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可能是最尊贵的女人驾到,而且周围几个人也全都是地位不俗的女人,林读月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只是起身行了个礼,就继续跟冉夏橙谈签约价格的事情了。
而且就这些事儿发生也没让她的状态发生哪怕一点点的变化,甚至谈的更起劲儿了。
她和冉夏橙也真可谓是棋逢对手,你来我往。一个抬价,一个讲价,嘴皮子都是相当的利索,引经据典,好不热闹。
在场的其他人就仿佛看了一场精彩的辩论会,接受了疯狂的观点洗脑。
“我觉得你应该再给我一些,理由是……”林读月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似的,高谈阔论,越说越起劲儿。
“如果我觉得不呢?”太后娘娘陆行秋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学会的功夫,几乎没有声音的就站到了林读月身后,林读月听见声音,回头正对上太后娘娘那张正在笑着的脸。
离得非常近,这要是但凡换个人都可能吓得尖叫出声了。
可是林读月偏偏没有,她的表情似乎都没有丁点儿变化,就好像面前这个人不是太后一般的冷静的说着。“所以你们现在是要用两个谈判代表来跟我谈价格吗?”
她相当淡定的说。
容笛:……
虽然她心里知道太后算是一个随和的人,可是其他的人不知道啊,史书上因为别人一点儿冒犯就要砍人脑袋的太后也不是没有。
林读月可以说是心理素质相当的强大了。
宋鹤望又不知道在吃着什么东西,一针见血的吐槽道。“这真的不是要钱不要命吗?”
是不是要钱不要命不知道。总之就在这样一片友好祥和的气氛中,冉夏橙和林读月也算是把这单生意谈妥了,大部分人听到,后来就没有耐心听下去了,毕竟这不是她们感兴趣的领域。
容笛虽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也全程听完了,默默的记在了心里,想着以后总能有用的上的时候。
全程当背景板的池星采是没有听完的,所以并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她被推上前来,终于发挥了她的作用。
那就是签约。
当然了,她在签约之前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
“真的不能让我看看合同条款吗?”
冉夏橙笑眯眯的抓住她的手,把签字用的笔给她塞进了手心里面,看上去非常的祥和,动作却不容质疑。“我你还不放心吗?”
“放心是放心,让我看看不行吗?”池星采继续挣扎。
奈何她是个用笔的,而冉夏橙虽说平常嘴皮子用的最多,但好歹也还是个生意人。身体素质还是要比她强一点儿的,所以最后还是以池星采被按在桌子前面签约而告终。
“我又不是不想签,你这一副合同里面就是有陷阱,但是我不能让你看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
池星采签完了约,一脸仿佛身体被掏空的表情,幽怨的看着冉夏橙。
冉夏橙沉默了半晌,把她刚刚签约完的合同给她递了过去,“给你看,给你看,看完了你就别用这副,我好像是个骗了你的渣男的表情看着我了。”
池星采作为一个作家,阅读速度也是相当可以的,几乎是一目十行的把那个合同看完。脸上带着些许疑惑的放了下来。
然后她说。“虽然这个合同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总觉得我被你卖了是怎么回事儿?”
宋鹤望伸出手来撸猫一样的摸着她的脊背,也说不上是不是安慰的说。“和奸商相处就是这样的啦,这大概就是他们身上都有的气质吧。”
这边儿人在闹,太后娘娘在笑,一片和谐。
那边儿林读月全程安静看戏,一点儿也没有自己是个外人的自觉。
等到段沧周下了早朝,开心的就像一只放飞的自由小鸟一般,吹着口哨走了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此生可能最重要的几个女人都在房间里面,目光都在盯着他看。
他的直觉告诉他,她们这么看着他,多半是没好事儿。
他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当机立断转头就要走,边走着还边喃喃自语,“这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你们等着啊,我这就重新进门儿。”
屋里这么多人呢,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走掉呢?
太后娘娘陆行秋一声令下,“关门,放容容。”
容笛伸手抓住段沧周的胳膊不让他跑掉的时候心里还在微微疑惑,这听着,好像是在叫狗……
段沧周当然是打不过本朝武力天花板容笛的,这会儿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跑了好几步都是在原地踏步,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
他幽怨的看着容笛,“容容,我们不是天下第一好吗?你到底是哪边儿的?”
容笛张了张嘴,想了想又把嘴闭上,就这个问题,她一时之间也不太知道要怎么回答,结果还是卫西攸查缺补漏,帮她回答上了,“她那边儿都不是,她是正义的伙伴!”
段沧周:……无法反驳。
几个人面面相觑着,一时之间,谁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太后不愧是太后,她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大手一挥让冉夏橙上,“小橙子,你嘴皮子比较利索,可以说得清楚。你跟他说吧。”
冉夏橙对这个差事当然是非常乐意的了,她上前一步站在被容笛控制住了的段沧周面前,叭叭叭的就把我们即将要在三天以后召开《首届面向京城全体人民的摘星女士新书品鉴会》这件事儿告诉了他。
中间也不免说了非常多的废话。
冉夏橙最后结尾,“当然了,我们只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段沧周看上去垂头丧气的样子,一副认命了的架势,声音听上去都小了八度。“这还用你们说,我也知道我的意见不重要。”
“知道就好。”冉夏橙满意的扬了扬下巴,点了点头。
卫西攸说,“不过皇上看上去好像还是不太满意的样子,怎么了吗?”
这一句话一出,整个一房间人的目光又全部集中在了段沧周身上,段沧周觉得自己脸都快绿了。
他双手抱头,发出了灵魂呐喊。“你们居然!有这么好玩儿的事儿!又不带我玩儿!你们都不知道我今天上朝上的都快无聊的长蘑菇了。”
宋鹤望听到了关键词,默默的抬起头来。“什么样的蘑菇好吃吗?对了,提醒一下,鲜艳的蘑菇好像都有毒哦。”
段沧周被她这么一打岔,生气都气不起来了。“……你能不能听一下我们的重点?我们现在说的是跟蘑菇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吧。”
“谁说不带你玩儿了。”太后出来掌控局面,几步就走到了段沧周面前,其他人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这可是在名义上和在武力上面都可以压制段沧周这个皇上的女人。
果然不愧是她,她一开口就杀死了比赛。“我们这不是来通知你给钱的吗?”
段沧周:……
池星采:好耶!我的小金库保住了!
冉夏橙:早知道砍价的时候不那么用心就好了。
宋鹤望:要不今天晚上就还是吃蘑菇吧。
容笛:……他看上去好像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偏偏一刀还不够,太后还要给已经丧失斗志的段沧周再来一刀,“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不成。”
“我哪儿敢有意见啊我的亲娘嘞。”
“冤大头是吧,我懂,人傻钱多这个事儿,我比较熟。”段沧周认命的说。
容笛觉得他看上去是有点儿可怜了,没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顺毛撸。
像小狗狗一样。
于是有人给钱,三天以后,这个活动如期举行。
整个京城的几乎所有大佬都要到场,当然了,是偷偷的到场。比如池星采就不能宣传自己是皇上的妃子。
“好多人啊。”池星采感慨。
冉夏橙在旁边吐槽她,“咱就是说你好歹也是个作家,用词能不能稍微文艺一点儿?你这句话跟大海啊,你全是水有什么区别?”
池星采深深地沉默了,她握住冉夏橙的手说,“听我说谢谢你,我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紧张了。”
而容笛和段沧周站在门外,看着这盛况。
摘星是近些年来最为畅销的话本作家,这会儿大家听说有这么一项活动,有钱的有时间的基本都过来了,还有一些来凑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容笛拉着段沧周的手,以免两个人被挤得失散了,读月书店门口拉着一条横幅。
横幅上面写着:摘星女士首届新书品鉴会。
就是这个横幅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儿别扭,容笛多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哪里不太对劲儿。
这个横幅,它是……绿底儿黄字儿的。
这大胆的配色,让人有点儿头晕目眩。
她捏了捏段沧周的手,“段沧周,这个配色……”是故意的吗?吸引人眼球?
段沧周对此表示:“这都是我的疏忽,我忘了池星采那货是个色盲来着,看着他衣衣服没事儿干的样子,就让他去准备条幅了。”
容笛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其实这么看上去也还是挺好看的。”
这个横幅挂出去,周围人纷纷表示震撼。
震撼的倒不是因为这个配色比较不常见,毕竟审美这玩意儿可太小众化了,有人喜欢这样的配色也是很正常的。
他们惊讶的点在于:原来摘星居然是女士吗?
虽说现在女子也可以写书,但是他们的视角基本也逃不开女子的视角很容易就看出来,可是摘星的书涉猎的视角可太广泛了,她写男人视角的书也毫不逊色的。
人群之中,摘星的铁杆脑残粉容箫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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