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下虽不欢喜,但还是端起酒杯,站起身,道:“今日德亲王大喜,我等必要好生和德亲王喝好,让德亲王尽兴。”金德哈起身碰杯时,故意手抖,要碰撒图录腊杯中之酒。图录腊早料到金德哈会故意使坏,也拿杯子使劲去碰金德哈杯子,两只酒杯,哐当碰在一起,杯中之酒,撒了出来。
五人尽皆将杯中酒干了。德亲王道:“图录腊大人,金德哈大人,你们这酒怕是喝少了,要不你两互干一杯?”
图录腊一脸轻藐,道:“不知金德哈大人酒量几许,只怕金德哈大人今日卧倒在这王府,回不了家。”
金德哈哈大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图录腊大人尽管放马过来,但有多少,都叫你有来无回。”
图录腊和金德哈又碰了一杯。
萨图卢这时也阴阳怪气道:“图录腊大人,想前段时间朝会,金德哈大人反对你做这第一机要大臣,本官也不是很赞成,让你没有得偿所愿,这杯算我敬你,还望图录腊大人海涵,看在我们同朝为官,都是为了公义的份上,不要怪罪于我。我们几个大臣都是为国尽忠,不用分你我,更不要分主次,凡是要有商有量,这样方对社稷有福。”
图录腊正面都没看萨图卢,夹起一块肉,道:“天下大事,力气大的多担点力,力气小的少担点,这样才最有利社稷。本官身强体壮,精力旺盛,不似其他人等,老态龙钟,怕是白天晚上都使不出力气。能者多劳,自然多得。本官喜欢吃肉,这块肉,是必须要吃的了。”说完,便将筷子夹的肉,一口吞下。
金德哈道:“本官看这满桌的肉,也不是哪个就能独吞的。就算没了我和萨图卢大人,想来德亲王也不会同意,圣上也更是不会同意。有些时候,还是要量力而为,不要逞能。否则天道循环,因果不爽。”
图录腊道:“莫要说些有的没的。人善总是被人欺,马善于是被人骑,若是你我调换位置,只怕做得比我还过,那也是有的。更不要谈萨图卢大人,最近与边疆几位大将,镇守乌山州将军康顺钱,镇守云溪州将军冯远征,镇守随州将军王匀兵打得火热,这三人统领之兵,已逾二十万,也不知道萨图卢大人结交这些大将,要做些什么好事情。若是我动作慢了,不是要落后于人,被动挨打?”
萨图卢道:“这些大将都是国家支柱,本官与他们亲厚,只是为了了解国家军务情况,向皇上尽忠进谏。此乃作为臣子的分内之事。虽然本朝有京内大臣不能结交驻外将领的规矩,但是本官与这些人并无私交,所有来往书信,皆是陈述公事。图录腊大人对此必定心中有数,不然若是拿到证据,还不在皇上面前奏我一本?”
图录腊道:“萨图卢大人来往书信,本官那是查不了的,若是哪天查了,想必萨图卢大人也没机会和本官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了。”
德亲王道:“你们几位大人都是光说话,不喝酒,也不吃菜,不是辜负了如此饕餮珍馐,陈酿美酒。来来来,筷子都拿上,碗也端上,要吃要喝都要赶紧,不要菜凉了,酒凉了,味道也没了。”
几个人听到如此说,都赶紧端起碗筷,边吃边说。孙招远仔细听着几人所谈,根本没有心思看这酒这菜,吃的什么,喝的什么。
图录腊单独起身敬了德亲王一杯道:“想当年德亲王,也是一等一的人才。不论是文章武功,皆是在众位皇子中,名列前茅的。那年下官还记得,太宗为历练德亲王,将德亲王派至下官军中,随军征战,不过一年光景,便已可独立带军打仗,各种兵法,皆熟知于心。三年时间,便攻下十几个城池,立下汗马功劳。太宗与当今太皇太后当年选立太子,也考虑过德亲王,只是太皇太后更爱先帝,赞赏先帝宅心仁厚,便奏请太宗立了先帝为太子。不过这也说明了德亲王是何等优秀,又是何等重要。下官敬德亲王一杯,祝德亲王事务顺遂,心想事成。”
德亲王与图录腊碰了一杯,道:“承蒙图录腊大人抬爱了。想以前那些事情也只是过眼云烟,不必再提,重要的是立足当下,方是人杰。”
萨图卢、金德哈、孙招远也起身,几人单独恭敬了德亲王一杯。
德亲王道:“酒也敬了,礼数也毕了。那我们这桌由我起个头,分成两派,捉对厮杀,好生痛饮。”
其余四人拱手道:“但听王爷吩咐。”
德亲王道:“这桌是五个人,倒也无碍,那就如此,本王和图录腊大人一派,战你们三个,我们用骰子,比个大小,输者喝酒。本来在座都是大臣,这些市井游戏,你们平时肯定较少玩乐,只是今天群臣皆在,不过图个乐子,大家高兴,如此方有乐趣。”
四人道:“那就依王爷之意。”
五人便掷起骰子,比点数喝酒。其余官员看了,皆是有样学样,每桌都掷起骰子。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月至中天,那些官员,都喝得东倒西歪,宴席才逐渐散去。孙招远这桌,五人喝了二十斤上好白酒。个个也是醉意盎然。孙招远实在不胜酒力,便先告辞回家,只留下四人继续厮杀。
他只是个小小角色,其余人等也不做挽留,随他去了。孙招远还未出王府,觉得一阵尿急,想来四下无人,躲到树丛中小解,突然酒劲发作,不辨东西,栽倒在地,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孙招远突然被一阵低声话语吵醒。孙招远静静留心,这院子里面除了这说话声音,便是一片寂静,想来其余人等,皆回家了。只是这二人为何还不回家睡觉,在这儿窃窃私语。孙招远也不敢动弹,怕惊了那两人,于是躺在地上,听他二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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