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这个景是给……”
木绪儒话还没说完,仲星燃就叹息道:“你也知道闻纪年小时候连动画片都没看过,他肯定很想过一段那样的童年时光, 你忍心把这么适合他的景给别人用吗?还有,我先说我心愿卡写的是收购星耀,你觉得是让我把积分全部给他好, 还是你直接转行帮我筹资收购星耀好。”
木绪儒:“……”
这人, 神经病啊!
他哪怕多犹豫一秒, 都是对星耀的不尊重,“你还是把积分全给他吧。”
仲星燃满意了, 不太满意地打量着没布置完的小木屋问:“这景还得再改改,一共多少钱?放心,该给你的我还是会给的。”
他盘算好了, 等这档综艺的钱划下来后,就直接越过闻纪年,去问瞿总要分成,买这个应该绰绰有余。
木绪儒:“……不要钱,这本来就是给你, 哦不, 你们搭的景。不是, 等会儿, 我差点被你绕过去,你还记得后天是什么日子吗?”
“后天?”仲星燃不以为意地说,“22号, 我生日呗。”
看来他还不算太傻, 木绪儒指了指布景, “所以, 你应该明白了这些是……”
仲星燃灵机一动,“啊,既然要到我生日了,那我能不能再提个要求?除了这个惊喜之外,我们带闻纪年去市里的游乐场玩一天怎么样?”
虽然闻纪年表面对这些事淡淡的,但仲星燃还是能看得出来,他这两天看这些景的眼神,是带着羡慕和向往的。他的童年仲星燃没能够参与,但他很想让闻纪年体验一次,属于小孩子的一天,像他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的一天。
木绪儒额头上挂下三条黑线——不愧是闻名娱乐圈的恋爱脑,果然名不虚传。
“你跟大家说我们去团建,这个理由够合理吧?”仲星燃给他出馊主意道。
木绪儒捂着额头,忍无可忍地说:“合理你个头,这么一大群人去游乐场,要事先沟通的好吗,你想被粉丝围堵造成治安问题啊?这里又不是兰江,不是你想干嘛就干嘛的。”
他说的不无道理,即使南岛是个小城市,去游乐场那种地方,也会有很多人围观和路透的。
仲星燃一脸失望,思索了一会儿又说:“既然去不了,那不如把游乐场搬到村里来,刚好可以让村里的小孩们一起玩。”
木绪儒的身体晃了晃,差点背气过去。
和他沟通,真的好难!
张可可在旁边听了半天,怯生生地举起手道:“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燃哥说的这个其实是有可操性的,游乐场的娱乐项目不只是旋转木马和过山车,我们也可以搭一条街道,从外面通往棚里。在这条街上布置一些卖小吃的,玩套圈的童年游戏等等。”
仲星燃马上给予高度认可,“这个点子好,不愧是宋姐的人,小张,你脑子很灵活嘛,未来可期噢!”
张可可被他说的脸红了红,她之前听宋玉珍说过,闻纪年的父母都不在了,心里挺心疼他的,因此正好借此机会,举双手赞成仲星燃的建议。
木绪儒踌躇道:“你们的提议是不错,只是那样的话,星燃你的生日就和这个撞在一起了。”
仲星燃大咧咧地笑了起来,“绪哥你还真惦记我,我从小到大生日都过得大张旗鼓,只要人在家我妈就不会放过我,今年不过我求之不得呢。”
木绪儒心想,你妈还特地交代我,要在直播的时候给你过生日,你这样让我怎么搞。
仲星燃没注意他崩溃的表情,过去拿过张可可手里的气球道:“这么点气球哪里够,我和你一起吹,把这里、还有这里都铺满。唔,他好像挺喜欢蓝色,多吹点这个蓝色的。”
木绪儒转过身,悄悄溜出去给常晓茹打电话去了。
张可可看着仲星燃坐在草皮上,两条长腿懒洋洋地屈起,鼓起腮帮子一个接一个地吹气球。
她忍不住欣慰道:“燃哥,你对闻哥真好,大家都说你们是圈内为数不多的真爱。去年他生日的时候,你还送了他一艘游艇。”
仲星燃当然知道,他们不是真爱,只不过也不能正面反驳她的话。
他思索了一下,觉得张可可的话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他既然能送游艇,可闻纪年为什么完全没有要把那艘游艇卖了还钱的意思,还得自己一步步赚钱去还,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放下气球,转移话题道:“你跟着闻纪年有一年时间了吧,对他应该很了解,他平时在公司跟别人相处的怎么样?”
他原本是想打听一下,闻纪年除了胡辛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朋友。毕竟如果他跑去问胡辛关于闻纪年家里的事,十有八九会被当成得了失忆症。
然而张可可误解了他的意思。
她赶忙摆手道:“燃哥,那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你怎么还放在心上呢。闻哥和仲总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纯上下级关系而已。”
“我当然知道他们什么都……”仲星燃刚想说闻纪年不是那样的人,说到一半停住了,警惕地看着她,“哪件事儿?你说清楚。”
张可可紧张地看他,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就是去年……你去仲总办公室要闻哥的合同,仲总嘲讽了你几句,然后闻哥进来了。你当时有点激动,说闻哥胳膊肘往外拐,帮仲总不帮你,闻哥气不过打了你一拳……我、我不是故意八卦的!只是这事儿当时闹得动静有点儿大……”
仲星燃皱起眉头,这么看来,闻纪年的合同的确有问题,而且他并不想让自己知道。
他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们不是结婚了吗?
想到这一点,他心里不禁有点闷闷的。
奇怪,他郁闷个屁啊,反正现在他们又不是真结婚。
张可可见他满脸阴沉,吓得连忙道:“燃哥,我每天跟着闻哥,我敢保证他真的只喜欢你一个人。闻哥也很惦记你的,每天都要让我问李明明你的行程,问你有没有抽烟,有没有按时吃饭,还会问你最近跟什么团队接触,他……真的特别在意你。”
仲星燃听了前半句,本来想打断她,可听到后面的时候,脸色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不少。
在一个助理身上,肯定问不出什么来,他决定回燕中后去找仲云起一趟,应该也只有他知道,闻纪年到底为什么欠那么多钱了。
“行了,我没怀疑他。”仲星燃扬了扬手里的气球,“接着吹吧,别想太多。对了,后天你想想办法,不要让他来1号棚这里,我来负责搭这条街的事。”
张可可松了口气,没想到才过了几个小时,她要阻拦来1号棚的对象,从一个变成了另一个。
木绪儒打完电话回来,看见仲星燃身边多了一大堆心型气球,顿时连连摇头。
虽然刚才常晓茹在电话里没多说什么,只让他按照正常节目流程来就好,但木绪儒还是能听出来,她稍微有点失望,并且很好奇仲星燃为什么不肯办生日。
木绪儒咳嗽两声引起他们的注意,“星燃,那后天的安排就这么定了,我们联系一下村民让他们过来摆摊。对了,因为这期是动漫主题,咱们嘉宾每个人都要扮演一个角色,你看你想扮演什么?”
“每个人都要扮演?”仲星燃忙着给气球打结,随口问道,“其他人扮演什么?”
木绪儒说:“夏斐是水冰月,邵云是雪女,白婳是星黛露吧好像,陆谦随是游乐王子……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想的。许凭是锥生零,林枫然是喜羊羊……纪年是大雄,哈哈哈我也没想到他会扮演大雄。”
他总结了一下,“这些人不仅不在一个年代,在我看来也不在一个次元。”
仲星燃只听到了闻纪年扮演大雄,他想起来,他在从佳佳家里回来后说的那些话。原来他不是不敢看大雄,只是太羡慕大雄了。
“那我扮哆啦a梦吧。”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
那样就可以陪着大雄了。
木绪儒再一次见识到了传说的恋爱脑,他嘴角抽搐道:“可是已经有哆啦a梦了,村子里的小朋友全都是哆啦a梦。”
仲星燃疑惑地看着他,好像他有点智障似的:“有就有呗,多我一个又不多。”
况且,有那么多哆啦a梦陪着,大雄应该不会再感到孤单了吧,这样再好不过了。
木绪儒想象了一下,一只一米九的机器猫,哦不,穿上头套可能两米多了,屁股后面跟着一群小机器猫,那画面太智障了他不敢想。
但在仲星燃的竭力要求之下,他只得同意了。
他们吹气球吹到了十二点多,才关掉大灯一起回去。
在把木绪儒送到村长家里后,仲星燃突然问了一句,“绪导,闻纪年的心愿卡上面写的是什么?”
木绪儒笑了起来,无可奈何地说:“其实吧,本来这个森林景是搭给你过生日用的。”
“我不用过生日,”仲星燃理所当然地说,“我只想让他开心点。”
木绪儒摇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阻拦你二缺的行为吗,因为他的心愿卡写的还真跟你猜的一样,他想拥有一天童年生活。哎呀,你们两个,真让我这个已婚人士都羡慕啊,什么时候我老婆能这么懂我就好了。”
他仰天道:“干我们这行的,真情尤其珍贵。”
仲星燃意外地笑了笑,其实他没有刻意去猜闻纪年的心愿卡,只是下意识觉得他可能需要这么轻轻松松、什么都不用想的一天。
闻纪年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紧紧闭合的珍珠蚌。他从不对任何人诉说自己的压抑,每当有人试图来撬开他的外壳时,他就会闭得更紧。
但仲星燃愿意守在他旁边,一个月也好,一年也好,五年也好,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外壳会从里面心甘情愿地为他打开的。他想用温和的样子慢慢靠近他,而不是去强硬地撬开他、逼问他。
那贝壳里面,定然藏着世界上最流光溢彩的珍珠,只为能打动他的人盛开的珍珠。
仲星燃插着兜,潇洒地跟木绪儒挥了挥手,“别特么瞎抱怨,大嫂对你也很好,别各有因缘莫羡旁人,走了。”
木绪儒苦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回到住处后,仲星燃接到了常晓茹的电话。
他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道:“喂,妈,你这么晚还不睡。”
常晓茹冷声说:“我今天跟你爸去拿给你订的礼物,直到一个小时前才下飞机,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没心没肺。”
仲星燃忙哄她:“还是老妈好,你们给我订了什么礼物啊?让人送过来不就好了,还亲自跑一趟,累到你多不好。”
“少给我甜言蜜语,我问你,为什么不肯在节目组过生日?”常晓茹没被他糊弄过去。
仲星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靠,绪导跟你一伙的是吧,这家伙还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常晓茹说:“什么叫一伙的,他本来就是跟燕中卫视合作的,你老妈是负责人之一,他当然要向我汇报你的情况,你少找人家麻烦。行了,别给我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仲星燃不怎么高兴地哼了一声,他之所以不想跟ztr有牵扯,一方面是因为跟仲云起不对盘,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常晓茹在圈内路子实在太广了。
他生平最痛恨被人说成资源咖、靠家里上位,这仿佛是他永远都洗脱不了的头衔,没有人会在乎他到底有没有实力。相反他很羡慕也很敬佩闻纪年的事业,他凭借自己一路走到现在,无论怎样都有挥之不去的底气,这是最值得大家尊敬的地方。
“能有什么原因,年年都过得那么隆重,不想过了呗。”他的语气惫懒地回答。
常晓茹骂他,“我看你就是作!别的我不管你,生日给我好好过,一想到我儿子连个生日晚会都没有,我就不能忍!”
她向来注重仪式感,家里面大小节日都过得很隆重。
以前仲星燃听她说这些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忽然就想到了闻纪年。
在常晓茹看来,他不办生日晚会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闻纪年呢?他父母去世后,会有人记得他生日吗?会有人给他唱生日祝福歌吗?
仲星燃变得烦躁起来,心口不熟练的刺痛感让他很不舒服,堵得他整个人心烦意乱,再没有闲扯的心情。
他不耐烦道:“妈,回去再说吧,你别为我太劳累。我得睡了,明天还要录节目。”
常晓茹说:“那你先睡吧,等你从南岛回来,我再给你补办个生日。”
仲星燃挂断电话,默默地想,后天一定要给闻纪年一个快乐的惊喜。不,不止后天,以后他想要什么,自己就给他什么。
今后的每一个生日,他都要让闻纪年不再孤孤单单地过。
——毕竟他已经拿自己当朋友了。
睡着之前,他这么给自己找理由道。
第二天直播的内容,依然是个人赛,只不过分组改变了。
仲星燃和白婳一组,闻纪年和陆谦随一组。
整整一天下来,仲星燃像打了鸡血一样拼。比赛吃西瓜的时候,整张脸都要埋进西瓜里;比赛撕名牌,除了女生外全部被他按着撕;比赛摘椰子,差点不顾工作人员阻拦直接上树。
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弹幕纷纷表示:
【好家伙,我又看到了去年的游戏王仲星燃,这是拼命的节奏啊。】
【笑死了,你稍微注意点形象好不好,你是个爱豆啊!头发上居然还有西瓜汁!】
【虾仁,你就这么想赢吗?该不会真许了什么收购星耀之类的愿望吧?】
【哈哈哈哈,瞿总,看来你家艺人收购公司的决心很大。】
虽然木绪儒说的是对个人积分暂时保密,但大家算也能算得出来,仲星燃肯定是积分第一。
白婳快要开心死了,她今天几乎什么都没做,全程躺赢。
陆谦随刚挑完担子回来,喘着气搭住仲星燃的肩膀道:“兄弟,何必这么拼呢,节目组又不会真的帮你收购星耀。”
仲星燃看了眼正在擦汗的闻纪年,高深莫测地说:“你不懂。”
白婳也嘚瑟道:“你不懂,以后我要是每天都跟燃哥一组就好了,妥妥地包揽第一。”
陆谦随:“……?”
木绪儒说:“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明天一整天都是福利时间,我们将会为积分最高的人实现他的心愿。”
大家都能猜得到积分最高的是谁,夏斐笑着说:“那让我们提前恭喜燃哥吧。”
“燃哥许了什么愿望啊?”
“收购公司吧,看来燃哥当总裁的心很坚决。”
“哈哈哈哈,绪导会不会给他准备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星耀娱乐’四个字,然后再配备李明明当助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让他们举着牌子站在外面晒一天?也不是没可能。”
众人都知道仲星燃明天生日,故意嬉笑着调侃他,一边吵吵闹闹地往棚外走去。闻纪年刚才劈椰子的时候,被汁水溅到了,正在让张可可帮他擦衣服。
直播还未关闭,弹幕讨论道:
【怎么感觉虾仁好像兴趣不大的样子?平时他赢了不得尾巴翘上天啊。】
【我也觉得,这小子突然不臭屁,我都不习惯了。】
【听他刚才跟陆哥的对话,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有没有人记得,绪导说过可以把积分送人的?他该不会想送给甜甜吧?】
这条弹幕一出,其他人全都跟着怀疑起来。
【我靠,我说虾仁今天这么拼,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
【啊啊啊,虾仁你快说,是不是想把积分全给甜甜!】
【你们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他今天盯了甜甜好多次,虽然平时也盯,但今天次数尤其多。】
【嗯,前面的没错,我数了,昨天是35次,今天是120次。】
【哈哈哈哈哈,前面是要笑死我吗!】
仲星燃刚好路过显示器,扫过上面零零散散的弹幕,接着看了眼远处低头擦衣服的闻纪年,忽然俯下身做了个动作。
他单手按住显示器,整张俊脸放大在观众面前,另一只手抵住嘴唇,做了个“嘘”的姿势。
本来渐渐淡下去的弹幕瞬间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突然离我这么近!!!!!】
【啊啊啊我心肌梗塞了儿子!别这么玩儿!!】
【操,操,操!炸虾仁这张脸是真的帅啊,直接给我呼吸干停了!甜甜每次看见这张脸,肯定什么气都不生了吧。】
【呜呜呜,三生有幸,体验了一回闻甜甜视角。】
【所以说你做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真把积分全送你老婆了?】
【啊啊啊啊啊啊,他们,我真的,爆哭。】
【姐妹们闭麦啊!虾仁可能是想给甜甜惊喜!他都说“嘘”了!】
【好的我们闭嘴,为了你们的爱情,不用管我死活!!】
【闭嘴闭嘴,超话里也不要讨论!】
仲星燃舔了舔嘴角,满意地看见弹幕统一口径后,转身哼着歌走了出去。
次日早上五点半,仲星燃带着一帮子被他拉起来做苦力的人,浩浩荡荡地开始布置那条街。
烈阳高照,他被晒得汗流浃背,和一群人一起搬桌子和道具。
小吃摊的食材都是新鲜运来的,玩具设备也是用船从市区拉过来的。有套圈的摊子,射击的摊子,还有游戏机、娃娃机等游乐场必备设施。
在长达几个小时的布置下,这条长达几百米的街道焕然一新,每个小摊都精心挂着风铃或者彩带,看得人眼花缭乱却又兴趣暴涨。
等到一切准备好之后,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另一边,闻纪年则在八点和木绪儒一起去市区取蛋糕。
蛋糕是现做的,他们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做好。
直播跟从他们的视角开始,详细记录了蛋糕的制作流程,以及他们的对话。
闻纪年是一身模仿大雄的打扮,脸上戴着没有镜片的圆框眼镜,身上是黄色短袖和蓝色短裤。他鲜少穿这种稚嫩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涉世未深的初中生。
弹幕刷道:
【甜甜这身造型好青春啊!冷白皮果然能驾驭所有糖果色!】
【还好不用搞发型,我有点受不了大雄的发型出现在我甜的头上。】
【这个眼镜好可爱,好少见这么卡哇的甜甜,给妈妈亲亲!】
【咦,怎么就甜甜和绪导,其他人都在给虾仁布置生日场景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在布置另外一个景?】
【姐妹!打住,别说了!】
【啊,我忘了,嘘嘘嘘——】
【你们在说什么?我昨天走得早,发生了什么吗?救命,谁来告诉我一下!】
幸而闻纪年根本没在意弹幕,两人回到村里后,直奔1号棚而去。
闻纪年刚进村就觉得不太对,平时早上这里都有很多村民,但今天路上几乎看不见什么闲逛的人。
直到他看见那条拔地而起的街道,他吃惊道:“这条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记得昨天晚上还没有。”
木绪儒心想,那是你男人给力,他举起小喇叭说:“欢迎来到‘童年街’,这是我们给积分第一的人准备的惊喜哦。”
“仲星燃?他的心愿居然不是收购星耀。”闻纪年说道,木绪儒笑而不语。
在路口处,有一只高达两米的巨大哆啦a梦,对着他们做了个彬彬有礼的邀请动作。
闻纪年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他说:“好大的机器猫,里面是工作人员?这大太阳的你不热吗?”
自打看见这条梦幻的街道开始,他的话就不由多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哆啦a梦用两只胖乎乎的手朝自己的脸扇了扇,示意他很热但是没办法。
闻纪年很少见这么大只且可爱的东西,伸手碰了碰它的脸:“要是热的话就把头套摘下来吧,观众们不会说你的,对吗?”
最后一句“对吗”,是转身面朝摄像机说的,粉丝立刻纷纷刷“我们不介意”。
哆啦a梦却摇了摇头,两只手捧住他的手,对他弯腰鞠躬道谢。
“你太有礼貌了。”闻纪年的语气像在跟小朋友说话,“绪导,要不让他进去吧,外面实在太热了。”
木绪儒摸了摸鼻子,昨天仲星燃跟他说,自己要躲在哆啦a梦的头套里面带闻纪年玩,让他务必要保守秘密。
他只能充当了一次坏人,“没事,这是他的工作,敬业是应该的。那么,我先去把蛋糕放进冰箱里,你跟着他逛逛这条街吧。”
他转身飞快溜了,摄影师跟在了闻纪年和哆啦a梦身后。
【呜呜呜,我老婆真好,居然注意到哆啦a梦太热了。】
【甜甜很关心工作人员,真的人美心善,我看谁还黑他冷脸!】
【是的,以前在片场他也这样,经常请老师们喝水,关心武替有没有受伤,只是他从来不把这些挂在嘴上。】
【我还记得,他们在山里拍戏,他背着一个受伤的工作人员下山的事。】
【对对对,我也记得,他真的很好,呜呜呜。】
【该说不说,这个哆啦a梦真的好敬业啊,那么热的天都不摘头套。】
【虾仁呢,景不是都弄好了,他怎么不出来接甜甜啊?】
闻纪年本想直接穿过这条街,去看看仲星燃在哪里,但没想到这个哆啦a梦热情得有点过分,一个劲儿拉着他去买路边的小吃。
哆啦a梦指了指摊子上的水果串,又指了指蔬菜卷和棉花糖,示意摊主各来一份。
摊主笑眯眯地说:“我们这条街只接受现金,你有现金吗?”
这年头谁出门还带现金,闻纪年摸了摸口袋,理所当然地没摸到一毛钱。
哆啦a梦艰难地将头套掀开一条缝,把早就准备好的现金递了过去。他确实热得够呛,伸出来的半截短袖都湿透了,简直是大汗淋漓。
“等等,怎么能让你付。”闻纪年向来没有白吃白喝的习惯,尤其他们这些人习惯了请工作人员,哪有让他们反请的道理。
哆啦a梦冲他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闻纪年以为他紧张,“你可以说话的,没关系,别害怕镜头。”
哆啦a梦一愣,好像没想到,他会这么照顾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人员。随即,他回过神来,朝着闻纪年抛了个飞吻。
闻纪年又笑了,这是他见到这个玩偶之后第二次笑了,因为它又笨拙又搞笑。
“你真可爱,我们快进去吧,当心中暑了。”他说。
仲星燃隔着头套注视着他,汗水哗啦啦流进眼睛里,眼角传来一阵刺痛,可他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而是被别的事吸引了注意力。
原来他真的喜欢哆啦a梦,他心想。
闻纪年想带着他快点进棚里,哆啦a梦却一路拖延,帮他举着棉花糖让他吃,又带他玩套圈、射箭,赢了一大捧小玩具。
闻纪年渐渐地放开了不少,会在赢的时候笑着和他击掌庆祝,也会主动去买下一对比熊钥匙扣。
这条街,填补了很多他记忆里缺失的东西。
快到大棚的时候,他对哆啦a梦说道:“谢谢你带我逛街,我小时候很少玩这些的,没想到居然能在节目上玩到。”
哆啦a梦握住他的手,躬身放在唇边亲了亲。
他弯腰弯得很低,好像闻纪年真的是他高高在上的主人一般。
弹幕登时坐不住了,
【小猫咪你在干嘛在干嘛?这是别人老婆,不能乱亲哦!】
【哈哈哈哈哈,连哆啦a梦都逃不过甜甜的魅力,也太可爱了吧。】
【呜呜呜,好想魂穿这个工作人员。】
【啊啊啊啊啊你快松开!小心被虾仁爆头!】
闻纪年似乎被他的行为触动了,在他直起身子后,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
“说实话,小时候我还梦想过,自己也能有一只哆啦a梦,那样它就可以带我回到十岁之前了。”他笑着说。
“可是长大之后才发现,即使你带我回溯到过去,也依然改变不了很多事情的进展。人应该向前走,而不是一味地回忆过去。我最应该做的,就是摆脱这一切。”
他不知不觉把眼前的哆啦a梦当成了真的,好像在同它诉说自己的心愿。
“谢谢你,哆啦a梦。”闻纪年把它想象成了童年的梦想,保持着踮脚的姿势,在玩偶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
这是小的时候,他最想对哆啦a梦做的——亲一亲这只机器猫,感谢它陪伴了大熊这么多年。
如果没有它的话,大雄也会像自己一样孤身一人吧。
仲星燃彻底呆住了,他从里面的视角,只能看见闻纪年一点点靠过来,最后将红润的嘴唇贴在他眼睛的位置。
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一下那块半透明的塑料壳。
那一刻,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绵软滚烫地洒了一地。像煮到沸腾的奶茶沫,带着一颗颗细小的泡沫往外扑,逐渐占满他整颗心脏,再也无法控制温度、无法不溢出来。
他想摘掉头套,迎着闻纪年的吻亲上去。
想告诉他,别害怕。
有我陪着你,你从此以后都不是一个人了。
想做很多很多事,但他的身体僵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直到闻纪年转身离开。
头套里的空气变得稀薄,过高的温度让他汗如雨下,险些直接中暑。
仲星燃大口喘着气,发现了一件比中暑更糟糕的事情——他好像完蛋了,他是不是喜欢上闻纪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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