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纪年没有准时回去, 他原本只是跟导演吃个饭,商讨一下之后合作的事,但中途王骁来了。
这个导演知道他们演过《六博》, 而且刚好这部电影要在二月份上映,导演听说王晓在附近, 就顺便把他也叫过来了。
那场戏杀青之后, 王骁如愿以偿地加通过闻纪年,加了自己的偶像仲星燃。
不过仲星燃在微信上十分高冷,以至于他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有偶尔在演戏方面有问题的时候, 才会问一问闻纪年,两人除了学术交流之外,再无其他互动。
王骁是个实诚且直爽的人,一来就先自罚三杯, 并不停地敬闻纪年酒, 感谢他教导自己演戏。
导演乐呵呵地问他想不想二搭,他当然一个劲儿点头说好。
闻纪年不太好意思拒绝别人的敬酒,于是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仲星燃打过来的时候, 已经快十点了。
他喝得脸颊通红, 迷迷瞪瞪地接通电话道:“喂,干什么……”
仲星燃一听他软趴趴的语气, 就警觉起来,“你喝酒了?发个定位给我,我过去接你。”
闻纪年忘了他根本看不见,挥了挥手说:“不用,不用来,我, 我没喝醉,我自己打个车回去。”
旁边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是燃哥吗?”
“当然是,除了他,还能有谁。”闻纪年笑着回答。
仲星燃的声音沉了下来:“你旁边是谁?”
闻纪年不耐烦道:“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们正在吃饭呢……”
“定位发我。”
“说了没喝醉,你好烦,挂了。”
仲星燃气得一哽,只得转变策略,哄他道:“你把手机给旁边的人,我跟他说两句话。”
“你要跟他说话?”闻纪年迷惑地睁着眼睛。
王骁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燃哥找我?喂喂喂,燃哥,听得到吗,是我,小王。”
他从闻纪年那里拿过手机,开心地打了个招呼:“哥你还记得我吗,就是之前跟闻哥一起拍……”
他话还没说完,那头就迅速打断他道:“你把定位发我,纪年喝多了,我过去接他。”
王骁挠了挠头,“哦哦,好的好的。不过闻哥也没喝很多啦,就是有点上脸,他酒量好像不太行哈哈哈。”
嘟嘟嘟,那边挂断了。
他茫然地看了眼手机,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二十分钟后,仲星燃来了。
他进包间时带来了一阵寒气,不止是外面的冷空气,还有他冰冷到谷底的脸色。
导演招呼他道:“星燃来了啊,来来来,坐下喝一杯。”
仲星燃二话不说坐到闻纪年旁边,在看见他双眼泛着水光,两颊喝得红彤彤的,那眼神简直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王骁本来想敬他,一看这眼神,被吓得往后缩了缩。
闻纪年眨了眨眼睛,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仲星燃端起他面前的酒,皮笑肉不笑地说:“他酒量不好,我替他喝几杯,就先带他回去了。”
导演连连点头,“没事没事,我们今天只是小聚一下,本来没想喝这么多的。”
其实他们喝得也确实不多,就几瓶清酒的量,他也没想到闻纪年就醉了。
仲星燃连灌了五杯下肚,感觉身体渐渐热乎了起来。
他看准了时机,带着闻纪年告辞。
他是开车来的,这会儿虽然开不了车了,却还是把闻纪年带到了地下车库。
闻纪年喝得神志不清,任由他拽着自己走路,直到仲星燃把他塞进后座,双手用领带绑在一起,他才意识到危险似的往后躲去。
仲星燃没给他任何逃避的空间,捏着他的下颌把人按在座椅上,朝着他的脸吹了口热气,冷笑着说:“闻到了吗,我也喝多了,所以明天醒来别怪我。”
闻纪年被他控制住要害,已经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在后座呆了快一个小时,车子里时不时传出压抑的哭声,在安静的地下车库里分外明显。
仲星燃给他穿戴整齐,把车窗打开,摸了摸口袋,没找到烟。
他刚刚偷鸡不成蚀把米,动手把闻纪年给伺候舒坦了,自己倒是惹了一身火气没处发,这会儿还没有烟,顿时更加暴躁了。
闻纪年瘫软地躺在座椅上,眼睛和脸都红得不像话,鼻尖也红红的,窗户打开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抱着双腿蜷缩成一团。
仲星燃看了他一眼,开口时嗓子都哑了,“你别一副老子欺负了你的样子行吗,刚才是谁把我喉咙都弄痛了的,操。”
闻纪年不说话,脸埋在膝盖里。
仲星燃骂了句街,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他包住,打开车门绕了过去。
他蹲下身道:“上来,我背你出去打车,别冻感冒了。”
他叫了李明明过来把车开走,因为等他来要一段时间,仲星燃怕闻纪年待着不舒服,便决定先带他打车回去。
闻纪年虽然不太清醒,但对着热源还是有本能的向往,摸索着爬到了他背上,仲星燃骂骂咧咧地背着他往回走去。
他本来想着下死手可劲儿折腾一番,让闻纪年知道他的厉害。可才刚脱了件衣服,闻纪年就没有骨头似的贴上来,往他身上蹭,说自己冷,他当场就没骨气地心软了。
“你就是吃准了老子舍不得拿你怎么样,才到处造谣我肾虚,还背着我跟小白脸喝酒。”他啐了一口道。
闻纪年在他背上渐渐恢复了点力气,无聊地揪他的耳朵玩。
仲星燃骂道:“别扯了,被人拍到又要说我是老婆奴,妈的老子都快颜面尽失了。”
上回代拍拍到他在片场帮闻纪年系鞋带,营销号连着三天说他是老婆奴,他也被朋友们笑了三天。
闻纪年倒是很听话地放下手,他喝多了向来比平时要乖顺点。
仲星燃没法占身体便宜,只能占嘴上便宜,“叫声哥哥来听听。”
“哥哥。”闻纪年环住他的脖子,乖乖叫道。
仲星燃舔了舔嘴唇,感到更加欲/火焚身了,他加快了脚步,准备等回家后大干一场。
“再叫声老公,说亲亲老公,我好喜欢你哦。”
“亲亲老……呕!”闻纪年说了几个字,开始干呕起来。
仲星燃忙道,“别吐别吐,等我把你放下来再吐!”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闻纪年低头吐了他一身。
仲星燃:“……”
他只好把闻纪年放下来,用帽子遮住他的脸,打了一辆车回去,路上还遭到了司机大叔的白眼和嫌弃。
好不容易带着他回到家,仲星燃看见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道具,简直感慨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闻纪年此时已经彻底不省人事,别说配合他了,估计对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仲星燃自认倒霉,硬着头皮把他扒光了扔进浴缸里冲洗。
闻纪年是没什么反应,但他反应很强烈,只能等帮人洗完澡之后,自己又去冲了个冷水澡。
回到床上,仲星燃报复性地在他身上留下很多痕迹,咬着牙心想明天早上我跟你没完。
结果第二天早上,他还在睡梦中,就被一脚踹下了床。
仲星燃睡得模模糊糊,迷茫地睁开眼睛。
闻纪年愤怒地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训斥道:“我说了别在看得见的地方弄,你非当耳旁风是不是?”
他看着这架势,以为昨晚战况激烈,可刚说完这句话后,就发现不对劲——他并没有觉得腰酸背痛,相反一点感觉都没有。
望着坐在地上的仲星燃,他的面色古怪起来,“你怎么……你昨天没有……没有那什么吗?”
仲星燃已经完全醒了,脸色阴沉地起身道:“怎么,想问我为什么没睡你?是不是还在想,我怕不是肾虚得要不行了?嗯?”
他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扑上去把闻纪年摁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眯起眼睛,“要不是看你醉得可怜兮兮怕你哭鼻子,你以为我会放过你?还敢到处跟人说我肾虚,闻纪年,你今天一天都别想出门。”
“我没有……唔!”闻纪年略微慌乱地想解释,却被堵住了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仲星燃说到做到,一整天时间,他都没让闻纪年下床半步。
哦,下过一次,是被他抱着去的浴室。
趁着闻纪年昏睡不醒,仲星燃去给他煮粥,顺便恶狠狠地把他藏的那些食材全部拿出来,倒了一大堆放进粥里。
他们俩看起来,现在闻纪年更需要滋补一点,毕竟已经瘫在床上起都起不来了。
仲星燃端着材料丰富的粥上去,把他搂在怀里吹凉了喂他,一边喂一边嘲讽,“哎呀老婆,你怎么不行了啊,体力也太差了,是不是肾虚?赶紧补补,别被草坏了。”
闻纪年有气无力地抬起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着实没什么力气,不仅没把仲星燃抽乖,反而手还被捉过去,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闻纪年已经敏感到了极点,即使这样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眼睛又红了起来。
仲星燃得意洋洋地说:“啧啧啧,动不动就哭唧唧,过来我亲亲,亲一下就好了。”
闻纪年翻过身去不想理他,他不依不饶地贴上去强吻了几口,然后吹着口哨下楼洗碗。
再次上来的时候,闻纪年已经体力不支睡了过去,他的手机亮了几下。
仲星燃快乐地哼着歌打开他的手机,看见了仲云起发来的消息。
[大哥:[名片]这是我朋友的联系方式,他说会帮你们找院长会诊,你可以随时带着燃燃过来。]
仲星燃黑了脸,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字正腔圆地说:“滚犊子,老子猛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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