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结花睡得很不安稳。
明明是冬天了,她却捂出一身汗。每次噩梦醒来,她都能回忆起梦中惊悚的画面,戴帽子的男人带人将她的公寓门砸开,然后将她欺负的生不如死。
好可怕,好可怕。
最终她是抱着被子抵着公寓门睡的,时不时惊醒就问一句“你还在吗?”,听到狗卷棘的回答后,她才会安心,然后继续睡。
隔天,她将今天的课本和作业整理好,又做好中午的便当,塞入书包。
出门。
路上。
她和狗卷棘依旧保持着十米的距离。
‘保护者’回来了,她的底气就也回来了。但昨晚的经历让她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导致她走在路上的时候,凡是有人路过她,听着那陌生的脚步声,她都会心脏一紧。
她唇抿到发白,逐渐加快脚步。
可是越走,人越多,脚步声就越杂,直到她埋着脑袋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是个男高中生。
他眼神凶狠:“你走路不长眼的吗!”
结花吓得连忙道歉:“对、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男高中生睇着她,突然语气一变,“不过,你长得倒是不错嘛。”
他的目光,开始在结花身上流连。
呜……
结花再也忍不住了,她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吓得掉下来。条件反射地,她就扭头寻找狗卷棘,目光求助般委屈地望过去。
在结花遇到危险时,狗卷棘已经在加快脚步了,然后及时挡在结花身前,紫眸毫无波澜地看向那名男高中生。
常年跟咒灵殊死搏斗的咒术师,即使不动不说,气场也是难以言喻的冷冽。在对视中,男高中生逐渐败下阵来,有些惧意地退缩了。
事情解决。
狗卷棘要继续跟结花拉开距离。
但袖子却被轻轻扯住了。
“……”狗卷棘喉咙微微一动。即使结花没说,他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目光不自然地移开,却也不再跟她拉开距离。
接下来的路。
结花就缩在狗卷棘的背后,双手轻轻抓着他制服的一小截布料。
狗卷棘长得并不高大。
但将结花完完全全遮住,已经足够了。
这阻拦的不止是其他人的视线,还有结花对周身环境的恐惧。她耳朵里充斥着熟悉的属于狗卷棘的脚步声,让她的心安定不少。
等到了学校附近,他们分开。
结花走进教室,樱田妮妮依旧在奋笔疾书,但她却忙里偷闲抬眼看了下结花,“结花,你的膝盖和手肘怎么样了?”
“好多了。”结花弯眸。
“那就好。”樱田妮妮伸手,“不过,你得先把你的国语作业拿给我。”
结花没忍住笑,将作业递过去。
等樱田妮妮补完作业,没一会,老师就抱着课本进来上课了。
课上,老师讲得慷慨激昂。
但结花却集中不了注意力。最先察觉到她不对劲的,就是樱田妮妮了。
趁老师在黑板写字。
樱田妮妮将一张纸条揉成团,快速丢到结花怀里。
结花原本在发呆,被这么一下吓了一大跳。幸好她在受惊的时候,向来会第一时间捂住嘴,所以没出声。
顶着樱田妮妮燃烧着八卦火焰的注视,结花将纸条拆开:
-你今天怎么回事。
-恋爱了?老实交代!
恋爱?
结花下意识想到了乙骨忧太。
她回复:
-没有。
纸条重新传到樱田妮妮那里,她满是期待的打开,结果大失所望,但她不死心。再次丢给结花一张纸条:
-那你为什么整节课都在发呆,这可不像你,你平时上课的时候都可认真了!
看完纸条的结花有些迷糊。
……有吗?
她眼神一撇,就瞄到了摆在桌面上的课堂笔记。
只见上面,居然连老师所讲的一个字都没记上去。课堂笔记上整页整页全都写满了‘小白’,还画有很多小白的肖像画。
有小白吃饭的时候,黑色的胡须翘起来的样子。
有小白受伤时,眼神可怜巴巴的样子。
有小白冲着路人狂吠的样子。
有小白摇尾巴样子。
……
最后,还有一张少年的大头画。
白色炸毛的短发,毫无波澜的紫色眼睛,嘴角奇怪的纹身。
结花有些茫然,完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直到樱田妮妮催促她回纸条,她才不得不在纸条上写下一行字:
-我只是在想体育祭的事情而已,我跑的太慢了,拿的分数很少,担心会被讨厌。
樱田妮妮很快就又回复了:
-别担心,班里的同学其实都很好的。他们知道你为了拿分都受伤了,只会担心你,才不会怪你呢。
见樱田妮妮完全放下追问她发呆的原因,结花松了口气。虽然欺骗妮妮内心很愧疚,但其实,她就连自己都没弄清楚发呆的原因。
高专。
训练操场。
看着坐在草坪上发呆的狗卷棘,真希将木棍拿起来,朝他脑袋的方向砸去。
如果是以往,他肯定能接住。但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反应总是慢半拍子,居然真的被木棍砸中了脑袋。
熊猫有些不赞同,“真希,棘昨天受的伤那么严重,你就不要对他太苛刻了。”
“是我让他拼了命似的把全部任务在四个小时内做完的吗!”真希冷眼。
熊猫苦口婆心:“人家现在正在热恋期,想赶快做完任务回去,又有什么不能理解的。要我说,我们应该理解理解棘才对。”
“闭嘴!”真希斜眼看向抱着木棍站起来的狗卷棘,“你,现在跟我对练。”
“棘的伤……”
真希眼神扫去。
熊猫立马捂住嘴,嘿嘿笑起来,“没什么。”
狗卷棘:“……”
他晃晃脑袋,将脑子里的结花暂时放下,握紧木棍,冲真希认真道:“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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