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惊微烘干头发,绕过屏风走出来时,江秋渔已经睡着了。

    双修的确是一件极为消耗体力的事情,虽说有灵力的疗养,江秋渔还是累的不行。

    林惊微坐在床边,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些,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顿时被遮得严严实实。

    林惊微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淡淡的笑意,她就这样专注而认真地看着江秋渔,目光里渐渐多了些浓厚的情意。

    林惊微不傻,她跟江秋渔相处了这么久,早把江秋渔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了。

    阿渔跟她成亲,除了想弥补上一次的遗憾之外,还想打消自己对她的怀疑。

    林惊微很清楚,江秋渔的妥协只是暂时的,阿渔不是甘心被人豢养在笼中的鸟,她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向往,林惊微只能关她一时,却关不了她一世。

    这段日子以来,与其说她是困着江秋渔,不让江秋渔离开,倒不如说是林惊微想借此得到江秋渔的承诺。

    她不会再被江秋渔的甜言蜜语哄骗,阿渔若想让她相信她,必得拿出实际的行动才行。

    很显然,江秋渔也将她的这点儿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她主动提出要再成一次亲,又将所有的事宜都交给林惊微来操办,便是在向林惊微保证,这次她不会再做任何手脚。

    这回缔结的同生共死契,是真正刻在神魂里的,哪怕再换一具身体,只要灵魂不灭,契约便永远不会消失。

    江秋渔猜的不错,缔结契约之后,林惊微的确松了口气。

    其实,但凡有别的法子,林惊微也不会选择用契约来困住江秋渔,可惜她已别无选择。

    除此之外,林惊微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留住江秋渔。

    她望着熟睡中的江秋渔,目光越发温柔动人,微凉的指尖拂过江秋渔的脸颊,替她抹去了眼角的一点儿湿痕。

    一声极轻的呢喃随风飘散。

    “对不起,阿渔。”

    江秋渔觉得有愧于她,林惊微又何尝不是?

    她明知道江秋渔向往着自由,却还是用爱和契约将对方层层围困。

    希望阿渔不要恨她。

    林惊微无声地叹了口气,内府中忽然响起了一道细小的嗓音:[你真的决定要放她出去吗?]

    是浮月流光的器灵。

    林惊微嗯了声,抬手挥出了一道魔气,挂在两旁的床幔随之垂了下来,流苏晃动着,将清甜的桃香味锁在了床帐之中。

    器灵满心不解,[你就不怕她再骗你吗?]

    林惊微没有说话,只抬起自己的手腕,在她的手腕内侧,清晰地浮现出了一道绯红的印记。

    在江秋渔的手腕内侧,同样有一道这样的印记。

    这道印记不同于她留在江秋渔丹田内的痕迹,乃是缔结道侣契约之后,经过天道认可的同生共死契。

    只要有这道契约在,无论天涯海角,她都能找到江秋渔。

    器灵见状,心知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便也不再劝她,而是转移话题道:[你明知付星逸会选择从清河剑派入手,当真不阻止吗?]

    林惊微放下手腕,眸中的情绪淡了许多,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这不

    正是我的好师尊希望的吗?”

    林惊微叩谢师恩之后,就不再将自己当做清河剑派的弟子,她不杀贺云歧,也不过是想留着对方慢慢折磨罢了。

    直到林惊微在梦中看见了前世的几次轮回,方知贺云歧竟也拥有前世的记忆。

    原来她的好师尊从一开始便抱着利用她的心思,她所怀念的那点师徒情谊,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完全当不得真。

    从那时起,林惊微便猜到,付星逸一定会选择与贺云歧结盟。

    她不阻止,不过是想看看付星逸还能做些什么罢了,就像她不杀江芷桃一样。

    贺云歧跟江芷桃都拥有前几世的记忆,或许对付星逸来说,她一人都属于极为特殊的存在。

    林惊微想杀付星逸很久了,与其在一开始便出手阻止,倒不如放任付星逸发展,在对方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时,再将他一网打尽。

    这一次,她不会再给付星逸逃跑的机会。

    想到这里,林惊微身上的杀气愈浓,表情也冷得吓人。

    熟睡中的江秋渔不知是否感受到了什么,眉头蹙了蹙,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些,嘴里极轻地吐出了两个字,“惊微……”

    她原本也不是这般没有警惕心的人,只是在林惊微身边,睡得要格外香一些。

    林惊微不等她睁眼,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睡吧。”

    江秋渔果然很快又睡着了。

    林惊微也不再多想,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慢慢收紧手臂,将江秋渔完全搂进了怀里。

    两人的脸颊靠的很近,长发交缠在一起,透着几分别样的温馨和缱绻。

    等到林惊微起身时,江秋渔也随之清醒了,她没动弹,躺在被窝里假装仍在熟睡,悄悄竖起耳朵听着林惊微的动静。

    这人翻身下床,穿戴好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出了房间。

    江秋渔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随即也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唤道,“姣玥。”

    几息过后,姣玥推开门进来了,“尊上。”

    江秋渔清了清嗓子,“惊微呢?”

    “殿下去书房了,临走前特意吩咐属下,不要打扰您休息。”

    姣玥抿唇笑了笑,见江秋渔睡得双颊酡红,泪眼迷离的模样,顿时不敢多看,心口砰砰直跳。

    “殿下还说,若您醒后她还没回来,您可以去伏岐殿寻她。”

    江秋渔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翻身下床,脚踩在地面上时,再没感受到阵法的存在,神识顺着长廊铺开,也再不曾感受到阻隔。

    终于能出去了!

    江秋渔长长地松了口气,由姣玥伺候着穿戴好后,对着镜子打量自己此时的模样。

    江秋渔从前偏爱红衣,后来兴许是穿着嫁衣死在了林惊微怀中的缘故,再次醒来后,大部分时候她都只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

    此时换上的是她从前的衣裳,火红的颜色衬得江秋渔越发莹白如雪,她转了个圈,脚腕上的铃铛叮铃作响,声音清脆动听。

    “好看吗?”江秋渔问姣玥。

    姣玥的眼眶又慢慢红了起来,看着眼前盛装打扮的江秋渔,恍惚中,姣玥只觉得她从未离开过。

    也许殿下也是这般想的吧?

    所以她即便再失控,也从不曾破坏青霜殿内的布置,因为这是唯一能让她误以为江秋渔还在的地方。

    哪怕只是片刻的幻境,对林惊微来说,也像是异常珍贵的解药,所以她只能放任自己饮鸩止渴。

    姣玥吸了吸鼻子,“尊上无论什么时候都好看。”

    江秋渔弯了弯唇角,伸手在姣玥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好了好了,别哭。”

    姣玥使劲擦了擦眼泪,声音闷闷的,“属下没哭。”

    江秋渔也不再劝,她转身离开了房间,一路向伏岐殿而去,进入大殿之后,却没看见林惊微的身影。

    江秋渔自死遁之后,还是头一次来伏岐殿,上回在梦里看的不甚真切,这下终于将伏岐殿内的布置看了个清楚。

    里面果然昏暗幽深,不见一丝光芒,江秋渔耸了耸鼻子,闻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血腥气,但很快就被清雅的梅香味所覆盖。

    应该是林惊微特意点燃了熏香。

    江秋渔往里走了几步,只觉得周围的气息猛地冷了下来,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她挺直腰背往前走,很快在巨大的沙盘前站定。

    金色的细沙被堆成了不同的形状,代表了不同的地方,顶上还漂浮着淡淡的烟雾。

    江秋渔注意到,某些地方的烟雾要格外浓郁一些。

    她很快看明白了,这是林惊微用来监测各地的灵力波动的。

    付星逸想同林惊微抗衡,必得集结各门派的力量,但凡他有所行动,这些门派所处的位置必然会有强烈的灵力波动。

    有了这沙盘,林惊微便能轻易知晓付星逸究竟联合了哪些门派。

    江秋渔暗暗心惊,林惊微竟然能做到这地步,可笑付星逸自以为是执棋之人,却不知晓自己早已落入了林惊微的圈套中。

    怪不得林惊微不慌不忙,原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江秋渔正看得专心,耳边忽然听见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蔓延开来的神识感应到了来人的身影,江秋渔立刻扬起了笑脸,直勾勾地看向门口。

    片刻之后,林惊微的身影出现在了江秋渔的眼前。

    江秋渔看清她的那一刻,面容上多了一丝惊讶之色,“惊微……”

    原因无他,林惊微今日竟然穿了一身白衣,衣摆宽大,行走时衣袂飘飘,端

    的是清冷禁欲的模样。

    她的头上并无多少装饰,只用两根发带将满头青丝束起,多余的部分自然地垂在身后,颊边的碎发为她增添了几分飘渺的仙气,看得江秋渔移不开眼。

    除了那双暗红的眼眸,林惊微此时的模样与从前一般无一。

    眼前的场景仿佛与记忆深处的画面重叠在一起,让江秋渔回想起初见林惊微时的场景。

    那时林惊微也是穿着一袭白衣,双眼被黑布覆盖,虽是魔族的俘虏,却站得笔直,身形如松,如高山白雪般清冷疏离,不可攀折。

    江秋渔还以为,自己怕是很难再看到这样的林惊微了,毕竟入魔后的林惊微惯爱穿一袭黑衣,整个人看上去阴郁冰冷,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江秋渔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儿眼热。

    她想了想,如果说之前的林惊微像死了老婆的小寡妇,那么此时的林惊微便是女为悦己者容,新婚第一日,她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

    江秋渔身随心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便已经扑进了林惊微怀里。

    她用双臂紧紧抱着林惊微的腰,如同以往的许多次一般,将脸颊埋进林惊微的颈窝里,黏糊糊地撒娇,“这是谁家的仙君啊,怎么会这么好看?”

    林惊微下意识地接住了江秋渔的身子,她想,阿渔真的很适合红色,她的眉眼明艳妩媚,眼神跟带着勾子似的,轻易便能让林惊微妥协。

    林惊微感受到江秋渔的手在她背后做乱,唇边终于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伸手捏了捏江秋渔的脸,“阿渔别闹。”

    江秋渔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可劲儿引诱林惊微时的状态。

    林惊微越是表现的无动于衷,她就越想打破对方那平静的外壳,逼得林惊微不得不为之疯狂。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江秋渔红唇微启,在林惊微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牙印后,这才不甚满足地舔了舔唇,拉着林惊微走到沙盘前,伸手指了指某一处,“你看这里。”

    林惊微面色如常,她的视线落在了江秋渔手指的地方,脑海里却仍在回想江秋渔方才咬她时的触感,脖颈上还残留着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林惊微的心里也跟着泛起了一层浅浅的涟漪。

    江秋渔很快发现了她的不专心,不禁打趣道:“哪儿来的狐狸,把你的神魂都给勾走了?”

    林惊微回过神来,气定神闲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江秋渔故意啊了一声,“我知道了,一定是一只有着粉色爪子的狐狸。”

    这件事真是过不去了。

    说到爪子,林惊微顿时想起了自己收藏在荷包里的那几根雪白毛毛,心头不由得涌上了一股热流。

    她没辩解,只抓住江秋渔的手腕,将她的指尖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口,随后若无其事地松开江秋渔的手腕,低头继续看着面前的沙盘。

    徒留江秋渔面色微怔地盯着她的侧脸,差点儿以为眼前的林惊微被人夺舍了。

    分别的这一十年里,她到底去哪里进修了??

    不仅技术突飞猛进,会的花样也越来越多。

    江秋渔不承认自己被林惊微撩到了,她低声咳了咳,也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手背在身后,指尖偷偷捻了捻,再没提起爪子的事。

    江秋渔方才指的那一处,正是清河剑派所在的位置。

    林惊微眯了眯眼,语气变得冷淡无情,“贺云歧不会拒绝他的。”

    提起正事,江秋渔脸上的红晕慢慢消退下去,她瞥了一眼林惊微淡漠的神色,“贺云歧倒也罢了,其他人你也不管了吗?”

    比如她的那两位师弟。

    江秋渔对桓和的印象很一般,傅长琉倒是不错,跟凤桉的关系也还行,他要是出事了,凤桉想必会非常难过。

    林惊微沉默了几息后,才轻声道:“他即便要对那两人下手,多半也会选中桓和。”

    江秋渔对这两人的性子远没有林惊微了解的清楚,她只依稀记得,桓和好似非常维护贺云歧。

    贺云歧的这几个徒弟里,恐怕只有桓和是真的无脑尊敬他。

    这样说来,贺云歧应当会选择傅长

    琉才是。

    不过想到贺云歧那卑鄙的性格,江秋渔又不觉得意外了。

    他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岂会在乎那点师徒情谊?

    所以也怨不得几个徒弟纷纷跟他离了心,毕竟他也没能尽到一个师尊应有的责任。

    林惊微见江秋渔不说话,便又耐心地解释道,“桓和性子固执,最是尊师重道,相比起傅长琉来说,他更容易控制。”

    说到这里,林惊微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显然是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她那时不也对贺云歧极为信任么?

    被贺云歧当做棋子来利用,还始终坚信贺云歧只是为了天下苍生,到头来,真正残害无辜生灵的,居然是她一直信任尊敬的师尊。

    江秋渔见林惊微的眼神越发冷厉,便知道她定是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她捏了捏林惊微的指尖,骂道:“怪只怪贺云歧那老东西太会演了。”

    “幸好凤桉没有上他的当。”

    江秋渔很早以前就知道,这几个师弟师妹里,林惊微最疼爱的就是凤桉这个小师妹,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关心两个师弟,只是相比之下,凤桉更合她的心意。

    桓和跟傅长琉要是出了事,不仅是凤桉,恐怕林惊微也会因此产生心结。

    虽然桓和的脑子是笨了一些,对林惊微这个师姐却也是真的关心,若是他能及时醒悟,兴许林惊微便不会再怨他。

    江秋渔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到底,她并不关心桓和的生死,她只担心这个人的死活会影响到林惊微的心情。

    林惊微沉默半晌之后,反手握住了江秋渔的手,“清河剑派那边不用再管。”

    她顿了顿,又道,“方才卫封传了消息回来,玖仪跟阿雪已经到了北陆寒域,北陆寒域现任城主修为高深,卫封不是他的对手。”

    江秋渔了然,“你想去一趟北陆寒域?”

    林惊微点了点头,她转头看向江秋渔,眸色暖了一些,“你想去散散心吗?”

    江秋渔抿唇笑了笑,“那就去吧。”

    她看出来了,林惊微还有事情瞒着她。

    她想去北陆寒域,不仅仅是为了帮助为卫封,亦或者是带她出去散心,她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林惊微不说,江秋渔便也装作没看出来,反正林惊微是不会伤害她的。

    事不宜迟,两人交代

    姣玥守好魔宫之后,便乘坐飞舟出了枕元城,一路往北陆寒域的方向去了。

    约莫半日之后,飞舟停在了北陆寒域的城外。

    北陆寒域常年飘雪,江秋渔同林惊微共撑一把伞,用灵力隔开凛冽的寒风,避开了城门边上的守卫,悄无声息地混进了城中。

    寒雪城里依旧飘着雪花,到处是白茫茫一片,就连不少建筑都是由透明的寒冰制成,透着森森的寒气。

    江秋渔只管跟着林惊微走,她们做了伪装,擦肩而过的行人仿佛并未瞧见两人的面容,连个多余的目光都不曾投来。

    江秋渔头一次来寒雪城,看哪儿都觉得很稀奇,相比之下,林惊微便要冷静得多。

    她虽然不曾开口说话,却一直暗暗观察着江秋渔脸上的表情,见她如此喜欢,不由得思索起了,在魔宫中也修建一栋这样的宫殿的可行性。幸好江秋渔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卫封在哪儿?”

    林惊微压下心头飘远的思绪,“跟我来。”

    两人穿过一条安静的小巷,很快在一处院门前停了下来,林惊微伸手推开大门,转头看向江秋渔,“走吧。”

    江秋渔率先走了进去,等林惊微进来之后,院门又在两人身后合上了。

    这一路上并未惊动任何人,直到林惊微停下脚步时,不远处的房门才猛地被人从里面拉开,“谁?!”

    卫封的手中还握着本命法器,他定睛一看,下意识地双腿一软,重重地跪了下去。

    “属下见过尊上,见过殿下!”

    他是给林惊微传了信不假,也盼着林惊微能早日赶来,却不想这两人来的这般突然,卫封还以为自个儿被城主发现了,差点儿就要对林惊微动手了。

    幸好,幸好!

    他要是敢对林惊微出手,恐怕小命不保。

    卫封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忍不住偷偷抬头去看江秋渔,激动得差点儿蹦起来!

    真的是尊上回来了!

    江秋渔冲他笑了笑,“你先起来吧。”

    “玖仪呢?”

    卫封赶紧站起身来,领着江秋渔和林惊微进了另一间房,玖仪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江秋渔打量着她的面容,玖仪还跟记忆中一般无一,虽然昏迷不醒,脸上却不见丝毫苍白之色,显然卫封并未苛待她。

    不等江秋渔说话,卫封便解释道,“尊上,我按照殿下的吩咐,将玖仪带到寒雪城,如今寒雪城中的玖仪是殿下交给我的一具傀儡。”

    林惊微一早便吩咐过了,即便要利用玖仪与阿雪,也不能真的伤到玖仪,所以卫封便将真的玖仪藏在了这里。

    “阿雪呢?”

    江秋渔回想起阿雪对玖仪的看重,玖仪不见了,她毕竟已经急疯了。

    虽然林惊微这事儿做的有些不道德,但江秋渔并未说什么。

    “她已经混进少城主府了。”

    先前林惊微告诉卫封,阿雪乃是寒雪城上一任城主的女儿,卫封便故意将阿雪引到了少城主府。

    毕竟以阿雪如今的修为,若是直接对上城主,她并无一丝胜算。

    阿雪当年拼着一口气逃了出去,这么多年来,心中不可谓不恨,江秋渔思索片刻后,看向林惊微,“我得去少城主府看一看,要不……”

    要不我们分头行动吧?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惊微便微微颔首,“我跟你一起去。”

    江秋渔只好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也行。”

    此时的江秋渔还不知道,待会儿她就会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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