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云望星一如往常扮演矜贵娇美的小公主准备前去教廷接受洗礼, 而林月寒作为忠诚的骑士,自然是一同前往。
可林月寒的状态看上去却与往常大不相同。
向来眼神锐利,锋芒逼人的男人, 一早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在状态。
从起床起便是如此,直到云望星收拾好, 他们俩一同跟着骑士长以及大教主去往教廷时。
林月寒的表情都有些恍惚,眼神虚虚,没有落点。
直到教廷就在眼前, 即将面见教皇。
他依旧看上去心神都不在今天的洗礼上。
直到云望星拉了拉他的衣角。
那张脸,那张今天早上潮红的脸,此时带着微微的担忧看向他,“哥哥你怎么了。”
“是身体不舒服吗?感觉你今天精神不是很好。”
罪魁祸首在问他,林月寒却不能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却在此时,云望星白皙修长的手探向了林月寒的额头。
在相触碰的那一瞬间,温热的触感从林月寒额间传来。
“啪——”的一声轻响。
云望星的手被打开了。
他无措的看着林月寒, 小心翼翼的,软乎乎的叫道:“哥哥?”
林月寒却盯着他的手久久没有说话,就是那一只手,今天早上在他面前。
给眼前这个人带来了无上的欢|愉。
见他不说话,云望星眼中水汽开始蔓延, 一滴晶莹的泪欲落不落的挂在他的眼角。
他的表情可怜极了,眼尾有些泛着浅淡的红。
“哥哥, 你怎么了?”
云望星漂亮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担忧和委屈,无措的捂住了自己被打到一边的手,眼睛里氤氲着水汽,眼中潮湿一片。
他一声一声的喊着哥哥,几乎要把林月寒的理智点燃。
清冽的声音此时不是声音, 而是一把又一把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把。
而这些火把聚在一起,成为了让林月寒大汗淋漓的太阳。
一切古怪的原因,都来自于今天早上。
一早,云望星醒过来的时候林月寒还闭着眼睛。
他清醒的时候眼神显得有些锐利,在这个副本里面又是一个寸头,看上去野性不羁,很难接近。
而此时闭着眼,似乎陷入了梦,这中和了他的冷峻,难得的显得有些温和。
而此时两个人的姿势,是紧紧抱在一起的,或者说是云望星整个人陷入了林月寒的怀里。
他的头靠在林月寒的肩上,林月寒的下颚微微抵着他的头顶。
两个人彼此清浅的呼吸互相交错,难分你我。
云望星没有动,抱着他的林月寒还似乎还在睡。
可他知道,身后靠着的这个胸膛,这个人,一夜未眠。
难眠的原因云望星再清楚不过,可谁叫他就是这么恶劣呢,反正都是神了,一夜不睡也没关系的,或许,两夜三夜也无伤大雅。
既然要装睡,那就怪不得他了。
云望星动了动身体,他的腿,不经意间,蹭过了林月寒的腿。
隔着两个人的衣服,这点触碰似乎并没有引来男人的反应。
而云望星则像是刚刚醒过来,每天早上很正常的反应一样,只不过那一点反应被林月寒感受到了。
可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刚睡醒有些迷糊。
他的眉头微皱,颇有些苦恼的咬了咬唇,水润的唇被他咬得更加艳红。
云望星身上穿着公主府里专门为公主准备的睡裙,真丝的面料摸上去光滑,又透着一点冰冰凉。
云望星自己的手缓缓的探去,他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这跟救命稻草与普通稻草不同的是,它开在粉色的海里,并染上了嫩粉色。
因为云望星的急不可耐,他的迫切,他的急躁,像是抓疼了它,让这根稻草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点一点流出了它的泪。
它哭的很委屈,不停的打着颤,抽抽噎噎的,眼泪却并不多,只是不断的溢出。
一点细碎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被压抑着,响在这个房间内。
装睡的林月寒在这种声音之下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凌乱的睡裙,睡裙套在白皙毫无瑕疵的身体上,遮住了其中的春光。
但睡裙的褶皱,开出了一朵靡丽的花。
比这睡裙更吸引人的,是云望星的脸。
潋滟的眼尾,微微泛着红,波光粼粼漂亮的眼睛弥漫着水汽,他的嘴微微张着,从中吐出一点压抑的带着哭腔的莫名低了两度的声音。
隐隐能从微微张开的唇瓣中看见粉嫩的舌尖。
晶莹的汗珠从他额角缓缓流下,为这张已经布满了泪水的脸,带来更深一层的湿热。
红与白的交织,再配上湿热的水,极致的搭配。
眼睛,脸颊,鼻尖和嘴,无一不是红的。
可整张脸的其他地方,却又莹白。
他像是一条干渴的鱼,在渴望着漫天雨水的拯救。
云望星死死咬着唇,却依旧压抑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泣音。
于是濒死的鱼终于忍不住流出了大量的泪。
见证了整个过程的,林月寒心跳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
男人嘛,早上都是正常的。
他心里这样想着却在云望星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时猛地闭上了眼睛。
是正常的,林月寒却不敢睁眼。
心跳声一阵又一阵,一声比一声的急促。
林月寒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停吞咽着,在无人看到的角落,他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掌心。
疼痛没能让他清醒,却更加让他感觉到口干舌燥。
他只不过是一个观赏了鱼濒死的旅人,却像是被一同拉入了那一场盛夏。
已经是神了,炎热伤不了他更不能使他出汗,却在此时,在温度适中的公主府内。
林月寒的额角不断的有汗流下。
不能去想,不过是男人正常的行为而已,再这样一遍一遍回想当时云望星的情态。
那他这个做哥哥的算什么?
林月寒在脑子里一次又一次的跟自己说。
越压抑报复来的越发铺天盖地汹涌无比。
而现在,林月寒正接受这凶猛的报复。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去想,略微有些歉意的对云望星说道:“没事,刚刚有些走神,抱歉。”
云望星对他走神的原因再清楚不过,面上却舒缓了神情,又带着一点好奇的问道:“哥哥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月寒喉结上下滚动,目视前方不再看她,“别问。”
穿着红衣的大主教带着云望星和他一起走到了一座塔前,塔尖高耸入云。
三个人进了塔,沿着盘旋的阶梯一层一层的往上走。
直到阶梯的尽头,出现了古朴的大门。
“圣女殿下,您可以进去了,教皇在里面等您。”大主教略带一点恭敬的说道。
“你不能进去。”大主教伸手拦下了想要跟着一起进去的林月寒。
林月寒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面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恭敬的对云望星说道:“殿下,我在外面等你。”
云望星原本见林月寒被拦下,心里还有些忐忑,他力量尚未恢复,里面有什么也未可知,听到这句话莫名的安了心。
他慢慢走向大门,刚刚靠近,古朴的大门就在他面前打开。
云望星走了进去大门又缓缓关上。
与此同时,有一小团黑雾也跟着一起进了这间大门。
让云望星意想不到的是房间里有一个水池,水池当中有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那是神之心。
而一个人背对着大门,站在水池边上,听见了动静,缓缓转过了身。
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林可欣。
“我就知道寻千锋那个废物杀不了你。”林可欣脸上是从未展露过的表情,傲慢又不可一世。
“但是没关系,神,马上就要复活,而你就是他复活的引子。”
一阵怪笑传来,那颗心脏居然说话了。
“你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引导人都不得不对我诚服,永远只听命于我。”
“为什么所有的引导人身上都有禁制独独你没有?”
云望星眉头微挑,不慌不忙地说道:“老东西,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平静的语气说出口的话却戳心戳肺。
神也并不在意云望星的语气,“你现在嚣张,待会儿我会让你死得更加痛苦。”
“你不过是我留在神之游乐场里的,有备无患的重生的药引。”
“因为万年没有人能挑战我,时间太久,你才成了人形。”
云望星笑了,“那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我有人形了,你就剩下一颗乌漆嘛黑的心了。”
林可欣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一步一步的向云望星走过去。
“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初级游乐场里,我问过你。”
“要怎么才能杀了你?”
林可欣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得意在她脸上浮现,“你的回答是神,那我就给你找到神。”
“而你死后林月寒就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她笑,云望星也笑,“实不相瞒,我是男人。”
“引导人x,就是我。”
林可歆愣住了,“什么?”
她脱口而出错愕的问道。
“我说我是男人,”云望星好心的上前两步,让她听得更清楚,“你不知道吧,林月寒他是个gay。”
“抱歉哦,就算我死了你也得不到他,毕竟你,”云望星恶劣的笑了笑,一字一句咬字极重的说道:“性,别,就,不,对。”
林可欣猛地转身看向那颗心脏,“你从来没告诉我他是男人!”
心脏也急了,“我养个药引,我还关注它化形之后是男是女吗?”
“再说,你也没问啊。”
一团黑雾化为人形,男人含笑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哥!”林可欣略有些惊讶的叫道。
“林月寒!!!”心脏慌了,又慌又怒:“他居然是你哥!”
“你居然把林月寒拉进了这个神坠之地!”
林可欣下意识回道:“你也没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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