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简直难以置信,顾卿寒那个家伙,居然还会担心她?
六婶这是说谎不打草稿啊!
夏凝比言蹊更要震惊,心里简直掀起滔天骇浪。她并没有亲自向顾卿寒告状,夏凝很会经营自己的人设,像是告状这种小人行径,她几乎很少做。
而且有些话自己说出口,就会显得矫情故意,所以告状这件事,最好借旁人之口。
这个旁人就是程母。
夏凝简单一个暗示,程母就急匆匆给顾卿寒打过去,添油加醋告言蹊的状。
她本以为,顾卿寒会打电话训斥程言蹊一通。
能预想到的最差结果,也就是顾卿寒内心深处觉得是小事一桩,懒得理会。
却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安排六婶亲自过来。
夏凝很了解顾卿寒,他这么做的用意,分明就是在警告母亲。
他竟然会为了程言蹊出头!
夏凝的心乱极了,颓然的捂着脸,明明她才离开一年不到,怎么就像是离开一个世纪那么久,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四面楚歌,让她无从招架。
言蹊过了好久好久都不敢相信,拉着六婶来回问:“真的是顾爷让你来的?来给我撑腰出头的?”
六婶慈爱地轻笑,一边细心地给言蹊上药,涂脸上的伤口,一边温声解释:“是,真的是顾爷让我来的。”
“嘶。”言蹊疼得往后缩了一下。
见状,六婶心里越发难受起来,低声道:“其实,夫人说要回夏家时,我就想劝来着,可是凝小姐在,有些话不好说。以往,夫人要回程家,甚至是夏家都没关系,但若是凝小姐在,您最好不要回去。”
言蹊抬眸,惊讶地看向六婶。
六婶笑着拍了拍言蹊的手,解释道:“夫人别误会,我不是觉得凝小姐不好,说句心里话,凝小姐对您还是很不错的,但是话又说回来,凝小姐对您越好,您就越被动,顾爷以及叶总对您的要求就越高。
您稍稍哪里做的不好,换来的就是一顿责怪,总是觉得您不尽心。
可您现在是顾爷的夫人,又不是保姆管家,哪里能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呢?
我就说句僭越的话,夫人以后尽量和凝小姐以及夏家少来往,您今时不同往日,地位早已不同,没必要再这么放低自己。”
说着这,六婶眼神微闪,似乎有些后悔自己说太多,补充一句:“夫人,您这段时日变了很多,我以为您自己立起来了,才多嘴劝劝,您若是不爱听,就不听,我——”
言蹊截断她的话,笑道:“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我知道六婶是为我好。”
六婶没说话,但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她一向就是心软善良之人,不然也不会在顾卿寒小的时候,施以援手,偷偷照顾他。以往不了解程言蹊时,确实对她多有误解,但程言蹊嫁进顾家这一年多来。
六婶看得很清楚,这世上再没有比程言蹊更心软善良的人。
其实有些时候,六婶想不通,言蹊这样好的女子,为何大家对她偏见这么重?
“六婶!”言蹊凑到六婶身边,仿佛不经意一般问道:“你觉得我变了很多么?”
六婶点点头:“确实很多。”
言蹊心底咯噔一下,玩笑一般开口:“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像是换了个人?”
六婶被逗笑了:“怎了可能呢?夫人虽然变得许多,但是善良的本性,以及聪慧还有一些小习惯,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什么小习惯啊?”言蹊好奇。
“夫人最近的口味变淡了许多,喜欢清淡菜肴,但是依然爱吃水果,尤其钟爱橘子。”
言蹊微怔,口味这点,她和原主,一个是北方人,一个是南方人,她的口味确实比原主淡一些。不过,对于原主喜欢吃橘子这件事,言蹊觉得还蛮有趣的,她们居然喜欢同一种水果。
“夫人的掌纹是我见过最清晰好看的掌纹。”
连掌纹都大体一样么?
“还有,夫人思考时会喜欢摆动手上的小东西,以前喜欢摆动穗子,现在更喜欢手镯多一点……”
六婶越说,言蹊越是心惊,她们两个也太像了吧?简直是同卵双胞胎。
除了性格、心态,还有一些因为生活环境因素导致的不同,其他都有相似之处。
这么多相像的地方,简直让言蹊头皮发麻。
她们不会真的是双胞胎吧!
言蹊有这个猜测,但是又觉得不可能,她和原主,一个在北,一个在南,隔得这么远,而且妈咪从来没有提过她生下双胞胎的事情。若妈咪真的生下双胞胎,以苏家的地位财力,怎么也不可能丢下一个。
程母生的也不是双胞胎。
无论怎么想,她们都不可能是双胞胎。
难道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言蹊想来想去,都想不通,最终只能归咎于缘分。
缘之一字,真是妙不可言。
言蹊躺在床上,摆弄着手中的红色小荷包,这是原主的荷包,里面放了一缕青丝。
青丝,情丝,应该是原主准备送给顾卿寒的。
可惜没送成,就香消玉殒了。
言蹊无名指指尖挂着小小的荷包,反复地看,她很好奇原主。如果她们早一点相遇就好了,说不定还可以互换身份玩。
这样,原主不会在程家夏家受欺负,她也不会爱陆淮琛那么深。
想到陆淮琛,言蹊不可避免地就想到那套天运针。
越想越气,死陆淮琛,狗陆淮琛,凭什么把她的东西送人?
她死了,他就可以随便动她的东西么?
烧香问过她了吗?
烧香——
言蹊忽然坐起,有些好奇她的墓碑,也不知道陆淮琛把她的衣冠冢安排在哪了?
是和爸爸妈妈埋在一块吗?还是埋在陆家墓地?
应该不是陆家,陆淮琛那么恨她怎么可能把她埋在陆家,不可能死同穴,恨不得她越远越好。
言蹊好奇的搜索查询,这一查,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陆淮琛那个狗男人根本就没把她埋起来,对外宣称,尸体停在停尸房。
外界居然还认为他是深情,接受不了妻子死亡的事实,所以不立墓碑。
屁!言蹊气得咬牙切齿。
陆淮琛就是恨她,恨她入骨,连她死了,都不给她埋。
厌恶她怨恨她,不给她立衣冠冢也就算了,那孩子呢?那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狠心,难道不爱之人生下的孩子,就不配叫他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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