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何城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他会回答禾央。
如果问何城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他会回答禾央。
如果问何城任何一个带有美好词汇的人是谁,他会毫不犹豫回答,是禾央。
何城的眼里,禾央是一个长得漂亮可爱,性格讨喜,处处惹人喜欢的人,以至于出现在她身边的任何人,男的女的,在何城看来都带着跟他相同的目的,那么美好的禾央,谁不想占有呢?
他防范着任何人,一步步蚕食禾央的警惕心,只为了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拥有她,让她心里眼里如他一般只看的到对方。当听到小婶子说禾丽是禾家最漂亮的人时,他忍不住在心里反驳,怎么可能,没有人能比得过禾央。
以至于小婶子话里话外贬低禾央时,他感到愤怒,几次看向禾央,发现她正专心致志刮着土豆皮,显然没有听到小婶子的话,他吐出口气,这些难听的话他不想让一个字进入禾央的耳朵。
何城看几眼禾丽的照片,就不再看。
禾央眉目柔和,像柔软的云朵,像春季的暖风,像一朵绚丽烂漫的花朵长在他的心上,迎风招展,每每念着她时,风吹云涌,甜蜜的花粉落满空气。
他想起手机文件夹里新存的视频,他偷偷打开看过,那摄像头的质量不好,拍摄的画面有杂质,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禾央蒙在被子里看不到,但他舍不得删除,这是属于他的初吻,他得好好保存着。
“禾央的学习成绩很不错的。”何城忽然说,声音还不小,小婶子握着手机有些不敢相信。
小婶子打着哈哈:“是啊是啊。”
何城不赞成的目光:“禾央很聪明,她的成绩每次都在进步,我给别人讲题他们根本听不懂,可禾央讲一遍就明白了。”那是因为他给别人讲题时漫不经心,通常三两句结束,给禾央讲的时候恨不能每一步都掰碎喂给她。
“禾央不仅学习好,她还兼职赚钱,她的学费都是用她自己的钱交的,你说她花家里钱、说她学习不好,这些都是哪里听的?没有一句是实话。”
“你瞧不起她,为什么?”
何城的目光泛起凉意,他看向禾央,她正满脸疑惑地望过来,眼睛圆圆,嘴巴红润,他不自觉柔和目光,用陈述事实的语气:“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她?”
小婶子瞥一眼围在厨房门口的众人:“我没说瞧不起她!”
何城皱眉:“你是没说,可你是这个意思。”
小婶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没想到她偷偷跟何城说的话,竟然会被他毫不犹豫地说出来,虽然她心里确实是那么想的,甚至觉得禾央处处不如禾丽,可被人当众指出来,只觉得脸上的皮都被扒下来扔在地上。
“禾央,你这同学也太没礼貌了!”李亚珍朝着禾央喊了一声。
禾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到小婶子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结合昨天听到的谈话,她肯定是跟何城说自己哪里那里不好,很有可能还跟禾丽做了个比较,她跟表姐的关系还不错,但是任谁都不想听见被拿来比较,还是做为反面例子,往常这些话她都习惯,甚至偶尔还会被洗脑觉得说得是事实,但是今天
她没想到在何城的眼里,她竟然会那么好。
禾央看向何城,何城也在看他。
何城脸上的倨傲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站在原地,两手垂落紧贴着裤缝,显得有几分紧张,那双漂亮的眼睛装满忐忑,仿佛怕极了她会不开心。
禾央走到何城身边,牵着他的袖角:“你还要留在这里吃饭吗?”
何城没有丝毫犹豫:“厨房里根没有能吃的东西,没什么营养,我们回阳葵,新来的保姆会做各个地方的菜系,想吃什么都能做。”
禾央知道他这是给自己撑场子,本来打算彻底当个透明人的,莫名的腰板挺直,张开嘴叭叭的:“妈,我这同学性子直了点,有什么说什么,但他没有恶意,可能是误解了小婶子的意思吧。说小辈的坏话,那这人得多嘴碎啊?小婶子不是这样的人!厨房食材备的也不够大家伙吃的,我们就不留下了,先走了!”
禾央说完转头就走。
小婶子面色青白,等人走后才敢带着气道:“禾央到底是长大了,性子都变了!”
李亚珍的脸更是黑下去,她没想到一向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反驳半句的女儿,竟然当众下她的脸!
她不相信禾央真能做出这事,跟到门口一看,却只能看见越野车的车影,这下子气得一口饭都吃不进去。
剩下的假期,禾央是在何城家里度过的,她现在享受起何城的帮助越发心安理得,所以在何城提议让她晚上留宿时,禾央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何城说他从小都是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他的哥哥忙于公司事务,几乎很少回家,空荡荡的别墅内往往说句话都能带着回音,禾央知道后心里酸涩得厉害,除去学习的时间门,她拉着何城在别墅外面散步,有时候跟她说自己的梦想,有时候谈论她喜欢看的影片,想到什么说什么,何城只是含笑听着,偶尔发表几句意见,这样的日子让人想要留住,可惜时间门总是流逝得很快。
在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禾央无意间门发现了何城正在喝的药,她看着盒子上面写着的字,作用上写着“主要用于焦虑、紧张,激动,也可用于催眠或焦虑的辅助用药,也可作为抗惊恐药,并能缓解急性酒精戒断症状”,她来回读了两遍,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她并不知道何城具体是什么样的病症,刚想把盒子放下,何城忽然跑来,一把将药盒夺了过去。
何城的脸色看起来很不正常,本就寡白的肌肤衬得那双眼睛黑沉阴森,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攥住她的手腕,“你看到了?”
禾央转了转腕部,他的手劲很大,有些疼:“这是你每天晚上喝的药吧?你睡眠不太好吗,你先松开手,攥的有点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像是变了个人,视线落在她身上像一只凶狠的猛兽,泛着惊人的暗光,喘出的气息更如密闭的大网将她笼罩,她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他发病的前兆,可是她做了什么刺|激到他?
她不敢再乱说话,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腕,扯着他往沙发上走,让他坐下,她拍拍他的后背:“你这是怎么回事,需要喝药吗?我给你倒点水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劲很难受是吗?要不要请医生来一趟,或者需要我做什么”
何城的目光宛若实质落在她身上,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丝毫的表情,她担忧的神情不像是作假,那双漂亮的每次看到他都让他心魂失常的眼睛盛满心疼,她的手柔软又温暖,一下下轻拍着他的后背。
他的呼吸渐渐平顺,心里的想法百转千回。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他低下头,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抬脸时那双眼睛恰到好处盛着欲掉不掉的泪珠,他连呼吸都仿佛带着脆弱,“我刚才有些控制不住,我的头太疼了,那确实是我每天晚上喝的药,我有轻微的焦虑,偶尔伴发心悸,刚才有吓到你吗?对不起,央央”
他很委屈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微仰着头,稍红的眼圈显示着他刚才经历的病痛,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慢慢松了力道,却像是怕被抛弃般不敢松开,只牢牢搭在上面。
禾央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她没有松开何城的手,反而单腿跪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额头太阳穴的位置,微微用了力道按压着,“别瞎说,什么叫吓到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这样按着你能舒服点吗?”
何城配合着她的力道将脸颊送上去,空余的那只手几次想要揽住近在咫尺的腰肢,挣扎一番,终究是理智落败,他近乎颤抖搂上禾央的腰,往自己身前一按,他的脸颊便贴上她柔软的身,他的心激动地像要蹦出来,禾央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放松,两只手按着他的头。
他一面欢喜一面又生气。
她怎么这么单纯?
万一有别的男人像他一样,难道她也心软到不知道拒绝吗?
他的心被多种情绪撕扯着,很快沉溺在禾央甜腻的气息中。
“央央。”
“嗯?”
“你不会害怕我是个神经病吗?”
“瞎说!你知道神经病是什么吗?那是神经系统方面的疾病,你这算是焦虑症吧?好像是属于精神病的范畴,不过不管怎么说,都只是生病,跟感冒发烧没两样,按时吃药,时间门长了就痊愈了!”
何城埋在她的怀中,勾唇浅笑。
痊愈?怎么会痊愈!
禾央已经深入他的骨髓,除非扒皮抽骨,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的
“央央,你真好。”
“别乱想,放宽心,你现在需要喝药吗?”
“不需要,我可以再抱一会儿吗?从来没有人安慰过我,他们见我发病只会骂我是神经病”
禾央揉揉他的头发:“是他们不对。”
何城的表情越发灿烂,深深吸口她的味道,藏起来的面容是无尽的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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