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 赵母听着大儿子说的话,冷着脸道, “最多是妾, 妻不可能。”一个商人之女,怎配为他妻?妾都是抬举了她。
赵谨安:“母亲,我只是通知你, 并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声音依旧温和, 但就是这样才让人更生气。
赵母情愿他大喊大叫,也不愿意见到他这样。
听着他的话,她怒气冲冲道, “我看你是要气死我是吗?我告诉你, 赵谨安,除非我死, 要不然,那个女人别想进我们赵家门。”平时一向端庄的人失去了冷静,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然而,站在下首的人听到这句话, 神色不变,并没有被威胁到。
“那我便自请脱离赵家族谱, 母亲,您应该知道我是做得出来的。”赵谨安抬眸看着上首的人,这一句话再一次把上首的人气得不轻,骂他学的世家礼仪都喂狗了。
赵七在外头等着, 听见里面的声音,光想都知道夫人的脸色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了。
看见赵谨安安然无恙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外头,他急忙跟了上去, 好奇问道,“公子,你真要娶那田小姐啊?”
虽然他是对那田家小姐有好感,但是论身份,她和自家公子差距太大了。
赵谨安听到后瞧了他一眼,留下一句我从不说虚话,就径直向外走去。
说实话,田然也没想到他行事居然这么迅速,只不过七天就解决了这事。
看着门口的几十箱聘礼,她眼中露出少许讶异。
从一个人的聘礼中可以看出他的态度,虽然田然手中不缺钱,也不在乎钱,但是看到这一幕时,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愉悦。
赵谨安是跟媒人和一个族叔一起来的,他父母虽然最后妥协了,但还是不愿意过来下聘,所以他最后只能请了一位族叔过来。
待媒婆和族叔离开后,赵谨安没有跟着一起离开,而是留了下来,他看着身旁的女人道了声,“抱歉。”
田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看着他道,“说实话,你已经让我很意外了。”她原本想的是他起码要花个三五个月说服他父母,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上门提亲了。
而且聘礼也是按照那些世家小姐的规格来的。
不过赵谨安听到后,声音中却不见丝毫喜悦,他看着面前的人认真道,“虽是如此,还是委屈你了。”
在他看来,面前的人并不比那些世家小姐差在哪里,而他只想给她最好的。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田然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面前的人太清正了,导致她心中的阴暗越发无所遁形。
但田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选择,看着赵谨安,她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看得赵谨安微愣了下,面具下嘴角也跟着扬起。
很快,赵府向田府提亲的事就响遍了整个南陵,容眷和卫曜听说这件事十分诧异,因为如今才鸿庆三十一年五月,即使他们把婚期定在了六个月后,那也才鸿庆三十一年十一月,跟史书上的时间完全不搭啊。
“你发现了没有,奚储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出现过,以他对那位田家小姐的喜欢,按道理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还有那个女鬼和鬼王,他们去了哪里?”
在直播间观众感到越来越奇怪的时候,卫曜出声了。
他看着容眷说起了一件事,“你有注意到第一次见面时赵谨安给那田家小姐的那张符吗?那是一道安神符。”
“我怀疑他会道法。”
“所以,你是怀疑那赵谨安是奚道长假扮的?”容眷犹疑问道。
卫曜点了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在他身上看到奚储的影子。”
容眷:“那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揭开他面具,看一看他的脸长什么样?”卫曜眼神中闪过一道锐利。
他说做就做,第二天就在他的必经之路拦他。
第二天,书房斋里,田然等了赵谨安许久才等到他来,看到他身上衣服微乱,走过去抚平的同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衣服凌乱,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动作极其自然,赵谨安本想说这样不妥,却在这温柔乡下息了声音。
“没什么,只是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耽误了些时间罢了,让你久等了。”他看着面前的女子道歉道。
田然摇了摇头,“你没事就好,还有,你确定要与我这般生分?”她斜睨了他一眼,故作愠怒道。
自认识以来,他都跟自己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了。
赵谨安听到后下意识哄道,“是我的错。”等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在跟她道歉了。
神情错愕的同时,又忍不住失笑一声。
看着他的脸,田然问道,“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带你的面具出来了?”那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淡雅如雾,如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般,令人舒适。
赵谨安听到后实话实说道,“被人抢走了。”声音隐隐含着无奈。
他走到半路就遇到一个黑衣人,那个人似乎对他面具下的脸很感兴趣,一出手就是想要摘他的面具,因为急着来见她,他也没跟那个人纠缠太久,直接把那面具送他了。
田然听完后打趣了声道,“那你可真倒霉。”随后又忍不住拉着他上下打量,“没受伤吧?”声音中布满了关心。
赵谨安摇了摇头,“没有,那人并没有伤人之意。”
田然听到后,看到他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没事,你以后出门前记得把赵七带上,可别再出现像今天一样的事了。”担忧之色尽显。
她似乎忘了,她这未婚夫可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柔弱。
赵谨安淡笑地看着她,神情没有一点不耐。
而另一边,卫曜回去后,看到容眷看过来的目光,冲他摇了摇头。
他看到那面具下的样子了,不是奚储,不过他会道法这件事却是真的,而且并不低,卫曜虽然没有跟他深入交手过,却大致能猜测得出来他实力跟自己差不多。
但是即使他已经知道了那赵谨安不是奚储假扮的,卫曜却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丝不对劲在听到赵家有位长辈去世,需要守孝一年,婚事推迟到明年六月份时又没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卫曜心中想道。
田府,听说婚事要推迟几个月,田然倒没有多大意见,但是赵谨安却有点不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些不安,就好像迟则会生变一样。”他看着面前的人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可能是你想太多了。”
“是吗?”
赵谨安原本也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然而这丝不安随着婚期的逐渐临近,越来越强烈。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一样,而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曾经也发生过了千百遍一样。
他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可下一秒就忘记了上一秒想要说的话。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一样。
直播间观众:“我怎么感觉那赵谨安有点不太对劲?按道理大婚将近,他就算不笑,也不该身上散发着一股悲凉的气息吧?就好像知道故事最后的结局一样。”
“你说,那女鬼的死该不会和他有关吧?”一群人忍不住阴谋论道。
但不管他们如何猜测,大婚那天来临时还是收敛了心神,认真地观看起了这一幕。
哪怕赵父赵母不喜这个儿媳妇,但是该有的阵仗却还是给了,十分隆重。
不过卫曜和容眷两个人也没空看这支迎亲队伍,而是潜入了田府。
他们想知道的是这田家小姐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变成厉鬼?
结果就在田府中看到了一个许久都未曾看到的人,奚储,而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似乎没有发现他们,正在认真地做自己的事。
卫曜只不过一眼就察觉到了那个人身上的邪气,是个走歪魔邪道的修道者,而他现在布的是一个结界,心中隐隐有些猜想。
这时候,奚储的话更肯定了他的猜想是对的。
“你们不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这就是答案。”他瞥了那个邪道士一眼道,声音有些哑。
“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得来的生辰八字,得知田然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想要将她炼成厉鬼,增进修为,而新婚当天,是每个女子一生中最幸福和期待的日子,在那天死亡,怨气将会达到最高。”
“可笑的是那赵谨安道法高深,成亲当天,新婚妻子却被一个道法远弱于他的邪道士活活烧死,而当时的他距离田府仅仅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奚储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因为但凡他多给她两张护身的符,故事的结局都不会如此。
在他说道的时候,田府中,一场大火迅速地燃起,在风符和火符的助力下,很快地烧遍了整个宅子。
府中黑色烟雾弥漫,婢女惊慌声响起,画玉护着田然跑出,却发现平时的大门怎么打也打不开,四周像是围上了一堵墙,阻挡着府中所有人出去。
卫曜想要帮她们破除这个结界,却发现道法不能用了。联想起刚才那个妖道看不见自己,就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幻境,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了。
他看向奚储,只见他盯着那田家小姐,眼中血丝遍布,掌心之下,一滴滴血不断往下流。
卫曜一个陌生人都对这幕场景十分不忍,更别说是喜欢她的他了。
这场大火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将整个田府上下烧得一干二净,连人带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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