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祖父便已知晓赵氏的为人，便有意让二叔休妻，可二叔坚决不肯，祖父担心执意如此会伤了父子情分，休妻这事才不了了之，现如今赵氏如此跋扈，祖父也是铁了心让二叔休妻。”
若不是凌墨寒说及，凤锦当真不知晓还有这些因由。
“那要是按此看来，这赵氏被休也不稀奇。”这样一想，凤锦的思路也算是缕通了。
对于赵氏被休这件事，凤锦可谓是幸灾乐祸，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淡下去过。
而凌婉则是满脸愁容，低垂着眼眸，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怎么了？赵氏被休你还不高兴？”
在凤锦看来，把赵氏这个祸害赶出凌家，绝对是一件好事。
“没有，我就是担心……担心赵氏会因为这件事，而心存怨恨在背地里使阴招，长嫂我们还是得防备些。”
凌婉的话倒是给凤锦提了个醒，赵氏这人的心肠有多么狠毒她是知道的，此番栽了这么大的跟头，难免心存怨恨，到时候狗急了跳墙，是得防备着些。
“这些时日你就先留在东院，东院戒备森严，饶是赵氏手眼通天也无法将手伸进来，将你娘一块接来，你放心便是。”
“多谢长嫂。”凌婉连声道谢，她本就是个小庶女，在这府上每一日都过的战战兢兢，更不敢惹事生非，只怕为自己招来了祸事。
“这两日我就对外称病，等什么时候赵氏被赶出凌家，我在出面。”
凤锦思来想去，还是绝对先装病，这样才最为把守，省的真被赵氏钻了空子。
等到凌婉离去后，凌墨寒才拉着凤锦去了内室。
“你拉我进来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还非要找个理由将凌婉支走，说吧究竟是什么事，非要弄的这般神秘。”
“是关于你半路所救哪位女子的事。”
凤锦端着茶杯的手一怔，将茶杯放下：“你是说王亚兰，不是让你带她去衙门了吗，这又是怎么了？”
“王亚兰一家老小全都是被柳家人所杀害。”凌墨寒淡淡的开口。
柳家，这能让凌墨寒说出口的，恐怕也就只有一个柳家。
“你说的该不会是皇后的母家？”
凤锦试探性的问道，在凌墨寒脸上的表情，凤锦已经得知了真相。
难怪王亚兰会投告无门，这皇亲国戚的案子，别说地方上的衙门不敢接，就算是大理寺，也同样不敢去接。
看来她这次是又给凌墨寒找了个大麻烦：“你打算如何是好？”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况且东楚律法严苛，当年太后母家人参与造反，一样被株连，如今也应该一视同仁。”
“那便按你所说的，不过王亚兰现在得妥善安置好，柳家人若是知道她到了京城肯定心中恐慌，恐怕会杀人灭口。”
毕竟死无对证才是最好的法子，柳家人是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宫中的皇后真的会坐视不理。
“我来安排，断不会让王亚兰出事，不过眼下证据不足，一时间还无法去大理寺立案。”
凌墨寒也是担心夜长梦多，会发生许多的变故，但是此案的证据不足，光凭王亚兰的口头之言，还不足矣将其定罪。
“这个简单，只要事情闹的更大，惹怒了陛下，自然而然陛下会派人去调查，还怕没有证据吗。”
只要闹的更大，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宣文帝为了平息民愤，压下这场风波定然会主动下令彻查柳家。
“派人先去搜集罪证，倒时直接闹上皇上面钱，柳家人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凌墨寒不得不佩服凤锦脑回路转的如此之快，能想出这样法子的也只有凤锦了。
“那便按娘子所言，我这就让人将王亚兰送到府上。”
最安全的地方也莫过于凌府了，柳家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贸然来凌家去抓人，也得思量思量。
……
赵氏苏醒过来，就要死活要活的，一会要去投河一会要上吊，又闹着要服药自杀。
她简直是没脸活了，竟然沦落到被休的地步，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凌妍得知了此事后，哭着闹着才将她将从祠堂内放出来，看见赵氏的时候，就直接嚎啕大哭起来，母女二人蹲在地上抱头大哭。
“行了，都别哭了！”凌二爷被她们弄的是头晕眼花的。
“你个没良心的，我与你夫妻将近二十载，为你操持家务，生儿育女，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你竟然一点夫妻情面也不顾及，要休了我赶回娘家，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赵氏站起身指着凌二爷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那还有一点官眷贵妇的模样，彻头彻尾的一个市井泼妇。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指着鼻子骂的狗血淋头，凌二爷脸面上也过不去了，猛的一把将赵氏推开。
“你够了，我留你在凌家至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没有半点对不起你！”
父亲不止一次提过让他休妻之事，他皆因为顾念夫妻间的情分，一次次的将这事搪塞过去，没成想她竟更加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明知道凤锦现如今怀着身孕，竟会蠢笨如猪的冲上去找她的麻烦，这不就是找死的。
赵氏被推了一把后，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哭诉道：“你个没良心的，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就是欺负我娘家是商贾人家，你就如此欺我辱我！”
“我告诉你，我为你生了两个孩子，你们凌家休想就这样休了我，不可能！”
赵氏叉着腰双眼含火瞪视着凌二爷，想要把她赶走，根本不可能。
“不是我要休你，是父亲要让我休了你，一会赵家的马车就要到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你说什么，你敢让我娘家人来接我，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这！”赵氏歇斯底里的喊着，牢牢的抱住柱子不肯松手。
“随你的便，事情已成定局，一会赵家人到了，你不想走也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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