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江郁眨眨眼睛,  错愕的眸子,慢慢瞪圆,他看着牧殊:“诶诶诶诶诶?”

    牧殊挑眉:“怎么?”

    “哥哥?”江郁嘟哝:“解呈哥哥是小牧的哥哥?可是,  你们不是一个姓啊!”

    牧殊站起身来,身姿凌厉,两手插在裤子两边的口袋里。

    江郁仰头望着他,然后惊讶的发现,他好像真的从小牧身上,看到了一点解呈哥哥的影子?

    他们,似乎都是很高的人……

    “同父异母。”牧殊没有说太多,短短四个字,  解释了,但又没完全解释。

    江郁有些恍惚

    牧殊又抿唇:“所以,你确定不认识解呈?百分百确定?这很重要,  一定要说实话。”

    江郁想到了大郁郁。

    他也问过大郁郁,  大郁郁和解呈哥哥是什么关系,  大郁郁说,  他们只是普通的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所以……

    江郁很有底气的点头:“对,不认识,  我和解呈哥哥,只见过一次,除了同屏出现过,  没有任何私交,  不过我知道解呈哥哥有八块腹肌,这个信息对小牧你有帮助吗?”

    牧殊:“……没有。”

    江郁有些失望。

    吴主任听不下去了:“牧队,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个什么解呈,  到底是?”

    牧殊摆了摆手,又看了信誓旦旦,一脸正气的江郁一眼,跟吴主任到旁边说。

    关于解呈可能就是“神秘”这件事,目前来说,只有西基地这样怀疑。

    毕竟神秘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他从未露过面,也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长相,理论上来说,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神秘”。

    五大基地手中,一直有一份关于“神秘”身份的猜测名单,而解呈,其实并不在名单上,因为按照官方的结论,他早已死在了十年前的金元市里。

    但是,西基地却怀疑着他。

    因为,西基地可以百分百确定,解呈,绝对没有死,但他却离奇失踪了十年。

    牧殊没有跟吴主任说太多,如果江郁真的不认识解呈,寻找解呈的方向,就得变了一变了。

    只是江郁真的不认识吗?如果不认识,地图里,解呈怎么会对这个小孩,尤其的在意?

    甚至不惜半夜偷偷帮他扔被子。

    是的,牧殊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直播,但电话里,关于江郁尿床后,解呈给他善后的事,高层都跟他说了。

    牧殊抿了抿唇,又问吴主任:“你们现在要去哪儿?”

    吴主任说去中央实验园。

    牧殊沉默了片刻,点了两名下属,让他们陪同。

    其他人的主要任务,还是保护小吞噬。

    至于解呈的事,牧殊会自己查。

    吴主任带着江郁抵达中央基地实验园的时候,正是员工们吃午饭的时候。

    大食堂里,江郁一见到罗教授,立刻脱开吴主任的手,哒哒哒的跑过去。

    罗教授正在一边吃饭,一边看报告,突然,眼前一道黑影下来,挡住了他的光。

    罗教授一抬头,就看到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鼓着自己软软的腮帮子,两手叉腰,眉毛倒竖,很凶很凶的看着他。

    罗教授愣住了,皱起眉来:“吞噬?”

    江郁很不高兴的控诉:“罗教授,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罗教授不解:“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江郁道:“你昨天说了你会回来的!结果你不回来了!”

    罗教授:“……”

    罗教授想说什么,却听附近其他餐桌上,小小的议论声,传了过来……

    “卧槽,那是小吞噬吗?”

    “对对对,就是小吞噬,你们说,他真能修补异能?”

    “话说他怎么让那些食人花,食人草,这么听他话的?他也不是木系异能者啊。”

    “咱们能不能把他借到我们科室去玩会儿?我就想抽点他的血,最多一管……”

    “我要求低,我就要点他的毛发,走走走,过去问问。”

    眼看着周围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一个个医务工作者,就跟八辈子没吃过饭的饿死鬼,看到红烧肉一样,盯着五岁的小男孩,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罗教授心里烦,猛地起身,将手上的文件,往桌上一拍。

    一瞬间,领导人的威压,令那些本来已经打算上前的实验员们,瞬间“啪叽”一下坐回凳子里,不敢动了。

    江郁也被罗教授这重重一砸,给吓到了。

    他小身板抖了一下,往后一缩,咽了咽唾沫。

    罗教授镇压住了边上的人,又看了眼旁边闪闪怯怯的小孩,道:“跟我来。”

    说着,老人直接走出了食堂。

    江郁赶紧跟上去。

    一路回到办公室,罗教授坐到椅子上,顺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对小孩道:“怎么,跑来见我,是想通什么,要告诉我实话了?”

    江郁离开了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小嘴微抿,小身子前倾,笑眯眯的说:“罗教授,您昨天不是说,我在比赛地图里看到的大郁郁,其实就是江教授吗?

    虽然我跟您再三解释过了,大郁郁和抓我的坏蛋江教授,真的不是同一个人,但是您不信,非说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您还说大郁郁就是您的学生……咱们不管其他的,就说大郁郁,大郁郁真的是您的学生?如果是的话,您能不能多跟我说点大郁郁的事,尤其是他的家人!”

    江郁眼睛亮晶晶的:“在比赛地图里,我和大郁郁的关系真的特别好,大郁郁也很喜欢我,罗教授,您能告诉我,大郁郁的家人们,都还好吗?”

    罗教授一脸精明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鬼灵精怪的小男孩,没有回答。

    江郁看罗教授不说话,有点紧张的继续忽悠:“因为您说,大郁郁的外甥,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同学,我就想问问您,大郁郁的外甥是谁啊?我没有什么恶意拉,就是吧,我觉得如果我可以代替大郁郁,和他没见过面的外甥做好朋友,大郁郁在天之灵,应该也会很开心的,您觉得呢?”

    江郁努力的说着自己在来的路上,就编好的说辞。

    他自认为自己说得有理有据,罗教授应该会相信他的借口!

    但是,罗教授却冷哼一声,神情淡漠:“抱歉,别人的隐私,我不会告诉你。”

    江郁急了:“我又不是坏人!”

    罗教授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犀利:“撒谎的孩子,还不坏吗?”

    江郁悲愤的鼓起小嘴,嘟哝:“……我没有撒谎!”

    罗教授语气凉凉:“你还说你没尿床,结果全华国都知道你尿床了,可见,你就是个嘴里没半句实话的小骗子。”

    “我,我……”江郁扁嘴:“我不是小骗子……”

    江郁特别委屈。

    他只是很多话都不敢说而已。

    江郁现在其实不太敢相信罗教授。

    罗教授说他是他的老师,说他和他的家人一样,一直都没忘记过他。

    可是,万一罗教授是撒谎的呢?

    万一罗教授只是怀疑了他的身份,想骗他承认他就是一只小丧尸,然后掌握证据,联合其他人伤害他呢?

    江郁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敢把信任赌在一个自己已经没有记忆的人身上。

    江郁会相信大郁郁,是因为大郁郁就是他,他们的心底深处,有一条隐秘的线,这条线是相通的,他相信他自己会保护他自己,所以他在大郁郁面前,可以什么都说,无所顾忌。

    但是其他人……

    江郁不敢。

    他害怕自己会上当,他本来就不太聪明……

    罗教授看着江郁可怜兮兮,毫不留情的道:“我昨天的确有些问题没问完你,但听你刚才那些话,我想,剩下的问题,我就算再问,你也是不会说实话的,那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缺乏真诚的沟通,无法达成共识,你回去吧。”

    罗教授的态度十分冷硬,江郁小手攥着自己的衣角,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半晌,闷闷的道:“教授,我真的不是坏孩子……”

    “出去。”罗教授又说了一遍。

    江郁:“……”

    江郁缩着肩膀,到底只能转过自己的小身子,慢慢的往外走。

    罗教授看到孩子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落忍,但想到自己的得意门生,这份心软又坚硬了起来。

    无论如何,只有他家臭小子最重要!

    别的孩子都不重要!

    “罗教授!”突然,江郁又转过头来。

    罗教授眼前一亮,以为小孩终于想通了,愿意说实话了。

    就听小孩一脸期待的问:“您这儿,有治疗失忆的药吗?就是可以让人想起以前事的药!”

    罗教授:“……”

    罗教授生气了:“不想回答就不想回答,现在开始装失忆了是吧?小孩,你的花样未免太多了!”

    江郁着急:“不,不是花样,我是真的不记得……”

    “好了,你出去吧,我这儿没什么药,出去。”罗教授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江郁:“……”

    江郁只能可怜兮兮的离开。

    走廊外面,吴主任和保卫队的人都在。

    吴主任看到江郁出来,正要说话,小家伙却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吴主任一愣,顿时手忙脚乱:“怎么了,怎么了,哎哟,怎么还哭了……”

    回去的路上,坐了多久的车,江郁就哭了多久。

    牧殊刚跟西基地高层那边通完电话,从酒店房间一出来,就看到走廊里,江郁哭得像个泪娃娃似的,一双大眼睛,红成了小核桃。

    牧殊不解,问派去保护江郁的保卫队下属:“怎么了?”

    下属掏掏耳朵,显然被荼毒了一路,他们耳朵也快进水了:“不知道,见过那个什么教授之后,就一直哭,问为什么哭也不说,问是不是被打了也不说。”

    牧殊看了看小孩的身体,露在短袖和短裤外的手臂和小腿,都没有伤痕,应该不太可能被打过。

    他抬步上前。

    一看到牧殊,哭得一嗝一嗝的小孩,一个委屈,就朝青年伸出手,扁着嘴喊:“小牧……”

    牧殊将小孩抱过来,托在怀里,问:“出什么事了?”

    江郁使劲的摇头,然后“哇”的一声,抱着牧殊的脖子,再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吴主任看江郁哭得这么厉害,也不敢把江郁带回宿舍,这个点儿,其他小朋友都在睡午觉,江郁要是把他们吵醒,大家下午也没法正常训练,明天就是第三场比赛了,时间紧任务重。

    吴主任看向还挺好说话的牧队,犹豫了一下,问道:“牧队,可以先让江郁在您房间待会儿吗?”

    牧殊看了怀里的小泪人一眼,没什么所谓的“嗯”了一声。

    牧殊把江郁带回了房间,将小孩放到单人床上,又给了他一包纸巾,让他慢慢哭。

    江郁又哭了好久,直到哭累了,他这才抽抽鼻子,满脸泪痕的望向身边正在看书的青年,道:“小牧,渴……”

    牧殊抬眸扫他一眼,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江郁两手捧着杯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杯水,这才仰起自己湿漉漉的大眼睛,把杯子又还给牧殊。

    牧殊将水杯放到一边,重新坐回椅子上,淡声问:“还哭吗?不哭就回去。”

    江郁看着门口的方向,他今天已经被罗教授赶走过一次了,他不想再被赶走了。

    他鼓着腮帮子,擦着小脸蛋道:“小牧,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牧殊看向他:“说什么?”

    江郁想说自己找不到家人的事,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能说,然后他又想说,自己想找大郁郁外甥的事,但是又觉得,小牧应该不认识大郁郁的外甥……

    小孩嘴唇张了几次,又闭了几次。

    最后,江郁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道:“要不小牧,你说说你的事吧?”

    牧殊:“……”

    牧殊放下手中的书,食指在书壳上敲击两下,半晌,他眼眸一闪,道:“那我就跟你说说,解呈的事。”

    江郁一愣:“解呈哥哥?”

    牧殊挑眉:“想知道吗?”

    江郁想了想,连连点头:“想!”

    牧殊平静的开口:“我比解呈,小一岁……”

    牧殊比解呈小一岁,几乎是在解呈的母亲难产刚刚身亡,解呈还不到半个月时,牧家就给解呈的父亲,娶了继室,也就是牧殊的母亲,然后,便有了牧殊。

    解呈和牧殊的年龄差虽然不大,但从小,却都不太亲近,这跟牧家严苛的家教有关,也跟他们毕竟不是同母的亲兄弟有关。

    刚嫁进牧家,一开始,牧殊的母亲,也想好好当这个后妈,尽量将两个孩子都当成亲生的养,不让解呈有落差感。

    但是,日子久了,悬殊还是出现了。

    同样的东西,做母亲的,总是忍不住把大的一份,给自己的亲生孩子,所以从小到大,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牧殊在家里受到的重视,比解呈这个长子,多得多。

    解呈,更像是长在牧家的外人。

    再后来,牧家送解呈出国深造,解呈是长子,将来,牧家早晚要交到解呈手上,所以他需要学的东西有很多。

    而不负众望,天才如解呈,十四岁,就完成了大学的全部课业,他是牧家的紫微星,是牧家未来的顶梁柱,被牧家所有长辈赋予重任。

    即便他不姓牧,即便解家二十多年来,一直无法释怀解家女儿当年的死,执意要将解呈带走,甚至姓氏也给解呈改了母姓。

    但,这些都无所谓,牧家可以妥协,什么要求都可以接受,只要解呈,还是牧家的人。

    但是,这个让所有牧家人予以厚望的孩子,最后,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事。

    他喜欢男人。

    “啊,解呈哥哥喜欢男人?”江郁有些吃惊,他哭成小花猫似的小脸上,再没有眼泪,只有兴致勃勃的好奇,活像一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等着吃瓜的碴!

    牧殊沉沉的吐了口气,“嗯”了一声:“爆发的那天,是个周末……”

    牧殊至今都记得,那个炎热的周末,家里,发生了怎样的巨变。

    当时,十五岁的他,只敢躲在二楼房间里,透过门缝,偷偷去看一楼的场景。

    一楼里,父亲手中的鞭子,一鞭一鞭的打在解呈身上,十六岁的少年,背脊被打弯,又立起,眼底始终带着倔强与不屈。

    母亲在旁边劝着,拉了父亲好几次,都被父亲甩开。

    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哪怕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二十多年的感情基础也做不得假,母亲不够爱解呈,但也爱解呈。

    可父亲怒急了,哪里会听任何人的劝,父亲当时说了很多残忍的话,那些话,比鞭子,打得人更疼:“你妈要是知道你变成这样,她宁愿当初没有冒死生下你!”

    “牧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报复我!”

    “喜欢男人?你懂什么是喜欢?你才多大?那个男人是谁?是谁骗了你!看我不打死他!”

    那天的解呈,被打得皮开肉绽。

    最后父亲气愤的回了书房,母亲哭着打120急救,那晚在医院,陪在解呈身边守夜的,是牧殊。

    解呈是半夜醒来的,身上到处都是绷带,令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被拆碎了骨头的洋娃娃。

    牧殊给他喂水,他没喝,只裂开泛着血丝的嘴唇,沙哑的道:“你回去吧。”

    牧殊当时没动,过了很久,他才说:“哥,你跟爸爸道个歉吧。”

    少年当时看了他一眼,冰凉的黑眸,一如既往的不带感情。

    但他说:“好。”

    牧殊开心极了:“只要是认错,爸爸就不会生气了,哥,你也是,你就早点认错,这样爸也不会打你……”

    “道歉,不代表认错。”少年的声音,清冷,缓慢,目光平静:“道歉,是对不起,我这个不孝子,让他失望了。”

    牧殊立刻说:“怎么会,你这么厉害,你一直是爸的骄傲!”

    少年垂眸,自嘲:“以后,不是了。”

    那是牧殊最后一次跟解呈单独相处,之后,解呈回了解家,再之后,末世来临。

    直到解呈死在金元市的消息传入牧家,那一晚,父亲几乎一夜白头。

    再然后……

    是半年前。

    末世第十年。

    牧殊正式升职为西基地保卫队总队长。

    那次,他接下来一场保卫队与救援队的联合任务,他们一共五十名人员,需要将七名幸存者带回基地。

    那场任务里,山谷附近突然出现了三级腐化兽,牧殊亲眼看着他十九岁的下属,为了保护幸存者,全身被腐蚀液灼烧,惨叫着滚下了山谷。

    牧殊想都没想,就去拉他,却被腐化兽也撞了下去。

    再醒来时,牧殊看到奄奄一息的下属,就躺在自己旁边,而他身上,盔甲破碎,身体,却毫发无伤。

    再一看,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按理说,下属也应该粉身碎骨才对,但下属身上,除了腐蚀兽留下的腐蚀液,也没有别的伤口。

    牧殊本来以为他们是侥幸,这么高没都摔死,真是命大。

    直到他撑起身时,突然看到了他的对面。

    他的对面,是一个简洁的墓碑……

    牧殊这才认出,这个山谷,竟然就是末世前,首都市郊,那个贵族墓区——四时墓园。

    末世之后,曾经的四时墓园,变成了这片荒芜的山谷,山谷里,当年安葬在这片墓园的逝者们,坟墓早已被茂盛的变异植被所覆盖。

    唯有,一个墓是特别的。

    那是靠近小溪的一块墓碑,碑上干干净净,周围没有杂草,墓碑前面,甚至还恭敬的被放着一束鲜花。

    牧殊再一看墓碑上的亡者名字——妻子解沁  之墓。

    这竟然是,解呈母亲的墓!

    解呈母亲就葬在这个曾经的四时墓园,现在的荒废山谷里。

    但是,都末世了,居然还有人至今都在祭奠她?

    是谁在祭奠她?

    看那鲜花还泛着露水,明明是刚刚才被人放下的。

    牧殊愣了一下,而后他猛地看向自己上方,那高不可攀的山谷。

    原来,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死,不是命大,而是,有人救了他们……

    是解呈,对吗?

    解呈没死!

    解呈,绝对,没死!

    牧殊几乎笃定。

    之后,牧殊回到西基地,将这件事,告知了牧家长辈。

    再之后,牧家其他人开始调查解呈是否真的没死,可随之而来,他们却查到,解呈,不光可能没死,他还有可能,就是那个令五大基地胆战心惊的——神秘。

    最近几个月,各大基地附近,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许多二级丧尸,各大基地内部,也出现了攻击性变异兽,甚至中央基地附近,还出现了三级丧尸。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不得不让人怀疑,这背后,是否有人在操纵着什么。

    而能影响丧尸脑中枢,能操控丧尸和异兽的,他们只想到一个人。

    ——神秘。

    是否,最近五大基地出的这些事,也都跟神秘有关?

    牧殊心里始终绷紧着一根弦。

    他很怕,很怕他那个天性冷淡,偏激固执的哥哥,会真的做出伤害人类的事。

    “不会的,解呈哥哥不会这么做的!”江郁听到后面,已经着急了,赶紧和小牧说道:“解呈哥哥不是坏人来的!”

    牧殊看着江郁的眼睛,抿唇道:“你不懂。”

    江郁很激动:“我怎么不懂!好人和坏人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解呈哥哥会把被子给我睡,我不高兴,他也会哄我开心,他对小孩子都这么好,他一定不会做坏事的!”

    牧殊吐了口气,而后慢慢的道:“解呈十六岁爱上一个人,那是一个比他年长的男人,为了爱他,他不惜与家人决裂,不惜被父亲打得在病床躺了足足半个月,他付出了一切,甚至以他的学历,却跑去那个什么首都医学院当旁听生,就是为了接近那个男人,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渴求一段感情,但,那个男人最后死了。”

    江郁一愣,随即眼睛睁得很大:“什么死了?我刚打算嗑?他们就be了?!”

    牧殊抿唇:“末世爆发,那个男人,据说死在了金元市,之后,解呈就消失了,小孩,解呈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丧失挚爱的疯子,你能猜到他的底线在哪里吗?你能保证,他会一直保有理智吗?”

    江郁怔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他问:“那解呈哥哥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

    牧殊摇摇头:“是医学院的老师,什么副教授,张教授?庄教授?哦,姜教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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