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一连串刺耳的警报声把希尔斯拉回了现实,有人急匆匆的冲过来和巴泽尔轻声耳语着,他看着平板上的监控画面,惊的也是直嘬牙花子。
一个瘦长的男人,正在他们的大门上,不停的安放像是巧克力块一样的东西,中间还用线连接着,旁边两个人则是交替掩护着。
“是你的人吗?”
希尔斯肯定的点点头,“你如果不想换门的话,大概还有三十秒。”
话音刚落,臀下的轮椅,就像是风火轮一样,被巴泽尔推的是风驰电掣。
当大门吱呀的向内打开的时候,二驴正全神贯注的连接着门上的引线,五个人,十目相对,这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了。
一眨眼的功夫,大麦克薅起希尔斯,背在身后,几杆枪同时瞄准了巴泽尔,而巴泽尔的手下也不示弱,霎那间,满耳只剩下“放下枪!hsa!滚蛋!你先放!”之类的叫嚷声。
但好在希尔斯几句话解除了误会,倒是二驴有些耿耿于怀,回去的一路上,一直嘀咕着再多给他几秒,给安全局的混球们换个新大门。
希尔斯看着大麦克褴褛的衣服和身上那些成片的擦伤,突然想到了什么,“停车。”
几个人如临大敌一般,在希尔斯周围不停的进行穿插掩护,当发现希尔斯只是去路边的小摊买热狗时,二驴差点想把这小摊子做成艺术品。
希尔斯一昂头,吸溜着手中的肉香,张嘴就是一大口,“你说的对,这个热狗确实好吃。”
大麦克从他手里接过,也是一大口,刚才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脸蛋,现在已经挂上了一抹笑意。
大麦克知道,希尔斯是想告诉他,前面的意外只是意外,并不是因为他当时去买热狗而失职。
当车辆驶入机库,温妮莎已经恭候多时,看着眼前已经丧失近半战力的小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绝望。
希尔斯打开墙板上的暗格,输入密码。
伴随着哐啷哐啷的声音,一道厚重的安全闸,缓缓的落下,此刻,这里就是洛圣都最为坚固的堡垒。
除了最初安装时的测试,他们从未启用过,身为安保公司,躲进这种龟壳里也太不体面了。
几个人交换着眼神,心说就这点小场面,难道就把他吓到了?虽说已经是退役了,但也不至于这么怂吧?
“关门只是为了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标准银行还有新的任务等着我们。”
说完,希尔斯自顾自的去往医务室换药,丝毫不理会他们一脸的问号。
温妮莎肯定的点了点头,“希望大家睡个好觉,明天我们做任务简报。”
短暂的休整过后,希尔斯的轮椅撞上了温妮莎办公室的房门,历来推门就进的他,只能是一脸诧异的敲了敲门。
“我刚才换个衣服。”温妮莎打开门,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襟,把希尔斯推了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你先告诉我,标准银行什么时候说明天要给我们新任务了?”
希尔斯沉默的望着窗户,玻璃上反射的电脑屏幕里,似乎有些眼熟的内容。
他装作看风景的样子,慢悠悠的滑向窗口,等到和办公桌齐平的时候,他猛地一转,对着键盘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输出。
“啊哈!果然是他!谁让你联系他的?我自己的队伍难道不能把事情解决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同意所有执行层面的事情,全部交由我的队伍自行处置。”
对于他的突然发难,温妮莎似是习以为常,她不慌不忙的拉开抽屉,从文件夹里掏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温妮莎的指尖,停留在紧急联系人的一栏,那里赫然写着:将军。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被绑架这种事情不能联系你的紧急联系人吧?”
希尔斯一声闷哼,推着轮椅就往外走,没成想,温妮莎直接抓住扶手,给他来了个原地180度调头,“说说吧,标准银行给了什么新任务?”
自己的坐骑已经被拿捏,他也就只能和温妮莎分享了一下自己的判断,诸如哈罗德肯定也被hsa请过去了,纵火犯很可能不是简单的纵火,哈罗德肯定需要外部服务等等,当然,隐去了有关寄居蟹的故事。
一夜无话,所有人都在基地的临时宿舍睡下了,之前在筹备组建阶段,他们也没少这样。
天色已经有些泛白的时候,希尔斯打开了安全闸,不算安静的溜出了机库。
至于那张反复强调需要静养小腿的医嘱,正在轮椅之下,静静的躺平。
他驾车直奔海边,停在了一个土坡前,阶梯状的布局,上下落差高则三四米,矮的地方只有一米上下,对他来说是毫无难度,没几下就翻了上去。
他坐在排水渠上,整个人慵懒的靠在铁丝网上,身后,就是他曾经服役过的桑库多堡垒,而身前,即将呈现洛圣都最美的日出。
“好你个老表,偷吃我的猪脚……”
一小队大头兵唱着军歌,正在铁丝网内晨跑,带头的军官一看见希尔斯,直接离开队伍跑了过来。
“看见你真是稀奇,怎么不从正门进来?”
军官一脸笑容的看着希尔斯,希尔斯早已打直身体,认真的敬了一个军礼,“将军。”
他是希尔斯刚加入特种部队时的指挥官,虽说当时军衔并不是将军,但战术上指挥得法,领导上恩威并具,所有人都说他迟早要上去,就开玩笑的叫他将军,一来二去,他就成了营区里著名的中校将军,当然,现在他已经是个货真价实的将军了。
“没想到你现在还会带着新兵晨跑。”
“唉,也是没办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跑去私营公司赚大钱,总有人有着保家卫国这样的崇高理想。”
虽然十分理解他的退役决定,但将军对这件事,依旧是耿耿于怀。
希尔斯板着脸回道,“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像你要求的,付出十二分的努力,得到十分的收获,后面发生的事情你不能怪我。”
将军原本戏谑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你今天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吧?”
“请你不要擅自在不需要的时候启动芯片!我谢谢你把我救出来,但我自己就不能出来了?!”
希尔斯用手指戳着脖子,有些恶狠狠的说道。
“当初你签字加入寄居蟹行动的时候,我已经明确告诉你,从那天起,你就是洛圣都军方的资产,你真以为我会任由我最重要的资产失踪,而不进行追踪?天真!”
“六个月前,就在这里,你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你让我留着芯片,说关键的时候能救命……”
“对,芯片救了你,你不用谢我,不客气!”
“我还没说完!”
希尔斯愤怒的拍打着铁丝网,丝毫不顾正在起飞的战机,咆哮着心中的不满,只是将军一句都没听清楚。
以至于当他转身留下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时,将军也只是笑笑,只当他是当年那个喜欢发牢骚的毛头小子。
“好你个老表……”,队伍跑完了一圈,将军也准备归队,但手机铃声却不适时的响起。
“怪不得早上起来就看见黑乌鸦,真是晦气。”将军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手指还是诚实的按下了接听。
“谢谢你的谨慎。”
将军警觉的四下张望,但一无所获。
“来,说茄子。”电话里,姑娘俏皮的说着,将军这才注意到,围栏顶端的监控探头,正左右摇摆着。
“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奉劝你一句,玩火者……”
还不等将军说完,听筒中就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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