本还想着要再出去游玩一番呢, 便听系统说宁恒乐这家伙还在‘情郎’的床上恩恩爱爱, 霎时间什么心情都没了。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有吃别人家的狗粮的时候。哼,都怪宁惊寒!不知道那个傻木头什么时候才来接他。再不来的话 想了想,也再想不出什么惩罚他的方法了, 毕竟自己也有点想宁惊寒了。 他望着窗外扑闪着翅膀飞过的两只黄鹂鸟, 忧愁地嘟囔:“笨蛋。 池微澜都知道肉要抓紧吃到嘴里, 你怎么就不知道呢。”听系统说,这家伙没日没夜的都在处理那些没用的奏折, 工作强度比以前还增了好多倍。白天和大臣们互相折磨, 晚上在御书房偷偷想念老婆。虽然有按时按点地进食吧,但只吃几口算什么啊。看吧,把老婆赶跑了,现在更不看重自己的身体了。楚南书垂下眼,眸子里的担心都快要溢出来了。照顾好自己啊,他可不想这么快守寡。楚南书吸吸鼻子,眼眶有些发热。头,去坤宁宫睡觉竟然真的只是睡觉, 连枕头都不翻开看看吗 等回来一定一定,要好好惩罚你!待到池微澜的画被传入皇城,在比赛的场地中,形形色色地坐着各色的美人。 楚南书的面容被遮在了幕离之下,几人踏进场地, 便被来自四方的眼神瞩目。目光所至的地方便是池微澜。众人皆知这比赛是由江南王府一手操持的。惟肖,是在‘画皮’中夺得魁首的热榜人物。他们纷纷侧目去看,今日的池微澜倒是有些不同, 熟人都知道,这人最是喜欢穿着随性了, 完全没有什么世子架子,闲散得同寻常渔夫一般。此时却被打理得干净利落,一贯披散的长发被高高束起, 露出俊朗的面貌,身上规矩整洁地穿着一身绛紫色锦袍, 身躯伟岸,腰间佩戴着一副彰显江南王府身份的玉佩。在一人的身后,那人比池微澜的步伐还快半步, 穿着更要精致些许,从发丝到脚都被打理得极其精细, 他的身躯比池微澜瘦小,手拿折扇,面目含笑,礼仪姿态都不乏贵气, 叫人丝毫不敢低看。 在这江南之地,能让江南王世子都慢上半步的男子, 除了其父江南王以外还有谁 众人在心底存疑, 但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身着一袭白衣, 气质在前面两位身份不凡的人物面前丝毫不落下风的, 面带幕离的人身上。即便楚南书身穿的衣物远不及前面二位精致华美, 面貌被遮得严实但依然有人认出他了。 有人惊叹:“这是那日在江上的那位少年”
“难道这是王世子所绘之人”有人痛呼:“完了,这样绝顶的美人再加上王世子的画工, 魁首必然会落在王世子身上了。” 书同两人走进主场, 身旁的小厮给他们上了备好的糕点茶水。 还没歇息多久便有来主持比赛的人前来宣布评画开始。评委皆是在绘画中有极高造诣的大师, 就连池微澜与宁恒乐的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师也来了。都是出了 名的直道而行,足以见得给画界对这比赛的看重。画师与被画者同坐在一块,奇怪的是, 这三人始终都处在一起,并未拆散,当真是怪哉。 那个神仙美少年到底是给谁画了呀!众人的胃口被高高吊起。池微澜的画被送了上去,众人纷纷要伸着脑袋去看。上面的人不是那白衣少年,却是那位与他同行的, 身穿锦衣华服的贵气男子。 众人哗然。世子所给之人不是美少年, 但那幅画刻画的也是极好的,毫无疑问地, 评委给了评画以来的最高分。楚南书绕有兴趣地去看宁恒乐, 发现人的面上已经撒下了一层淡淡的绯红了, 正拿着折扇欲盖弥彰地遮挡众人的视线呢。最后压轴的便是宁恒乐的画。坐在中间的老者抚了抚胡子,笑叹道:“恒乐,好久不见。”宁恒乐有些动容,他规矩地鞠躬:没想到这位锦衣男子是与王世子师出同门的师弟, 也是当今圣上的, 在夺嫡之战存活下来还得了一个不错待遇的弟弟一一逍遥王宁恒乐。众人的压力徒然增加, 看到摘下幕离的楚南书更是觉得输透了, 并且输得有理。此人幕离一摘,竟是让在场的一众天生丽质的美人黯然失色。 一张脸生得娇艳,却偏偏神色淡然,清冷矜贵至极, 像是雪夜中的一支傲骨梅花,极其出尘。 虽是男子,此人却当之无愧的国色天香。评委齐齐发愣。他们曾游历万里,看过的美景美人数不胜数, 但如此这般的美人倒是难得一见。
“快,孩子,凑前来些。”老者颇为激动, 他有些浑浊的双眼发亮,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但今日竟是见到了如此这般, 骨皮相辅相成的好相貌。” 楚南书微微一笑,霎时间如同冰雪消融,他客气道: “大师谬赞。”
“是公子谦虚了。”老者摇摇头,他目光炯炯:“老身冒昧, 可否为公子画上一副肖像。”
“是在下的荣幸。”远在皇城的宁惊寒接过暗卫递来的画像,他把人都遣了下去, 独留一人在御书房之中。 他颤着手抚在画像上, 里面人儿依旧如谪仙一般美丽生动,眉眼含笑, 就像是站在他面前笑望着他一样。但,也只有他知道,这画像只刻画出了少年的三分之一的美。 可他已经满足了,能再见到少年一眼,他都 宁惊寒浅色的眸子蕴含着无尽的痛楚。 嘴角漾出一丝苦笑。 罢了,他还在奢望什么呢。是他亲手把南书推向了远方, 南书他 定是对他失望至极。
“南书对不起。” 寒的手轻轻地在上面摩挲,小心翼翼地, 不知道是怕碰碎了画,还是画中的那个人。
“南书。”他用唇去亲吻画中人的鬓角,声音颤抖,呢喃着, 饱含无尽的思念。 忽而,宁惊寒在那画的发间触到了一丝不对。他的瞳孔猛的瞪大,隐隐间带着不可置信。
他仔细地摸了摸,细细密密的一处, 上面隐隐约约有几个突起的地方。
“笨蛋!去看枕头下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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