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央咬了口烤肠,就去吃肉夹馍。
“你吃吗?”
何城:“你先吃。”
禾央闻言放心大胆吃起来,早饭本就吃得不少,肉夹馍只是吃了小半个,就递到何城手里。茶叶蛋被他剥好,禾央接过来,三两口吞下去。何城拿着垃圾袋扔到垃圾桶,随后他从口袋掏出湿纸巾,擦干净手一起扔掉。
禾央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拿着脆骨肠小口吃着。
见何城来,下意识举到他嘴边:“都学一上午,肯定饿了。你平时大课间吃东西吗?”
何城想了想:“还好。没有很饿。”但他还是咬了一口,剩下最后一口被禾央吃掉。
他目光闪了闪,翘起笑弧。嘴里微辣的脆骨肠味不是很习惯,但想到是跟禾央吃的同一根。心底就有说不出的甜蜜。
禾央把木签扔掉。
要回教室。
何城按着她的手腕没让走。
禾央不解:“怎么了?”
何城垂眼,看向她的唇。她的唇肉嘟嘟,都说唇薄的人寡情,就像他。禾央却不这样,像颗草莓味的软糖,粉粉的,引人遐想。
“你嘴边都是油。”
禾央刚想抬手擦,手腕被他压着,只好问:“有卫生纸吗?”他裤兜里装着湿巾。
何城摇头。
禾央瞬间傻眼。
何城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此时微微低着身子,视线自上而下凝视她的双眼。乌黑瞳仁仿佛两颗宝石,闪着碎光,温和面上流露期盼的神情,像只要讨主人欢心的小狗,耳朵尖红红的。
“我帮你吧。”他说。
“你你要怎么帮?”禾央莫名紧张。他的姿势神情明显就不是她想到的那样。
“嗯闭眼。”何城的目光有种小动物独有的单纯懵懂,看着禾央仿佛眼里只能看进她。好几次她被这样的目光看得面红耳赤。这次也不例外,反而因两人暧昧的关系,更加严重。透不过气似的。
禾央的眼神左右游移。
生怕下一秒楼道里就出现其他人。
何城等不及了,他是很有耐心的人,偏偏每次在禾央面前都有些克制不住。更别提禾央不排斥他,这简直让他像是泡进蜜罐,有些自然就控制不住。
面对喜欢的人,谁能克制呢?
何城一手托她的腰,一只手扶她后脑。
他喜欢跟禾央挨得这么近,仿佛俩人天生就该如此。
逼仄的楼梯间。禾央被困在何城造的小小空间内,仰着头,被迫承受他的索求。他并没有任何技巧,只一下下触碰着,偶尔贴着不动,想狠了就用牙齿轻轻咬着。
像只没头没脑的小兽。禾央也不是很懂,青涩的两人便这样紧贴着。感受对方胸腔内的震动。
赵淼目瞪口呆,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心脏。
她求之不得的人,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会在楼梯间,搂着别人,亲着别人!
跟她同行的女生都震惊看着眼前的这幕,很难以接受的表情。谁都想不到,白月光似的少年竟会在脸上露出焦急、无措、欲求不满的神情!
赵淼简直要哭了,可有苏惟的前车之鉴,苏惟早上来学校的路上被装进麻袋,连他那群好哥们都没有落下,被揍得鼻青脸肿,揍人的人很嚣张,根本不介意知道是谁。
她家的企业已经因为她受到牵连,就算她有再多不甘嫉妒都只能咽下去!想到这里,她再也呆不住,捂着脸哭着跑远了。
何城回到班里是笑着的,很荡漾的笑容,怎么都掩不住,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笑意争抢从他眼底嘴角冒出。
他捏捏兔子玩偶的耳朵,心脏跳动的频率还没有恢复正常。刚才的禾央
禾央的脸颊红得像朝霞,那双晶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失神盯着她,本就绵软的身子更是无所倚靠般倒在他的怀里只是他直觉还应该有什么,仅仅只是贴着啃咬根本无法满足
前桌回过头:“何城,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何城收回思绪,淡淡道:“说。”
前桌:“你跟赵淼的谣言都澄清了,现在没什么人再把你跟她凑成一起,但是吧,现在又有了另一个女生,是这几天刚开始传的,你刚才出去不知道,传的还很离谱,说你跟四班的女生在楼梯间做那个亲嘴,你说这多离谱,怎么可能是你?肯定他们看错了!这件事还需不需要我帮你澄清?”
何城耐心听完:“是我。”
前桌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何城单手勾着小兔子到掌心,捏着它柔软的肚子:“他们看得没有错,刚才是我跟她在楼梯间。”他举起小兔子晃了晃,笑得腼腆温柔:“这次不需要澄清。谢谢你。”
前桌顿时一幅得知惊天大秘密的样子,愣愣点头然后转身,跟同桌说:“天!何城谈恋爱了!”
高三最后阶段,该学的内容学过,该背的已经背过,老师在讲堂说无数遍的查漏补缺,教室里翻试卷、笔记、课本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家都在跟时间赛跑,既希望时间快点到结束那天,又怕结束太快。不仅要跟身边很多人说再见,也是跟整个漫长的学习生涯再见。
离开高中校园,谁也不再是孩子。
老师和家长比孩子还要紧张。
不要打篮球,几年前某班某人考前打篮球摔断腿,影响高考。不要乱吃东西,几年前某班某人考前乱吃东西生病住院,影响考试状态,等等等。
禾央就在老师百般叮嘱的情况下“光荣”发烧了。
她是在班里察觉到身体不舒服,一模额头烫得都能煮鸡蛋,李可昕连忙把她送进医务室。
给她挂上点滴。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何城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还能发烧,真是奇迹。”
禾央重重叹口气:“我不是紧张,是恐惧!”
李可昕完全不理解:“有什么好恐惧的?”
禾央虚弱笑笑:“你不懂。”她最近跟家里关系很紧张,几乎一句话不说,李亚珍看她目光像看仇人。晚间又频频被噩梦光顾,总是出现前世何城死前的那一幕。
下课铃声响起,一瓶还没挂完,何城跑来医务室。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发烧了!”他摸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身体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禾央虚弱睁开眼:“刚挂上吊瓶,哪有退烧那么快。”
李可昕见何城来了,交代几句离开了。
何城道谢,被李可昕打趣几句。他充耳不闻,走到病床前,拖了凳子坐下。不放心又摸摸她额头。
眼神透着心疼:“先打着,打完这一瓶看看效果,要是还难受,咱们去县医院。你这温度都烧到三十九了,很难受吧?头疼吗,我给揉揉”说着,他直接按在禾央太阳穴上。男生力气大,往太阳穴一按,立马舒服很多。
禾央捂在被子里,热红的脸蛋更红。
她没想到何城还有话这么多的时候!
只是发烧而已,上次在他家,他发烧还坚强得跟什么似的,不让保姆照顾不让何叔照顾,快昏过去才告诉她家庭医生的电话,都快四十多的高烧好像一点事没有。
到她就紧张了
禾央一面甜滋滋一面又害躁。
毕竟医务室里不仅只有他们两个
医务室是位温柔的女老师,见状只是微笑:“禾央同学只是发烧,身体没什么大碍,挂三瓶药水就好了,用不着去县医院,你要是担心她,给她倒瓶热水,让她多喝,毕竟发烧耗费体内太多水分,也快到午饭,记得吃清淡,最好喝粥,补充体力。”
她指着桌子:“电热壶在那里,烧热水直接用它烧,饮水机只出凉水,没有热的。”
说完,女老师便离开病房。
何城拿起电热壶,壶里是空的。
禾央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站在桌前犹豫一会儿,试探按按,终于按开电热壶盖,这些事情从未做过。家里的一切都有保姆和何叔打点好。他扫了眼屋内,没有放水的地方,他把饮水机上的矿泉水箱搬下来,倒满水壶,关上盖子。
又琢磨一会儿,插上电源。热水壶烧开的时候发出咕嘟嘟的声响,热水随即从壶嘴里冒出来。
何城吓得后退。
禾央被吵醒,看了一会儿。
何城手忙脚乱拔掉电源。
禾央眼里漾出笑意,心想着这样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他肯定从来没有做过吧。
“烫到没有?”嗓音有点沙哑。
何城回头:“吵醒你了?”他好像被吓到,眼睫还在眨个不停,又有点羞。
禾央笑:“壶里水放太多了,放一半多点就行了。”
何城心有余悸:“下次不会了。”
何城倒了一杯热水凉着,出去问老师借拖把,把地面拖干净,再用抹布把桌面擦一遍。
桌上的水流到地面。
他又去拿拖把,最后把地面拖一遍,这才干完活,坐在椅子上喘气。
禾央抿着嘴偷偷笑。
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何城居家的一面,虽然有些慌张,却意外可爱,那张冷清似月的面容仿佛也落在水里,伸手就可触碰。
她躺着,笑得急了,骤然咳嗦几声。刚坐在椅上休息的何城立马起身,“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没事,想喝水”
何城想都不想去拿,烫得指头一缩。
禾央简直对他这副样子无奈了:“饮水机里有凉水你兑一下呀!”
何城连哦两声,将水兑好,试试水温。
送到禾央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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