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桃愣了愣,指尖的痛意清晰地传到大脑,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林惊微的目光。
后退之后,江芷桃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似乎是在认怂,对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对林惊微,还当着江秋渔的面……
江芷桃的脸色更白了些,她忍不住转头去看江秋渔的反应,却发现江秋渔压根就没有看她,那双让她魂牵梦萦的狐狸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林惊微的身影。
江芷桃暗暗咬紧牙关,眼底的不忿化作了颓丧,她知道自己比不过林惊微,但每次看见这样的画面,心口的痛意都只增不减。
江芷桃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再没有尝试靠近江秋渔。
林惊微勉强压下心头的暴虐情绪,她站在门口,表情冰冷地看着屋内的二人,背在身后的手指死死地掐紧了掌心。
阿渔怎么会跟江芷桃待在一起?
她是不是喜欢上江芷桃了?
林惊微越想越失望,看向江秋渔的眼神里尽是化不开的欲望,她站在原地没动,周身的魔气却隐隐又有了失控的迹象。
就在她即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将江秋渔强行拽过来时,终于反应过来的江秋渔率先迈开了腿。
她顾不上林惊微的身上还有伤口,像一支离弦的箭,猛地扑进了林惊微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林惊微的腰,“惊微!”
林惊微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她的眼睛睁大了一瞬,又很快眯了起来,眉头微蹙,低眸看向怀里的女子。
江秋渔用自己的脸颊胡乱蹭着她的脖颈,拼命感受着林惊微的温度,那双抱着林惊微腰肢的手臂更是越收越紧,像是恨不得把自己融进林惊微的身体。
江秋渔从未体验过这样极致的思念之情。
在林惊微看来,她们只是分别了几天。
可对江秋渔来说,她却已经有三百多年没见到林惊微了。
即便是死遁后,从江秋渔的角度来看,她也只跟林惊微分别了几天而已。
所以江秋渔体会不到思念入骨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自己追求的是绝对的自由,可直到这一次的分别之后,江秋渔才发现,其实相比起一个人的无拘无束,她更贪恋有林惊微在身旁时的温情脉脉。
有的东西没有失去过,就体会不到它的重要性。
人也一样。
江秋渔深刻地体会到了思念一个人的感觉。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脸颊贴着林惊微的颈窝,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幽香,简直委屈的不行,“惊微,我好想你。”
嗓音又轻又软,带着细微的哽咽。
林惊微却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江秋渔,眼底的神色复杂难辨。
江秋渔蹭了好一会儿,才恍惚意识到,林惊微太安静了,她甚至没有回抱住自己。
腰间空荡荡的。
江秋渔抿了抿唇,仰头望进了林惊微幽深的眼底,她睁着一双湿红的狐狸眼,红唇微启,吐出的字句里满是委屈和不解,“惊微,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林惊微眼皮轻掀,瞥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江芷桃,沙哑的嗓音里带着股冷意,“我以为你更想让她抱你。”
啊,吃醋了。
江秋渔一想也是,换作是她,女朋友无缘无故失踪了好几天,再次出现时还跟自己的情敌呆在一起,她也得发疯。
都怪时机太不凑巧了。
江秋渔把自己塞进林惊微怀里,柔软的唇贴着林惊微的侧颈,呵气如兰,“你快抱一抱我。”
林惊微还是没动,江秋渔想了想,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再不抱我离开,我的耳朵就要露出来了。”
林惊微闻言,倏地冷笑了一声,她如江秋渔所愿,伸手搂紧江秋渔的腰,把她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江秋渔立刻手脚并用,紧紧抱住她。
余光瞥了一眼江芷桃垂头丧气的模样,林惊微带着江秋渔离开了密室。
等两人离开之后,江芷桃才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师尊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的娇柔姿态,她也从来不知道,江秋渔还有这样一面。
林惊微方才一直不吭声,就是为了刺激她吧?
江芷桃明知道对方的目的,却仍是被刺激的不轻。
师尊在喜欢的人面前,原来是这样的。
——
江秋渔知道林惊微很介意自己的不告而别,可林惊微的反应着实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惊微若是大发雷霆,又或者狠狠地惩罚她,江秋渔都愿意接受,并且觉得理所当然。
可林惊微不仅没有这样做,还表现得十分沉默,虽然搂着江秋渔腰肢的手臂格外用力,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冷淡,那双眼里透着江秋渔看不懂的光芒。
江秋渔莫名觉得背脊发凉,她情愿林惊微像上名觉得背脊发凉,她情愿林惊微像上次那样惩罚她,也不想继续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
林惊微该不会是被气得太狠,在憋一个大的吧?
江秋渔想了想,试探地开口道:“惊微……”
林惊微抬眸看着她,一语不发。
江秋渔顿时闭上了嘴巴,好好好,她不说了。
出了密室之后,江秋渔被林惊微放在了软榻上,她动了动指尖,扫视着林惊微身上的伤,陡然有些鼻酸,“惊微……”
她想把付星逸这个狗东西千刀万剐!
一句话还来不及说完,江秋渔的肩膀就被林惊微抓住了,她仰头望着林惊微,眼尾尤带着泪痕。
“惊微?”
沉默良久的林惊微总算勾了勾唇角,她用指尖抚摸着江秋渔的侧颈,动作细致缓慢,却无端透着股危险意味。
“阿渔……”
江秋渔倏然绷紧了后背,“嗯。”
林惊微叹了口气,“你看,你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江秋渔张了张嘴,想替自己解释几句,她不是被迫落在林惊微手里,而是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林惊微身边。
二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可惜,林惊微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素白的手指被林惊微攥在掌心里,江秋渔眼睁睁地看着林惊微张开唇,一口咬在了她的指尖上。
“嘶。”
江秋渔怕疼,尽管林惊微并未咬破她的手指,江秋渔却仍是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
林惊微松开牙齿,低头看着江秋渔指尖上的牙印,语气淡淡的,“疼吗?”
江秋渔乖乖地点了点头,“疼。”
林惊微不仅没有安慰她,还嗤笑了声,“疼就对了。”
“我就是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不把我当回事。”
林惊微松开她的手指,伸手勾起一旁的红绸,略哑的嗓音与清脆的铃铛声交叠。
“阿渔,只有疼了,你才会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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