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箫让人准备的饭菜都是非常家常的饭菜,看起来并没有过于精致,一点儿也没有特殊待遇。
“我难得来一次,怎么也没有点儿好吃的呀?”林读月拿着筷子,用筷子戳着面前的饭,脸上带着她招牌一样的笑,笑眯眯的问容箫。
容箫板着一张脸,虽然但是,觉得自己磕到了的断段沧周这会儿觉得他的表情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心里的波涛汹涌罢了。
但是容箫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至少他表面上表现出来了很冷漠的样子。“我们家平时吃饭就这样,你如果不喜欢可以出去吃,不用非要来我们家蹭饭。”
哎呀,他好冷漠,我好爱。
段沧周自动在心里给林读月配上内心os。
“那怎么能不喜欢呢?”林读月丝毫没有被他的冷漠表情所影响,依旧是笑眯眯的说。“你给我的,我都喜欢。”
段沧周的动作顿了一顿,这就又被时刻都在注意着的他的容笛给敏锐的捕捉到了,容笛微微偏头,凑近过来看他,轻声问。“怎么啦?”
“没事没事,磕到了。”段沧周一个没留神,就把自己此时此刻内心想的给说了出来。
好在面前的这几个人应该都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容笛还是一脸担心的表情,尽职尽责的继续关心他。“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磕着了?磕着哪儿了?疼不疼啊?”
此磕到非彼磕到。
但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段沧周有些尴尬的对着容笛眨了眨眼睛,“都跟你说了,我身体没有那么弱,你不用这么过度担心我的确放心,没事儿的。”
容笛还在看着他,用眼神表达她的意思:真的吗?我不信。
段沧周于是对着容笛努力微笑,做出自己最快乐的表情。“放心啦,我真的没事儿,关于那个课到了。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他给出了这个说法以后,容笛就不再执着于关心他了,转过头去继续吃自己的饭。
不知道是不是段沧周的错觉,他觉得容箫的脸好像又黑了八个度。
咱就是说一些妹控,她是真惹不起呀。
结果这顿饭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之中过去了,林读月全程看上去心思也没有在吃饭上,差不多一直盯着容箫看,以段沧周的视角来看,觉得她可能有点恶趣味,就是想要逗自己喜欢的人。
容筠简直就是宋鹤望上身,整场吃的开开心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桌子上面各种暗潮涌动。
容笛也吃的很开心,当然了,也可能只是段沧周一厢情愿的觉得她比较开心,虽然他最近没有在做出讲各种冷笑话逗容笛开心的这种傻乎乎的举动,但是他还是希望她开心一点儿的。
比如此时此刻,她在自己家里吃着自己家里的饭,段沧周代入了一下自己,觉得肯定是吃家里的饭会自在一些,会快乐一些的。
只有容箫这顿饭吃的,并不是特别安稳。自己对面坐着的林读月时不时的要说两句话让他心情不好,旁边两个傻妹妹只知道吃。旁边那个男的是他的妹夫,也是皇上。看样子就要拱了他的妹妹。
这种情况下,只有心大的会吃的比较好。
简单来说,就是全场只有容箫一个人吃的不太好。
大概也是因为心情不太好的缘故。吃完了饭,收拾好了东西。容箫就非常直白的送客了。
他是这么说的,“大年初一的你们就在这儿待了这么久,怎么着也该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容箫这个人,段沧周从认识他那天起就知道他可能有800个心眼子。简单来说就是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只有他不会。
这会儿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看样子也是忍耐到极限了。
段沧周理解,于是果断决定不在他面前讨他嫌了,拉着容笛就此告退。
他们走的时候,林读月好像也跟着走了。
容笛大概明白她哥为什么想让他们走,她临走的时候跟容筠说有机会可以来宫里找她玩儿,然后又跟她那个还在黑着脸的二哥说,“我走啦,二哥。虽然你可能没办法进攻去找我玩,但是我可以出来找你玩。”
“这不是废话吗?”容箫说,“行了,都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你们走吧。”
段沧周也学着容笛的样子对着容箫挥了挥手说,“二哥,我也走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玩,我也可以随时来找你玩哦。”
贱嗖嗖的,这个人要不是皇上的话,早就被打死了。
容箫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段沧周觉得在那一瞬间,容箫很想大逆不道的对他说,“快滚吧。”
两个人吃饱喝足,站在容家大门儿前面一起看着天空发呆,最后还是容笛先开了口,“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段沧周像是踢皮球一样,把这个问题又踢回给了她,“我都可以的,容容想去哪儿呢?”
“我也都可以的。”容笛回答。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还是段沧周率先笑出了声。“好啦,好啦,我们在这么互相看一下去,可能都要待到天黑了,那我们就随便走一走吧,走到哪儿算哪儿,你觉得怎么样?”
容笛本来就是觉得去哪里都无所谓,这会儿段沧周给她提出了一个她可以接受的结果,她当然是欣然同意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路过卖糖葫芦的摊子,段沧周自作主张的买了两串,把其中一串分给了容笛,“我以前就很喜欢吃这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说着他迫不及待的就咬下了一口山楂,山楂有点酸,这让他微微皱起眉头。
再反观容笛,就跟他完全不一样了,她一口一颗山楂,面不改色的咀嚼,咽下去之后才回答他,“我也挺喜欢吃的。”
吃着这么酸的山楂,还能面不改色的一口接一口,段沧周第一万次感慨。真是位奇女子啊。
两个人路过天桥,有人在耍杂耍。
这种东西在段沧周看来就有一些无聊了,因为他前世在电视上看过更精妙的杂耍表演,最多就是这个跟电视上不一样,它在街头,图一个新鲜罢了。
但是容笛看上去好像生出了一些兴趣,容笛喜欢看的东西段沧周能拒绝吗?当然不了,于是他也停了下来,提议道,“我们也看看吧。”
后世更多人的场面段沧周也是见过的。他有深刻的在人群中如何挤到前排的经验。
这就及到容笛的知识盲区了,虽然她的武功比较好,但这不是用武功能解决的事情,她总不能把前面的人全都扔出去,自己走上前吧。
当他带着容笛左穿梭右穿梭在无数人的各种各样的目光中挤到了大概第二,三排的位置的时候,他几乎期待着转头就看到容笛有些崇拜的表情。
那当然不可能啦,你怎么能指望一个面瘫露出丰富的表情呢?
容笛看上去只是有一些微微惊讶,“哇,皇上果然好厉害呀!”
就连夸奖都显得有点儿敷衍。
但这好歹也是来自于荣迪的夸奖,段沧周觉得今天已经赚到了。
“小意思,下回我教给你这个技巧,非常简单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容笛的夸奖就是让他这么满足,甚至有些飘飘然。
两个人站在最佳观影位置,看着咋耍?随着人群的节奏鼓掌和叫好。然后就这么过了一会儿。
“我耍的比这个好。”容笛突然说。
段沧周听了她这句话当时就是满脑袋问号了,他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容笛的表情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真挚。
“你还耍过这个?”他因为过于惊讶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周围沉浸于杂耍的人,这会儿都有些不满的看向他。
段沧周果断卑微,立刻跟面前的人挨个说对不起,抱歉。等到其他人转过头去以后,他才再次小小声的问容笛,声音里面充满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过的崇拜。“你还有什么没干过的事儿吗?”
“我不是在街上耍过。”容笛说,“我也没有耍过,但是我是学过武的呀,他的那些动作我觉得我都可以做出来,而且可以做的比他还要好。”
所以说你堂堂一国皇后。换种说法,你堂堂一个将军居然去跟一个卖杂耍的比,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段沧周摇了摇头。
一生要强的女人……
“怎么,你不相信吗?”
段沧周继续摇头,觉得自己不应该打消她的积极性,毕竟容笛这个性子也很难生出什么积极性,这会儿难得有了,当然是要好好保护的了。
“我确实很喜欢。”他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小声说,这次应该只有容笛一个人听见。
“不过你可不能在大街上就这么表演。这也太……”段沧周一般并不会歧视任何职业,比如在大街上耍杂耍要钱的人,但如果容笛在他面前来这么一段,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表情,光是想想都觉得尴尬到头皮发麻,脚趾瞬间抠出一座城堡的程度。
“好,那等我回去,我只给你一个人表演。”容笛说。
“好呀。”段沧周高兴的拍了拍手。
虽然但是他还是有点儿恍惚,两个人到底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定下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约定。
“容容。”他没忍住叫了一声。
“怎么了?”容笛看向他,表情一如既往的认真。
“没什么。”段沧周轻轻的笑了笑,“我就是想要叫叫你。”
……这人高低有点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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