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厂每月下水巨舰已达两艘,炎帝闻得奏报,欣喜异常,以此计算,不过一年,这海上力量,将大大增加。

    忽一日,孙招远在船厂监督造船,却闻得手下来报,南屿王来了章城府船厂,慰劳众位造船有功的兵员和厂工。

    孙招远带了众人前往船厂门口迎接南屿王。从山后闪出一群人等,前呼后拥,约有千余人,一青年男子约二十六、七岁年纪,骑着大马,行在队伍前。

    孙招远便知这是南屿王队伍,拱手迎上。那骑马男子翻身下马,道:“原来你就是孙招远,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才能,真是令本王好生佩服。”

    孙招远道:“下官也未想到南屿王原也是个青年才俊,如此年轻,便掌管一州事务,处理妥帖,也令下官好生佩服。”

    孙招远说话间将南屿王迎至厂内。厂内早已摆了许多宴席。南屿王坐了首座,孙招远坐了次席,其余人等,皆按品级依次而坐。

    吴道友看见南屿王来了,赶紧献个殷勤,提着酒壶就去给南屿王斟酒。

    吴道友道:“见过南屿王,下官吴道友为南屿王斟酒,为南屿王接风。”

    南屿王冷眼看他,道:“你就是吴道友?”

    吴道友大为诧异,不知南屿王为何如此问话,战战兢兢道:“回南屿王,下官正是吴道友。”

    南屿王一巴掌打了过去,道:“听说孙大人来了你这船厂,你不肯出力,这巴掌,便是打你办事不利的。下去吧,以后办差长点记性,要记得孙大人是你的顶头上司。”

    吴道友忍辱道:“南屿王教训得是,下官自然记得孙大人是下官顶头上司,势必要当好差办好事。”

    南屿王回头对孙招远笑道:“孙大人莫见笑,这建州船厂,虽是朝廷花的银子,却是本王任命官员在管理,有时疏于管教,不知听命孙大人,请勿见怪。我这巴掌,也是惊醒建州其余官员,以后要将孙大人放在眼里,孙大人说的,要好生听命。”

    孙招远道:“这可如何使得,按理,下官只是四品官员,虽是朝廷派来建州公干的,却不能有任何越界,插手过多。”

    南屿王道:“孙大人是圣上钦派的大员,不止总览对台事务,也掌握全国最大船厂差事。这是何等隆恩,何等信任。建州官员自当对孙大人言听计从,方是对圣上的敬重。”

    孙招远道:“南屿王抬爱,若是建州官员鼎力支持,日后圣上问下官情况,下官也好说建州官员都是尽心办差的得力官员,也算的是帮南屿王争了一口气。”

    南屿王道:“来,孙大人,本王敬你一杯。”

    两人隔空碰了一杯。

    底下官员见到南屿王如此敬重孙招远,纷纷诧异异常,只因南屿王素来不把朝廷派到建州公干的官员放在眼里,这次对孙招远却大不相同。

    南屿王既然开了这个头,底下官员自当捧场,各个都来巴结孙招远,要与他碰杯。孙招远只得一一接了,和这些官员喝在一起。

    孙招远对马如山使了个眼色,马如山会意,率手下军校武将,与建州官员捉对厮杀,替孙招远挡酒。孙招远得了援军,停下来喘口气休整。

    那些敬酒官员,络绎不绝,绕到孙招远身边敬酒。

    孙招远勉力招架,终是被这滚滚人流喝得头晕眼花。

    南屿王在旁添油加醋,举起酒杯道:“孙大人真是好酒量,来,建州的诸位大人,好生敬这位京城来的才子,以后建州事务,还需要孙大人好生帮衬,才能有一番生生期望。”

    孙招远赶紧接话道:“下官何德何能,让南屿王和建州各大人如此厚爱,下官带海字营将士谢南屿王和建州各大人厚待。”使了个眼色,让马如山暗派更多士官过来挡酒。

    纵然有许多挡酒之人。可禁不住来人更多。孙招远终于醉了,慢慢口眼发直,渐渐躺倒在桌上。

    再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孙招远鼻子嗅了嗅,口气中蔓延一股奇异香味。再一摸身上衣裳,居然湿了半身。孙招远用手费力将自己撑起,勉力坐在床边。孙招远做了个梦,在梦中他与一个红衣绝色女子温婉长存,那女子音容笑貌,皆在眼前。孙招远正在回想,却又觉得头脑发胀。

    孙招远环顾四周,屋子里密不透风,床边香炉还透着渺渺余烟,孙招远凑过去,闻那香炉内的余烟,竟觉得全身舒畅,再一闭眼,彷佛又看见了红衣绝色女子向他习习走来。孙招远此时神智已然清醒,赶紧把眼睛睁开,尽全力阻止女子向他靠近。只是那香让他身体酥软,一个恍惚,又将眼睛闭了起来,在梦中和女子缠绵了一番。

    是夜,孙招远回到余音乔屋内。一进屋,余音乔就闻到一股浓浓熏香味道,煞是好闻,道:“相公这是干何差事去了,难道是去了道观向三清师尊请安问好?”

    孙招远心中有愧,口不择言道:“乔乔说得是,我去了道观,让道观的恩泽洗去我这一身的污点。”

    余音乔甚是诧异,她两个在一起这么多时候,却从来未见孙招远这样萎靡不振,两眼无光。

    余音乔哪里知道,香炉中的香混合了升仙散,那毒烟已经侵入了孙招远的凡体肉身,将世间极致的幻乐,让那孙招远体验了一番。

    孙招远缓缓坐下,擦了擦身上的汗。余音乔见状,赶紧拿了自己的帕子,给孙招远擦了脸和身子。

    余音乔打了一桶热水,伺候孙招远沐浴,孙招远双眼呆滞,将头埋到水中,过了些时,才又将头冒出。余音乔仔细看了孙招远身体良久,也未看见有何异常,只是把心提了起来。

    一宿无言。

    第二天南屿王接吴继松密报,知他两个所使下三滥手段见了成效。那孙招远在家中翻墙倒柜,乱摔东西,口中念着难受,手却在身上不停的抓,直把身子抓的处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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