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花已经不记得这个号码是谁的了。
她带着小白搬家后,换过手机号。所以通讯里除了宫城的老师外,就只剩下房东和这个陌生的号码了。
房东,她是打一开始就放弃向他求救的。
但对于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是否在东京这件事,结花此时已经没有过多的思考能力了,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拨打过去。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听。
“”
电话那头很安静,似乎在等她说话。
结花屏住呼吸,她不清楚这样盲目求救的行为好不好,但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极力克制着跟陌生人交流时的恐惧,“求你救救我,我愿意付给你报酬。”
就像当初小白保护她,她给小白食物和水一样,她可以给钱的。虽然她很穷,但还是有五万日元在身上,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能得救,就算身无分文到付不起下个月的房租,只能躲避着保安、在学校的楼梯间里悄悄过夜都可以。
“”
电话那边依旧没声音。
片刻。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一个憨厚的男声响起:“小姐,你现在在哪?”
结花小声报了地址。
电话被挂断。
她尽量放轻脚步跑回房间,将五万日元从书包里掏出来,就紧紧攥在手心里。那人说大概五分钟能赶到,让她躲进卧室不要出去。
卧室没开灯,一片漆黑。
结花双手抱膝,蹲坐在墙角。
她听见公寓大门的门锁被撬开,男人走进来,四下搜寻着,最后看准了卧室,再次来撬卧室的门锁。
结花吓得连滚带爬,缩到床底下。
她紧盯着手机时间。
怎么还不到五分钟,救她的人怎么还没赶到。眼看卧室的门锁也要被破坏,外面却突然传来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男人哀嚎不断。
一开始还在放狠话,后面就变成了求饶。
最后,客厅的动静停息。
结花从床底下爬出来,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真的没有了。但她依旧不敢开门,最后只干巴巴出声问了句:“是你吗?”
外面的人没说话,却是敲了两下卧室门。
结花立马被吓到了,但随即也反应过来,她在电话里跟那人约定过,如果事情解决了,他会敲两声门。
结花松了口气,她将五万日元一张张地顺着门缝塞出去。
“这是给你的报酬,谢谢你救了我。”
门外没有动静。
但几秒过后,那些纸币被一张张重新塞了回来。
结花有些不明白,“你不要吗?”
“”
手机突然响了下。
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是她联系的那个电话号码。
-不用。
很简短的回答,却让结花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她的公寓大门被破坏掉了,她是想给外面的人五万日元,感谢他帮忙的同时,想顺便请求对方留在客厅继续保护她一晚上的。但他现在不收钱,她该怎么开口?
这么一纠结。
就是五分钟过去了。
结花一慌,连忙出声:“你还在吗?”
“叩叩。”
回应她的,是两声敲门声。
一条新的短信发来。
-你的门坏了,现在还能联系到人来修吗?
结花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肯定没人来了。所以她回答:“时间太晚了。”
-那我去楼道,天亮再走。
读完这条最新的短信,结花就听到了卧室门外的脚步声,由近至远。半分钟后,她悄悄打开卧室门,探头。
就看到一个清瘦修长的人影,背对着她站在公寓门口。
那人似有所感,偏头看来。
结花连忙将卧室门重新关上。
已经凌晨三点了。
结花不管怎么睡都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最后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将上锁的门打开一点点,探头往外看。
救她的那个人背靠着损坏的门框、盘腿坐在她公寓门口。从结花的角度能看到他的侧脸,他此刻闭着眼睛,一副睡着的姿态,灰灰的白发不长,有些炸毛。下半张脸埋在与黑色制服衣领相连接的蓝色围脖里。
看起来很酷,也有些眼熟。
但结花想不起来他是谁。
结花的视线在他身上打量着,最后落在他的头发上。
灰灰的白色。
跟小白的发色,好像啊。
结花一个恍惚,再次回神,就发现那人已经睁开了眼,正微侧着头,与她对视着。
她吓了一跳,再次将房间门关上。
可过了会。
门又再次悄悄打开,一个纸箱被推出去,里面装着很多小面包,和各类粥的冲剂。
从狗卷棘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从门缝里露出来的眼睛,怯生生的望着他,带着期望,“如果你不要钱的话,那我可以给你食物和水,所以你明天能不能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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