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俨往前迈了一步,他将自己与沈益的距离拉地极近,搭着他肩膀的手慢慢游走到了他的肩胛骨。
一般来说,习武之人总会在身上留下些印记,比较明显的地方就是手指上握剑的痕迹,而沈益手指白嫩纤细,显然被刻意掩饰了,然而很少会有人注意到瘦弱的人若是常年甩剑的话,会在肩胛骨处长出一块小小的肌肉。
于是,他用手指轻轻地朝着沈益那边一块小肌肉揉了揉,果然有。
然而,这个姿势,像是拥抱又不是拥抱,暧昧十分,再加上这么一揉,更生了几分怪异。
“啊!不虚,不用了……你,别捏我,痒……”
沈益垂着头耸了耸肩,他不敢看萧俨的眼睛,他很想后退,但又怕惹到萧俨,毕竟是皇帝的赐婚,他不能不从。
“王妃,这么紧张吗?”
“没有……”
“哎。”萧俨又故意长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往床上一坐,沮丧地说道:“连看都不看本王一眼,是嫌弃本王残疾,觉得嫁给本王吃亏吗。”
“啊?”沈益微微惊恐地抬眼瞥向萧俨,小声说道:“我没有。”
“哈…”萧俨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什么?”
“我没有因为您少了一支手臂而嫌弃您。”沈益认真地看着萧俨,“我听师傅说了,您是在战场上为了守护国家才会这样的,您是英雄。”
“哦?老头是这么说我的?可他们都认为本王是奸臣。”
看着沈益老老实实回答他一脸真诚的样子,还真是很难把他和无间阁的“奸细”挂上钩。
“是嘛……”沈益想了想,又继续说道,“那我,还得再观察一下……”
“哈哈哈!”萧俨没想到沈益会这么说,忍不住大笑了声。
沈益说话时,脸颊粉地厉害,在察觉萧俨靠近他后,嘴唇还有些隐隐颤抖,看得萧俨心里突然滋出一团火来。
萧俨正有些郁闷,一阵眩晕却袭了过来,他皱眉拧了拧额头,别有意味地瞪了一眼沈益,随后疏远开来,语气中略带滞涩:
“本王去看看玄旻抓到人没有,你先睡吧。”
出门头也没有回地走向了书房,萧俨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酒好像有问题,幸好没多喝。
还真是酒色误人,是他大意了。
正想着,就见玄旻塌拉着脸皮子小跑着过来,叉着腰道:“跑了,不知道是什么人。”
萧俨思忖,会不会刺客是无间阁的人,前来与沈益接头,可他又想到沈益刚才受惊的样子,便摇了摇头,说:“或许是跟着宾客们一起混进来的。”
“恩,以后防卫还是要加强。”
萧旻点了点头,头晕晕的。
玄旻见状不禁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主子怎么跑出来了,不洞房吗?”
萧俨顿了顿,瞪了一眼玄旻,有些莫名暴躁地说道:“他用不着本王护着。”
玄旻看着主子脸上似乎带着些怨气,这种微妙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没有分寸地笑出了声,想来是在屋里头没讨着什么好处,再被萧俨狠狠瞪了一眼后,灰溜溜地休息去了。
沈益听到院子里没了动静,才掀开了窗户,借着一丝缝隙往外面看。
夜色里的庭院雾蒙蒙的,攀着篱笆的朝颜死气沉沉,像是被今晚的刺客惊吓到而焉焉垂着脑袋,墙角被精致呵护的木芙蓉也似乎寡淡无色,唯有院中央的金桂着急地散放着一阵阵清香,并以粗壮的躯干彰显着自己傲人的魅力。
那个人,是故意来的吗,是无间阁的人吗,是陛下派过来给他提醒,要吩咐他完成什么任务吗。
因为想着这个事,沈益一晚上没睡着,他忐忑不安地想着要不要找机会进宫去,或者回无间阁里问问阁主,可初来王府里,自己也没有准备什么夜行衣或者迷香,根本无法躲过那么多护卫的监视。
况且,还得提防着萧俨的来访。可是,焦虑地等了三天,萧俨这个人像是消失了一般,不仅没有再来他们的婚房,也没来过这个院子。
沈益一个人尴尬地呆着,只得自己找些事情做。
他跟厨房要了些材料和工具,剪了些桂花研磨,他想酿一壶桂花酒,等冬天的时候拿出来送给程锦喝。
正摞着袖子埋着酒缸,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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