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董事长能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今天, 吸干了他妻子娘家的血,利用完以后在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并不喜欢的妻子丢弃在一边,他无疑是个心狠的。
压抑的气氛一直在车内蔓延, 魏泗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死一样的沉闷,“爸, 我和林月寒他很久没遇见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魏董事长坐在副驾驶位上, 冷淡的扫他一眼, “专心开车。”
四个字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魏泗立即噤声。
一路沉默着回到了魏家,魏董事长和魏泗前后脚走进客厅。
刚一进门, 魏董事长就转身猛地踹了魏泗一脚, 这一幕被出来迎接的美妇人看到, 连忙跑过来挡魏泗面前,未语泪先落。
“做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他是你儿子啊。”
魏董事长揉了揉眉心, 阴沉着脸:“滚开。”
美妇人哭得梨花带雨, 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还像二十多岁一般惹人怜爱, “不,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
“啪——”的一声脆响, 魏董事长一巴掌打在了美妇人脸上,冷笑连连:“好,那你就一起, 看你养的好儿子。”
“爸!”这回换魏泗拦在了他妈面前。
魏董事长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两, 突然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颓然不堪,像是老了好几岁。
他跌坐在沙发上, 捂着脸,“我也不想打你们,实在是”
“林家摆明了不会收手,我们公司市值短短几天蒸发了十多亿,在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公司将不复存在。”
魏董事长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母子两个,像天底下所有慈父一般,“到时候,你们又该何去何从。”
“一旦公司倒闭,我们就会背上高额的负债,优渥的生活不再,你们能吃得了那份苦吗?”
“爸”魏泗脸上也有些颓然。
魏董事长沉声道:“你老老实实说你做了什么,我会明面上将你逐出家门,不再管你,但会给你一大笔钱,送你去国外。”
“虽然委屈了你,但是你母亲,和魏家,都还能保全。”
“如果时间久了,等林家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身上了,你也不是没有机会继承公司。”
魏董事长看着沉默不语的魏泗,继续说道:“现在,我只有知道你做了什么,才能有针对性的做出反应,熄灭林家的怒火。”
“你大可以不说,我也没办法逼你,但我是你爸,我终归是为了你好的,你不说,林家的怒火得不到平息,我们就只能面临破产,那个时候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美妇人着急的摇着魏泗的手,哭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说呀。”
做了什么,给林月寒乘坐的船轰了几炮,意图至他于死地,魏泗惨笑着,他怎么敢说。
可是他迟迟不说,只能陷入被动,眼睁睁看着魏家一步一步的毁灭。
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极地没有任何监控,更没有人烟,甚至在那里,与外界联络的信号都没有,那里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地,他做的事情,明明绝对不会被发现。
魏泗不是个蠢货,他是有了绝对的把握才那么做的,可为什么,林月寒没死。
魏董事长又说道:“如果你担心,我可以把你的两个弟弟也送去国外,魏家的继承人,只会是你。”
一句话,击溃了魏泗的防线。
他沉默良久,声音低不可闻的说道:“你先把我两个弟弟送到国外,我就告诉你。”
魏董事长定定的看他良久,“好。”
魏家两个私生子被连夜送往了国外,但魏泗依旧不肯说出他到底做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下午,魏董事长的耐心快要告竭时,魏泗才开口:“在极地的海上,我碰见了林月寒的船”
魏董事长沉默的听完,打电话叫来了家里的保镖。
几个人高马壮的保镖走进书房,上来就抓住魏泗的走往外走。
魏泗慌了神,“爸?爸!唔。”
他的嘴被堵上,保镖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像拖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远在林家住宅的林月寒手机里收到了一份视频,视频里魏泗昏死在地上,双腿的骨头突破血肉,裸|露在外,显然已经断了。
随着视频发来的,还有一句话:“这个畜生会被送进监狱,一生不能出来,希望能平息林少爷的怒火,他该死,可我们对他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望林少爷高抬贵手。”
许星屿在旁边也看到了视频,有些惊讶:“这是谁做的?”
林月寒下意识关了视频,不想让血腥的一幕被许星屿看见,“虽然是匿名,但这除了魏泗他爸,不会有其他人了,倒是够狠。”
他给林运乾拨了个电话过去,“爸,不用继续针对魏家了。”
还在开会的林运乾示意汇报暂停,闻言眉头紧缩,表情看上去并不是很赞同,但没有直接反对,而是问道:“为什么?”
“我给你看个东西。”林月寒说着把视频和那句话发了过去,“可以等到魏泗进了监狱,就停手。”
“好。”林运乾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公司?你看这一次,如果不是我”
“嘟嘟嘟嘟”林运乾一句话都没说完,手机里就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沉着脸放下手机,眼神环视一圈会议室,“继续。”
后半截会议,所有人都在董事长黑如锅底的脸色下战战兢兢的汇报着各项工作。
魏泗做的事情毫无证据,只有他跟魏董事长坦白时的录音,远远不足以让他坐牢,但是魏泗玩死的那些人,在魏董事长那里可是有铁证的。
以前因为是自己儿子,魏董事长会帮着遮掩,可现在,那就是一柄极好的刀。
魏泗喜欢美人,更喜欢摧毁美人,手段暴虐,玩死过好几个人,再加上那段录音,那便是杀人加上蓄意谋杀。
他的判决书很快就下来了,判处终身□□。
一个断了腿,手筋被挑断的人,在牢里不会有好日子过,魏泗会无望的在监狱里蹉跎一生。
魏氏集团很快得到了喘息,虽然它现在的规模已经缩水了足足一半,但是不至于倒闭。
魏董事长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公司,那是他拼搏半辈子掏空了心思,背弃了良心得来的,所以哪怕魏泗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儿子,他下起狠手来,也丝毫不犹豫。
毕竟除了他最爱的女人,他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子,也并不少。
有了喘息的时间,魏董事长这才有空给远在国外的私生子打电话,虽然少了一个儿子,但是没关系,他并不缺儿子。
电话拨通迟迟无人接听,魏董事长没有多想,只通知自己的心腹,去把两个儿子接回来。
直到晚上,魏董事长才接到电话,电话那头的心腹声音慌乱,急迫的开口道:“不好了董事长!两位少爷不见了!”
魏董事长不知为何,想起了迟迟不愿开口,拖了整整一天才说出真相的魏泗。
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听到动静的魏夫人连忙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
魏夫人眼睛红肿,这几日整天以泪洗面,可她更清楚的知道,她儿子永远出不来了,她只能依附于这个男人。
魏董事长猛地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力量之大,将她直接打倒在地,魏夫人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哭着看向魏董事长。
“你养的好儿子。”暴怒之下,他额角的青筋毕露,看上去狰狞可怖。
说完,魏董事长直接走了,他的目的地是关押着魏泗的监狱。
魏泗看到他,并不意外,甚至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你让我在牢里呆一生,你的那两个杂种儿子也会陪着我痛苦。”
他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怨毒,“我的好爸爸,一下子失去三个儿子的滋味,你喜欢吗?”
魏董事长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掐死面前这个儿子的欲|望,“我也不跟你废话,你交出他们,我保你出去。”
魏泗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爆发出一阵猛烈的笑声,剧烈的笑扯到了他的伤处,他也毫不在意。
“你以为我上过一次当,还会再上一次吗?”
“保我出去?保我出去你会面临林家最疯狂的报复,你的公司将不复存在,你不敢的。”
魏泗又古怪的笑起来,“说错了,不是你的公司,是你攀高枝娶了秦家的女儿用最恶心的手段偷来的公司,我是人渣,你难道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
“住口!”魏董事长的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掌拍在桌上,“你就不担心你妈吗?”
魏泗笑意淡了,低垂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妈要是有什么意外,你的两个儿子也会死。”
“你是想他们活着,还是死了,都看你了,”他又笑起来,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其实我妈死了我也无所谓,反正我这一生就这样了,随便你。”
最后魏董事长是怒气冲冲的离开的监狱,回到家扔了魏泗的所有的东西,又花钱买通了监狱里其他的犯人,将魏泗狠狠打了一顿。
监狱冰冷的地板上,魏泗像死狗一样躺着,神情恍惚时,忍不住去想如果当时他没有对林月寒出手,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魏家父子的纠葛林月寒和许星屿都不知情,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此时的许星屿有些发愣的看着一身风尘仆仆走进别墅的女人。
女人长得是很明艳的美,只有眼尾淡淡的细纹暴露了她的年龄,女人看到许星屿也有些意外。
“你是?”许星屿迟疑着问道。
戚半双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自己家被人问自己是谁,心情有些复杂,刚准备开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妈?”林月寒端着一份纸包鱼走出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回来了。”
许星屿的表情僵住了,一时间只觉得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嗯,”戚半双表情柔和了些,看向许星屿,“你是小寒的朋友吧?”
“我是小寒的妈妈,你叫我戚姨就好”
许星屿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多少有点紧张,一想到刚刚自己傻乎乎的问对方是谁,就尴尬的想逃走。
林月寒端着烤鱼,手上不方便,直接探头在许星屿唇上亲一口,大大咧咧的说道:
“叫姨多生疏,直接叫妈妈就行。”
一句话震住了两个人。
许星屿手足无措的说道:“戚姨,你别听他胡说。”
戚半双看着面前红透了一张脸的漂亮青年,僵笑着上前两步拧着林月寒的胳膊,眼神暗含警告。
对着许星屿的视线却很温和,隐隐有些感慨,“跟我儿子谈恋爱,苦了你了。”
时隔半年不见,她差点忘了她儿子有多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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