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的人教你温柔,恨你的人教你谨慎,对你冷漠的人教你自立。

    “我只问一点,你们,或者说你,通过假困难补助套出来的钱最终到哪里去了?”检察官很和蔼,也没上什么手段。

    后来才知道,秦兰这个人畜无害的人,她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大自然还是容许一雌、一雄二虎共管一山的。

    嗯,有来有去挂着腰牌,和我那小子且唱呢:“大王叫我来巡山”,想他了。也不知道他养的“小乌堆(龟)”死没死?刚到勐泐的那一天,才落地,电话来了,哭兮兮的:“青瓜(蛙)”跑了。

    那一天,他拿着两个苹果,妈妈问:“给妈妈一个好不好?”

    小子看着妈妈,把两个苹果各咬了一口。此刻,母亲的内心有种莫名的失落……孩子慢慢嚼完后,对妈妈说:“这个最甜的,给妈妈!”

    为了弄死我,秦兰亲自到东海房产交易中心,查到哥们名下竟然有三套房子。

    “由此判定是贪污公款买房了!”这是写在《审查起诉阶段法律意见书》上面的原话。

    “恰恰相反,我们直觉认为一个有三套房子的人,对这10万元如此看重没有道理啊!当然,再加个零,我们还是会关注的!”检察官微笑着提醒:“对了,刘大军同志,你可是名人,要爱惜自己的羽毛嘛!这点小钱就把你砸趴下了吗?”

    “哈哈,我只能说这是因果链。秦兰那个娘们明知过年了,还要强行抽走吴总发给大家的一点车马费。看吴总发愁,你们不知道,他帮我联系了儿子上学,有恩呢。哥们就策划了这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地方戏曲。钱嘛!直接提出来,吴总发给员工了!”我很沉稳地叙述,仗义执言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悔不当初的觉悟。

    “本打算用公司允许的一、二季度的总经理基金,以发优秀员工奖的形式补上,谁知道东窗事发!”我补充道。

    “哈哈哈!你小子还有心情幽默啊?不过这倒是坦白从宽嘛。”检察官大笑。

    就在此时,一个工人在家人陪同下说来投案自首了。

    “大官啊,刘经理是个好人哪!他把吴总发给他的车马费2000块给了俺。想了好久,俺和老婆觉得不能坑了恩人!好了,请你们把他放了吧!他一分钱没贪。

    春节要不是他的救命钱,我那留守儿童小子就死了!抓俺吧!俺钱是退不出来了,穷!进去关几年吧!俺愿意的,替恩人坐牢。”

    工人伸出双手,侠肝义胆求铐。他老婆在一旁眼泪汪汪。

    “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已经做了记录。回去吧,别来添乱了!”检察官哭笑不得。

    “那,俺们的恩人哩?”人还不愿意走。

    “啊,他的问题大了,一时半会怕是出不去了!”检察官侃然正色。

    工人兄弟也不看看哥们手铐都没戴,桌上还放着好茶呢。他们泪流满面、一步一滑地走了,走前,两口子还不忘对我鞠了一躬。

    第二天,工人代表就去找了区政府。

    其实是想说一个人,你做了善事,总会有人记得你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物?

    有一种力量,

    它总是在路上,

    又永远在造福,

    我就是它的一股。

    当天下午,我又自由了。

    谢绝了曾总监来聚餐,怕连累了他。

    吴总也许是感激,也许是愧疚,他组织了全公司的人为我饯行。

    席间,“狗(苟)富贵,勿相忘”是一个主题。

    “刘经理,你知道吗?藏辉死了!”花经理悄悄问我。

    “不知道啊,不当经理也不至于这么想不开吧?”我有些震撼。

    “唉,不当经理只是一个原因。她在公司和吴总大吵一架,说吴总是个陈世美,占有了她珍贵的身体,又不负责。后来还是曾总监下来处理的。总裁念在吴总是同乡的份上,由公司补偿她30万元,辞退了她。

    谁知道东海市稽查局下来查账,说她签字的成本费用偷税金额巨大,第二天经侦要刑事拘留她。也不知道谁告诉了她,头天晚上她独自去喝酒,烂醉,过马路时被车撞死了。”

    花经理心情沉痛,毕竟同事了一场。

    “哦。万般带不走,唯有业相随。”我不想评价,也不能评价,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个体无对错,但是天道在人间。

    “每一个灵魂都是独特的,都有各自的美德和过错。”玉静香烟雨迷蒙。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关经理很有文化地总结。

    告别宴中。

    “谁能把“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翻译成现代文?”吴总笑问。

    关经理答:“哥的世界你不懂……”

    “刘哥,你可解放了!休闲和爱情,你们在哪里呀?”玉静香哭得一塌糊涂,花经理和一众美女陪哭。对了,忘了介绍,玉静香是傣族美女。

    “唉!现在大多数人的现状:每天做不完的工作,总也睡不够的觉,永远鼓不起来的钱包。辛苦大半辈子可能也就挣了两个亿,一个是失忆,另一个就是回忆。”关经理自我解嘲。

    “很多东西,只有在将要失去时才倍感珍贵。感情是,健康也是。因此,不必让未来的自己,讨厌现在只顾努力却透支健康的自己。”我则用谬论来掩饰被人开除的羞恼。

    大醉。

    清清老婆和儿子接我回家。

    “贵人哪!微朕,再也不用拷问良心了!再也不用天天加班了!呃,家庭作业都做不完……”欢乐集结号鼾声列车缓缓开出,梦里,我追寻着快乐的周末和幸福的生活!

    继续叙述我的勐泐之行。

    “嗯,你小伙是该写写,把哥们的事情写出来!”

    昨天下午,我们走在洛打口岸我国一侧,一条笔直的路,蓝天白云下,两边是雨后的香蕉林。空气清新,带着点泥土的气息。乡间小路上,有大城市享受不到的心旷神怡,负氧离子,小睿告诉我的。

    金哥,名林阳,微笑着,还是那么中气十足对我大嗓子道:“不容易,太不容易了!草,和哥们一样,多少无名英雄啊!为了这个国家,隐姓埋名的,忍辱负重的;有的小家都没了,也有的孩子不争气。唉!好好写写吧。”

    到了我第二次越境的地方,几个人站定。

    看见一条小河蜿蜒流淌,远处,国门庄严伫立!国徽熠熠生辉!国旗迎风飘扬!国门外,一条公路通向的边境小镇小勐加,不到10k路程。

    不出国,您是不知道看见同胞,看见国旗那种亲切!那种激动!那种安详!

    这是我第一次从回来,晃晃悠悠,口干舌燥,虚弱疲惫倒在国门边上的感觉:啊!我的祖国!我的大地!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感觉自己就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安泰俄斯。

    安泰俄斯这个巨人力大无穷,而且只要他保持与大地的接触,他就是不可战胜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从他的母亲那里持续获取无限的力量。

    事实上,边防团高树林团长后来告诉我:当时还下着小雨,看到一身泥水和着血水的我挂着微笑,就那么安逸地躺在地上香甜入梦,吓了一大跳!

    从身份证上判定我是同胞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护送我到镇卫生院抢救!后来,又转到州医院……

    东道主美丽的小玉,穿着紫色长袖紧身t恤,衬得傲然挺拔,蓝色的傣族筒裙,更显婀娜多姿!她长发挽髻,在发髻上斜插银梳,空心花纹金簪和紫色鲜花头饰。

    在她身边是10岁的女儿,一个傣族小美女,脸蛋是瓜子型,穿着艳丽的粉红色傣装,眼神清澈而灵动。

    她们弯下腰,从竹篮里一一取出各种食物和水果,又往大银碗里倒满剑南春酒,点着香烛后跪倒在地,双手合十。

    “艳啊,谢谢你汉族姑姑救了你妈妈吧!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你看不到黑暗,是因为有人替你阻挡住了黑暗!”母女二人深深地磕了三个头。

    我,金哥,老嫂子,还有导游巴山地,边防林光明团长(高团长已转业回内地去了,林团长那会儿还只是排长),我们并排站立,双手合十。

    看着国境对面的莽莽群山,在心里祭奠那些逝去的人们;默念着安好,那些可能永远长眠在异国的勇士们!

    在那无声的时刻,感觉世间最崇高、最悠远、最深厚的感情,都在这绿水青山前面定格和凝聚了!

    晚上,下榻洛打口岸。雨林宾馆,柔情傣乡。

    东道主小玉和林团长,叫来她们的亲戚和战友,满满的三大桌人,当地产的包谷自烤酒几大塑料桶,中醉。

    在旁边的小ktv,一桌人继续啤酒。歌唱幸福的生活。

    应小玉的要求,我与她合唱了《让我听懂你的语言》,还直夸我有点真情流露,入味。

    当《天边》这首瀚海歌曲响起,小玉和几个傣族美女跳起了传统的孔雀舞,欢迎远方来的贵客。我只来得及陪金哥唱完第一段,就被拉着邯郸学步。

    “哈哈哈,小伙,人家姑娘跳的是孔雀舞,你跳的是什么啊?鸭子舞吧?”和金哥碰了一杯后,他爽朗地大笑。

    “嘿嘿!咱不是小时候穷,没上过正规的舞蹈学校嘛。”我自讽。

    “那倒是!你那会儿学那个马刀舞,人沙罗小姑娘多专业啊,又耐心,可你愣是没学会!哈哈哈,不过,你那种气势,上马杀敌,下马牧羊的还真不赖!那些个小美女,眼里一个劲地冒小星星呢。”金哥继续和我碰杯。

    快60的人了,还是那么虎背熊腰,酒量也不见退步多少。

    小玉眼神复杂地盯了我一下,默默地为我和金哥斟满酒。

    “哈哈哈,嗯哪,哥们天生就是个兵!”

    我也很开心,是啊,人夸你能不开心吗?何况夸我的金哥,几十年的老英雄了!忒不爱夸人。第一次见面,还很严肃地审视我呢。

    “我看也是!唉!时间真他母亲的快啊!小伙啊,鹅们认识快15年了吧?”金哥有些激动。

    “是啊!2004年的8月15日。”

    我的记忆之门被打开,陷入辽阔的回忆中……

    吃完早点,继续码字。今天早晨,薄雾缭绕,峰峦叠翠,小河欢快。

    在小玉家的蓝色大别墅(傣族人民的房子都很大,像别墅)里,唯一保留的一间竹楼书房中,品着小玉亲手泡制的极品老班章,清香,回甜,豪气顿生!

    得,反正时间很快就要到和金哥初次见面的那一天了,回忆和现实就让它重叠吧!

    我不知道这种时空交替的叙事风格是跟谁学的?但是人的意识的确很奇妙!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瞬间直达!就像快递小哥乐迪一样。

    意识的最小单位“道子”就更神秘了。嗳,不说了,不说了。因为就连我这个发明者,都还月朦胧、鸟朦胧哩!

    拉拉杂杂那么多,只是想把2004年的时光延缓一些,虽然马上就是我和清清老婆最甜蜜温馨的时刻了!但是后来,唉,就是忧伤!一生的忧伤!

    真正的忧伤是说不出来的!

    所以再后来,我酷爱ktv唱歌,因为卡拉永远ok嘛!以至于一些90后的小美女好奇地问我:“大叔啊,您年轻那会儿,是不是没有这些个设备啊?看您如痴如醉的,麦霸一枚。”

    “是啊!我们那个时候想唱歌了,每个人都从家里老费力地拎出双卡大录音机,到郊区空地上狂吼!”我苦笑。

    就像关于边疆的著名谣传。

    金哥说年轻那会儿去东海培训。人问他:“哎哥们,听说你来自瀚海?我知道的,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问你个问题哦,你们上班是不是都骑马啊?然后,在洁白的朦古包前,保安大爷拴好马,你们再进去办公是不啦?”

    “嗯,是的!哎,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一定是才去过吧?”金哥很配合,不忍心打破人家心里美好的画面!

    还有一次,小玉笑着告诉我,在东海有人请教:“哎,美女,问你个问题哦。你们勐泐是不是都骑着大象上学啊?”

    “嗯哪!我们那里都骑着大象上班、上学呢。”小玉可爱地回答。

    “那我就不明白了,十字街头,红绿灯了,大象能看懂吗?”想像插上了翅膀。

    “哦,这个啊!很简单,交警指挥呀!你想啊,不是说有什么条件反射吗?交警拿出香蕉,大象最爱吃的食物,嗯,可以通行了。

    大象就慢慢地走过去,经过交警身边,还卷起鼻子,品尝交警丢给它的香蕉。如果是竹子,呀!北边那一队大象明白了,得等等!它们经过时,交警哥哥蘸着清水刷刷它的象鼻。”

    小玉也很有编剧的天赋!

    “丫丫丫,人与自然好和谐啊!”

    提问者通过联想,立刻明白了。

    昨天。

    在望天树思幽,益武品普洱(勐泐的六大茶山之一),勐罕泼吉祥水,森林公园放飞孔雀后,金哥铁马和嫂夫人,结束了对南疆边陲的旅游,和我一起返航。

    在曼赛囡村,我们一行还遇到了小玉的村长大爹特意组织的长桌宴,是傣族最盛大、最具特色的宴饮方式。

    长桌宴上摆放的都是傣家最有特点的食品,如烤野生江鱼,还有酸甜可口的菠萝饭。长长的桌子能摆多长就摆多长,实在摆不下还可以摆几排。

    每当大家举杯的时候,总有一位领头的人高喊一声:“多谷——!”大家跟着喊:“岁岁,岁岁岁岁!”。

    “多谷”是傣语“酒”的意思,“岁”就是“喝”的意思。

    我觉得按汉语发音还有五谷丰登的意思哈。

    长桌宴上还会有其他民族的人们献上他们的歌谣。宴会到了顶峰,能歌善舞的人们跳起了欢快的孔雀舞,吹响了葫芦丝。

    小玉和小姑娘,开车送我们到景海市(传说佛祖释迦牟尼传教抵达该城时恰逢天明,便赐名为“黎明之城”)噶洒(意为金沙子的集市)国际机场。

    进安检前,小姑娘拿着一根红线,非要替她妈妈给我拴在手上。估计是保佑平安之类的吧。拴好后,一抬头,小玉秋水般的大眼睛水雾升腾。

    飞机冲上了蓝天,只不过我的航班是东北方向,金哥铁马他们是正北偏西飞。

    再看云层,嗯,有点雪山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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