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金飞问姜富贵可有什么说的。姜富贵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载,兄弟我已经活了三十几年,早已够本,且遇到哥哥你待我恩重如山,这世上什么金银财宝、山珍海味都带我享受了,这辈子已经没有白活,就算现在死了,也是赚了,哥哥放心,路上有弟弟陪你,也不寂寞。”

    金飞道:“好,好,好!好兄弟,果然义气,我们兄弟二人下去和陆大强相会,下辈子一起投胎再做兄弟,也不枉费。”

    金飞又对孙招远道:“我兄弟二人,早年丧父丧母,为求生计,什么样的活路都讨过,做的都是有今天没来日的营生,过得颠簸浪荡,自然也不敢娶妻生子,三十好几还是孤家寡人,世上本就无牵无挂,生死早已看开,即使死了,也没有什么念想。只是在下还有一个异性弟弟,虽然结交只有短短一两年,却形同手足。想那日在都城府客栈,他挺身而出,冒充知府亲戚,助我等脱困,让我知道他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此情今生不忘。本想今生好生作伴,同心同德,谁知我等就要先走一步,再不能照料帮衬这个好弟弟了。只盼弟弟吉人天相,好生照料自己,若有不顺心之事,就到哥哥几个坟前烧上几炷香,哥哥几个在天之灵,也必会保佑他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孙招远听完,又是心头一颤。金飞两兄弟死到临头,还是记挂着自己,这样的兄弟,也只有今生有,来生无的。

    孙招远眼中闪着泪光,道:“你们弟弟若是知晓,定会心中感念。”又对看守捕快道:“二人料是不会招供,先将二人押下,再做定夺。”

    孙招远归家后,余音乔伺候他睡下。这日,孙招远再是一眼都闭不上的。至清晨,余音乔刚醒,孙招远便道:“乔乔,我昨晚已做了人生最重要决定,这事关系孙家,也关系余家。但这,也不是我所能决定,只是此事或早或晚,都必然发生,我之前一直隐忍,乃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次是必须要出手了,因此时胜了便能救得金飞、姜富贵两个好哥哥,我必须此时出手。”

    余音乔见孙招远说能救金飞、姜富贵,立马全醒了,道:“相公做了何决定?我必然全力支持。”

    孙招远道:“我要在此时,扳倒努依德。”

    余音乔吓道:“扳倒努依德?这努家根深叶茂,在朝廷耕种几十载,门生故吏遍布全国各州各府,如何能够扳倒?”

    孙招远道:“乔乔,努依德如今就在等我短处,好拿了我替努明姝报仇,他在暗处,我在明处,朝廷上,他势力遮天蔽日,我只有一个孤家寡人,即使和朝廷官员有些交情,谁敢为我出头得罪努家。天长日久,必定被他所害,不如乘现在,他觉得胜券在握,心生大意之时,突然发难,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就能扭转乾坤,一举扳倒,解了此生最大威胁,方能高枕无忧。”

    余音乔道:“话虽如此,可是如何才能扳倒努依德呢?这不比登天还难。”

    孙招远道:“事已至此,只有用些手段了。你之前也说过,邪人用正法,则正法也邪,正人用邪法,则邪法也正。我如今要剑走偏锋,用些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方能让皇上龙颜大怒,治罪于他。”

    余音乔道:“你本就是正人,不管用什么邪法,都是正人。只要能除掉这个祸患,便是好的。”

    孙招远道:“自古皇上最难忍的,一是有人威胁皇权,二是有人辱乱后宫。我之前有密奏皇上努依德有反叛之嫌,但是皇上并未采信,但若是让努依德进了后宫,让皇上看了他不轨之举,龙颜大怒便可治他之罪,这时我便伪造一些他与南屿王、永王、傲焰王互通来往的书信,说他通敌卖国,此时他无人能帮,我求得皇上将此案交我审理,判他个反叛之罪易如反掌,此时再说道金飞等人是我发现努依德反意,派遣进努家搜集反叛证物,失手杀人,我一手操办为金飞、姜富贵平反,便可将此案翻了。”

    余音乔道:“计策倒是好,只是如何让努依德进那后宫,又如何让这努依德做不轨之事。努依德家世优越,世上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即使是后宫那些绝世佳人,努家要找也不是找不到,何况努依德能做到二品大员,必定是谨慎过人,谨言慎行,又怎会做出越轨之事。”

    孙招远道:“这就巧了,我做翰林院编撰之时,常在圣上身边行走,进过几次后宫,也结识了后宫总管太监王公公,机缘巧合之下,王公公给我讲过关于努依德的一件事,这便是努依德年轻之时,与当时时任京城知府金图巴的女儿金玉明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经常一起玩耍,十分要好,私下悄悄约定,努依德待得成年便明媒正娶金玉明姝。谁想,那金图巴一心想要攀高枝,事逢前帝纳妃,便将女儿送进宫中,凭借自家与前帝关系,为金玉明姝讨了个贵妃名衔。可这金玉明姝,早就将心许给了努依德,前帝又有许多绝世佳丽,对金玉明姝也并无恩宠,金玉明姝便每日郁郁寡欢,那努依德见此,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是将情默默埋入心中,还将长女也唤作明姝,以示对金玉明姝思念之情。现今前帝驾崩,金玉明姝这个贵妃也作为先帝遗妃长居后宫,不得出后宫半步,想来对努依德想念更是浓烈,若是此二人会面,未必不会旧情复燃,做些不轨举动,皇上看了,必定会引以为耻,欲杀之而后快,此计必成,可救两个哥哥。”

    余音乔道:“可是还有个重要关节,便是这努依德如何能进到后宫?要知努依德不是皇上身边行走官员,怎能进出?”

    孙招远道:“此事十分难办,我只有一成的把握。”

    余音乔道:“如何只有一成?”

    孙招远道:“因为本朝开朝以来从未有过先例。”

    余音乔道:“相公是如何打算的?”

    孙招远道:“本月中旬,乃是皇太后的生辰。”

    余音乔道:“难道相公你是想借着生辰之日,请求皇上派百官入后宫向皇太后祝寿?”

    孙招远道:“不错,若是乘着皇太后生辰之光,还是有机会向皇上请求派百官恭贺的,皇上又是个孝子,自幼丧父,这天地之间,只剩皇太后最亲,想来未必不会同意,且皇上对我信任有加,我的奏折一般都允了,这个让他做个大孝子以身作则以孝行治天下之请求他未必不准。”

    余音乔道:“若是如此,相公只管放胆去做,若是失败,也未必能牵扯到我们,想来还是值得冒险。”

    孙招远道:“那就依计行事。”

    孙招远心内仍然惴惴不安,突然想起之前埋在努家宅院的镇宅符,孙招远便乘夜到了努家门前查看。那些镇宅符果然有用,努家上下阴气密布,想来镇宅符将努家门前煞气通通吸纳,镇在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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